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什么東西,能吃嗎?”林寒笑了笑,轉身瀟灑離開。
下班時,林寒照舊多留了一會兒才起身,可推開門的瞬間卻發(fā)現(xiàn)總裁辦的門也剛推開,顧離川站立在門口,雙手擦著褲兜目光凜然。
林寒下意識的抿了下嘴角,低頭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快七點了,他怎么又這么晚不回去,難不成等她?
簡直笑話,他顧離川何時又這份閑心!
思及此,林寒沒有理他,轉身朝電梯走去。
而顧離川則跟在身后,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地下車庫,林寒剛拿起鑰匙準備開車,顧離川就拽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坐我的車回去。”
“你瘋了吧,坐你的車回去,你是想看蘇婉柔發(fā)瘋嗎?”林寒掙開他的牽制,不可理喻的看著顧離川:“你要瘋自己去瘋,我可懶得聽蘇婉柔唧唧歪歪。”
顧離川瞳孔倏地睜大,滿是戾氣的揪住她的衣領:“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林寒暗暗翻了個白眼,真是搞不懂顧離川又抽什么風,家里頭有一個蘇婉柔沒事發(fā)瘋就算了,他又添什么亂!
“顧離川,最后的這點時間,讓我安安靜靜的離開不行嗎?”她抓住顧離川的手,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將他松懈的手掰開,后退了兩步,冷冷看了他一眼,拿著包進了車里,沒一會兒車子發(fā)動,她離開了公司。
顧離川似乎被她那句話擊破了,發(fā)狠的笑了兩聲,安安靜靜的離開?她倒是想得美,她以為那些痛苦,那些加在婉柔身上的痛苦,就都還清了嗎?
難得今天林寒比顧離川回來的都早,連蘇婉柔都以為是顧離川回來了,一早就等在門口,林寒開門進去時,就見到蘇婉柔坐在輪椅上面帶笑意的看著她。
可那笑容分明有些僵硬,林寒不動聲色的低頭換鞋,想要徑直上樓,蘇婉柔卻在背后柔聲問她:“林寒,離川還是公司工作嗎?”
林寒頓了下腳步,說:“不清楚。”
她能怎么說,也不能說他馬上就回來了吧,這樣的話一出口,難保蘇婉柔會想些什么,這么多年了,大家誰不知道誰,也只有顧離川那個蠢貨才……
林寒沒再停留,回了房間。
當然也沒有看到蘇婉柔盯著林寒的眼神有多么的陰惡,帶著深深的怨恨。
林寒換了身衣服,覺得胃疼,于是想要下樓吃點東西,也不意外的見到蘇婉柔和顧離川坐在餐廳吃飯,而且蘇婉柔正坐在顧離川的腿上,一口一口的喂著。
有時候林寒真的佩服顧離川,在家里頭永遠一副愛蘇婉柔愛到什么都可以給予的樣子,寵溺的飛上天了,可在外頭,那報紙新聞的頭版永遠留給他,真是鐵打的蘇婉柔,流水的蘇珊這類。
瞥了一眼,便自顧去了廚房,冰箱里還有兩塊三明治,她實在懶得做東西,又怕蘇婉柔多事,拿了一塊便要上樓。
“林寒,你就坐過來吃一點好不好,我每次都準備三人份,你每次都不吃,離川越來越胖了呢。”蘇婉柔摟
著顧離川,聲音甜的能擠出水來。
林寒面色無誤的看過去:“以后不用再準備了,我很忙,自己對付一口就可以。”
因為看到了顧離川警告的眼神,又加之自己很快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她說的話也比平時委婉很多。
蘇婉柔一臉遺憾的委屈模樣,顧離川只能一味哄著:“她不吃就不吃,你以后也不必準備她的,我們兩個人吃就好。”
“可是,林寒還在家里,怎么能不準備呢。”
林寒聽到這里真是想笑了,蘇婉柔倒是比她還懂委婉兩個字怎么寫的。
“因為我們馬上就離婚了,你不必準備還不開心嗎?”林寒冷澀的眸子掃向蘇婉柔,蘇婉柔怯生生的躲在顧離川的懷里,小聲嗚咽道:“離川,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影響了你們,我……你們不要離婚……”
“林寒,我說的話你當耳旁風嗎,給我滾!”顧離川抱著蘇婉柔親了親她的額頭,撫著她的后背道:“不要亂想,這跟你沒關系,仔細的事我慢慢講給你聽,不要難過了,快吃飯吧。”
林寒拿著三明治扯了扯嘴角,揚頭轉了轉脖子,就好像看戲看得累了,活動筋骨一樣,然后咬了一口三明治,在蘇婉柔得意而又憤恨的目光中,緩緩上了樓。
他們離婚的消息,遲早整個長寧都會知道,蘇婉柔知道了又何方,不過是裝模作樣的哭兩聲給顧離川看罷了,她又不是沒見過,還會擔心這個不成。
林寒三兩下解決三明治,打開電腦文檔,敲下了“辭職信”幾個字。
過了幾天,林寒和Andy就將新家收拾的像模像樣了,似乎隨時都可以入住,她也開始逐漸將自己的東西能帶走的小物件都帶了過去。
最近一段時間,蘇婉柔對她都極為客氣,甚至不再叫她吃飯,這叫林寒有了一絲喘息。
顧離川最近常追問她之前那個項目她還想不想?yún)⒓樱涩F(xiàn)如今她真的沒心思去參加那個她很感興趣的項目。
一來,她和顧離川那晚的事情毋庸置疑,即便他們可以自然的面對,但林寒覺得惡心,不想再有來往。
二來,她確實不想站在紛爭的中央生活了,她想歇歇。
在協(xié)議到期的一周前,林寒將辭職信交給了顧離川,顧離川想都沒想就將辭職信撕毀,還沉聲表示:“辭職的事情我不會同意,你寫多少都沒用。”
林寒閉了閉眼睛,冷靜的說:“好,那我們說說離婚吧,離婚協(xié)議我準備好了,你什么時候簽字。”
“還有一周,你著什么急?”
林寒笑了笑:“大概我等不及要離開你了。”
顧離川狠冽的盯著林寒,林寒卻不以為意的回看他,真真不知好歹的繼續(xù)說道:“離婚協(xié)議放你這里,簽好了交給我助理Andy。”
竟然連離婚都不想親自處理,還假助理之手,林寒,你是多想跟他離婚,對,你說了,你已經(jīng)等不及了。
顧黎川眉梢動了動,瞧了眼林寒放在桌子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諷
刺道:“這么著急,不會是辭職離婚之后,去錦江那里謀一個好職位,順便做錦江的老板娘吧。”
林寒笑著挑眉:“你放心,到時我一定給顧總發(fā)請?zhí)浀脦ь櫡蛉艘黄鸪鱿!?
她眉眼帶著笑意,似是自嘲又似諷刺,顧離川豎起劍眉,厲聲道:“滾!”
當天蘇婉柔在家里招待朋友陳欣蕾,并且知道了卡爾頓酒店,林寒被人侵犯的事情,不知道陳欣蕾從哪里聽到的消息,邀功一般告訴了蘇婉柔。
林寒回來時,蘇婉柔的神色更加的精神得意了,林寒才懶得理她什么鬼,進了廚房給自己做點東西。
誰知蘇婉柔坐著輪椅到廚房門口,一臉疼惜的模樣:“林寒,我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怎么不和我說呢?”
林寒愣了下,她受的委屈是挺大的,可她都受了五年了,蘇婉柔今天假惺惺的過來寬慰她有幾個意思?
可是知道了她已經(jīng)簽署離婚協(xié)議,想趁著她還沒走,再變著法的折磨她一下嗎?
林寒笑笑:“我哪敢受委屈。”
“可是,那個男人是誰,你告訴我,我叫離川去修理他,怎么可以欺負你這么好的女人呢。”
林寒回過頭疑惑的看向蘇婉柔,眸光一閃,想起那一晚……她抬頭看了眼正下樓的顧離川,皺了下眉頭,低頭警告蘇婉柔:“這件事我不想提,你最好也別跟他說。”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和顧離川叫蘇婉柔的聲音,蘇婉柔低聲啜泣起來,嘴里還振振有詞:“我沒想說的,你被人玷污我也不想的,林寒,你相信我。”
“這是怎么回事,林寒,你又做了什么?”顧離川急的跑過來,一把摟住蘇婉柔,呵斥林寒。
林寒抬手揉了揉眉心:“顧離川,算我求你,簽字吧,我真是懶得待了。”說罷,她撂下筷子,上了樓。
而蘇婉柔則躲在顧離川的懷里將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顧離川說了,當他聽到玷污,侵犯那幾個字眼的時候,眉心狠狠的跳動了兩下。
“離川,既然林寒不想住了,就叫她搬出去散散心吧,我怕她在家里憋壞了。”
于是,這場還有幾天的婚姻,在蘇婉柔的推波助瀾下,提前結束了,顧離川當著蘇婉柔的面簽署了離婚協(xié)議書。
林寒在屋子里看文件時,蘇婉柔親自將離婚協(xié)議書交給林寒,并勸解道:“離川怕那件事對你有影響,已經(jīng)答應我會阻止事情的蔓延,你放心,沒人會找你麻煩的。”
林寒抬頭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顧離川,冷冷的笑了一聲,拿過離婚協(xié)議就將門關上了。
看著簽有顧離川名字的離婚協(xié)議,林寒長達五年的婚姻走到了盡頭,緊繃了五年終于松了口氣,此時的她,眼眶竟難得的有些濕潤。
而顧離川整個晚上都陰郁沉著的叫人害怕,就連蘇婉柔的求.歡,他都略顯煩躁的推開了,雖然還是哄了一陣蘇婉柔,但心里想著的卻是林寒,瞧瞧她拿到離婚協(xié)議那開心的樣子,他心里就覺得憋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