顧心情被兩名眼明手快的手下及時往后拖行了數(shù)十米,然后被爆炸的巨大沖力彈飛。
火光吞噬上來時,兩名手下將顧心情護(hù)在了身下,被甩出十幾米遠(yuǎn)倒地的時候她只擦傷了膝蓋和額頭,只有這兩處流出了溫?zé)岬囊后w,其余地方就像是沒有知覺了一般,耳邊是嗡嗡嗡的嗡鳴聲。
顧心情被量具巨大的身軀覆蓋,身上的人似乎完全沉寂,沒有了氣息。
額頭上不斷有血液流出,順著逛街的額頭滴在睫毛上,顧心情顫抖著睫毛,視線一會兒清明,一會兒模糊,但是耳邊建筑轟然倒塌碎石落下的聲音,和嘈雜的人聲,在她耳邊都如同隔了一堵墻一般,細(xì)細(xì)微微的傳入耳膜。
“唐驍珵……”顧心情動了動疼痛的手臂,耳邊一直盤旋的名字終于通過呢喃的聲音沖破喉嚨,低低啞啞但是呼出的氣吹得地上的吸塵飛舞,在火光的映襯下就像在跳一曲解脫的歡慶舞蹈。
顧心情眼淚奪眶而出。
“唐驍珵……不要啊……”她聽得自己細(xì)若蚊蠅的聲音卻在撕心裂肺的吼叫。
唐驍珵……
她張大了嘴才能吸入那奢侈的空氣,感覺胸口突然被利爪掏空,什么都不剩,只余下不可掩埋的痛楚。
“啊!”纖細(xì)的手指嵌入堅(jiān)硬的地面里,眼淚濕了臉頰下面的一大片。
四周都在吵什么?哦,對了,她聽見了有人在說:“出來了,出來了……”
出來了嗎?誰出來了?
唐驍珵?
“珵爺呢?”一道焦急又緊繃的聲音在詢問者誰,回答他的是氣若游絲的身影,然后模糊的眼前,顧心情看見兩個人抬著一個滿身濃黑,身體上還在冒著煙的人走過她眼前。
為什么他還沒有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有人過來撥開壓在顧心情身上的兩具身軀,這才發(fā)現(xiàn)顧心情被壓在下面。
“夫人!”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
一獲得自由,顧心情就像是被打通了血脈般,推開扶著她的人,不顧一起的朝熊熊燃燒的大火力狂奔,混著眼淚的唇瓣吼出三個字:“唐驍珵。”
無奈沒有跑出十米遠(yuǎn),她一把被拉了回去,“夫人,你不能去。”
“滾開!”
顧心情猩紅的眸子驟然隨著音量而曝睜。
唐驍珵和她女兒都在里面,她為什么不能去。
即使顧心情現(xiàn)在如同瘋子一般倔強(qiáng),抓著她的人也沒有放開她。
“啊……”顧心情剛才的一聲吼叫似乎是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順著身后的人往地上倒去,“唐驍珵!你出來!你出來啊!”
“求你了,你快出來!”
“我女兒呢?!”
“你說要帶我女兒出來,混蛋!”
這一次她的眼淚混著血水順著臉頰流下,乍一看就像是一股又一股的血淚。
倏然,腹下一陣絞痛,顧心情的腦子里轟的炸開了一道白光,世界都像是消音了一般,然后畫面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隨后,一陣時斷時續(xù)的聲音在一片黑暗中響起:“夫人,夫人……”
……
一片的潔白,四周都是白色的,如同飄飛的綾緞般撕扯著她的記憶線。
陽光從窗外打進(jìn)來,女子蒼白的臉頰被映得毫無色澤,唯有輕顫的睫毛在宣示著她尚未失去的生命。
額頭, 下腹和膝蓋傳來的痛,鋪天蓋地的將女子恢復(fù)了一般的神智淹沒。像是急于求證什么,急于抓住什么,她努力撐開了眼。
入眼的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
半闔著的眸子滾動了兩圈,醫(yī)院,病房,她又進(jìn)來這里了。
遇見唐驍珵之后,她不知道與醫(yī)院結(jié)成了什么緣分,三天兩頭來一次,醫(yī)院可能都要將她列入vip用戶的行列了。
是啊,唐驍珵有錢,醫(yī)院也開一個vip也是不錯的,她得找他商量一下這事。
他在哪兒?
昨晚好像是爆炸了,他后來被人救出來了,他手里還緊緊抱著顧橙,他肯定就在隔壁,她的寶貝肯定也在這里,她得快點(diǎn)找到他們,看著他們的臉?biāo)龝判暮芏唷?
“嘀!”顧心情因?yàn)槠鹕磉^猛不知拉車到了插在身上的哪根管子,發(fā)出了嘀的尖銳一聲。
下一秒,病房的們就被人打開,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壯碩手下開門進(jìn)了來,看了她一眼,說:“夫人,你醒了。”
顧心情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要用那樣沉重的語氣說話,難道她醒來是一件很悲痛的事情嗎?
“嗯。”
顧心情應(yīng)了一聲,伸手就要拔掉身上的管子。
“夫人,您別扯管子。”一名手下制止道。
“為什么?”顧心情疑惑,還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您已經(jīng)昏迷一周了,你必須把這瓶營養(yǎng)液輸完才能下床。
一周?
顧心情有些許的迷茫,怎么會一周?她明明記得爆炸就是昨晚的事,她和唐驍珵帶了很多人去就橙橙,宋曉晗耍詐,炸彈提前爆炸了。
怎么可能已經(jīng)一周了?
顧心情剛沉思者,門口突然又涌進(jìn)一群的醫(yī)生和護(hù)士。
打頭的一名醫(yī)生看上去已經(jīng)四五十歲的年紀(jì)了,身邊跟了很多的白大褂。
她透過門縫還看見很多黑西裝的手下站在門外,估計(jì)是唐驍珵安排的人手。
可顧心情覺得這陣勢也太夸張了吧,她不過是受了一點(diǎn)輕傷,昏迷這么久她都覺得意外,除了小腹處傳來一樣的疼痛。
現(xiàn)在醫(yī)生又把她當(dāng)做特殊病人一般,一個個仔仔細(xì)細(xì)的看著她的臉,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醫(yī)生,請問唐驍珵在哪個病房?”顧心情突然出聲打破了沉靜。
站在床邊的兩名手下相視一眼,表情復(fù)雜。
“顧小姐,你受了傷,需要調(diào)養(yǎng)。”四五十歲的那名一聲扶了扶金絲眼鏡,一臉語重心長的說。
“我有什么傷?我這只是輕傷,最多有點(diǎn)腦震蕩。”顧心情說著就要抬腳下床,這不抬腳還好,一動下腹更是抽痛起來,顧心情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她遲疑著抬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醫(yī)生群,想要抽動嘴角,卻發(fā)現(xiàn)臉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力量都沒有,她慘白且一向鎮(zhèn)定的臉透露著半絲慌亂,“你們不要告訴我……”
“顧小姐,孩子還不足四周,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醫(yī)生很遺憾的說。
顧心情本就毫無血色的臉?biāo)查g如死人般寡白。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就這么沒了一個生命……
她苦笑了一聲,“唐驍珵知道嗎?”
房間內(nèi)突然陷入了死寂。
“我……問你們話呢?”一向直來直往,說話好不猶豫的顧心情,第一次,猶豫了,害怕了。
他從火海里出來了的,他手里還抱著顧橙,他們一起出來的。
他們可能只是受了傷,或者傷得比較重。
顧心情半抬起自己的嘴角,“醫(yī)生,麻煩告訴我唐驍珵在哪里?我自己去告訴他。”
一邊說著,顧心情抬手一扯,將插在自己手臂上的針孔抽掉。
忍著痛,動作利索的下了床,連鞋子都沒有穿好。
她才剛下地,不知道為什么,所有人全部圍住了她,“夫人,你先好好休息。”
“滾開。”顧心情倏地眼眸一冷,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卻極具震懾力。
“夫人……”
“我讓你說話了嗎?”顧心情厲聲喝道。
“醫(yī)生?你不打算告訴我嗎?”顧心情盯著金絲眼睛下蒼老的瞳孔,“那我自己去。”
“顧小姐……”
顧心情當(dāng)做沒聽見自顧自的往前走去。還沒走出病房就讓外面的人攔住了。
“夫人,”身后的手下喊住了她,聲音透著越發(fā)讓人壓抑的沉重,“珵爺和小小姐都沒有出來,我們在亂石堆里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尸體……”
“神經(jīng)病。”顧心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極為不悅的說。說完撥開擋在前面的人,繼續(xù)抬腳往前走去。
所有的人被她此時的表情駭住了,而且她的力氣奇大無比,就像是裝了鉛一般,一掌就揮開了他們。
“夫人……”
顧心情出了病房便一間一間病房的找著,推開門有些是空的,有些里里面住著人,看著陌生人闖進(jìn)來,極不悅的讓她離開。
顧心情默不作聲的看了病床上一眼,只要看到不是那個人,她轉(zhuǎn)身便往下一間走去。
偌大的一層vip病房讓她走了兩圈。
最后,有病人實(shí)在受不了,向醫(yī)生投訴,“你們怎么回事!”
顧心情就像是陷入了一種無人能擾的裝填,不知疲倦的找著,醫(yī)生和手下都無能威力,k組織沒了唐驍珵,但是還有一個克勞斯,他是唐驍珵親如親兄弟的表哥,k組織的勢力還是在那兒,沒人敢動唐驍珵的女人,況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這些手下又全是唐驍珵的親信,一有人對顧心情嚷嚷,全部上前擋在病房門口,所有有意見的人看見這陣勢,全都閉上了嘴。
走了不下十圈,站在走廊盡頭最后一間病房門口顧心情胡亂的往上撥了撥頭發(fā),沒有人……
他怎么會不在這里,他怎么會沒有陪著她?
“說,你們把他藏在哪兒了?還有我女兒!”顧心情努力讓自己說話的時候心平氣和,最后還是忍不住咆哮出聲。
所有人都垂下了頭,不再看著她。
只有一個人壓著聲音說:“夫人,如果你想看珵爺?shù)脑挘覀兛梢詭闳タ纯矗诨氐谋牙铮托⌒〗阋黄稹?
那人聲音未落,顧心情一腳踢向病房的門,嘭的一聲門被彈得震天響,偏偏顧心情的聲音冷靜到了極致。
“我給他兩天時間,讓他來找我。”顧心情側(cè)身避過面前的所有人網(wǎng)病房走去,“否則我不會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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