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你,就是我跟她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我一直以為她不過是嘴毒了點,人刻薄了一點,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她是這樣的人。”何時目瞪口呆的看著陶書紅嬌笑著在那個陌生男人的臉上印下一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可是蘇城,隨隨便便走走都能碰到熟人的地方,陶書紅的膽子怎么就這么大,她難道就不怕自己被熟人撞見嗎?
“她過來了……”陶書紅大概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著她,微微側過臉,看到何時和張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轉過頭跟旁邊的人說了兩句話,然后徑直推開門,走到了何時的面前。
“有事嗎?”何時淡淡的抬起頭,沖著怒氣沖沖的陶書紅說道。
陶書紅冷眼看著面前的陶書紅,“你跟蹤我?”
“喂喂喂,你這個老女人,胡說八道些什么?”張妍無語的沖著面前的陶書紅說道,“跟蹤你?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
張妍冷笑了一聲,沖著陶書紅說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剛剛那副樣子,那么風騷,不要臉!”
“你都看到了?”陶書紅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就變得很強勢,“我警告你何時,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說出去,我跟你沒完。”
“怕別人說,那你就別做啊。”何時淡淡的掃了一眼陶書紅,不屑的說道,“既然做了就別怕人說,這里是蘇城,大庭廣眾之下,你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就別怕別人說,這里這么多人,你能保證他們全都替你瞞著?”
何時冷笑了一聲,“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你正好認識我,而我……剛好那么不幸的知道你而已。”
“別人我管不著。”陶書紅冷笑著。“但是何時,你最好記著我現在的話,要是今天的事情傳出去一點點風聲,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就試試看咯。”何時還沒說話,一旁的張妍就不耐煩的說道,“陶書紅,我不光看到了,我還拍下來了。”
張妍揚了揚手里的,沖著陶書紅說道,“陶書紅,你最好安分點,你要是不來惹我們,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看到。誰那么空,有心思去管你這點破事?”
張妍冷笑了一聲,沖著陶書紅繼續說道,“但你要是不安分,就別怪我不客氣,像蕭夫人這樣有身份地位的人,想必爆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定會傳得滿城風雨的。”
“你……”陶書紅伸手想搶,張妍眼疾手快的把手收了回來,“怎么,大庭廣眾之下想搶劫?”
“喬一諾!”陶書紅拿張妍沒辦法,但何時到底是做過自己兒媳婦的,一直到現在。陶書紅在何時的面前都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我好歹算是你婆婆,有你這樣對待長輩的嗎?我告訴你,趕緊讓她把里面的照片刪了,否則的話,我要你好看。”
“長輩?”何時冷淡的笑了笑,沖著陶書紅說道,“我可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長輩,陶書紅,趕緊給我滾出我的視線,否則的話,我現在就讓妍妍把這些照片發給蕭勝東,蕭勝東現在應該正愁找不到跟你離婚的契機。陶書紅,你這么緊張,應該也不想現在離婚吧?”
“小賤人,讓你趕緊把照片刪了,你聽不懂嗎?”何時和陶書紅對峙的時候,一直站在遠處的那個男人走了過來,正好聽到了何時的最后一句話,撩起袖子就想招呼何時,張妍皺著眉頭擋在了何時的面前,“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試試看。”
“我有什么不敢的。”男人年逾四十,一身的痞子氣,身上穿金戴銀的,跟陶書紅站在一起,一點都不配,但看陶書紅的樣子,似乎對這個男人言聽計從的,“我告訴你們,你今天要是不把這照片刪了,都別想給我走出這里。”
“刪,怎么會不刪……”張妍冷笑了一聲,“放心,我這就給蕭總發一份,發完了,自然就刪了。”
張妍往后退了一步,“我倒要看看,是我發得快,還是你搶得快……”
張妍篤定的樣子讓陶書紅心里很是沒底,猶豫了一下,陶書紅忙拉著身邊那個男人的手,“趙哥,別沖動。”
陶書紅嬌滴滴的靠在了那個男人的懷里,“要不這次就這么算了,我晾他們也不敢發。”
“真的?”男人狐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陶書紅,沖著陶書紅說道,“陶書紅,你知道我的脾氣,要是讓這兩個小丫頭壞了我的好事,我趙錫宇還要不要在道上混了?”
“趙哥,消消氣,消消氣。”陶書紅一臉諂媚的沖著趙錫宇說道,“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出問題的。”
“最好是這樣。”趙錫宇一臉的“桀驁不馴”,不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何時和張妍,沖著兩人說道,“今天是你們兩個運氣好,書紅幫你們說話,我今天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要是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了,你看趙哥我怎么收拾你們。”
張妍嗤笑了一聲,沒說話,陶書紅瞪了一眼張妍,笑容滿面的沖著趙錫宇說道,“趙哥,要不你去外面等等我,我跟她們說兩句話就過來。”
“快點。”趙錫宇不耐煩的說道。
“我馬上就過來。”陶書紅一臉諂媚的說道,等到趙錫宇離開,陶書紅看了一眼面前的餓兩人,沖著兩人說道,“何時,我跟你之間已經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今天放過你,但是我也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諾,今天的事情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就算是去死。也一定會拉著你一起。”
“放心,只要你不來招惹我們,我們也不屑管你那些破事。”何時冷漠的說道。
陶書紅冷笑了一聲,離開了甜品店,何時看著陶書紅和趙錫宇離開,冷笑了一聲,“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蕭勝東雖然人品差了一點,但人長得還算是不錯的,這個男人……又痞又難看,真不知道陶書紅怎么下的去手。”
“青菜蘿卜各有所愛,說不定陶書紅就是喜歡這一款的。”張妍淡淡的說道,“走吧小時,看到這個女人就覺得晦氣,咱們再去別的地方轉轉。”
“等等。”何時叫住了張妍,“你把那照片給我看看。”
張妍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不是吧你,我就是騙騙陶書紅而已,你也信?”
“什么意思?”何時狐疑的問道,“不是你說拍了照片嗎?怎么……”
“人家說一孕傻三年,你這才剛懷孕,腦子就不好使了。”張妍無奈的笑道,“我剛剛就是嚇唬一下陶書紅而已,看到的時候我就光顧著跟你聊天了,哪里還有時間和想法去拍照?”
“好吧……”何時無奈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張妍,她還以為張妍真的這么機智的拍了照片,現在才知道張妍不過是紙老虎,手上根本就沒有能夠拿的住陶書紅的證據。
也怪陶書紅心虛,所以才會被張妍威脅。
“走吧走吧。”張妍拉著何時離開,在外面逛了一圈,何時的心情明顯變好了,至少,沒了之前的頹廢和絕望。
“妍妍,今天……謝謝你。”要不是張妍把自己罵醒,現在的何時還是渾渾噩噩的,是張妍喚醒了何時的希望,她還有孩子,她還有裴逸庭,她還有在乎自己的親人,她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了。
“傻瓜,咱們之間說什么謝謝。”張妍笑著說道,何時剛想下車,車門就被裴逸庭拉開了,何時看了一眼裴逸庭,站在了裴逸庭的身邊,沖著張妍說道,“時間還早,要不上來坐會?”
“不了。”張妍笑了笑,“你趕緊回去休息。”
裴逸庭看著面前的張妍,“要不上來坐會?”
“真不用。”張妍笑著說道,“小時今天逛了一天了,現在肯定很累了,你趕緊帶她上去休息,有時間我會過來陪她的。”
“好,那你路上慢點。”裴逸庭沖著張妍說道,等到張妍離開,裴逸庭才牽著何時的手上了樓,電梯間里,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快到的時候,何時幽幽的開了口,“逸庭,這段時間……讓你費心了。”
“傻瓜。”裴逸庭寵溺的揉了揉何時的頭發,“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所以才會讓張妍過來,你沒事就好。”
“我已經沒事了。”何時淡淡的說道,“你知道嗎?我今天跟張妍出去,她給我買了好多嬰兒用品,那些東西都好可愛……”
“是嗎?”
“是啊,還有啊,我跟妍妍還碰到陶書紅了,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摟摟抱抱勾肩搭背的,一看關系就不正常,蕭勝東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呢……”
何時一個人念叨著今天的瑣碎事情,裴逸庭看著這樣的何時,他知道,以前的那個何時,終于回來了。
何時恢復狀態之后,為了轉移注意力,裴逸庭讓她到公司去上班,何時本來就對公司的事情輕車熟路,即使是懷著孕,工作能力也一點都沒有減退。
“何小姐,江氏集團的江少約您今天晚上一起吃飯,還說……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秘書遞上一份文件,趁著何時簽字的時候,沖著何時說道。
何時簽完字,微微抬起頭來,“江氏集團的江少?江書陽?”
“是的。”秘書說道,“江氏集團最近贊助了咱們公司的一個活動,所以算是合作伙伴,江少說了,讓您和裴總一起去。”
“這種事情以后不用告訴我,直接問逸庭的意思就好。”何時不愿意管這些煩心事,索性把難題扔給了裴逸庭。
秘書為難的看了一眼何時,“裴……裴總說了,家里的事情由裴小姐決定,裴總還說,你要是想去的話,他就陪你去,要是不想去的話,就讓我去回了。”
秘書一臉的無奈,這兩個人秀恩愛,為什么非要把自己夾在中間?
何時想了一會,然后抬起頭來沖著秘書說道,“那你去安排一下,這頓咱們做東,他不是贊助了咱們的活動嗎?這頓飯就當是我們答謝他的。”
“好,我這就去安排。”秘書拿著文件退了出去,何時想了想,用內線電話打了一個給裴逸庭,“怎么了?”
“江書陽那邊,我答應了,你沒問題吧?”何時淡淡的問道,“我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就想看看。”
“你決定就好。”裴逸庭淡淡的說道。“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我手上還有份文件要處理,你先休息一會,一會我處理好了過去接你。”
“好。”何時這邊倒是沒什么事了,整理了一下東西,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看雜志,裴逸庭過來的時候,何時都快要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懷孕了就是這樣,容易犯困。
“走吧。”裴逸庭牽著何時的手,下樓的時候沖著何時說道,“我看你已經很困了,要不今天的飯局還是推了吧,我給你做點吃的,好好睡一覺。”
“不用。”何時笑了笑,依偎在裴逸庭的身邊,沖著裴逸庭說道,“都已經答應了,不去的話不合適。”
何時和裴逸庭到的時候,江書陽已經等在包廂里面了,身邊還坐著一個女人,溫柔大方,看起來就跟江書陽很相配。
想到這里的時候,何時不由自主的想起蕭以寒,那日在醫院見過她之后,蕭以寒好像又消失了,看眼前這兩人的樣子,只怕是還不知道蕭以寒懷孕的事情吧。
何時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要是蕭以寒出現了,這個安安靜靜的女孩子能撐得住嗎?
“怎么了?”站在何時身邊的裴逸庭明顯的察覺到了何時的情緒,壓低了聲音問道,何時搖了搖頭,沖著裴逸庭說道,“沒事,我就是想起蕭逸然,他們兩個人恐怕還不知道吧。”
“你啊。”裴逸庭無奈的看著面前的何時,“顧好自己就是了,這些事情別瞎操心。”
正說著話,江書陽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裴逸庭的面前。沖著裴逸庭打招呼,“裴總,裴夫人,你們總算是來了。”
一句話,何時頓時紅了臉,雖然自己和裴逸庭之間的關系是眾所周知的,但是聽到江書陽這樣稱呼自己的時候,何時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江總。”裴逸庭伸出手來跟江書陽握了握,雖然客氣,但還是帶著疏離。
江書陽客氣的招呼兩人坐下,李靜婉坐在江書陽的身邊,朝著何時淡淡的笑了笑,落座之后。江書陽想給裴逸庭倒酒,裴逸庭攔住了江書陽,“不好意思,小時懷孕了,我不放心她開車,所以已經戒酒有一段日子了。”
江書陽倒酒的手愣在那邊,旁邊的李靜婉拉了拉江書陽,沖著江書陽說道,“書陽,既然何小姐懷孕了,你就別勉強人家了,咱們可不是來喝酒的,你不是有正事要聊嗎?”
江書陽笑了笑。看的出來,他很聽李靜婉的話,放下酒瓶,沖著裴逸庭和何時說道,“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們兩個參加我和靜婉的婚宴。”
“恭喜。”何時淡淡的說道,她和裴逸庭一樣,對江書陽的來意抱著莫名其妙的態度,明明江書陽跟他們兩個都不熟,結婚有什么必要請何時和裴逸庭,“不過江總,我不是很明白,為什么你結婚要請我們兩個?”
何時看了一眼身邊的裴逸庭。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江書陽,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到那么熟稔的地步吧?”
“是。”江書陽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他來找何時和裴逸庭,就想好了要面對何時和裴逸庭的疑問,之前裴逸庭說不喝酒,江書陽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們現在可能覺得很奇怪,但是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江書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沖著何時說道,“說來也真的是丟人,自從媒體報導了我和靜婉準備結婚的事情,我就每天收到蕭以寒寄來的b超圖,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行蹤,她還說,如果我不終止和靜婉之間的婚事,她會讓我身敗名裂。”
江書陽苦澀的笑了笑,沖著何時說道,“何小姐,我知道你現在懷孕,我過來找你確實是不合適,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把周圍的人想了一圈,除了你,沒有人可以對付得了她。”
“既然知道不合適就別說了。”裴逸庭微微皺眉。“江總,我們今天來,不過是因為你幫了公司,其實說實在的,就算你不贊助,我裴逸庭也不是辦不起這活動,說白了,我就是請你吃頓飯感謝一下你,但是江總,做人不能得寸進尺。”
裴逸庭臉上的表情很嚴肅,話說完,江書陽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以為他們兩人至少會聽自己把話說完再考慮答不答應的問題,沒想到裴逸庭直接就把自己的話堵在了喉嚨口,根本沒有說出口的機會。
想想也是,假如是他處在裴逸庭的位置上,李靜婉懷了孕,他也不會讓李靜婉冒這么大的風險。
“逸庭……”何時微微皺眉,看了一眼面前的裴逸庭,沖著裴逸庭說道,“別這樣,聽江總把話說完吧。”
何時的心頭劃過一絲冷笑,她就知道,蕭以寒懷孕的事情,絕對不會這么簡單。
“小時……”裴逸庭微微皺眉,“我說過。別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你忘了嗎?”
“沒關系的。”何時淡淡的笑了笑,“我不過是聽聽而已,不礙事的。”
何時轉過頭來,沖著江書陽問道,“江總,我還是不太明白,你說蕭以寒每天給你寄孩子的b超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會懷孕了?”
“我……”江書陽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看著江書陽衣服難以啟齒的樣子,何時的心里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江書陽支支吾吾半天,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出口,一旁的李靜婉見狀。沖著何時開口說道,“何小姐,要不還是我來跟你說吧。”
何時挑了挑眉,沒說話,對她來說,重要的是事情怎么發生的,至于是從誰的嘴里知道的,根本就不重要。
“其實,這件事情說出來還是很丟人的。”李靜婉知道江書陽作為一個男人,這么屈辱的事情肯定很難說出口,所以才會幫著江書陽解釋這件事情。
“幾個月前,我接到了蕭以寒的電話,趕到酒店的時候。就看到她在書陽的房間里,雖然書陽睡著了,但是房間里面的氣息,一眼就能看出那里發生了什么,蕭以寒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說自己跟江書陽之間的種種種種,一開始我很生氣,后來她大概是怕江書陽醒過來,所以先走了,我就坐在房間里,等著江書陽醒過來。”
“原本我是想等江書陽醒過來之后提分手的事情的,但是江書陽醒過來之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在我的再三追問下。我們兩個才知道,蕭以寒那個瘋子,為了跟江書陽在一起,竟然給江書陽下了藥。”
李靜婉說到這里的時候緊緊的攥起了拳頭,想必她也是很氣憤的,碰到這了一個瘋子。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蕭以寒是個瘋子,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什么都做的出來,我也明白,為了這樣一個瘋子放棄我喜歡的男人,不值得。”李靜婉看了一眼身邊的江書陽,眼底里閃過一絲柔情。“好在后來蕭以寒再也沒有出現過,無論書陽怎么找,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時間久了,我們兩個就把事情都拋到了腦后。”
“經歷了那件事情,我們兩個開始意識到,只有早點結婚才能斷了蕭以寒的念想,所以我們開始準備結婚的事情,一個禮拜之前,我們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宣布了這個喜訊,沒想到記者招待會的第二天開始,每天早上醒過來要面對的,都是噩夢。”
李靜婉心疼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江書陽,“為了這件事情,書陽這一個禮拜的時間,整整瘦了五斤,我也心疼他,所以無論我們現在的請求是多么的荒唐,我們都只能厚著臉皮開口,因為除了你,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