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停,一波又起,晴悠的回來對衆(zhòng)人來說實在是過於震驚了,很多事都變了樣,把某些人給逼急了,讓新一輪的陰謀開始向其還有其身邊的人漫延開去。
幸好晴悠早有所備,她沒有公開認(rèn)回李思源這個弟弟,也託剛將林善父子給安排妥當(dāng)了,如今她所要面對的,只是其自身而已。
司徒康知道晴悠醫(yī)治蘇裳慧的事,心裡頗有怨言,畢竟一個只是妾侍,一個可是其司徒家的嫡女,就連司徒廣與慕容雲(yún)玉生的兩個兒子地位都比不是晴悠,更何況只是一個妾侍而已。
可是暫時而言,他還不能對晴悠說些什麼,因爲(wèi)晴悠有實在是太好主見了,而且對其又別無所求,唯一求的,可是爲(wèi)其娘所求的,但這對司徒昭來說,實在是有些難辦,雖非不可,但需花時日,故此,他唯有暫順晴悠之意了。
轉(zhuǎn)眼三個月過去了,龍都的氣溫降得很快,就如晴悠的心,一天比一天更加冰冷起來。
這三個月,晴悠再也沒有見過毅,而非是毅太忙,也非晴悠有意躲著他,卻是因爲(wèi)毅再也沒有來司徒府,也沒有私下找過她。
她曾爲(wèi)毅找過無數(shù)理由,爲(wèi)其解說,可是最終,她的心已經(jīng)死了,就如寒冬裡的湖面,都凍結(jié)成冰,死寂一片。
毅又何曾不想與晴悠好好談?wù)?,可是方劍阻住了他,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是方劍對其說的話,也因此,二人心有所牽,卻互不相見,心中之情難述。
晴悠被接回司徒家中之事,很快也傳到了在司徒分家。公孫嬌的耳中,不止是她,就連分家的家主,司徒紹也知道,心裡可是悔恨的很,除了悔恨,更多的是後悔,因爲(wèi)其兒司徒兆與公孫嬌對桂娘和晴悠所做之事,他可是知道得一清地楚,如今晴悠可是本家的嫡女。若是晴悠要回來對他們討債,那他們一家可是慘矣。
分家中,司徒紹喚來了公孫嬌。狠狠地斥道:“你不是說晴悠早就死了的嗎?爲(wèi)何如今會出現(xiàn)在本家中?當(dāng)年你所做的事我都已經(jīng)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是晴悠還活著,爲(wèi)何你一直隱瞞著?你到底有何居心?我司徒一家有何對不起你,你就如此恨我們嗎?如今晴悠回到司徒本家了,你說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爹……”公孫嬌未語先哭喊冤。那哭聲可是淒厲,聽得心裡鬧得慌,“媳兒對天發(fā)誓,真不知晴悠還活著,若早知,那日司徒展來之時。媳兒便告之,或者還會親自去將晴悠接回府中,好派人護送回司徒本家。可媳兒真的不知啊,請爹明查,媳兒對司徒家可是一心一意,未敢有一線一毫的異心,爹。你可以相信媳兒啊……”
公孫嬌這招也許對那些未見世面,又或純情小姑娘來說是很管用??墒菍ι纤就浇B,那可是連淚兒都浪費了。
重拍著桌子,震得桌上杯子連蓋子都彈了起來,溢出了些許茶水,重喝道:“哼……你若真不知,那你派劉昌去青紅城作什?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說是讓劉昌回去省親,實際上卻是讓偷偷跟著司徒展去了青紅城,去尋晴悠去了是不是?公孫嬌啊公孫嬌,我捫心自問,這些年從未待薄過你,我也知你堂堂公孫家小姐嫁到我這司徒分家裡來心有不甘,但這一次,我司徒家可是要被你給毀了……”
“爹,沒有啊,媳兒真沒有做出半點對不起司徒家中之事,請爹相信我,這劉昌真的……真的是跟我說是想回去省親,我亦不知其跑去找司徒展去了的,爹……”
公孫嬌聽司徒紹說得如此肯定,心裡也慌了,如若此事當(dāng)真被其有掌握了什麼證據(jù),那到時司徒紹將所有的過錯都?xì)w咎在其身上,那她必定會被趕出家門,那她顏面何存啊。
跪著,一直向前以膝代足挪到司徒紹的腳邊,抱著他的腿求饒哭喊,場面甚是壯觀。
其它房的夫人知道本日裡仗著自己是公孫家的千金身份,在這司徒分家裡作威作福,知道其被司徒紹喚其問罪之時,每人心裡都樂呵得很,巴不得司徒紹立即將其掃地出門,好讓她這只是庶出的大家千金小姐,也受受窩囊、受欺之氣。
司徒紹一時之間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如今還不知道司徒本家會有何想法,而晴悠似乎也沒有對他們做出何仲怨言,如此最好還是不要亂了陣腳,還是看清了情況,打聽清楚了再說。
可是這公孫嬌,他還是得治治,否則在還真不知道這是司徒家,還是她公孫家的了。
於是大聲令下,“來人啊,將大夫人送回房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其出房半步,更不準(zhǔn)讓其見任何人,家中事管就交由四房夫人黃衣代管,今天便將所有的帳本都送到四夫人那裡去。”
司徒紹如此做,看便像是還是向著公孫嬌,讓其陪嫁丫環(huán)黃衣掌了家中之權(quán),可是明裡的人都知道,黃衣可是在司徒兆被晴悠廢了之後,被公孫嬌硬逼著嫁給他當(dāng)四房的,而且衆(zhòng)房之中,也唯有黃衣膝下無兒無女,這輩子也就跟個活守寡的無異。
但即便如此,黃衣還是很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司徒兆,從不因此而嫌棄過他,依舊視其爲(wèi)天,尊其爲(wèi)夫,卻不像公孫嬌那樣,一個月也不知是否有去看望過司徒兆一次。
因此,司徒紹對公孫嬌越來越不滿,而其心中又特別疼此兒,即便知其此生都只是一個活死人,但還是無法棄之,所以對於黃衣這個四房的妾侍兒媳可是十分滿意和看好。
於是,慢慢得,公孫嬌便對黃衣痛恨了起來,正因爲(wèi)如此,司徒紹纔會將家中管事之權(quán)交到黃衣手上,好給公孫嬌一個警告。
公孫嬌哭天喊地的被下人拖回了院子,而司徒紹卻一刻也不能停,立即喚來了心腹,帶上了不少銀子,往龍都而去。
在晴悠的治療下,蘇裳慧的身上的疾病都好了,只是這關(guān)於婦女的疾病,如若不行夫妻之禮的話那復(fù)發(fā)的機率還是很小的,可是這身爲(wèi)人妻的她,又怎麼永遠(yuǎn)的拒絕其夫的求歡呢?
而且晴悠猜測,這病因,十有**是隨司徒廣傳給蘇裳慧的,因此,病治發(fā)了,又有另一個很尷尬的問題留給了二人。
“蘇夫人,今天覆診一切都安好,你的病暫時也沒有復(fù)發(fā)的跡象,你日後注意一下個人衛(wèi)生便好,”晴悠邊收拾著東西,收思尋著該如何跟其開口,停頓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坐了下來,認(rèn)真地看著她道:“你可以永遠(yuǎn)都拒絕你丈夫的求歡嗎?”
“什麼?”蘇裳慧剛理好袖子,倒了杯水,想要喝一口,好緩和一下這令其等了許久的喜言,可是這水剛到嘴邊,又被晴悠的將其給驚嚇了一下,口中之水也吐回到了杯中,“晴悠小姐,你……你可是未出閣的姑娘,此話怎可隨便而言,再說,這身爲(wèi)妻子的,侍候夫君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我怎能拒絕呢?”
蘇裳慧後面說的話聲音很輕,而且還帶著少女的羞澀,雖然歲月給其留下了跡象,但是談及私密之時,不管是芳容正貌的小姑娘,還是年過花甲的人妻,仍舊是無法擺脫制度的約束。
深深吐了口氣,搖嘆道:“你的病非你一人所致,就當(dāng)是真的是由你而起,但此病會傳染的,不是你傳給他,就是他傳染給人的,如今你治好了,但是他不見得是乾淨(jìng)的,如果你不能拒絕他的話,那你的病還是會復(fù)發(fā),這是必然的?!?
“怎麼會呢?”蘇裳慧不相信道:“其他房的夫人也不見得像我這樣,晴悠小姐,你是否推斷錯了?我想也許是因爲(wèi)我個人衛(wèi)生沒有做好,纔會得了這樣的病,一定是你多想了,還有,此事你確實未對他人道之?此病若是傳到大人那裡,必定會認(rèn)爲(wèi)我不貞,不守婦道,我……”
晴悠站了起來,繼續(xù)收拾著自己的墊包還有一些藥瓶,無奈回道:“婦科雖然不我的???,但是這可是基本的常識,不管你的日常護理做得多好,你是一位很傳統(tǒng)的女人,每日都不出院門三步,病菌從何而來?他有無數(shù)的女人,你又怎知他的每一個女人都乾淨(jìng),不帶任何病毒?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家妻得了性病,多由丈夫所傳,當(dāng)然,除非你承認(rèn)是你自己水性楊花,否則,此病絕非是你所帶,我言盡於此,你若還想要健康的身體,聽我一言,拒絕他所有的求歡?!?
背起藥箱,晴悠離開了蘇裳慧的院子,便準(zhǔn)備出城去阿牛家。
這三個月來,晴悠幾乎是每隔兩日便會去阿牛家一趟,蘇裳慧的病比晴悠所想要花去醫(yī)治的時間要長,雖然不是很嚴(yán)重,但是晴悠很擔(dān)心她的病會復(fù)發(fā),所以定時都會去給她複診,而牛叔的腿,晴悠也找到了醫(yī)治之法。
那是一本從西域傳來的醫(yī)書所記載的,只是醫(yī)治的話,還需要一種藥,一種叫做黑松繼斷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