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三點才回到喬宅,沐言沒有避諱,讓楊深直接將車開到喬宅大門口。與此同時,喬誠也開車回來。正好看到從楊深車上下來的沐言。喬誠按了聲喇叭,打開車窗看著沐言。沐言走過去,喊了聲表哥。
喬誠看了眼沐言,又看著搖下車窗的楊深,“你坐他的車回來!”簡單的一句話卻表達出無盡的意味。
沐言回頭看了眼楊深,點頭,“嗯,楊叔叔送我回來。”
喬誠聽到楊叔叔三個字,差點破功。而車上的楊深則是哭笑不得,沐言啊,叫我叔叔,那喬誠你又該叫什么呢?楊深沖喬誠說道:“小孩子半夜回家,不放心,送一送。”
“哦,送一送!”喬誠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楊深,“我倒是不知道楊先生什么時候改當司機了。”
楊深隨口說道:“就今天。”
“那我們家沐言可真是榮幸。”喬誠轉而對沐言說道:“你先進去,我和楊先生聊幾句。”
“哦,好,那我先進去了。”沐言暗地里翹著嘴角,進了喬宅。
喬誠進到大廳,就看到沐言站在吧臺后面,端著一杯紅酒在喝。沐言笑著問喬誠,“表哥,你要不要喝一杯?”
喬誠扯開領帶,松開襯衣上面的兩個扣子,說道:“不用了。過來坐,我想我們可以談一會。”
“好的,表哥!”沐言放下酒杯走到喬誠對面坐下。兩人面對面,沐言表現的很放松,這讓喬誠有點拿不穩。
喬誠斟酌了一下說道:“你和楊深發展的很快?你是怎么打算的?”
沐言眨了下眼睛,“我不明白表哥的意思。說實話,楊深是給我造成了壓力,但是目前我和他并沒有特別的關系。表哥擔心我,我很感激。”沐言說的情真意切,但是喬誠卻不相信這是沐言的真話。
喬誠沉吟片刻說道:“楊深這人我雖然和他打的交道不多,但是我多少還是了解的。能讓他半夜三更親自開車送回家的人,沐言你算其中一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沐言搖頭,“表哥是擔心我被楊深占便宜嗎?那我以后不和他來往就是了,其實我并不想見到他。不過楊深那人跟個狗皮膏藥似地,我還真沒辦法甩掉。表哥能幫我嗎?”
喬誠好笑的看著沐言,誰說這小子是個老實的。依他看來,這個小子就是個鬼靈精。“楊深的態度很明確了,他對你肯定不會放手的,至少目前不會。你打算怎么辦?楊深這人我能和他談公事,但是像這樣的私事,還是要看你們當事人的意思。”
“表哥不能幫我,對嗎?那我沒話說了,我會自己想辦法的。”沐言說著就站起來要上樓。
喬誠莫名的有點怒氣,“你就是這個態度?”自己半夜三更不睡覺,找他說話,真以為自己是吃多了撐著嗎?
“對不起,表哥。”沐言真誠的道歉,“表哥能給我什么有效的建議嗎?”
喬誠笑著搖頭,自己竟然和一個小孩子計較,真是沒風度。“對于你和楊深的事情,我不會多干涉。不過他若是對你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你盡管對我說。”
沐言笑了笑,喬誠的意思他早就明白了。自己作為莊沐言,名義上是他的表弟,但實際上兩人并沒什么實質的關系。喬誠能為了自己出面和楊深談,也一再的提醒自己,已經盡到了他的責任。若是要求喬誠為了自己這個名義上的表弟跟楊深翻臉,沐言自問還沒那么自戀,喬誠也不是那么圣母的一個人。在商人的眼里,利益總是第一的。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別說是楊深要上自己,就是要上喬項說不定也是可以的。沐言自嘲一笑,然后認真的對喬誠說道:“謝謝表哥,我知道了。這事我想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那就好!”
“表哥要是沒別的事情,那我先上去睡覺了。”
十月一日,莊子清和喬建邦出國旅游。沐言呆在喬宅沒事干,當天就背上背包回到出租屋開始讀書。看了會書,翻出手機來,這才發現手機已經關機了。充電開機,一大堆短信跑了出來,都是蘇晨光的,問他有沒有事,讓沐言給他回電話。撥通蘇晨光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聽見蘇晨光在電話那頭大聲的吼叫,“沐言,你有沒有事?你怎么關機了,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電話給你,我都快急瘋了。”
沐言將手機遠遠的拿開,等蘇晨光的吼叫告一段落后,這才拿起手機說道:“我很好,你男人長的還挺不錯的。”
“喂,林坤真的去找你呢?”蘇晨光無比緊張。
“對啊!我們相談甚歡。”沐言打開冰箱拿了瓶可樂來喝。
“那就好!”蘇晨光半信半疑,不過總算可以松口氣了。“喂,你在哪里,我能去找你嗎?”
“我在出租屋,你自己過來吧。”
半個小時后,蘇晨光按響門鈴,沐言穿著拖鞋去開門。蘇晨光一看到沐言,就先給了他一個擁抱,“你嚇死我了。昨晚我一晚都沒睡,你看我眼睛里面是不是都是血絲?”蘇晨光睜大了眼睛讓沐言看。
沐言撇過頭,說道:“你天生麗質,有點血絲也沒關系。”
蘇晨光當即轉移話題,“林坤真的沒為難你?昨晚他打電話給我,說是陳大龍那邊他已經解決了,以后不用擔心陳大龍再找我麻煩。不過他問了很多關于你的事情。”
沐言挑眉,“他問什么呢?”
“問你哪里人,多大,我們是怎么認識的,你為什么會幫我出頭之類的。”蘇晨光說完,有點心虛的看著沐言,“我當時想著讓林坤幫你,就把所有的都說了。這樣沒事吧?”
“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我和林坤談的不錯,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不用為我擔心。”
蘇晨光徹底放心下來,“昨晚打不通你的電話,又不敢打電話給林坤,我都急死了。”
“你干嗎不敢打電話給林坤?”沐言好奇的看著蘇晨光,以蘇晨光的姿色配林坤倒是合適。不過兩人在其他方面就相差太遠了。
蘇晨光耷拉著腦袋,“他可是黑道太子爺,我怎么敢打電話給他。我怕他還來不及。”
“你以前不是挺喜歡他的嗎?”沐言問道。
蘇晨光翻了個白眼,“你都說了那是以前,以前的事怎么能算數。現在我是想通了,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否則再來這么一次,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切,庸人自擾。”
兩人聊了一會,蘇晨光解禁了,就急不可待想要出去玩。想約沐言跟他一起,沐言拒絕。自己已經計劃好了,趁著這個時間,將數學看個通透,可沒時間陪著蘇晨光去購物。送走了蘇晨光,喬項的電話又來了。
“喂,沐言,你在家里嗎?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怎么聽說有人在打聽你的事情?”
沐言很感謝喬項的關心,說道:“表哥,我沒得罪什么人,只是一個誤會而已,事情已經解決了。”
“真的嗎?你要是有事的話,記得跟我說。我幫你擺平。”
“謝謝表哥,要是有事的話,我一定跟你說。”
沐言掛了電話,覺得喬項這人也還不錯。雖然他的關心是因為有莊子清得囑咐,但是至少他有這個心。否則他完全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句沐言沒告訴我,就可以將事情撇清楚。
看書看到半下午,整個人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沐言打算出去走一圈。學校里人少了好多,也安靜了不少。沐言來到宿舍區,干脆去寢室看看。以為寢室里沒人,卻沒想到寢室里竟然有人。鄭文斌的意外的在寢室里,還在那里寫寫算算的,不知道干什么。
“你怎么沒回去?”沐言問道。
鄭文斌看沐言,也挺意外的,“今天才一號你怎么回來了?”
“我姑姑出去旅游了,我沒事干,就到學校來。你呢?你怎么沒回家,你不是S市的嗎?”S市離著本城也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很快的。
鄭文斌尷尬的笑了笑,“不想回家,家里沒意思。”
哦!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秘密,沐言沒有多問。鄭文斌繼續埋頭寫寫算算,沐言好奇的看了一眼,“你在算什么?”
鄭文斌頭也不抬的說:“我在算成本。我打算自己做點生意,就是手上的錢有限,所以要精打細算。”
賺錢!沐言知道打仗可以賺錢,殺人越貨可以賺錢,而且這些都是他擅長的。但是讓他像普通人一樣通過合法的途徑賺錢,沐言完全就不懂了,腦子里根本就沒這個概念。于是沐言好奇的問:“你打算做什么生意?錢好賺嗎?”
“錢哪有那么好賺。要是好賺的話,我也不用在這里愁了。”鄭文斌說完,抓了下自己的頭發。實在是手上的錢有限,他又不想開口問老頭子要。那樣一來,生意也就不是自己的生意了,自己最多就是個打工的。
說的也是,沐言也覺得錢應該不是那么好賺的。想起小時候,爸爸賺點錢,把命都賠上了。想到這里,沐言想起來,他還有一萬塊的賠償金沒拿。如今沐言也明白,死一個人才給一萬塊肯定少了,即便是十年前也是如此。或許自己該找到那個包工頭,收拾一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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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關于有讀者MM說沐言有違和感,被寫崩了,我想說點我的設想
第一,沐言此刻是頂著莊沐言的身份,他的言行舉止,尤其是在人前時必須有一定程度的偽裝。所以沐言所表現出來的不是他的本性,一部分不是。這也是給人他是弱受的感覺。
第二,沐言渴望做普通人,他用莊沐言的身份,努力的嘗試性的做普通人。但是他過去十多年養成的習慣,或者說本性在和他的愿望進行拉鋸戰。這里面就有個沖突點,有矛盾點,讓人有違和感。讓人感覺沐言怎么會是這樣。
第三,沐言陡然從高強度血火紛飛的生活中解脫出來,有個調整期。但是他只有十八歲,心理建設沒那么強大,他矛盾,他暴力,他想發泄。卻又要偽裝成一個好學生,他的內心可想而知是個什么狀況。但是在24章,楊深看穿了沐言的偽裝,卻并沒有追根究底,反而給沐言制造一個能放松的環境。這是楊深的聰明之處。
在后面一直到45章左右,楊深會逐漸的為沐言做心理調試。也會逐漸揭開沐言矛盾的點。
第四,沐言這個角色設定為強受,他的強不比《算命》里面的凡文知。凡文知是真的強,強到目中無人,天下第一。而沐言的強是強在某個特定的范圍內,或者說程度內。把他放到人群中,剝奪他十年內所學的技能,他連小學生還不如。
所以讓大家產生違和感,那么說明我的這個設定沒寫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