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令人窒息的悶熱。
官佩瑜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困在一個黑色的木箱中,白色的燈光從縫隙中透出來。
她心里一驚,試圖推開箱子,卻發(fā)現(xiàn)了一些更可怕的現(xiàn)實——
她渾身燥熱無力,手腳竟還被鐐銬牢牢鎖住。
還有,她身上這層薄薄的紗衣,究竟是什么東西!
“救命……有人嗎……咳咳……”她想大聲呼救,發(fā)出來的聲音卻是微乎其微,喉嚨里干得幾乎想要冒火,隱約間聽到門外有麥克風(fēng)里傳出的人聲。
“七千五百萬,還有沒有更高的了?七千五百萬一次,七千五百萬兩次……
“等等!海安集團的靳先生舉牌了,天哪!三千萬美金!靳先生給出了三千萬美金的價格,這是義成慈善拍賣會上出現(xiàn)的最高價!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了?
三千萬美金一次,三千萬美金兩次,三千萬美金三次!這幅《鴿子與豌豆》屬于靳先生!
“除此以外,我們也將履行承諾,贈予拍下壓軸商品的靳先生一份神秘大禮……”
官佩瑜搖了搖有些昏沉地頭,《鴿子與豌豆》,這不是畢加索失傳已久的名畫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應(yīng)該如何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她收到父親的加密郵件后連夜登機回國,結(jié)果一出機場就被人迷暈帶上了車,醒來后就看到這樣一副光景!
正當(dāng)官佩瑜費力掙扎之時,她忽然聽到了門開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逐漸接近的腳步聲。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官佩瑜剛想呼救,罩在身上的箱子忽然被抽走,刺目的燈光照下來,令她抬手遮眼的動作微微一頓。
“靳先生,這就是我們的神秘大禮了,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幫你驗過貨了,絕對是個雛兒……”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眉飛色舞地說道。
但官佩瑜卻是盯著那張熟悉地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靳云渚?”
男人彎下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俊美的臉上帶著玩味的微笑。
他明明是她爸爸原來的首席特助,如今卻如此輕慢地對待她!官佩瑜想到已經(jīng)完全失去聯(lián)系的父親,恨不得立馬撕了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
“靳總真是年少風(fēng)流,舍得花這么大的價錢買個女人,”門口忽然又進來一個肥頭大耳地中年男人,“要我說,海安這兩年的經(jīng)營好像有點問題,靳總不怕這么做回去沒法跟董事會交代?”
“王總剛不也舉過牌?”靳云渚乜他一眼,脫下衣服往官佩瑜身上一遮,“不怕今晚回去沒法跟令夫人交代?”
王茂懼內(nèi),人盡皆知。只是王氏家大業(yè)大,平日里沒什么人敢把這事拿到臺面上來說,只是他沒想到會被靳云渚當(dāng)眾打臉,兩頰的肥肉都被氣的顫了兩顫,一腔怒氣卻是隱而不發(fā),“靳總可真是個幽默人。”
靳云渚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沒再說話。
官佩瑜卻是又驚又怒!海安集團,那明明就是她父親的公司,什么時候到了他靳云渚的名下?!
正當(dāng)官佩瑜憤慨之時,兩個女人從后臺走上來,剛準(zhǔn)備把她架起來,靳云渚慢悠悠地說了一句“別碰她。”
“靳先生……”主持人不解地看著他。
“我既然拍下了她,那她就是我的私有物,我現(xiàn)在親自帶走她是理所當(dāng)然,還有什么問題嗎?”
“當(dāng)然沒有問題,恭喜靳先生,希望靳先生今天可以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主持人笑著恭維。
男人不在多話,明亮的光線勾著他修長優(yōu)雅的身影,照著他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的手剛剛有沒有碰過她哪里?”靳云渚看向一旁的主持人。
那主持人連連后腿了兩步,心想這靳云渚當(dāng)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剛坐上了海安集團第一把交椅行事就如此高調(diào),他干笑了一聲道,“我們義成講究信用,肯定不會對貨物動手腳。”
“那你那些‘驗貨’的工作人員呢?”
“靳先生放心,那些都是專業(yè)的女性醫(yī)務(wù)人員,我們義成拍賣行做生意絕對講誠意。”那主持人額頭上已經(jīng)開始冒冷汗。
靳云渚沒再多問,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后把裹嚴(yán)實了的官佩瑜抱在懷里,朝著另外一個小門走去。
官佩瑜憋足了勁去咬靳云渚白細的手腕,結(jié)果費盡全力只咬出一個淺淺的紅印。
走到門口的靳云渚低下頭,對上她憤恨的目光,忽然一笑。
王茂不死心地想跟過來,主持人卻攔住了他打著圓場。
會場外的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夏日的晚風(fēng)吹在臉上有些悶悶的熱,但官佩瑜心里卻涼了個徹底。
豪車后座,靳云渚把礦泉水瓶打開,遞到她嘴邊,喂她喝了兩口水,官佩瑜渴過了頭,一口氣就喝掉小半瓶,靳云渚很體貼地讓她休息了一下,再將瓶子遞過去,結(jié)果這一回官佩瑜卻直接含了一口水,噴在了他的臉上!
“靳先生。”正在開車的助手從后視鏡看了看后面,詢問是否需要做點什么,靳云渚卻對他搖了搖頭。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們把我爸爸怎么了?”官佩瑜好不容易能夠說清話。
“你看起來很不舒服,”靳云渚答非所問,拿起手帕擦了擦她滿是虛汗的臉,“看來這二十個小時里他們沒讓你過好。”
“你根本就是和他們一伙的,”官佩瑜咬牙切齒道,“小人。”
“三年沒見面,我知道官小姐想對我說的,不止這兩個字。”靳云渚從容地拿出手帕,擦掉了臉上的水跡,“沒關(guān)系,等我們回到家,慢慢說。”
“家?誰的家?”官佩瑜盯地這張英俊斯文的臉,心里一點點發(fā)寒。
“當(dāng)然是你和我的家。”靳云渚微笑著看著她,“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家,你吃了他們的東西肯定會不舒服,所以最好還是先老老實實睡一覺,才有力氣應(yīng)付今天晚上。”
官佩瑜怔忡片刻,隨后明白了靳云渚的意思。
她剛想要抬手去打靳云渚的臉,沒想到車子一個剎車,她全身無力重心不穩(wěn),往前一倒,臉正好對著靳云渚的兩腿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