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頭散播消息,說魏家二小姐魏清婉不知檢點,未婚便與男子私下幽會,但切記不要傳男方是何人。”
“什……什么?少爺……你要傳二小姐的謠言?”小南錯愕地看著魏屹琛。
在關押地,只有魏屹琛見到了魏清婉,小南等人被關在了別的地方,所以至今都不知道魏清婉相關的事情。
“可不是謠言,這就是她魏清婉真真切切做過的事情。為了有依據,你將那家繡鋪的地址,還有每日魏清婉是如何在下學路上抽出時間來與男子私會的都傳出去。”魏屹琛道。
小南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反應過來。
原來二小姐當真做出了那樣的事情,還害的他們這些尋找她的人被賊人所擒。
即便知道了緣由,小南還是十分詫異,因為背地里散播謠言毀人名聲這樣的事情并不是往日里他們大少爺會做的。
“可是少爺,如果這般往外傳謠言,怕是會影響到大小姐的聲譽。日后連帶著大小姐的婚嫁也受阻,可如何是好?大小姐可是救了我們的……”小南有所顧慮道。
魏家女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無妨。若兒她本就不愿意過早嫁人,名聲受損剛好可以勸退如今府城里那些躍躍欲試想要與魏家結親的人。”
昨天下午不是只有魏清婉有時間送信出去,她也有這個時間送信,讓人幫她去找人證。
從魏若的表現來看,她一點兒也不像魏清婉這個好妹妹一樣關心家人關心兄長。
魏清婉表面在說那天她連累魏屹琛出去尋她,實際上說的什么只有她和魏屹琛知道。
魏若并不著急,她看向魏明庭道:“父親覺得如何,要不要見一見女兒口中的這位繡鋪老板呢?”
她忍不住對魏若道:“若兒,你救回你大哥有功,娘十分感激你。如果你出發點是為了你大哥好,那為娘也不怪罪于你,但你如此造謠婉婉,娘著實不能縱容于你了!”
魏清婉頓時臉又白了幾分,但還是堅持自己沒有做過:“我不知道姐姐在說什么,什么繡鋪老板,什么與男子幽會。那日大哥確實為了尋我出的門,如此算來,確實是因我遭了難,姐姐要因此怪罪于我,我無話可說,甘愿受罰。但與男子幽會這樣的罪名我是萬萬不敢認的……”
魏屹琛進門后,屋內的四人齊齊看向他。
小南感覺眼前的少爺有些陌生,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大哥,你沒事了?那太好了!”魏清婉滿眼關心。
魏清婉也在此刻開口為自己辯駁,她淚眼婆娑地看著魏若,聲淚俱下:“姐姐,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你要怨我恨我我都可以接受,可你為何要造這般的謠言來損我名譽?”
如此回答,云氏自是不能接受的。
“不必了。”
“把人帶過來,我親自問問。”魏明庭道。
云氏連忙上前去:“琛兒,你怎么來了?你身體好些了嗎?你大病初愈應該在床上躺著好好休息,不可隨意下床走動,再受了涼可如何是好?”
魏若自然不可能什么準備都沒有就拉著魏清婉做對峙的,她既然能從楚瀾那里知道綁架案的始末,自然也就能知道魏清婉幽會的地點和相關的信息。
“你莫要胡說,婉婉最懂規矩最識大體,如何會與男子私會?簡直一派胡言!”
只見魏若就站在原地,一動沒動,眼神平靜地看著眾人,也包括了魏屹琛。
穿好衣服后的魏屹琛便讓小南出去辦事了,自己則喚來另外一名小廝,詢問如今府里的情況。
看到清醒著的魏屹琛,魏清婉的眼底閃過慌張,緊接著快步迎向魏屹琛。
在云氏的心目當中,這絕不可能是乖巧懂事溫婉聽話的養女會做出來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二妹妹做了有損閨譽的事情,與男子私會。大哥為了保全二妹妹的閨譽,才選擇了隱瞞,讓其他下人都先行回府,并稱人已找到。”
“什么繡鋪?姐姐你到底在說什么?”魏清婉一臉茫然,神情無辜。
“謠言嗎?那間繡鋪的掌柜的可是記得你的。”魏若道。
“需要我將那繡鋪老板請來與你對峙嗎?”魏若道。
魏屹琛態度明確,在這件事情上不見半分猶豫和優柔寡斷。
難道是大哥昨夜里醒過?
魏清婉臉色一白,她不知道為什么魏清若可以知道這么多。
“好。”魏若轉身,正要吩咐人去請那位繡鋪老板過來。
得知此刻魏若正逮著魏清婉在父母親面前對峙后,魏屹琛命人扶自己去蒼云苑。
魏清婉發現魏屹琛在看魏若,又繼續道:“大哥,我知道錯了,那天我不該遲回家的,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意外,不是我想的,我不想連累大哥出去尋的,不該讓大哥為我受罪!”
魏清婉字字真切,句句委屈,聽得云氏心頭一陣一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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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云苑內,魏若說出了一個讓魏明庭和云氏都無比震驚的回答:
魏明庭從剛才開始就不發一言,但他的臉色嚴厲肅穆,眉宇間透著凜冽之意,將所有人的言辭都聽得真真切切。
“我沒有大礙了。”魏屹琛道,說著目光掃過屋內的幾人,最后落在了魏清婉的身上。
魏屹琛看著她一言不發,緊接著又抬頭望向魏若的方向。
魏屹琛從外頭進來。
魏清婉繼續道:“大哥,我真的非常非常擔心你,如果你有個好歹,我真的死不足惜!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害怕極了,我大腦一片空白,思緒全無……”
魏清婉的一只手緊緊地捏著魏屹琛的衣袖,一雙淚眼朦朧地眼睛凝視著魏屹琛,在只有她和魏屹琛注意到的位置,對他發出祈求。
她知道大哥一向疼她憐她,從前她犯了小錯,大哥也會溫柔地告訴她沒事的,絕不會對她生氣。
她如今只奢求這一次,就這一次就好,大哥還能再護她一次。
這時候,魏若開口問魏屹琛:“大哥剛剛說不必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