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她不能捐!
俊男美女的組合,視覺上,養(yǎng)眼之極。
如果溫馨的舞姿不那么拙劣的話,他倆堪稱完美。
緊張,加上她真的不會跳舞,溫馨步伐頻頻出錯,連連踩了蕭湛好幾腳。
四周響起低笑聲。
溫馨聽著,尷尬得要命。
她很想離開,偏偏蕭湛把她的手攥得很緊。
他神色冷峻,黑眸由始至終凝著她,炙熱而專注,仿佛要把她的模樣,一點一點,鐫刻在腦海里。
“……還真別說,我覺得溫馨和蕭湛也挺配的。”有人嘖嘖感嘆。
“那當然!女的漂亮,男的帥,怎么看都是絕配啊。”有人艷羨附和。
……
容離悉數(shù)聽在耳中,他并未有所表示,而是靜靜站在外圍,他手中拿了杯香檳,鳳眸追逐著場內(nèi)那抹矚目的倩影。
“容少,能否請你跳支舞?”Fiona出現(xiàn)在他身邊。
燈光被柱子折成明暗兩半,他的側(cè)臉,落在暗影之中,情緒莫測。
“沈小姐還是另找舞伴吧。”他淡淡出聲,沒因為對方是壽星就給這個面子。
Fiona眼波流轉(zhuǎn),她側(cè)過身,順著他的視線投向舞池內(nèi),“即使溫馨現(xiàn)在沒空,容少也不能賞個臉么?”
“抱歉,沈小姐。”
除了溫馨,對別的女人,他從來是保持距離。
Fiona嘴角揚起個淺弧,“容少還真是專情。”
容離喝了口酒。
“溫馨不太會跳舞吧。”Fiona手撫著項鏈上鑲嵌的祖母綠,華貴的寶石,帶著絲冰涼,“蕭少帶她帶得挺好的。”
容離挑下眉,未作評論。
Fiona有些意興闌珊。
她也很疑惑,按容離的個性,他怎么可能冷靜得看著溫馨公然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
他不該沖上去,和蕭湛大打出手么?
隨著輕緩的曲調(diào),他松開貼在她腰后的手,舉起她的右手。晚禮服裙擺很長,溫馨緩緩轉(zhuǎn)了個圈,余光,恰好掠過男人的臉。
她霎時瞪大了眸子,小臉發(fā)白。
最后一個動作,她木然地配合完成。
一曲終了。
容離放下酒杯,無視Fiona還在旁邊,舉步向溫馨走過去。
溫馨只覺呼吸受到抑制,手腳冰涼,她呆呆看著容離,甚至忘記自己的左手還在蕭湛掌心里,她喉嚨里堵了團棉絮,攔住她的字句。
蕭湛繃直背脊,沒有放手的打算。
越來越多的目光聚集過來,好奇著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劇情發(fā)生。
狗血的三角戀么?
兩個男人為了美人爭風吃醋么?
Fiona唇角噙著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容離伸出手,“現(xiàn)在該我和我的未婚妻跳舞了。”
他的聲音自然平靜,如同在跟好友聊天。
他的反應(yīng),多少令人意外。
溫馨即刻想抽回手。
蕭湛卻反而攥得更緊。
不舍。
但也只是片刻。
容離先前已經(jīng)提醒過他,他的行為,很可能會給溫馨帶來傷害。
他松開手,深深看了溫馨一眼,隨即走開。
溫馨緊抿著嘴,心中裝滿復(fù)雜。
容離上前,柔聲道:“不許皺眉。”
溫馨笑得勉強,“容離……”
他無限憐惜地將她的小手收納在掌心,另一只手自然地環(huán)上她的細腰。
同樣的動作,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溫馨眉間掠過赧意,壓低聲兒對他說:“容離,我不會跳舞,好難看的,別人都在笑。”
他將她往懷里帶,親昵的姿勢,“放心,有我在。”
溫馨展顏莞爾,“嗯。”
方才蕭湛雖然說教她,可他步步帶著逼人的氣勢,哪里是在跳舞。
容離則不同,他很體貼地告訴她,何時退,何時進,應(yīng)該邁哪只腳。
溫馨有時候仍會出錯,高跟鞋踩上他的鞋尖。
她尷尬地紅了臉,“我好像很笨呀……”
容離俯身,薄唇附到她耳際,低笑:“是很笨。”
溫馨耳朵都紅了,她垂著腦袋,小聲嗔道:“你討厭!”
容離彎了唇角,風華絕代。
他倆的互動,旁人瞧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感情不同呵,瞧瞧人家正牌的未婚夫妻,多恩愛,多甜蜜。
那些胡亂猜測有第三者插足的八卦也就不攻自破。
畢竟蕭湛方才的放手,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溫馨眼角的笑容劃開,明眸璀璨,燈光的籠罩,她和容離無疑是全場最為矚目的焦點,王子與公主的美好畫面,引來一片艷羨。
這回,換成蕭湛看著他們相擁起舞。
幸福,取代了她之前的慌亂不安。
這一局,容離贏得漂亮。
“容離,回家后,你再教教我吧。”
溫馨興致頗高。
“你給多少學(xué)費?”他笑問。
溫馨撅嘴,“跟我還收學(xué)費哦,你沒聽人家說嗎,談錢傷感情呢!”
容離也通情達理,“那我們換別的。”
“嗯?”
他用兩個人聽得到聲音,在她耳邊吐出兩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字。
“肉償。”
溫馨怔愣,繼而緋紅了小臉。
周圍好多人呢,他竟然講出這樣邪惡的話!
太壞了!
不過么,他看來都沒生氣呢。
這讓溫馨很開心。
他相信她,說到做到了。
溫馨揚起下巴,笑靨如花,“容離,你真乖。”
他看穿她的小心思,只是更摟緊了她。
他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讓蕭湛看清楚,溫馨是屬于他的,她的心,是她的。
誰也奪不走!
宴會到后半段,容離忽然接到簡玥的電話,她說容書年從樓梯上跌下去,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急救。
容離立即帶著溫馨,驅(qū)車趕往醫(yī)院,而容威也得到信息,擔心會有變故,他也跟著去了。
手術(shù)室門外,容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容沛沛與她隔了個位置,一張精致的臉蛋慘白慘白的,眼睛哭得通紅,看起來像是被嚇壞了。簡玥滿臉焦急,在手術(shù)室門外來回走著。
姚婉芳晚來一步,正要問起容書年的情況,容離他們也匆忙趕到。
容離瞥眼手術(shù)室亮著的紅燈,沉聲問管家,怎么會進醫(yī)院。
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眼容老太太,見容老太太沒表示,他有絲遲疑地開口:“……老爺和小姐發(fā)生爭執(zhí),然后老爺就從二樓跌下來了……”
其余人霎時變了臉色。
姚婉芳的頭狠狠痛了一下。
她看著瑟瑟發(fā)抖的容沛沛,瞬間明白過來,這次女兒可是闖了大禍!
容離俊臉繃緊,陰霾懾人。
溫馨看眼他,走到簡玥身邊。
“媽。”
簡玥雙眼泛紅,一個字出口就已哽咽,“溫馨……”
容離追問具體細節(jié)。
管家如實道來。
簡玥和容書年出去逛街,她給容沛沛買了件衣服,本來好心好意送給她,結(jié)果容沛沛不但不領(lǐng)情,反而說了些難聽的話。
這些話被容書年聽到,他訓(xùn)斥容沛沛沒大沒小,容沛沛梗著脖子反駁,說他維護一個破壞他們家庭的第三者。
容書年氣得厲害,厲聲罵了她。
容沛沛又想離家出走,簡玥擔心父女倆鬧得太僵,準備攔住容沛沛。
他們當時站在樓梯口,容沛沛本就反感簡玥,她吼了聲走開,猛地揚手推了簡玥一把,因為力道過猛,簡玥一個趔趄,身體往后摔倒。
容書年眼疾手快,關(guān)鍵時刻拉住她,但他因此失去平衡,腳下一滑,從二樓滾落下去。
他年紀本來也比較大了,又磕到頭部,當場流了一大灘血。
醫(yī)生說,情況兇險。
平日里再維護容沛沛,容老太太這會兒也有了怨懟。
縱使她對簡玥再有不滿,那畢竟是長輩,三番五次出言不敬,這會兒更害得容書年摔傷,容老太太緊閉著嘴,半個字沒有。
只剩下姚婉芳,惴惴不安地坐到女兒身邊,握住她冰涼的手,想說話,嘴唇動了半天,最終卻是無從開口。
容沛沛心知闖了禍,已經(jīng)嚇傻了,一個勁的流眼淚。
容離冷冷瞧了眼容沛沛,隨即挪開視線。
看著他們一家子,容威站在角落,從頭至尾沒有出聲。
他心里盤算著,容書年如果死了,那對他而言,絕對是一件好事。
沒了容書年,容離就失去最后翻盤的機會。
那往后,無論容家的家主,還是環(huán)宇的總裁,他會坐得穩(wěn)穩(wěn)當當。
在人家為容書年擔心時,容威陰暗的內(nèi)心詛咒著容書年最好馬上升天。
手術(shù)室外的氣氛,異常凝重。
溫馨扶著簡玥坐下,不斷安慰她,簡玥泣不成聲。
容離站到她旁邊,手掌在她肩頭捏了捏,算是兒子對母親的安慰。
簡玥咬著唇,眼淚簌簌滾落。
等了有十多分鐘,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一名護士匆匆跑出來。
容家人立刻起身。
容老太太抓著護士的手:“他怎么樣了?”
護士無暇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著急地問:“病人現(xiàn)在需要輸血,院內(nèi)的a型血用完了,你們誰是a型血?”
容老太太說:“我是。”
考慮到她的年紀,護士問還有沒有別人。
容離是aB型,溫馨和簡玥是B型,管家說他也是B型,容威盼著容書年死,隨口說了他是aB型,幫不上忙。姚婉芳是o型,雖說o型血是萬能血,但實際上,有可能會引起免疫反應(yīng),所以最好還是相同血型。
在場的,就只剩下容沛沛。
容老太太看眼孫女兒,有絲激動:“沛沛是a型血!”
姚婉芳卻瞬間臉色大變,驚惶出聲阻止。
“沛沛不能捐!”
容少的表現(xiàn)是不是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