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嵐回到了車上馬上打電話:“喂,徐三,你現在給我去查下北京城裡的搬家公司在這三天裡有沒有在鼓樓老胡同一帶搬過家的,一有消息立刻告訴我。”奎嵐沒聽對方迴應直接就掛了電話。
陳夢生在旁邊揶揄的道:“你派人追殺我們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吧?”
奎嵐放下了手機掏出了香菸點燃深吸了一口才道:“你有沒有試過躲在櫃子裡,自己捂著嘴看著你的親人被仇家一刀一刀砍死?你有沒有餓的只能去跟狗搶人家的剩飯剩菜吃?你有沒有心裡淌著血臉上掛著笑去求過人家?”陳夢生除了搖頭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奎嵐彈了彈菸灰繼續道:“我媽不要我們了,我和我哥從小就是被寄養在人家的,我父親在我兒時的記憶裡不是逃亡就是在監獄裡。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吃上一碗紅燒肉,可是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可以選擇的。後來我慢慢的長大了才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我不去幹掉別人那別人反過來就會幹掉我。在外人的眼裡我和我哥都是一擲千金的敗家子,可是他們不會明白我們在用錢買回曾經失去的東西。走吧,帶你去王府井吃頂級牛排去!”在陳夢生還沒回神中,奎嵐油門一踩已經飛奔而去了。
顯然奎嵐是這裡的熟客,下車後奎嵐熟門熟路的進了電梯走到一間包廂裡對服務生道:“一瓶波爾多拉菲,兩客三成熟頂級神戶牛排。”服務生爲陳夢生和奎嵐倒上紅茶禮貌的退出去了。
陳夢生奇怪的問道:“你要吃飯不是樓下就是嗎?”
“一樓那是大堂,吃飯是需要氣氛的。樓下他們那麼吵我是肯定沒胃口的,都跑了大半天了你不餓嗎?”奎嵐笑道。
陳夢生一本正經的回答:“吃不吃飯我早已經無所謂了。”
“哦,對,你學過道術會辟穀。你叫什麼名字啊?你是怎麼會跟張寧她們在一起的啊?”奎嵐饒有興致的喝了口茶問道。
陳夢生反問道:“我叫陳夢生,當日是誰打電話告訴你半塊玉牌的事啊?”
“我怎麼知道啊,是我父親告訴我的啊。”奎嵐脫口道。
陳夢生正色道:“打電話告訴你們消息的人很可能就是殺害張寧父親的兇手,所以我很想知道是誰?去年他是不是賣給你們一塊五百萬的石頭拓片?”
奎嵐沉默了一會道:“哦,被你這麼一說我有點印象了。那次是我父親讓我去交易的,我記得當時是父親去提的錢,錢都是連票他到現在還有銀行方面提供的連票號碼呢。但是對方很謹慎只要求我把錢放在天橋下面的垃圾桶裡。我就在垃圾桶旁邊等,後來看見一個戴著口罩穿著雨披的人拿走了錢,同時我也接到我父親的電話說對方已經把石頭放在我家的郵筒裡了,我也就回家了啊。到底是是誰拿了錢,我也不知道了。”
陳夢生嘆道:“真是夠狡猾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惡人終究會自食惡果的。”
“陳夢生啊陳夢生,有時候我還真覺得你挺傻的。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山上修道啊?你都已經成老古董了,惡人只會被更大的惡人幹掉老天才不會管呢!”奎嵐搖頭道。
兩個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來了,在陳夢生和奎嵐面前放了一個蓋著鍋的銀盤,慢慢的揭開銀盤是熱氣騰騰的牛排。另一個服務生從餐車的冰桶裡拿出了瓶葡萄酒搖晃了幾下打開爲他們倒上了酒,奎嵐笑著遞給服務生小費後服務生擺好餐具後知趣的關門走了。
陳夢生看著銀盤裡的牛排發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這裡都是直接拿手抓著吃嗎?”
“噗!咯咯咯……”奎嵐笑噴了,幾滴葡萄酒濺在了奎嵐的衣服上。奎嵐落落大方的把米色小西裝脫了,裡面就剩下條白色無肩掛帶衫了。
“奎嵐姑娘你怎麼……你怎麼可以就穿個肚兜吃飯啊……”陳夢生急道。
“咯咯咯……你……你太逗了……,笑死我了……這不是肚兜是吊帶衣啊……”奎嵐突然想到初見陳夢生時穿的是比基尼臉頓時就紅了,連忙忿開話題道:“這是西餐左手叉子右手拿刀,你在山上肯定是沒吃過。你看我怎麼切你照樣子做就行了,這裡的牛排不錯的入口即化。”奎嵐優雅的切下一塊牛排叉到了陳夢生的盤子裡。
陳夢生駭道:“這……這…….這血都沒幹能吃嗎?”
奎嵐翻了個白眼道:“放心吃吧,吃壞了我負責。”陳夢生學著奎嵐的樣子用叉子叉起牛肉,送到嘴裡的確是鮮嫩無比。
就在這時候奎嵐的手機響了,奎嵐一看號碼是徐三打來的乾脆就用了免提。“喂,嵐姐啊。你讓我查的搬家公司我和兄弟們都查了,北京大大小小的搬家公司有幾百家可是沒有你說的鼓樓老胡同搬過家的啊……要不嵐姐你告訴我是……”
“飯桶!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給我繼續找!”奎嵐怒氣衝衝的掛斷了電話,氣的從包裡抽出了煙點了幾次火都沒點著索性是把打火機都扔了……
陳夢生從地上撿起了打火機學著奎嵐的樣子試了下,火苗騰的就出來了。陳夢生幫著奎嵐點了煙道:“幹嘛發那麼大的脾氣啊,你越是心急就越會出錯。讓我試試吧,興許能有消息。”陳夢生掏出自己的手機聯繫趙海鵬,把章家突然搬家的事情和趙海鵬一說又告訴他是幾輛大貨車還有不少人。趙海鵬聽了就明白了,告訴陳夢生他馬上去交通部查下監控錄像有消息就會通知陳夢生。
奎嵐遞給了陳夢生一支菸道:“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讓刑警隊辦事啊,看來還是你厲害。被這麼一鬧吃飯的心情都沒了,聽你昨天晚上說你是在找你的師妹?”陳夢生自從被趙海鵬敬菸嗆過以後就再沒抽過,陳夢生接過煙奎嵐給他點上後明顯是比以前好多了。
“我和師妹離散很多年了,我不知道今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普旺妖僧說見過我師妹身上的那半塊玉牌,要我幫他去找九轉天珠才肯告訴我師妹的下落。唉……”陳夢生一仰脖把身前的葡萄酒一飲而盡,眉頭瞬間就皺成了一團。
“這是誰釀的酒啊?竟然這麼難喝!又酸又澀的想必他們是在糊弄我們啊!”陳夢生放下酒杯道。
“咯咯咯……,你可真是什麼都不懂啊!葡萄酒不是像你那麼牛飲的,先搖下酒杯讓裡面的酒香散發出來,一般好的葡萄酒會在酒杯上有掛杯,然後小口小口的喝。”奎嵐又給陳夢生倒上了半杯酒,陳夢生這頓飯雖然是洋相百出可是他對現代人的生活又多一層認識……
下午四點左右陳夢生接到了趙海鵬的電話,趙海鵬通過鼓樓附近的監控發現了和陳夢生描述相似的幾輛搬家大車,經查明這幾輛車都屬於城郊拉貨的黃魚車。趙海鵬通過車輛管理局聯繫了黃魚車主,車主也承認在幾天前幫鼓樓老胡同搬過家至於搬家的新住址只能確定是在房山一帶。據車主說管事的老頭只要黃魚車把東西搬到房山等候的另幾輛車上,老頭付了錢就上了另幾輛車線索就斷了……
陳夢生複述完趙海鵬的調查後說道:“越是細緻的人就越容易留下破綻,章家管家可能是因爲我們幾天前去打聽的事警告了賣豆汁的馬老闆。既然知道他們在房山一帶換過了車,我就相信當地一定會有人注意他們的。”
“好複雜啊!搬個家竟然要費那麼大的勁?”奎嵐不解的問道。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去房山。”陳夢生也不知道房山在哪裡,反正奎嵐知道就行了。
奎嵐爽快的答應道:“行,我先去把這衣服上的酒漬洗下啊。”奎嵐抓起椅背上的衣服進了包廂的衛生間,陳夢生只能是在外面無奈的等著……
陳夢生等了一會兒後就開門叫來了門外的服務生道:“你們這裡有沒有賣女人穿的衣服?”
服務生笑道:“先生一定是外地來京的吧,下了樓右手就是商場啊。您想要的衣服可以隨便挑選,請問還有什麼能爲你服務的嗎?您還需要點甜品嗎?”
“哦,不用了。你幫我結帳吧,這個卡能用嗎?”陳夢生從褲兜裡掏出張寧幫他存的銀行卡,陳夢生第一次結賬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服務員。
“當然可以啊,先生請您稍候。”服務員拿著銀行卡就出去了,沒多久服務員又進來了。
“一共是四千八百元,先生請輸入您的密碼。”服務生把密碼輸入器交給了陳夢生,陳夢生就按照張寧要自己牢記的數字按了一遍。
服務生確定後又把卡還給了陳夢生笑容可鞠的道:“歡迎下次光臨!”
“這樣就行了?那我先出去下,如果裡面的姑娘出來麻煩你讓她等我下。”
“好的,我一定會轉告的。”陳夢生快步下了樓問清了女裝部就過去了,陳夢生沒想到的是女裝部的衣服布料是一件比一件少。好不容易看上了條繡著朵蘭花的真絲旗袍,刷了卡就往樓上跑去。
奎嵐早就在包廂裡等了,看見陳夢生手裡提著個紙袋道:“服務生說你出去了讓我等你,你這是去幹嘛了啊?”
陳夢生抱歉道:“因爲我讓你衣服弄髒了,我等你一會兒不見你出來想必是很難洗所以我幫你去買了條衣服賠你。”
奎嵐驚訝道:“你……買衣服送我……,衣服髒了洗洗就行了,我是因爲要把衣服吹乾所以才慢了。你……你這樣我怎麼好意思啊……”
陳夢生遞過紙袋窘道:“我很少買東西的,要是不合適他們說可以換的。”
奎嵐接過一看噗嗤笑出聲來:“你買的衣服我很喜歡,但是這種衣服不適合穿著出去的。”
“啊!那我出去換了吧。”陳夢生鬱悶道。
奎嵐臉紅道:“這是在臥室裡穿的衣服啊,好了啦。我們出去找章家小姐吧,衣服我先收下了。”陳夢生不明白奎蘭的話,但是也沒敢多問跟著奎蘭就出了王府井大酒店……
房山地處北京西南,陳夢生一直到了房山才明白老管家齊伯爲什麼要在這裡換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