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他們預(yù)料的,商家也是怕夜長夢多。
沒到晚上,就已經(jīng)聯(lián)繫了商照川和邵景兩人,叫他們來商家大宅,美名曰“敘舊”。實際上呢,無非就是威脅的談判。商照川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a國,並沒有去找邵景,而是聯(lián)絡(luò)了一下他在商家佈下的暗線。
也就是一號,或者可以叫他南錚。
不顧商照川沒有叫他出來,畢竟他現(xiàn)在的行蹤,一定是被商家知道的,周圍絕對是有人跟著他。
這個時候叫南錚出來,一定是一抓一個準,他還沒有那麼傻。
用了兩人特有的聯(lián)繫方式,商照川知道了商家現(xiàn)在的情況。
比他想的,還要嚴重一些。
他之前也是知道,他父親,也就是商明遠,身體是要不行了。
明明很是健康的一個人,自從生日過後,就一天不如一天。
雖然也是有年齡過大的原因,不過更多的,商照川相信,他是被人害了。
至於這個人是誰,倒是有很多人選。
例如他那個陰狠毒辣的二弟商啓,或者是那個想要上位,但是一直被壓一頭的二伯商明城。再或者,是家族裡面最新興起的一股分支等等。
商家這塊蛋糕,就算是有些鬆了,但也絕對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誰都想試試,在家主的位置上,能不能將商家再提一個臺階。
或者說是,單純的享受那種上位者的風(fēng)光。
商照川用手敲了敲桌面,規(guī)律的聲音“咚咚”的響起,顯示著主人此時正在思考中。
他在想,商明遠身體要不行了。
這個時候,不最後利用一把“父母”這個名頭的話,一旦商明遠真的沒了,那商遷遷絕對不會再多看商家一眼的。
在這個檔口,商家就是一湖渾水,裡面攪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互相鉗制之下,估計裡面矛盾也是多多,心不齊就是一個非常關(guān)鍵的突破口。
商照川就不相信,在他和邵景資源轟炸之下,商家人就會那麼心齊,一定想要將他們的資源,全放在商家這個大頭之下,而不是自己的腰包之中。
他想著,臉上就露出一個很是諷刺的笑容,他此時已經(jīng)差不多知道,要從哪裡下手了。
傍晚的時候,他便是按著商家約定的時間,起身往商家大宅過去。
一路上,他甚至是有些感慨。
想不到他身爲商家人,被自己家的人害得數(shù)年沒有再踏進過一步,現(xiàn)在居然以這種被威脅的身份,踏進了自己的家門。
想來,也真是很諷刺。
他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大約到了今天之後,他和商家,就再也沒有一絲關(guān)係了。
所有的恩情,早在五年之前就已經(jīng)還清,而他今天,就是來做最後一段了結(jié)。
想著這些事情,商照川心情有些複雜的,踏進了他曾經(jīng)的家門。
一路上,商家所有的傭人,都在偷偷的打量這位曾經(jīng)的大少爺。
商照川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是什麼心態(tài)。
豪門之中,親情最是不值錢的東西,有了利益,什麼都能夠交換,只要價值足夠。
在這些普通的傭人眼裡,可能無法想象,但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就像他,商家名正言順的嫡親大少爺,現(xiàn)在和陌生人有什麼區(qū)別?
不、不對,和陌生人還是有區(qū)別的。
如果是陌生人,商家絕對不會理他,更不會再用俞舟,來威脅他了。
所以說,身爲一個商家人,踏進自己的家門,理由居然是因爲有價值。
商照川輕聲一笑,不再多想,便是大步一邁,就進了大廳之中。
進了門,他目光一眼都沒有往其他地方多看,直接看向了此時端著茶杯,坐在沙發(fā)上的邵景。
邵景對著商照川挑挑眉,儼然是非常的怡然自得。
甚至還舉了舉手中的茶杯,對著商照川說道,“你怎麼纔過來,快來嚐嚐,這商家的茶葉倒是很不錯的。”
他這話一出口,一邊上的商家人,頓時臉色就黑了一半。
就算他們已經(jīng)不把商照川當成商家人,但是被邵景這樣明晃晃的說出來,簡直就是當面打他們的臉。
商照川心中瞭然的一笑,對於邵景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邵景現(xiàn)在看上去喝茶笑著,實際上心中已經(jīng)快要被怒氣撐爆了,不過是隱藏得好罷了。
商照川衝著他笑了笑,接著他的話茬說道,“那我也來嘗一嘗吧,說起來我還沒有嘗過商家的茶呢,還真是有些好奇。”
如果說邵景諷刺他們,商家人還能夠看在邵家的身份上,只臉色難看,但也能忍著不發(fā)火。
可是商照川也這樣諷刺,商家人絕對是無法忍受的。
一個棄子,也能夠這樣說話?!
別忘了,就算是棄子,他身體裡面流的,可也是商家的血!
商家不要他,可以;但是他,絕對不能不要商家!
商明遠臉色黑如鍋底,看著商照川,手掌猛然的握住了椅子的把手。
商啓便是順著父親的心意,開口說道,“這是哪裡來的狗,上來就亂吠。”
商照川挑挑眉,“這位是……?”
儼然是不把商啓當一回事,直接裝作不認識了。
要說是劃清界限,商照川比誰都願意,都更能做到。
商啓臉色十分難看,冷笑一聲,“果然是狗,就算是換了人皮,也擋不住這股子賤,你——”
商照川還沒有回話,邵景就皺了皺眉,對著商照川說道,“狗叫的好吵,你有沒有聽到。”
商啓的話頓時卡在了嘴邊,說也不是吞也不是,十分的難堪。
他冷聲的對著邵景說道,“邵家二少爺,我妹妹還沒有嫁給你,你現(xiàn)在這樣對我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邵景簡直被他的話逗笑,“你妹妹?”
他驀地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茶水,一揚手就潑向了商啓,“我沒見過將自己妹妹作爲人質(zhì),來威脅別人達到目的的所謂家人!”商明遠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更黑,冷聲喝道,“邵景,你不要太過分!我可是遷遷的父親!”邵景冷著臉,看向商明遠,“父親?呵呵,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