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望魔城一片狼藉,只剩下一推碎石,帝雄臉色鐵青,像是等著澹臺明。
澹臺明到了帝雄的身邊,笑著說到:“帝家主,抱歉抱歉,我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帝雄卻冷哼到:“哼,你看看這個吧”
帝雄拿出了一枚玉璽扔給了澹臺明,澹臺明不知所以的打量著手裡的玉璽,發現上面的金龍之上有一條很細的裂痕。
澹臺明驚呼到:“居然裂了?怎麼回事?難道是那一道劍氣?”
帝雄回到:“你說呢?這玉璽製作的材料特殊,工藝複雜,帝家花了幾千年都不能僞造,更是沒有任何方法、任何外力能損毀絲毫”
“也不知道剛纔發出的那一道紅色劍氣是什麼,居然能劈開玉璽,澹臺明,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
澹臺明把玉璽扔回給了帝雄,收了嬉皮笑臉,認真的說到:“這個你去問遙天奉好了,楊洛辰是他的徒弟,他身上有什麼遙天奉比我清楚,我也不是昊天宗的人,我可不知道那紅色的劍氣是什麼”
“如今事態發展成這樣,我們都不想看到,那天恆險些殺了楊洛辰,成了玉璽的祭品,這不是你授意的吧”
帝雄臉色微變,冷聲說到:“你也知道天恆的秉性,他要是能聽我的,也不至於等到現在。你要是興師問罪,我帝某接了就是”
澹臺明微微一笑,回到:“興師問罪那也不是我,楊洛辰是遙天奉的徒弟,找你問罪的也應該是遙天奉。你讓天恆小心點,遙天奉和昊天宗可不是好惹的”
帝雄一聲冷哼,回到:“我帝家又是好惹的?告訴遙天奉,我帝家不畏懼什麼昊天宗,要是想再闖帝家,我隨時恭候”
澹臺明知道帝雄的脾氣,也懶得跟他說什麼昊天宗的事,看著周圍已經成了廢墟的望魔城,問到:“之後怎麼辦?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
帝雄冷聲說到:“哼,如今這裡已經毀了,底下的東西也跟著毀了,龍脈已經恢復運轉,當初劍玄的方式算是徹底失敗了。我給了劍玄千年的時間,換來的卻是一場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澹臺明緩緩的說到:“要是帝家主心裡面沒有把握也不會選著跟我們合作。這本身就是一場賭局,結果如何誰都不知道。既然按照原計劃進行,我得跟你在這做個約定”
帝雄看了澹臺明一眼,回到:“說吧”
“除了選定的幾人,其他修真之人不能參與其中,要不然這戲結束了,凡人俗世也完了,造出一個人皇有什麼用”
帝雄搖頭回到:“這個恐怕不行,帝家、潛龍閣、玄門、魔修、鬼修、妖族已經全部牽扯進來,你真以爲現在這是我們兩個說的算的時候”
“我只要五枚玉璽匯聚,打開那道大門,其他的我不管,既然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死多少人我都不在乎,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澹臺明搖頭回到:“既然如此,那就接著按照計劃進行,如今這裡的秩序已經完全亂了,成王敗寇全憑他們自己,關鍵是另外兩枚玉璽的下落”
“西域十六國的那枚玉璽可有消息?我推演的卦象顯示就是西域十六國之中”
帝雄搖了搖頭,澹臺明接著說到:“那就麻煩帝家主接著找了,至於第五方玉璽,遙天奉已經去天魁山脈深處尋找了。誰要是成了這裡的人皇,帝家主可不要失約,把手裡面的玉璽交給他”
帝雄回到:“那是當然,帝某不會毀約,我們的目的都是進去那裡,至於誰能統一這裡,我一點都不在乎”
澹臺明微微一笑,對著帝雄拱手說到:“那我就告辭了,去打聽另外兩枚玉璽的下落”
澹臺明說完憑空消失了,帝雄盯著手上的玉璽看著,自言自語的說到:“真是一隻老狐貍,看誰笑到最後”
帝雄說完收了玉璽,也消失在瞭望魔城,兩人像是未曾出現一般,寒風呼嘯,大雪飛揚,望魔城很快被一層白雪覆蓋。
誰能想到這座曾經的擎天巨臣一夜之間變成了廢墟;誰又能想到廢墟之下埋葬著很多冤魂;誰又能想到這一切不過是那些大佬們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
大軍已經撤離了蠻族的領地,分別主守在蠻族領地的三個方向,形成了一個強力的防護,守護著大風的子民。
楊洛辰還在昏迷之中,神識在不斷的恢復,真氣也在慢慢的運轉,看上去像是在沉睡。
衆人輪流守護在他的營帳之外,只有袁圓和蝶舞在裡面守護,時不時查看一下楊洛辰的狀況。
楊洛辰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在神識快要消失的時候,楊洛辰感覺到了一道紫光閃過,之後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等紫光第二次閃過,楊洛辰眼前的黑暗已經消失,自己再一次出現在流影劍仙的身體裡面,昊天塔就在腳下。
“我死了還是沒死?爲什麼又到了流影前輩的身上,難道是銀霜劍救了我?或者說我已經死了,活在流影前輩的記憶裡面”
楊洛辰根本分不清真假,只能做爲一個看客,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像是習慣了這樣,跟著流影一起守護者昊天塔。
“不知道銀霜前輩怎麼樣,銀霜前輩投胎的那個女孩蓮兒如今過的如何?”
楊洛辰胡思亂想的時候,流影忽然站了起來,祭出了銀霜劍,看了一眼昊天塔,御劍離開了,來到了一處豪門宅院的房頂。
一個夫人穿著華貴,在院子裡面賞花,卻雙眼無神,面容憔悴,這人不是蓮兒又是誰。
“原來流影前輩一直在暗中守護著銀霜前輩的轉世,只是蓮兒看上去怎麼一點也不開心,難道她想起了什麼?九長老不是說過,要經過九次傳世記憶纔有復甦的可能”
“難道說蓮兒所嫁非人,受到了虐待?”
楊洛辰一陣胡想,忽然流影前輩搖身一變,恢復了當初跟大牛一家生活時候二虎的樣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小院的角落裡面。
流影緩緩的走向了蓮兒,到了她的身邊問到:“怎麼了?想家了?”
蓮兒下了一跳,雙眼裡面的淚水不自覺的留了出來,想要撲進流影的懷裡大哭一場,卻礙於自己現在身份,只能強忍著哭泣,說到:“二虎叔,你怎麼進來的?”
流影拿出了一丈手帕遞給了蓮兒,緩緩說到:“你忘了,我可是練過的,進這種地方不是輕而易舉”
蓮兒擦了擦眼淚,忽然想起什麼,趕緊推著流影說到:“二虎叔,你趕緊走吧,要是被宮家人發現了,非得把你打死”
流影搖頭回到:“沒事,跟我說說吧,怎麼了?要是過的不開心,我就帶你離開這”
蓮兒的眼睛裡面明顯有著幾分驚喜,轉而卻變成了失落,搖頭說到:“我要是走了,我父母和兩個小弟怎麼辦?”
“一開始嫁過來的時候挺好了,宮奇對我也很體貼,後來我兩位小弟做生意虧了錢,欠了很多債,不得已向宮家借了很多錢還債,宮家人也開始對我的開始冷落起來”
“加上我嫁過來三年多,一直沒有子嗣,更是遭到宮家人的唾棄,我現在要是跟你走了,宮家人還不把我父母和兩位小弟告上官府,淪爲階下之囚”
“我現在就是做爲人質,做爲兩位小弟還錢的憑證,我不能走,再苦再累我也不能走”
流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緩緩說到:“要不是我帶著他們去做生意,也不會造成現在這樣,都是我的錯。他們欠了多少外債,我看看能不能湊點”
蓮兒不敢看流影的眼睛低著頭說到:“白銀五十萬兩”
流影沉默不語,楊洛辰卻自言自語的說到:“大牛一家本就是老實本分的獵戶,讓他的兩個兒子去跟那些奸猾上人打交道,怎麼可能斗的過人家”
“別人見你生意越做越大,越來越好,豈有不眼紅的道理,說不準被人算計了”
流影忽然起身,對著蓮兒說到:“在這等我,幾日之後,我便把錢送來”
蓮兒一陣驚喜,還沒來及說感謝的話,已經不見二虎的身影,蓮兒憔悴的臉也恢復了一點。
流影其實沒走,只是回到房屋之上,看著院落裡面,只是感覺有人來了,這才匆匆離開。
只見一位面容蒼白,身體瘦弱,一身酒氣的男子闖了進來,不由分說,直接對著蓮兒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嘴裡面罵到:“你個喪門星,從娶你過門到現在,我就沒好過。”
“每天都有人在背後笑話我,說我是沒用之人,說我是廢物,三年了,你得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老實告訴我,是我沒用還是你沒用?說,給老子說”
蓮兒被他連踢帶打,已經哭的不成人樣,臉上出現了祭出淤青,嘴裡面還在不斷的求饒,楊洛辰憤怒到:“他大爺的,居然是這麼一個貨色,小翠當初是不是瞎了眼”
流影至始至終都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楊洛辰已經咒罵的不已,要是能離開流影的身軀,楊洛辰非得教訓一下這人不可。
等蓮兒在地上動盪不得的時候,這醉酒之人才消了脾氣,將手裡面的酒壺扔到地上,指著蓮兒說到:“趕緊讓你兩個弟弟還錢,不然把你賣到青樓去”
“我纔不是廢物,既然懷不上,青樓那種地方最適合你了,我倒是要看看我是廢物還是你根本就是天生的蕩婦,改天我就找朋友先來試試。”
“誰要是讓你懷上了,我就賣給誰。你還是有幾分姿色的,你是沒見我那些朋友見你的時候眼睛都直了,口水都不擦,真是一幫色鬼,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男子罵罵咧咧的出去了,只留下蓮兒一個人倒在地上大聲的哭泣著,楊洛辰罵到:“簡直是畜生,明明自己酒氣纏身,身體羸弱,居然還把責任推到蓮兒身上,說你天閹我都信,還恬不知恥的怪別人”
楊洛辰心中的怒氣難平,流影卻轉身離開了,楊洛辰更是一臉的茫然,大聲喊到:“前輩,你就不管嗎?你這是要去哪裡?”
只可惜流影根本聽不到楊洛辰的聲音,畫面一轉,流影出現在了阿牛家的村中小樓裡面。
大牛和小翠已經垂垂老矣,兩個兒子正在院子裡面爭吵,大牛和小翠在一邊勸阻,反而被兩個兒子給推到了。
楊洛辰能聽到他們爭吵的內容,爲了就是分家產的事,都認爲大牛分的不公平,兩人還推卸一身的債務,根本沒有想過蓮兒現在過的什麼日子,也根本沒有理會一邊倒地的老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