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的大雨終于是慢慢的開始停歇了,大蒼山在雨后更顯的一片空蒙蔥郁。陳夢生立在黑龍泉墨泉邊依然是觸目驚心,就在剛才蚺蟒從水面幽靈般的出現到它突然發難只不過是在轉眼之間的事。若不是自己上前幾步無疑也會被那惡靈再次吸入口里,而且惡靈這次已經是學聰明了知道嚼碎了吞咽。問題是鬼煞身上的尸毒是與生俱來的,真不知道惡靈長蟲吞下嚼碎了鬼煞會怎么樣?
陳夢生帶著不解的疑惑長吸了口氣縱身跳入了黑水泉里,此時的墨黑泉水中多了一分刺骨的冰冷,而神識遠播竟然能感受到水底下的祥瑞之氣正在慢慢的消亡。陳夢生急忙以千斤墜下沉之勢定底摸索著探去,在泉水玄冰上的長蟲因為是嚼碎了鬼煞的緣故由內致外開始腐爛大團大團的腐肉散開引得黑水中更加一片混沌。玄冰藍瑩瑩的光暈被大塊大塊帶著尸毒的蚺蟒皮肉所侵蝕,陳夢生雖然說還不知道玄冰包裹中東西是不是傳說的長生訣,什么但是能夠看見那東西竟然祼露在尸毒腐肉中不為侵蝕,隱隱約約的還能在泉水里排斥尸毒。
陳夢生憋著氣息伸手在侵蝕成渣的玄冰上忍著被尸毒墮指裂膚的疼痛,終于是觸手摸到了碎成了兩半的綠物,抓在手里卻不過丹丸那么大。陳夢生能夠肯定這東西絕不像是龍心,也許是千萬年之前有條長蟲死在這里骨架子被玄冰封住了,引得現在的那條長蟲守在黑龍泉之中。不過玄冰里的那副骨頭架子不知道是它生前做了什么事,竟然會有著滔天的怨氣。
陳夢生握緊了兩個綠色的凡丸物透水而起,雨后的蒼山少有人跡陳夢生腳踏凌虛步不過片刻的功夫已經是到了西鎮酒店的門外。住在這里是奎嵐的主意,說是越危險的地方反倒是越安全。陳夢生現在的樣子的確是不會被人注意,一身的爛泥手里拿著把大紅傘和要飯的花子差不多,路人見了他躲還來不及呢。
酒店的領班管事剛要驅趕陳夢生卻被陳夢生開口喝住,趕巧了出來的領班正是老熟人,那領班聽聲音認出了這個花子打扮的人就是前幾天在大廳里斗周堅的那個人,領班可不想再被他教訓一頓了,咽了聲就退到了大廳里了……
樓上客房里奎嵐都快急瘋了,奎老爺子全身都發黑了眼瞅著是毒發快不行了。陳夢生出去了幾天連電話都聯系不上,幾個保安跟著徐三見天的出去打聽消息就是沒有陳夢生的音信。全靠著月兒姑娘在療養院里學過些護理,要不是陳夢生說過老爺子不能多動以防尸毒攻心的話,奎嵐早把老爺子送到北京去了。上官姑娘雖然是會些醫道,可是她卻不會解尸毒啊。
奎嵐急的在屋子里團團轉時守在屋外的普麗阿依興沖沖的推門道:“陳大哥回來了!”奎嵐抬頭就看到臟的不成樣子的陳夢生腳下虛浮著闖了進來,奎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陳夢生連忙擺手要她禁聲,走到了床頭翻了翻奎九隆的眼皮……
“還好,還好沒事了,嵐兒準備點溫水。嫣然幫我拿著半個丹丸去碾成粉混在水里,我要給奎伯伯順下脈絡。”陳夢生拿出了半個丹丸交給了上官嫣然,自己扶起了只剩進氣沒有出氣的奎九隆。
奎嵐倒來了半杯溫水,上官嫣然不知道半個丹丸是什么,但是拿在手中堅硬無比找了把湯勺好不容易才把丹丸碾碎了。混在了奎嵐的溫水中,碾碎的細末竟然還隱隱的發亮。陳夢生接過了杯子咕嚕咕嚕全灌進了奎九隆的嘴里,上官嫣然拉著陳夢生到了一旁。
“呃……呃……夢生,那個是什么藥啊?”上官嫣然輕聲問道。
陳夢生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找不到毛老道尸毒破解之法啊,他的同門師兄也被條長蟲吃了。這個東西在水底上能排開尸毒,毛老道一伙人就是為了找這個東西才害了那么多人的。”
奎嵐驚叫道:“退了!退了!毒氣開始退了!”陳夢生回頭看了下奎九隆的臉色慢慢的在恢復了正常,陳夢生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奎嵐埋怨道:“打你電話怎么都是關機啊?我爸都這個歲數了,我真怕會……”
陳夢生憨笑道:“這……這……我上魚島的時候手機讓水濕了,我也不知道就沒用了。”
奎嵐翻了個白眼道:“嫣然姐,他……他……真是要氣死我了!”
上官嫣然嘆道:“我師兄哪知道手機碰不得水啊,我在大理幫人做工時也被雨淋壞個到現在一直沒舍得買。”
“唉……”忽然奎九隆在床上長嘆了一聲,月兒姑娘連忙過去在他背上拍了幾下。奎九隆哇的吐出了大口大口墨黑的尸毒黏液,屋子里頓時就被熏的臭不可聞。月兒姑娘遞上了茶水給奎九隆漱口,奎嵐的臉上頓時變的很尷尬。
奎九隆緩了口氣罵道:“那個孫子呢!老子非要活扒了他的皮,奎某人出道江湖以來還沒吃過這種大虧!去把徐三他們叫來,我不拆了他的骨頭我就……”奎九隆看到陳夢生渾身濕透,滿頭滿身的泥巴驚訝的住口了。
“爸,我現在感覺怎么樣?”奎嵐急問道。
奎九隆不知道已經是昏迷了近三天了,皺了皺眉頭咂咂嘴道:“夢生啊,你這是怎么了?不對啊,我渾身有勁了啊,好像是感覺年輕了二十歲,嘿!那算命的還真被他算準了。說我今年大難過后必有大福,這玩意兒今天還真是應驗了啊!走,都跟著我去吃頓好的,餓死我了……”
下午二點,徐三那些人都回來了看見了奎九隆精神十足的在飯桌上剔著牙都驚喜萬分。徐三忙道:“九爺,你睡了兩天西鎮上可出了好些大事,暗害你的楊光泰和毛老道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了魚島上。”
“什么!毛老道他死了?”奎九隆怒氣沖天拍案而起,飯桌上的人也是感到十分意外。
“可不是嗎,楊光泰和他的跟班好幾十口人都被孟興海的人在魚島上找到了全死了。據說是楊光泰的家小昨天晚上也讓孟興海的人干掉了,現在的西鎮外面亂成了一鍋粥。那些惦記著孟楊兩塊地盤的家伙在外面大動干戈了,九爺咱們是不是也去添點彩啊!”徐三探問道。
奎九隆喝了口茶搖頭道:“不必,狗咬狗一嘴毛,讓他們去鬧騰吧。給我去查過毛老道的來歷了嗎?”
徐三看了屋里的人,奎九隆擺手道:“有什么就直說,這些人是不會害我的!”
“行,毛老道是這里不遠的太平鄉人。自幼跟著個行走江湖的老道長青子學本事,那長青子是來這里尋寶的收了好幾個徒弟。后來長青子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一直隱居在蘇州城內,去年間派了幾個徒弟來西鎮辦事。但是長子行居隱秘我們幾個還沒打聽到那個牛鼻子的窩,要不我們這就去蘇州城打聽去。”徐三把這二天打聽到的消息全說了出來。
“蘇州城?長青子?好!我倒是去看看這個神人,他究竟是為了什么才派徒弟來害人的。你們都別忙了都去吃點東西吧,我要親自去!”奎九隆霍然起身道。
陳夢生攔道:“奎伯伯,你身上毒氣剛痊就多多休息吧,我也要去找他算賬呢,這老道的徒弟們都是煉旁門尸術的。天底下竟然還有草菅人命的事,我去把他帶回北京聽憑九爺發落吧!”
“不行!絕對不行!丫頭,你帶上徐三他們先回公司去,還一個夢生帶來的姑娘的傷回北京再治了。我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自打出道以來明刀明槍我也見多了,可是讓人暗害還是頭一遭!”奎九隆咬牙道。
被奎九隆點名問的倩丫頭羞急道:“奎爺爺,我沒事了。我的命還是你們救的啊,我哪里還能再讓你們花錢幫我看病啊……”
奎九隆看著倩丫頭臉上的表情復雜中帶著無奈,搖了搖頭大笑道:“哈哈哈……,錢就是魔孽啊,你的家里人為了區區千把塊就把你賣了!你回去無非就是把你再賣一次,我的公司眼下正缺靠得住的幫手。你們幾個丫頭都是有本事的人,先安心在我公司里安頓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上官嫣然起身道:“奎伯伯這次來云南是為了我們兄妹倆的事,我雖然沒有什么本事但是還會一些機關術。”
陳夢生頷首道:“師妹精通道門機關,以前我們幾次死里逃生全賴有她。”
奎九隆招牌式的抽了雪茄,看著上官嫣然沉默了一會道:“徐三,給我安排三張下午去江蘇的機票。我都有二十年沒去江南了,老虎不發威真的是被當貓了!”……
徐三能在北京混了這么多年,辦事能力自然深得奎九隆心意。當天傍晚奎九隆三人就到達了蘇州市南門車站,奎九隆服用過陳夢生帶回的綠色丹丸后容光煥發就像是年輕了幾十歲一樣。從車站出來奎九隆叫了一輛車,對司機說了聲:“去報恩寺!”陳夢生和上官嫣然坐在后排都很詫異的看著奎九隆。
奎九隆哈哈大笑道:“你們不知道啊,來蘇州我還有個心愿未了呢。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到時你們就明白了,只要那個人還在不要說是長青子老道就是太上老君來了那個人也有辦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