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佩瑜是被雷聲驚醒的,醒來時她靠在靳云渚的懷里,外面的雨又大了起來,噼噼啪啪地砸在車窗上。
“馬上就到家了。”靳云渚輕輕說道。
官佩瑜頓時安心了不少,繼續半睡半醒地靠著他。車子沿著盤山公路向上行駛,因此她可以順著重力作用穩穩地窩在他的懷里。外面風聲雨聲雷聲動靜不小,可是這車窗仿佛隔絕了一切讓人不安的聲響。
有那么一瞬間,官佩瑜忽然想就這么一直靠著他睡下去,如果這條路一直沒有盡頭,那該有多好。
等到到達屋子前的時候,官佩瑜總算徹底清醒了過來,靳云渚把她護在懷里,隨后拿過了保鏢手里的傘,壓低了傘沿帶著她跨過幾階臺階回到了屋里,官佩瑜一進屋就聽到二樓傳來元寶凄厲的哀叫聲,連鞋子都顧不得換,就這么直接沖上了樓。
一打開房門,原本還在撓門的元寶直接撲了過來,在官佩瑜懷里一邊嗚咽一邊發抖。
元寶被嚇得不輕,沙發凳的腳都被它咬下了一小塊皮,地毯被扯得有些慘不忍睹,門上還有兩條雜亂的撓痕。
官佩瑜心疼得不行,狗本來就對聲音格外敏感,而山上聽雷聲比別處要清晰得多,元寶在屋子里受了好幾個小時的折磨。
官佩瑜脫下鞋子進門,安撫了一會懷里的元寶,隨后走進浴室放水,打算幫元寶洗個溫水澡放松一下,許多狗都對水格外抵觸,元寶卻一直是把洗澡當成是享受的。
官佩瑜把水位放到元寶肚皮的高度,隨后把身上的外套脫了放在一邊,輕輕托起元寶的下巴防止它嗆水,然后擠了點寵物沐浴露開始往它身上涂,不一會元寶大半個身子就被白白的泡沫覆蓋。
一切都跟往常一樣進行,直到外面忽然又炸響了一個雷,而且聲音很近,人跟狗都被嚇了一跳,元寶叫了一聲,在水里撲騰了幾下濺了官佩瑜一身泡沫和水,官佩瑜也跟著它叫了一聲,隨后伸手去擦臉上的泡沫,結果浴缸里的元寶又一個勁地往上跳,試圖鉆進她的懷里。
五個月的元寶營養太好,比起同齡的柯基來說還要大上那么一些,官佩瑜被這將近十公斤的家伙一沖,整個人直接就往后一倒,隨后又被身后的人穩穩接住。
元寶還在一個勁地往官佩瑜的懷里拱,在把女主人的白襯衫完全蹭濕之后,它又被男主人撐著兩條前腿抱起來,四只短腿在半空中一個勁地亂蹬,嘴里還哼哼個不停。
官佩瑜以為靳云渚要教訓它,“它只是嚇壞了,你別罰它啊。”
“我沒罰它,它做得很好。”靳云渚把元寶晃了兩晃隨后把它放回了浴缸里,轉頭看向衣服都貼在身上的官佩瑜,眸色一深,“你去把濕衣服脫下來換掉,我給它沖干凈。”
“幸災樂禍。”官佩瑜沒注意到他目光的異樣,只是撇了撇嘴走出了浴室,一邊解著扣子一邊從衣櫥里拿家居服。
隨后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泡沫還有狗毛,忍不住哀嘆一聲,決定還是先去洗澡。
結果她還沒轉身,便忽然聽到浴室門關上的聲音,官佩瑜知道是靳云渚洗完了狗出來,瞧著自己身上只穿了個內衣,連忙紅著臉要去穿浴巾,結果還沒穿上就被人拉著轉了個身,吻了個結結實實。
“喂……”官佩瑜剛一張嘴,靳云渚便趁虛而入,靈巧的舌在她的口中肆意掃蕩。
官佩瑜感覺到他一只手伸到自己的背后解扣,頓時明白了他那句“做得很好”的真正含義——她自己乖乖把自己扒了個干凈。
官佩瑜臉漲得通紅,什么都來不及說就被他一只手夾著腰托了起來,隨后被放倒在了綿軟的床墊上。
外面又打了個雷。
元寶被關在了浴室里,一邊哀叫一邊繼續撓門。
官佩瑜聽得于心不忍想要讓靳云渚把它放出來,結果靳云渚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是把他內心的狂野與熱情完完全全地強塞給她。
外面雷聲隆隆,她在他懷里頻頻顫栗,嬌呼聲揉雜在雷聲里,卻已全然不是為了恐懼。
再次回神時,她被他抱起來放在自己身上,隨后伏在他耳邊輕輕喘息,渾身上下緋紅一片。
“怎么樣,現在還怕打雷嗎?”靳云渚輕笑著咬了咬她的耳垂。
官佩瑜只覺得羞憤欲死,整個人軟綿綿地趴在那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腦子里全是剛才的畫面,恨不得馬上就暈過去省得這么尷尬。
“所以說只要不去想著它就行了,以后你要是還怕打雷,我就幫你做點別的事情分散注意力。”靳云渚抬手摸了摸她柔順的發絲,另一只手又開始蠢蠢欲動。
官佩瑜意識到他還想折騰,連忙往旁邊一滾,把被子卷成筒把自己裹起來,隨后縮著頭在里面悶悶地說了句“快點把我的元寶放出來。”
“看來你還不夠專注。”靳云渚笑了笑,故意伸手去扯她的被子。
官佩瑜想要隔著被子踹他一腳,結果自己連腿都動不了,索性直接縮到了墻邊,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快點去!”
“你這女人。”靳云渚笑著嘆了口氣,隨后有些意猶未盡地坐了起來,下床去開浴室的門。
被關了半天的元寶以為是官佩瑜來救它,正準備再一次撲上去求安撫,結果看到靳云渚直接嚇得從他*鉆了過去,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窩里縮成一團,露出兩只圓溜溜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起來。”
靳云渚拿了給它吹干的吹水機,就這么站在它面前。
元寶乖乖地站了起來,走到靳云渚面前仰面躺倒在地毯上,四腿一張,任由靳云渚給自己吹毛。
官佩瑜聽到聲音從被子里鉆出半個頭來,看見靳云渚就圍了條浴巾給元寶吹毛,他單膝跪在地毯上,動作嫻熟而輕柔。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房內鵝黃色的燈光暖暖地落在他的身上,隱約顯出一些極淡的傷痕,官佩瑜忍不住就這么看著他,只覺得他身上的肌肉線條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強健而優美。
官佩瑜看著那張剛毅而俊美的側臉,忽然就想到了四個字,硬漢柔情。
她隨即被自己的想法雷了個外焦里嫩。
官佩瑜趁著靳云渚給元寶吹毛的工夫,裹著被子下床,邁著兩條有些發軟的腿走了幾步,撿起剛剛被靳云渚丟在一邊的浴巾,隨后逃也似的沖進了浴室,把被子丟在了浴室門口。
靳云渚看了眼關上的浴室門,笑著去撓了撓元寶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