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先走,我引開他們。”雨一直做著準備,等待著晴悠的醒來,結果沒想到在雨發(fā)現(xiàn)晴悠有醒來跡象的第五天,晴悠真的醒來了,比其預期的要快很多,故才會發(fā)生了如此緊急的情況。
本來雨打算等晴悠清醒過來后好好商量一下對策的,但沒想到好不容易醒來的晴悠剛坐了起來,房門外響起了剛與風的對話聲。
雨知道剛這是來給晴悠注射安眠藥,她知道如果再注射下去的話,晴悠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清醒過來。
急忙用柜子里取出一外包袱塞到晴悠的手中,推著其往另一邊的窗戶道:“小姐,快走,這里我先擋著,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晴悠甩掉雨手中塞來的包袱,反而握住她的雙手,強調道:“要走一起走,你忘了嗎?我跟你說過的,等事情結束之后我們一起離開這里,離開幽門的,所以現(xiàn)在,就是現(xiàn)在,雨,跟我一起走吧。”
這幾天雨對著看似昏睡著的晴悠一直說了很多,從其是怎么開始被人收養(yǎng)成為殺手,怎么跟剛相識,本只當其是哥哥的雨,在不知不覺中剛將她的心全都填滿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和事。
這些年,如果不是因為晴悠的出現(xiàn),讓她感受到家人的溫暖,也許她真的不會幫助晴悠,這一次,她決定做回自己,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認為是對的事,包括晴悠。
推開晴悠,雨以抱死的決心面對剛,她的心曾在想,今天如果她放了晴悠,剛一定會恨她,甚至會殺了她也說不定,可是她還是覺定如此做,因為她要面對自己的心。
“對不起。小姐,原諒我,就這一次,這一次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所以……請你盡快離開,做自己想做的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快樂的,幸福的一直活下去……”
雨決定了。但是同樣的晴悠也決定了,下定了決心,絕不會明知但又再一次傷了雨的心,因為她知道,雨是以何種心態(tài)留下來的,所以她絕對,絕對不會放開雨的手。
“如果是這樣,那就由我來引開他們,你離開,”晴悠用力地鉗制住雨的雙肩。讓其直視她的雙眸,以不容她拒絕的眼視和語氣道:“雨,要活得像自己,一定要活成自己,一定要。”
說著。晴悠推著將雨送往窗過,隨后八卦掌一推,雨便破窗而出,沒等雨提出抗議,晴悠便找開了房門,手中執(zhí)著用布抱裹著的冰雪劍。
風見到晴悠手拿著一根散發(fā)著無比冰寒的殺氣,一股比身為殺手的他們還有強烈百倍的殺氣,本能性的擋在了剛的身前,伸出手護著剛。
舉起手中的冰雪劍,指著剛,面無表情,用冷如冰的語氣道:“你給我讓開,你……不可原諒……”
“剛,你快走,”風可以感受到現(xiàn)今的晴悠是多么的生氣,那冷如冰的表情,以往他不是沒有見識過,但是這一次,那如冰山一樣沉重,那般寒冷,讓人感覺連空氣也凍結了那般,壓得連呼吸都困難起來,“現(xiàn)在的晴悠真的太可怕了。”
風也能感受到這股不是沖著其來的殺氣,更何況是晴悠實實在在的沖著剛而去的殺氣呢?
伸出右手,將風從自己身前隔開,雙手負后,毫不防備地站在原地,“此事是我的主意,你有何不滿就沖著我來吧。”
“你知道嗎?”晴悠扯下包著冰雪劍的布,讓冰雪劍從未泛出來的冰雪之光在這月光下全然演譯出它的光茫,“我最討厭,也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人麻醉,昏迷不清,但意識還是存有的情況,那一次,就是因為那一次,讓我的心有多恨,到今一想到那一次,我就想要殺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幾乎是用吼地聲音,晴悠的心痛得快要裂開,腦海里不斷的浮現(xiàn)出躺在手術臺上,被麻醉,意識慢慢的消失,但在這中間,手術臺上的冰冷,手術室外那令人痛心的話,以及那雙對其俯視眈眈,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冰冷之目。
晴悠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以為已經不怕了,結果……結果在這被注射安眠藥的這些日子里,這被其深埋的腦海里的一幕,她真的以為已經成為過去,但是……但是……
“啊……”晴悠忽然大喊,執(zhí)著冰雪劍便向剛沖擊而去,直接的,正面的,毫不手軟的,瞄準了剛的心臟,精準的往那里擊刺而去。
“不……”剛的態(tài)度很明顯,他是絕對不會抵抗,也不會閃躲,任由晴悠的劍往其心臟刺去,風喊著,跟著晴悠的劍,飛撲到剛的身前,護住了剛。
“風……”劍深深的刺入了風的體內,從后背而入,沒有過多的痛感,也許是因為冰雪劍的冰寒刺激了他的神經,又也許是因為生命即將到頭了,心中的牽掛已經超越了他的痛沉,“風……風……不要啊……不要啊……”
不管剛怎么呼喚,風還是一點回應都沒有,注視著遠方的風,像是看到了什么,伸出手了,想要去觸摸,臉帶幸福的微笑,輕聲地道:“雪……琴……”
血……鮮紅的血讓瘋狂了的晴悠立即清醒了過來,“風……對不起……對不起……”
晴悠可是嚇得連手中握著冰雪劍刺入到風身上的劍都松開了,呆滯地站在原地,想要尖叫,但是聲音卻是小得怕是連其自己都聽不見。
血一直一直的流,風已經開始出現(xiàn)幻覺,呼吸已經微弱得快連胸口地起伏都沒有了。
剛想要伸手去握冰雪劍,但是卻被冰雪劍給拒絕了,還未握到劍,寒入骨的刺痛感,讓他的手無法觸及冰雪劍分毫。
晴悠看到剛的舉動,也同時發(fā)出了阻止之聲,“不要,不要拔出來,只要拔出來,風就會當場死去的。”
“那你快想辦法啊?你不是大夫嗎?你的醫(yī)術不是很高明嗎?”剛也沒有想到結果會是如此,他也想過很多次,如果晴悠醒來會不會執(zhí)著劍沖著其而來,千次,萬次,剛都想過要如何面對這種情況,但是萬萬沒想到結果卻會是變成這樣。
名義上,風、雷、雨他們是他的手下,但一同經歷了那么多,為了自己為所欲為他的,他們都任勞任怨,無怨無悔的跟隨著他,即便到了要死的這一刻,相信如果今日不是風在這里,換作是雷和雨的話,他們也都會義無所顧的沖到他身前,替其擋下這一劍。
他的心真的很痛,比失去晴悠的時候還要痛,“不可以,風,你絕對不可以,不要睡啊,睜開眼啊,想想,雪琴還在等你啊,寧兒還在等你回去,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啊……”
剛在那頭慌亂地叫著,晴悠的心卻是亂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連自己是大夫的身份都給忘記了。
在剛的呼喚下,風的神智有些回緩過來,抓著剛那沾滿了他的血的手求道:“替我……替我照顧雪琴,不要……不要讓她知道我……我不在了……”
“不,不要,風,”從剛的臉上滴落了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滲到了剛緊握著風的手上的血里,專屬于兄弟之間的友誼,難過,煎熬的淚水,又有誰能理解呢?“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晴悠不是在嗎?一定會沒事的,雪琴我是不會幫你照顧的,自己的妻兒自己照顧……”
“晴悠,你還愣著干嘛,難道你真的想看著風死去嗎?你想讓雪琴這輩子都守寡嗎?快點想想法辦,想辦法啊……”第一次,這是剛第一次對著晴悠發(fā)火,對著晴悠吼叫,這一次,他真的急了,后悔了……
就在風的手無力掉落這一該,晴悠什么掩護都不做,直接意念一動,手中執(zhí)著金針快速地在風的身上扎了下去。
短短的數(shù)秒,風的傷口幾邊滿滿地插滿了金針,就連晴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可以在這千鈞一發(fā)的瞬間展示出驚人的醫(yī)術。
“你給我注射的藥還有嗎?”晴悠邊說邊往風的口中塞入五顏六色的藥丸,地面上瓶瓶罐罐亂七八糟的散落一地,更有不少從瓶中掉落出來的。
剛注意到了,但是沒有時間和空閑去理會這些憑空就出現(xiàn)的東西,按著晴悠所說的,一步,一步的按著晴悠所言,當著晴悠的助手,經過一個時辰的搶救,總算是將風的性命給保住了。
晴悠與剛給風做完手術之后,整個人像是要散架了那般,雙雙癱坐在床腳邊下,累犯了的樣子。
“對不起,”良久,一直保持著安靜的二人,由晴悠率先開口道:“是我失控了。”
“晴悠,方才……你是真的想要殺了我嗎?”剛猶豫不決地問道。
“我真的很害怕,心里充滿了恐懼,還有就是擔心會有生命危險,”晴悠悠悠而道:“剛,你知道嗎?當人在死的那一刻,所經歷的,聽到的,見到的,真的會讓在心里,留下無法治愈的創(chuàng)傷,永遠永遠的跟隨著,我……我真的……方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