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龍吟長這么大,何時被人這么罵過,一氣之下也不顧會有什么后果,一掌帶著呼嘯掌風向雪千尋胸前打去,再加上是含憤出手,威勢更是不同凡響,毫不容情,定要把雪千尋斃于掌下。
由于二人距離就不遠,旁人自然救之不及,就連離月龍吟最近的月當空也一時來不及阻止,心想:“這下完了,就算這是個廢物,在雪家不受待見,但是好歹也是雪老頭親孫子,被打死了,雪家的面子也過不去啊,看來我們父女倆今天很難走出去了。”
還沒打到身上,雪千尋已經被刮過來的掌風吹得呼吸困難。他本來就沒武功在身,眼中只瞧得這個女人,手一抬,已經快打到他胸口了,心中連叫:“我頂你個肺啊!看來今天要死在這個女人的手里了,不知道死了之后會不會又穿越一次。”
雪千尋此時已經閉上眼睛等死了,只聽到旁邊一聲嬌叱:“不許傷我尋哥哥。”原來是雪千芊一直站在雪千尋的身邊,離得最近,趕緊擋在雪千尋的身前,右手順勢一推,想要把月龍吟這一掌擋下來,只聽得“嘭”地一聲,二人已經對了一掌,真氣激蕩之下,客廳兩旁空余桌椅全部被震得粉碎。然后只聽得三聲悶哼同時響起。其中一聲是月龍吟的,雖然她比雪千芊修為要高上一籌,但也相差不大,被逼得退了兩步。另一聲是雪千芊的,她比月龍吟要弱一點,自然吃虧一點,被震得往后飛退,這一退就撞上了她后面的雪千尋,她倒是停下來了沒事。可憐的雪千尋發出了第三聲悶哼,被撞得口吐鮮血,身體倒飛出去十多米,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十分干脆地暈了過去。
雪溪山看得雪千尋奄奄一息,不知生死,急得撲過去大叫道:“尋兒。”探了探脈搏,發現還有微弱跳動,心中一松,趕緊將他扶起來,一股真氣從背部渡了進去,同時看著月當空恨聲道:“月師兄,令千金如此手段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未免太掉身份了吧,雖然我這侄子不爭氣,但好歹也是我雪家的子弟,但也不是你們說打就打,說殺就殺的,倘若他有三長兩短,我定要令千金給我一個交待。
雪千芊在一旁也大驚失色,手指著月龍吟哭叫道:“尋哥哥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若是你今天有事我一定殺了那個女人替你報仇。”
月龍吟呆呆地望著雪千尋,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月當空趕緊出來圓場:“小女也是無心之失,望雪師弟千萬要海涵啊。”然后對低頭對雪漫天道:“雪師伯,小女真的不是故意的,還望師伯恕罪啊!”
雪漫天想了半天, 不知該如何回應,不追究月龍吟,傳出去豈不是讓別人說雪家怕了月家,若追究起來,難道就因為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子,去和月家交惡,這也得不償失,畢竟四大世家休戚相關,不能輕易交惡,該怎么辦呢?
雪落山在一旁瞧出了他老子的心事,趕緊傳音入密道:“父親,這小子雖說是我們雪家的人,但是不能練武,日后只能成為我雪家累贅和恥辱,豈能因為這么一個廢物而和月家交惡,父親要以大局為重,不可因小失大啊!”
雪漫天暗地里點了點頭,道:“那如此輕易放過他們傳出去豈不是顯得我們怕他們月家了,這也不太妥 當,有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雪落山笑道:“當然有,只需如此如此。”聽得雪漫天連連點頭。打定主意,雪漫天一拍太師椅,忽地站起來,對月當空佯怒道:“月師侄,你養得好兒,竟敢打傷我孫兒,是不是看我這個孫子不能練武,就欺我雪家無人啊?”
月當空一見雪漫天發怒了,趕緊拉著還在神游中的月龍吟一起跪下求道:“雪師伯,是小女不對在先,無論有什么懲罰,小侄愿替小女承擔,只希望師伯能夠放過小女。”
雪漫天哼了一聲道:“放過她,傳出去江湖中人豈不是都會認為我雪漫天懦弱無能,怕了你們月家嗎?”
月當空急了,因為心情激動之下,連聲音都變了,叫道:“雪師伯,還請看在家父的面子,饒過小女這一回吧。”
雪漫天心里一邊嘿嘿地笑,臉上卻作出難為情的表情道:“唉!罷了,我與月師弟交情甚厚,此事就做罷吧。不過……”
月當空一聽有門兒,趕緊道:“雪師伯有什么條件,盡管開口,小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小樣,就在這等著你呢,嘿嘿嘿!”雪漫天見目的已達到,下面便開始獅子大開口:“聽說越天城城郊外月師侄的礦石生意做得不錯嘛,我也不太貪心,只要以后每年月師侄給我四成的利潤就行,不知道意下如何。”
月當空聽到一愣:“四成,這個死老狐貍,還真是黑啊,真把我當砧板上的肉了,沒辦法,只得答應了。”心里不停地罵著雪漫天,口中卻只能道:“師伯真是宅心仁厚,小侄應了。”
雪漫天見他答應了,哈哈笑道:“賢侄果然快人快語,剛才只是小孩子斗氣,出手重了些,下次注意些就是了。”
此時雪千尋經過療傷,傷勢已經有所好轉,已經收功的雪溪山一聽他的父親居然拿自己孫子的傷勢換好處,頓時怒不可遏,叫道:“爹,尋兒到底是不是你的孫子,剛才他差點連命都沒有了,你居然在這里和別人做交易,難道你的孫子的命只值那四成利潤嗎?”
雪漣山喝道:“放肆,老四,你這什么口氣敢這樣和父親說話,想讓外人看笑話嗎?再說了,他不是沒死嗎?有什么氣好生氣的。”
一旁的雪落山也冷冷地道:“就是,老四,你太不知禮數了,你居然為了這個小子和父親抬杠,真是吃了豹子膽了,這么個廢物,死了才好了呢,省得到處丟盡我雪家的臉面。”
雪溪山一聽這話,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地道:“你們……太過份了,我不想看到你們這副丑惡的嘴臉。”說完轉身抱起地上的雪千尋,帶著雪千芊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議事廳,但是誰也不曾注意到,昏迷的雪千尋胸前正有一道微弱的白光在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