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亦也要去陸府但不是以睿王的身份去。
魏瑾亦易了容,換上了護衛(wèi)的衣服。
魏若看著變成王堇模樣的魏瑾亦,忍不住調侃道:“如今看你這模樣反倒是更順眼了些。”
比他那感覺風一吹就會倒下的模樣可是喜人多了。
“嗯。”魏瑾亦應道。
魏若笑道:“時間還早,先陪我去街上逛逛如何?”
他們不需要一大早地去,睿王和睿王妃的身份擺在那,晚去一些不會有人有意見的。
“若兒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魏瑾亦自是沒有意見的。
“好,那我們出發(fā)吧。”
魏若打算去看鋪子,她想把待月居旁邊的兩間鋪子一并買下來,開四寶齋的京城分店和許記鹵味的京城分店。
這兩家鋪子受眾和待月居一樣,都是京城的達官貴人,所以開在一起沒有問題。
店鋪開在一起也方便魏若后期管理,她想要視察的時候就可以一次性把鋪子都看完,不用分著跑好幾個地方了。
馬車在白虎大街上行進,經過一條巷子的時候,聽得旁邊一戶人家里傳來吵鬧打罵聲還有小孩子的哭聲。
聲音很響,動靜很大,聽起來像是家中的男主人在打女主人,女主人和小孩子在求饒。
“停下。”魏若喊停了馬車,然后快速從車上下來。
見魏若想要往屋里去,魏瑾亦上前來一腳踹開了破舊的大門。
進入院內后,就見婦人倒在地上,將八九歲大的女兒護在懷里。
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男人手里舉著掃帚,往女人的身上打去。
男人打紅眼了,并未意識到有人闖入,又一次高高地抬起手。
但是這一次掃帚沒能再打到婦人的身上,魏瑾亦抬手握住了掃帚,讓男人動彈不得。
男人這才轉頭看向魏若他們。
魏瑾亦奪下掃帚,掄起后狠狠地抽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啊!”
男人吃痛大叫了起來,這一下把男人的酒意都給疼沒了。
男人怒斥魏瑾亦:“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跑到我家里來打人?我要告你擅闖民宅!你……你跟我去見官!”
魏若從魏瑾亦的手里接過掃帚,又對著男人狠狠地打了下去。
“啊——啊——”男人被魏若打得尖叫連連。
他下意識地用手去抵擋,一只手被打疼后又換另一只手,一邊叫一邊跳,應顧不暇。
終于男人被打怕了,沒了最開始時候的囂張。
“饒命,好漢饒命!姑奶奶饒命!”
“你也知道痛啊?打別人的時候你不覺得,棍子落到自己身上了倒是叫得挺響亮的!”魏若看著男人,目光和聲音一樣冷。
“姑奶奶這是我家婆娘和我家閨女,我打她們又沒打別人,礙著你們什么事了?”男人反問道。
“你還知道這是你的妻子和女兒?她們做錯了什么讓你對你最親密的人拳腳相加的?”
“這婆娘藏著家里的錢不給我,我為何不能打她?男人出去喝酒賭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家里的婆娘就只管少好飯,照顧好孩子就行哪能管我們男人的事?”男人回答道,他自己絲毫不覺得有任何的問題。
聞言,魏若不再與男人說話,抬手又是幾棍子重重地打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被打得縮在了地上。
“啊……死人了……死人了……”男人哀嚎著,聲音逐漸虛弱。
魏瑾亦在一旁看著,眼眸深邃,今日的魏若有些不同于往日,她比平日里都要激動。
魏瑾亦覺察出了魏若的不對勁,卻并未出手阻止。
就在這時候,那婦人撲到了魏若的跟前:“夫人饒命,夫人您饒了我當家的吧!”
魏若停下手,低頭看向婦人:“他嗜酒好賭還這么打你,你還要為他求情?”
“他雖有些不好,但他是我男人,他如果沒了,我也就沒得活了!”婦人哭泣道。
“你何苦來哉?離了他難道你就不能活了嗎?”魏若質問道。
“離了他我如何能活?我娘家沒人了,離了他定是沒有活路了的呀!夫人您就饒了他吧!”
婦人滿臉淚水,匍匐在地上,雙手想抓魏若的裙擺又不敢。
魏若凝視了婦人半晌,最后選擇了停手。
魏若將掃帚放了下來,走到了坐在水缸旁哭泣的小女孩身邊。
魏若蹲下身來,用手帕擦去了女孩眼角的淚水。
女孩一臉惶恐地看著魏若,緊張得一動不敢動。
“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魏若說著挽起了女孩的洗得發(fā)黃的衣袖,看到了她胳膊上深淺不一的傷口。
這是常年遭受家暴的痕跡,魏若很清楚。
“我問你,如果我愿意帶你離開,給你地方住,給你飯吃,保你平安,不讓你再挨打,你愿意跟我走嗎?”
女孩緊張地看著魏若,好一會兒后搖了搖頭。
“為什么?是擔心我是壞人嗎?”魏若問。
“我……我……我要和我爹娘在一起,我哪里都不去……”女孩怯生生地說道。
“可是你爹經常打你不是嗎?你身上的傷都是他打的對嗎?”
“是……”女孩聲音很小,慢慢地垂下頭去。
“你爹還好賭,把家里的錢都輸光了是不是?”
“是……”
“那你為什么還想要和你爹娘在一起?”
“他是我爹啊,爹爹打我是我不對。”女孩回答道。
“你不對?你做錯了什么?”
“不……不知道,但是爹爹是爹爹,我應該聽爹爹的話……”
“那他平時對你好嗎?”魏若再問。
女孩沉默不言。
“他對你不好你為什么不選擇離開他呢?”魏若又一次問道。
女孩還是搖頭:“他不好,但他是我爹,沒有未出閣的姑娘可以離了爹娘過活的。”
魏若頓時沒了脾氣,松開了握著女孩手臂的手,然后站起身。
魏若走回到了魏瑾亦的身邊,“走吧。”
說完,魏若朝著門外走去。
魏瑾亦跟了上去秀梅等人也跟著離開了宅子。
回到馬車上,魏若靠著軟墊閉目養(yǎng)身。
魏瑾亦目光關切地凝望著魏若。
感覺到魏瑾亦在看自己,魏若緩緩睜開眼睛。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么這么大的脾氣。”魏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