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最動人的情話,不過如此。梁芷安是落荒而逃的。
她忽然有點明白當(dāng)初杭南宇為什么會那么害怕她的接近,因為她的愛太炙熱了,會讓人害怕,就像現(xiàn)在林光熙的感情,對于一個還沒準(zhǔn)備好的人來說,這是致命的。
林光熙無奈地看著跑向前邊的女人,這是他第幾次深情告白被這個笨女人攪得氣氛全無了?追求追求,還真是又追又求,太特么不容易了!
兩人原本昨天就打算回去的,但是林光熙昨天病了一天給耽誤了,也沒帶梁芷安好好逛逛,今日兩人就玩了一天。
要說林光熙的身體還真不錯,昨晚還要死要活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龍活虎。
他們是下午三天回去的,臨行前,林光熙被他母親叫道了柜臺后。
“她姓梁是不是?”孔梅靈問道。
林光熙身子一僵,但還是乖乖地嗯了一聲,但是他又急忙說道:“所有的事情都跟她無關(guān),她只是姓梁而已。”
孔梅靈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依舊淡淡的,仿佛古井無波,但是卻透著一股慎人的勁。
可這一次,林光熙沒有像小時候那樣嚇得妥協(xié),他倔強(qiáng)地直視著自己的母親。
孔梅靈神色不變,只淡淡說了一句:“你自己想清楚。”
林光熙臨走時,對著她說道:“我喜歡上的女孩,恰好姓梁而已。她是個很好的女人,我不想錯過她。”
回去的時候,林光熙沒有提及這場談話。他依舊是那個邪氣的喜歡挑逗梁芷安的帥哥,一切仿佛沒有改變過一樣。
梁芷安還沒真心接受他,許多事情目前也沒往細(xì)處想。除去發(fā)生的意外,這趟江南行還是很愉快的。
他們到A市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兩人回到家里匆匆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梁家二老已經(jīng)回到原先的房子里去住,那邊三年不住人,收拾了好幾天。二老還是喜歡自己的老窩,梁芷安留他們在這邊住,他們死活不同意。
而且二老也看出來了,他們住在這里,實在不方便。
這也是有一次梁和通出門去買菜看到對門住的竟然是林光熙,當(dāng)下二老就決定為小兩口提供空間。
梁芷安自然不知道她爸媽早就知道林光熙住對門,還在暗自慶幸沒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之后去吃飯的時候,也沒聽他們說起過。
阿曼達(dá)跟潘覓蔓聽說她回來,第二天一大早就殺到了公寓里,差點將對門的林光熙嚇得沖進(jìn)來救人。
梁芷安房間里,門被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兩位女人正在對梁芷安嚴(yán)刑逼供。
“說,你們?nèi)ツ睦镥羞b快活了?”
梁芷安抽抽嘴角,拜托你能用個健康點的詞嗎?
潘覓蔓氣呼呼地說:“從實招來,你知不知道,汪彭越那孫子為了打聽你的下落,都快要把我折騰瘋了。”
梁芷安一愣:“彭越哥打聽我做什么?”
以前汪彭越雖然喜歡過她,但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如今她相信,汪彭越心里只有潘覓蔓。
潘覓蔓哼了一聲:“還不是因為杭南宇……”
她還沒說完,就被阿曼達(dá)捅了一下胳膊。潘覓蔓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打哈哈繞過去:“反正他就是腦子抽風(fēng)了唄,一個勁地念叨著要帶我也去。你說都不知道你們到
底去哪里了,竟然還要帶我去,這不是找打嘛!”
梁芷安多少聽出來點意思,汪彭越來打聽她的下落應(yīng)該是杭南宇的意思,只是她有點不明白杭南宇到底要做什么?
想起他先前不止一次讓她遠(yuǎn)離林光熙,她覺得還是有點蹊蹺。只是她就不明白了,以前不關(guān)心,如今真放棄了再來關(guān)心,人果然都是犯賤的。
她相信林光熙對自己的心意,也不會因為別人子虛烏有的指控就去懷疑。
“芷安,你想什么呢?我剛才可什么都沒說啊!”潘覓蔓心虛地說。梁芷安現(xiàn)在好不容易走出來,萬一因為她亂說話回頭又去倒貼杭南宇了,她可就成為罪人了!
梁芷安笑笑,想到那座美麗的小鎮(zhèn),彎了彎眼睛:“林光熙帶我去了一個很美麗的小鎮(zhèn),下次有機(jī)會帶你們一起去玩,風(fēng)景真漂亮。”
阿曼達(dá)哼了一聲:“這里風(fēng)景再漂亮,有米蘭漂亮嗎?我看這是因為那句話吧,你們有首詩怎么說來著,‘酒不醉人人自醉’,是不是這句話?”
潘覓蔓立即說:“對對,道理是一樣的!”
梁芷安徹底無語,三個女人一臺戲,她家都可以開臺唱戲了。
嬉鬧完后,幾人說起了正事,阿曼達(dá)人脈廣,說了一個比較嚴(yán)重的事情。
“我這幾天在星輝打聽到一件事情,好像是杭氏有意要跟星輝合作,將星輝打造成國內(nèi)一家獨大的娛樂巨頭,結(jié)束跟落日傳媒分庭抗禮的局面。”
梁芷安跟潘覓蔓臉色也是一變。
潘覓蔓的反應(yīng)更加強(qiáng)烈:“我怎么沒聽彭越說起啊?”
梁芷安怕她回去跟汪彭越吵架,立即說道:“彭越畢竟不是杭氏里的人,他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的。”
潘覓蔓想想也有道理,但是她還是不相信汪彭越一點風(fēng)聲都沒聽到:“這件事情捂得那么緊,一定不簡單。你們說,杭氏忽然做出這種決定,是不是要對落日下手呢?”
“你們都看著我干嘛?”梁芷安往后縮了縮身子,杭氏要向落日傳媒下手,跟她真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啊,跟她有關(guān)系的是Tulip。
“你說,杭南宇會不會是因為你的關(guān)系,然后要打壓林光熙?”潘覓蔓的八卦因子徹底發(fā)揮起來。
阿曼達(dá)也在旁邊點頭。
梁芷安頭疼地靠在沙發(fā)上:“拜托你們,杭南宇從來都是公私分明的人。就算他真因為私人原因,那也是為了樂千薇好嗎?她不是被雪藏了嗎?”
“說的是有點道理,但是我仔細(xì)想了想,還是沒想通杭氏的動機(jī)。杭氏原本是發(fā)展房地產(chǎn)的,如今突然跑來娛樂圈,那是什么事嘛!”阿曼達(dá)郁悶地說,杭氏跟星輝已合作,那跟星輝合作的MiZi不就是又多了一個合伙人,想想就不是很爽!
“也許,是為了擴(kuò)張勢力吧,現(xiàn)在哪個富商只經(jīng)營一種產(chǎn)業(yè)的?都是能者多勞。”梁芷安平心而論。
阿曼達(dá)跟潘覓蔓相互望了一眼,看向梁芷安的表情都只有一個——這孩子心可真大!
梁芷安的心確實蠻大的,因為她以為這只是一般的商業(yè)合作,但在杭氏跟星輝合作之后,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就算是不懂商業(yè)的人都看得出來,杭氏跟星輝在打壓落日,而且是往死里打壓。
短短三天時間,落日旗下的藝人就被挖走
了小半。星輝這次是下了血本,到處挖人。再加上他們本身有個薛妍,還有其他一些國內(nèi)知名影星,光環(huán)效應(yīng),一下子吸引了許多人過來。
不光如此,還有好幾個片商都被星輝收攏了過去,有幾個跟落日談好的合作案都被撤銷。人家寧愿賠違約金,也要解約。
落日傳媒頃刻間,就陷入了空前的危機(jī)當(dāng)中。
落日傳媒總裁辦公室里,林光熙坐在辦公桌上,看著傅陽親自拿過來的財務(wù)報表,臉色越來越沉。
等他看完,傅陽說道:“看樣子,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很久了。”
林光熙眸色微沉,冷聲說道:“應(yīng)該是從三年前星輝一出現(xiàn),就在準(zhǔn)備了。”
“你的意思是,星輝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對付我們?”傅陽的腦子轉(zhuǎn)的很快,一下子就想通了。
林光熙沒有否認(rèn),如今的一切都表明,杭南宇跟星輝,早就有預(yù)謀。要不然以落日如今的實力,不可能在短短三天之內(nèi),就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他們?yōu)槭裁磿岩晌覀儯窟@些年我們一直那么低調(diào)……”傅陽皺眉說道。
林光熙也在想這個問題,這些年他一直都沒有對付杭氏,不可能被人抓到把柄。他想了想,說道:“先看看情況。”
傅陽深深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他有種感覺,林光熙似乎并不是很想挽救一樣?
難道這是他的錯覺?
星輝影視跟杭氏合作后的勢頭越來越猛,但是星輝影視的總裁依舊不見蹤影,所有事物都是他們副總余景彥在負(fù)責(zé)。
落日傳媒的一般業(yè)務(wù)和藝人都被攔截,損失不可謂不嚴(yán)重。
林光熙雖然如傅陽所覺察地并不是特別想挽救的樣子,但還是做了許多措施,要不然這時候整個落日傳媒早就被吞并了。
“難道是我多心了?”傅陽納悶地?fù)蠐项^,這幾天他愁得頭發(fā)都白了,落日傳媒是他們的前沿陣地,要是這塊失守了,那么這么多年的工作就白費了。
再說,要真出了事,后面那位估計……
他想起就哆嗦了一下,只能祈禱林光熙能夠力挽狂瀾。
眾人欺瞞力挽狂瀾的人,卻一直都處于波瀾不興的狀態(tài),但可以看得出,他還是被弄得有點焦頭爛額。林光熙本就是不服輸?shù)男愿瘢^對不會想輸給情敵。
次日,傅陽拿過來一個最新的消息:“杭氏提出條件了,讓我們恢復(fù)樂千薇的工作。”
林光熙接過那份文件,飛快地掃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轉(zhuǎn)動著鋼筆,沒有說話。
傅陽說:“你說杭南宇這么大張旗鼓,是不是因為我們雪藏了樂千薇?”
林光熙沉默一下,仔細(xì)將這件事情想了一遍,忽然抬頭看著問道:“如果你原本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會突然為了一個女人大動干戈嗎?”
傅陽拿不定注意:“這要得看是誰,如果是我媽,就算讓我傾家蕩產(chǎn)我也會。”
林光熙點頭:“但據(jù)我所知,樂千薇還不至于讓杭南宇這樣沖動。”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只是一個幌子?”
“不管是不是幌子,先答應(yīng)。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林光熙拔出鋼筆,在這份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龍飛鳳舞,林光熙三個字簽下,也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yù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