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晚上了,我也餓了。他不是眼睛好了嘛,讓他自己做吧!于是乎,我翹著二郎腿,竹屋中的上座上,等著他端飯到我面前來哄我。“欣眉,吃飯了……”伴著一聲叫喊,老白端著大大的盤子走了進來,將上面的菜,湯,米,一一地給我擺到了眼前。眉一揚,挑釁地看著我,似乎在暗示我,我做的飯比你這個女人做得好吃。
死老頭,我白了他一眼,但不得不承認,他做的飯,的確很香,他端著飯走在門外的時候,飯的香味就已經(jīng)很泛濫地漂進我的鼻孔中了。為了掩飾我的口水,我從他手中搶過米來就猛吞,不能讓他看出我流口水來,要不然,太……“欣眉!別動!”他看到了,看到當我想到赤月時眼光中一閃而過的悲傷,更看到了我因悲痛而極力掩飾的矛盾心緒。他緩緩地笑著,靠著我坐了下來,從胸中掏出一塊手帕來湊近我的嘴角,溫柔地替我插著,“慢慢吃,我知道你餓,看你嘴角的……米飯!”
“……”我呆了,對待我的“失禮”,他,與他,是完全不同的態(tài)度!“白爺爺……”哽咽著,喃喃著,感動呀,心酸呀!為什么,那個混蛋就不能對我像白爺爺一樣地對我好,哪怕是一點點也行!為什么,眼前的這個白爺爺,像父王一樣疼我,卻又不似父王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奇怪!可是,眼淚,已“普刷普刷”地往下落了……
“哭什么呀,是不是飯不好聽吃,不好吃的話,白爺爺給你重做!”他見我流淚了,更是心慌,慌張地又用手帕給我插著眼淚。唉,為什么,這個女孩子哭,我會這么心慌呢!老白重重地嘆息,卻是不知其中的緣故!
“不是,不是!很好吃,好吃!”我抽泣著鼻子,更阻止著淚水,然后又低下頭來猛吞。
“那就好!慢慢吃!別咽著!”唉,這個女孩兒……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對她才好!老白舒了口氣,心情才緩緩地松了下來。
“哦,對了,白爺爺!”氣氛有點沉了,誰也不說話,這可是我最擔(dān)心的!應(yīng)該時時刻刻有歡笑聲才對,就是沒有,也不應(yīng)該這樣沉靜,這樣沉靜,不正常呀!我馬上找到話題,插了一嘴,“白爺爺,你到底是什么人呀?”這個問題,應(yīng)該有答案了吧!
而,他瞅了我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低垂下頭,緊鎖著眉,不說話了。
“你,你最起碼要告訴我,你到底姓甚名什吧,我不能一直白爺爺白爺爺?shù)慕心悖抑溃悴恍瞻椎模 笨吹剿麨殡y的表情,我馬上轉(zhuǎn)了話,
但,仍不死心!
“不用,叫我白爺爺就行!快吃吧!”他轉(zhuǎn)頭,又沖我溫柔一笑,伸手又親妮地拍拍我的腦袋。
“那怎么能行呢,白爺爺,你不相信我!”他為什么不表露他的身份呢!一定得問出來,一定!
“不會,怎么會!我相信欣眉,一直都相信!”他笑答著,拿下起碗筷來繼續(xù)吃著,試圖以此來打消我追問下去的念頭。但,我才不會那么容易放手呢!
“既然相信,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就是不相信我!”我心一硬,“啪”地放下碗筷,拍著桌子逼問著。
“欣眉!”說吧,快說吧,他停頓在片刻,我的心也懸在了片刻。
“好吧,我說!但,你得發(fā)誓,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行嗎?”他重重地出一口氣,下定決心了,準備說了,我的心,蹦得更緊!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
“好,我金欣媚發(fā)誓,若是將今天白爺爺說的話泄露半個字,不得好死,沒一天好日子過,五雷……”轟頂,還沒說出來,老白突然伸手,將我的嘴捂住了。我,更是瞪大了眼睛,愣了!
“我又沒讓你發(fā)這么重的誓,你就發(fā),若是你泄露半個字,你以后就別想吃到我給你做的飯!”他無奈地搖搖頭,故裝鎮(zhèn)定,其實,在我發(fā)那么重的誓言的時候,他的心,是“嗖”地一緊,那時,只有一種想法,不能讓欣眉出事,不能,絕對不能!!!
“恩!白爺爺真好!我發(fā)誓,要是我泄露半個字,我,我,依然能吃到白爺爺給我做的飯!嘿嘿!”我高興地對著他吐著舌頭!白爺爺,太好了!!!
“你呀!鬼丫頭,就會耍嘴皮子!”白爺爺聽我發(fā)誓,大笑著徹底無語,手一揚,更是親妮地抿著我鼻子,然后,又陷入了沉思中。“其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我連我自己到底是哪國人,都不知道,除了知道自己在火國長大。”
“什么!”暈了,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父母是哪國人,自己就是哪國人嘛,怎么會不知道,不要告訴我,他父母是兩個國人!可,就是那樣,也要跟著自己的父親,當父親那國的人呀!奇怪!
“我,我,我母,母親是,火國人,可,卻不知道,我父親,是哪國人!”老白起身,背著雙手,凝望窗外,想了半天,才喃喃地噴出這么一句話來!
“啊!”更暈了!“不知道你父親是哪國人!你父親母親,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你嗎?”我“嚯”地從凳子上跳起來,沖到他面
前,愣愣地問著。
“母親,沒說,父親,更不說!”他見的反應(yīng)很大,但,也因此而更證實了,自己真的是很慘,一種自卑的心情又猛生出來,將頭別過,躲過我眼神。
“為什么不說!”我窮追不舍,好不容易撬開了他的口,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會放過。又一步閃到他面前,硬是盯著他的眼睛。
“因為,因為!當然是有不能說的理由了!”老白心中的傷疤被我無形中揭開了,痛,痛,更痛!眉頭緊皺,雙眸中放著寒光,甩著頭,開始咆哮,“不要問了!你問得太多了,你要是吃飽了,就到里屋去休息!”然后,甩著衣袖,冷哼著,幾個大步,出門去了!
“唉,白爺爺!你……”我上前欲追,卻追不到,他的功無,遠比我高呀!“不說就不說嘛,發(fā)什么火!”我撅著嘴,撕著衣角,喃喃著。咦,不對,還有藍冰的事情沒問他呢,這么晚了還不回來,不會出事吧!“白爺爺!”我眼睛一亮,又猛追出去。
大家想赤月了吧,那咱們,就說說皇宮中的赤月吧!
輕輕地推開皇后的寢宮,卻,空無一人。物是人非,人去,更樓空!大步踱進,靠近軟榻,床邊,疊著一屋衣服,正是欣眉平日穿的衣服。手輕抬,微微地撫上,冰冷,毫無溫度!是自己的手太冷,還是,衣服冷。
“芳兒,皇后的衣服洗了沒有!”輕輕地捧起衣服,湊到鼻子邊,試圖尋找曾以欣眉的味道,卻,沒有。心急如焚!
“是的,奴才天天為皇后娘娘整理衣物,衣服,自然是天天洗!”芳兒奇怪地凝望地皇上的舉動,跪答著。
“誰讓你洗的!把皇后身上的味道都洗了!”赤月不自覺地吼著,但立馬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反常,又趕緊改口,“你跟了皇后這么長時間,應(yīng)該知道,皇后很邋遢的,喜歡穿臟衣服,你給她洗了,她怎么穿!所以,這兒的東西,你以后都不要動了!知道了嗎!!!”
“……奴才知道了!”芳兒,更是愣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了,皇后既簡潔又大方,怎么會是邋遢的人呢!
唉,死赤月呀!難道就因為那次不小心給他滴到了身上口水,就這樣想我嘛!赤月,你這輩子,就欠著我吧!
“那個欣眉,不知道又在哪兒瘋了,要不是現(xiàn)在水國正在伺機尋事,朕才不會擔(dān)心她呢,她那么瘋,到哪兒,都有本事養(yǎng)活自己!”說嘴,赤月的嘴角,又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暢快無比!真的不擔(dān)心我嗎,才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