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回事。”林菲然臉色微紅,矢口否認(rèn)。
陸軒聽著林菲然的話,立馬不樂意了,強(qiáng)硬的說道,“什麼沒有啊,林菲然你別給我搞事情,我都跟家裡說好了,不行也得行,今天必須跟我走。”
“誰說要跟你見家長了。”林菲然在一邊使勁給陸軒使眼神。
不過陸軒一點都沒明白,還關(guān)心的想要替林菲然檢查一下眼睛,“你怎麼了,眼睛難受啊,一直眨個沒完,我給你看看是不是進(jìn)了東西了。”
林菲然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看他腦子進(jìn)水了吧,眼睛都要眨翻了都看不懂,“我沒事,別瞎折騰了。”
江晨知道林菲然是擔(dān)心自己會多想,無奈的說道,“菲然你就跟陸軒去吧,約了長輩可不能失約。”
“對啊,對啊,江晨說的沒錯。”陸軒在一旁點頭附和。
林菲然憋了憋,還是覺得氣不過,指著他的腦門吼道,“你是智障嗎?腦子沒有坑,爲(wèi)什麼看不懂我的眼神呢。”
“我怎麼了,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陸軒一臉無辜的說道。
“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林菲然生氣的扭過身子。
“菲然,我真的沒事,你就不要爲(wèi)難陸軒了,不早了,不要耽誤了時間。”江晨直接點名了。
“江晨,你別在意,他就是這麼傻。”林菲然替陸軒道歉。
“我怎麼了。”陸軒指了指自己,一臉問號。
趙思悅對著陸軒的時候,又開始吼,“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周璟年今天宣佈跟趙思悅結(jié)婚。”
陸軒擔(dān)心的看了一眼江晨,還用責(zé)備的語氣說道,“不是不讓你提嘛,你怎麼還在江晨面前說了。”
刀呢?她的開山刀快拿過來,林菲然好想劈了這個陸二貨,拿起桌子上的報紙扔到他懷裡說道,“這種事情瞞得住嗎,還有周璟年是不是給你發(fā)請?zhí)恕!?
陸軒歉疚的看了一眼江晨點點頭,璟年不僅給他送請?zhí)耍€讓他過去幫忙,這件事他沒敢跟脾氣火爆的女人說,想想璟年的做法確實很過分,可是他作爲(wèi)朋友能說什麼。
婚姻自由,他能逼著璟年不要娶趙思悅那個老妖婆嗎,顯然是不可能了,哎,他真是夾在中間左右爲(wèi)難。
“你們兩個就不要鬧了,我沒事,我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脆弱。”江晨實在看不下去,他們因爲(wèi)這件事一直不斷爭論,這是爲(wèi)她好呢,還是故意在她面前提。
林菲然有些尷尬的停手,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江晨不等她說,直接叫停,“道歉的話不要說了,現(xiàn)在你們兩個,馬上起來離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準(zhǔn)吵架。”
林菲然悻悻然的閉嘴,瞪了一眼身旁的陸軒,“還不走。”
陸軒立馬高興的跟著起來。
“江晨,我們先走了。”
“嗯,去吧。”江晨笑著說道。
江晨看著林菲然跟陸軒上了一輛車離開,收回目光回到客廳,安安今天送去學(xué)校了,她一個人也不知道做什麼,傻傻的坐在客廳打開電視。
翻了幾個臺都是周璟年跟趙思悅結(jié)婚的報道,每一個鏡頭都是趙思悅幸福的站在周璟年身邊,一個高大挺拔,一個小鳥依人,看上去異常登對。
江晨面無表情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這樣就能讓心裡的痛意轉(zhuǎn)變成木然,下一次她臉上的表情或者就會自然一些。
桌子上的手機(jī)突然嗡嗡作響,江晨將目光移動到手機(jī)上,菲然的手機(jī)她已經(jīng)還她了,這個號碼是她剛辦了不久,手機(jī)也是新的,除了他們幾個知道,就沒有人知道這個號碼。
一早上爸爸跟南宮都走了,菲然跟陸軒也纔來過,不可能會打電話。
手機(jī)停了響,好像江晨一直不接電話就不會停,在手機(jī)響了第三次以後,江晨慢慢的伸手拿了起來接通。
“江晨,是我。”
江晨眼眸沉了下來,不冷不淡的語氣問道,“不知道趙夫人找我有什麼事。”
“江晨,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一談。”薛美玉的聲音有一絲心疼。
“談?我覺得沒什麼好談的,如果趙夫人是想送請?zhí)脑捑蜎]必要了,周璟年已經(jīng)託人送過一份了。”江晨像是訴說一件極爲(wèi)普通的事情。
“江晨,我知道這件事會給你很大的打擊,我希望可以補償你。”薛美玉語氣有些難過。
“我不需要什麼補償,趙思悅的目的達(dá)到了,你是不是也很高興。”江晨自問自答的輕笑了一下,“想你是高興的吧。”
“江晨,你不要這樣,你現(xiàn)在是不是跟江振國住在一起。”雖然江晨不在她身邊長大,可是她也不想看到江振國利用江晨。
“他是我爸爸。”江晨一句話直接隔開兩個人的親疏關(guān)係。
電話那頭的薛美玉沉默了幾秒鐘,溫聲軟語的說道,“江晨,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能出來一趟嗎。”
“半個小時以後,藍(lán)月咖啡廳。”說完江晨直接把電話掛了,她怕自己遲疑一秒就會否決這個決定。
她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會答應(yīng)薛美玉,大概是心理存了一點不該有的心思吧。
半個小時,江晨如約到了地方,推開門就看到薛美玉坐在窗戶的位置等著自己,抿了抿嘴,擡腳走了過去。
薛美玉溫柔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幫你點了一杯跟我一樣的咖啡。”
“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吧。”江晨看了一眼咖啡沒有動。
江晨的排斥太過明顯,她想要裝作不知道都不可以,苦笑了一下說道,“江晨,你先坐下來。”
江晨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晶亮的杏眸平靜的看著薛美玉,說實話薛美玉保養(yǎng)的很好,四十多的年紀(jì),看上去跟三十無異,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自信,高雅,端莊,跟她也是格格不入。
薛美玉看著眉宇間跟自己八分相似的江晨,幽幽的開口說道,“你知道江振國爲(wèi)什麼沒有公開自己沒有死的消息嗎。”
“我說了,他是我爸爸,希望你也能對他尊重一些。”江晨眉頭微皺,語氣有些強(qiáng)硬。
“知道是他一手將你養(yǎng)大,可是他也是有目的,你不能在跟他待在一起了江晨。”如果不是江振國的出現(xiàn),江晨跟自己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緩和了很多,現(xiàn)在看來想要修復(fù)很難了。
薛美玉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過。
江晨冷笑了一下說道,“我不跟爸爸在一起,難道跟你在一起,住進(jìn)趙家,每天面對趙思悅?”
“我不是這個意思。”
薛美玉想要開口解釋什麼,江晨直接打斷說道,“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你也不敢對外承認(rèn)我是你女兒的事實,如果你是想跟我說這些,那麼抱歉,我不想繼續(xù)聽了。”
江晨說完,就要從座位上站起來,薛美玉一下子拉住江晨的手不讓她走,“江晨,你聽我說,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現(xiàn)在我也不能承認(rèn)你是我女兒的身份。”
江晨被薛美玉碰到的手腕不自覺的顫了一下,身形站著未動,緩緩說道,“你不用對不起我,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認(rèn),既然你跟趙思悅都得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就不要再糾纏我了。”
這是近乎於蒼白無力的話聽在薛美玉耳裡,痛在心上,“江晨,你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你繼續(xù)跟他住一起,遲早會出事的。”
“我只有他跟安安兩個親人了,你覺得我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江晨不是沒有知覺,她也是人,心也是肉長的,爲(wèi)什麼每個人都覺得她都不會痛,都想過來踩上一腳才罷休。
“你先坐下來,我有一樣?xùn)|西給你。”薛美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江晨輕輕的掙脫開薛美玉的束縛,面無表情的重新坐下,淡淡的看著她,就像看一個毫無關(guān)係的陌生人。
薛美玉被江晨冷漠的眼神刺傷到,可是她也知道這一切怪不了江晨,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只是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用另外一樣?xùn)|西補償。
薛美玉從包裡拿出一個質(zhì)樸的盒子放到江晨面前,語氣認(rèn)真嚴(yán)肅的說道,“這是媽媽能給你最好的補償。”
江晨瞟了一眼面前的盒子,老舊的款式,黑色的木質(zhì)散發(fā)著淡淡檀香,蓋上刻著一些複雜的紋路,看上去古樸神秘,中間還有一個鎖孔,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式,絕對不是現(xiàn)代該有的款式,“這是什麼。”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薛美玉沒有細(xì)說,只是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江晨。
江晨抿了抿脣,沒有收下,不用看也知道這一樣?xùn)|西對薛美玉很重要,“我不需要,你自己留著吧。”
“不,這你需要,這是鑰匙。”薛美玉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鍊,上面只有一根骨頭狀的吊墜,放在江晨的手上。
江晨看著掌心的項鍊還帶著薛美玉的體溫,好像怕被灼傷一般將項鍊扔在桌子上,“我不回收的。”
“江晨,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只是作爲(wèi)母親想要給女兒的一個補償,你就收下吧。”薛美玉將項鍊又推了回去。
江晨不知道被薛美玉那一句話觸動,沒有再說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