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憑借就是運氣!撞了頭彩的人,幾十萬購來的石頭可換一輛勞斯萊斯。運氣差的,幾十萬砸下去,血本無歸!
這塊石頭含玉成份多高?
沈世安拿不定主意,他指尖輕捏下巴,眼也不??茨菈K石頭中間面浸出來的玉色。
“兄弟,你看如何?”他手肘撞了撞身旁的人,那人年約四十來歲,面頰尖瘦,卻不似其它人吆喝吶喊,他只靜靜站著,自有一股令人安心的穩重流露而出。
那人看向沈世安,沉著,“這塊石,少說含量三分之二!”
這么多?
沈世安大愕,“你怎么能確定?”
那人摸了摸兩撇八字胡,從容分析,“你看它以灰白魚皮為主,皮殼粗實,典型龍坑玉代表,再瞧它截出來的部分,底色細膩,綠色純正,里面一定含了極好的料!”
“這么好,你怎么不買?”沈世安吊起眼角看他,心存懷疑。
男人聽出他話里的質疑,冷哼一聲斜目過來,“愛信不信!”
他身上強烈散發出來的篤定氣息,一下子把沈世安的魂都勾跑了。
試試吧,反正也不差這點錢!
打定主意,他果斷舉起手臂,大聲加價,“20萬!”
廚師藏在拐角處正偷偷打量,手機又響。
渾身一抖,不得不現形走出去。
而那對正恨不得對方死的冤家,聽到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也冷靜下來。是沈奕城先松了手,而曼亞不依不饒,嘴巴像縫在他手上,狠狠又咬了幾秒方才離開。
“咳咳……”一旦得了自由,曼亞撫住脖子,滑坐下去拼命咳嗽。
沈奕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垂眸看掌上那半個月亮似的血口子,齒粒印明顯,
像把他的掌肉深深給鑿出來大大小小的血洞。
他甩了甩手,順著那些齒印流出來的血飛到曼亞脹紅的臉上。
她抬頭兇狠一瞪,舉起手背胡亂地抹臉。嘴里嘗到一絲腥咸,幾欲令她嘔吐。
“這……小姐,電話?!睆N師不敢輕易往前,只高高舉起鈴聲不斷的手機怯生生站在幾步遠。
脖子太疼,好像被活生生勒成兩半,曼亞話都說不清楚,只伸出手,示意廚師遞過去。
誰知走到一半,電話被沈奕城搶去。
曼亞心卻一驚,仔仔細細觀察他臉上浮現地每一記微表情。生怕,打來電話的人是他們……
“世安!”看手機上跳躍的名字,沈奕城直接將手機甩她身上。
這次曼亞手快,一把接住。
幸好,是沈世安。
長長松了口氣,曼亞深呼吸,穩了穩氣息這才接起,“喂?”
“在哪兒呢?怎么這么久才接?”他開口就是抱怨。
現場實在鬧騰,沈世安手指堵著另一只耳朵,匆匆交待,“奶奶要你回個電話,你趕緊打回去。好了,就這樣,我現在忙……”
“喂,世安,喂……”曼亞想問,他什么時候才回來。能不能早些?這樣,自己也少受些沈奕城的折磨。
可誰知電話那頭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三兩句把他要說的話交待完,便就掐線。
他在哪兒呢?怎么那么吵!
電話雖然已斷,但電話里傳出來的喧囂,久久回蕩在耳畔。
算了,懶得理他,反正大家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井河水不犯!
曼亞頭痛得很,她小手抓著欄桿,借力站起。
“他說什么?”將廚師打發走,沈奕城也不急于包
扎傷口,他只微抬手臂,任鮮紅的血滑過麥色肌膚,染紅白色衣袖。
“奶奶關心我們,所以打電話來。”曼亞如實說,想給奶奶報個平安,指尖卻怎么都按不下去。
對奶奶,這一生她都要背負沉重的十字架羞愧前進!
許是因為對方是奶奶,沈奕城離開,留給曼亞短暫清靜。
猶豫片刻,怕奶奶等急了,曼亞終于還是撥通別墅電話。
“曼亞呀,那邊好玩嗎?”電話里奶奶的聲音很興奮。
曼亞也感染了奶奶開心的情緒,聲音跟著歡快起來,“嗯,挺好,這的海好藍,還有海鷗呢!”
恰巧海鷗在頭上盤旋,并發出清亮的啼叫。
透過電話線,隱隱約約,奶奶也聽到海鷗脆生生的叫聲。奶奶越發高興,電話里一個勁提醒曼亞雖然要玩得盡興,但休息也不能少。
聽著奶奶暖心的叮嚀,曼亞感覺心頭甜甜的,但那種濃郁的甜的最深處,卻又輾轉著錐心的酸。
還好,一切的謊都能圓。不是她和沈世安騙術高超,是奶奶的心,太慈!
天氣預報,近來的A市都會是晴朗的天。
午餐,廚藝高超的師傅為他們烹飪的是意大利佳肴。
偌大的餐廳除了刀叉碰觸瓷碟的聲音,安靜得令人發慌,席間誰也沒有說話,直到沈奕城用完餐,拿起桌上的濕巾擦嘴。
“下午帶你去島上玩?!?
曼亞輕嚼慢咽,吞下食物,這才看他,“我是不是應該跪地謝恩?”
“就算犯人,也有放風的時間,更何況,你不是。”
“那我是什么?”幾乎都被囚禁起來了,曼亞覺得自己的待遇除了吃住好一些,精神上一樣是得不到自由的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