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先告退了。”掌柜的也是精明之人,趕緊說了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鈴兒,我們進去說。”掌柜離開之后,狐昊連忙拉起圣依鈴的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你們在門外守著。”
“是,王。”兩名侍女應(yīng)聲,便抬手將房門給關(guān)上了。
……
“昊哥,你這是怎么了,跟誰打……”兩人一進房間,圣依鈴的話還沒有問完,在狐昊將披在身上的白色長袍脫下來之后,她徹底驚呆了。
這……他是去了哪里,堂堂雪狐王,怎么能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不堪?
“天哪,昊哥,你沒有受傷嗎?”
圣依鈴趕緊走了過去,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狐昊,她口中所說的傷,當(dāng)然指的是內(nèi)傷了,這外傷嘛,從他滿臉都是青青紫紫的,就已經(jīng)看得分明了。
可是,昊哥的修為,就是在神閣,也不可能如此輕易被人給打敗的啊,何況,被傷得那么慘,竟然還能說話正常,走路都不帶喘一下的。
“沒事,只是受了些外傷。”狐昊淡淡地對她回了一句,但心里頭對閻烙狂一干人等的怒意,卻是更加的旺盛了。
竟然敢傷他狐昊,還讓他在鈴兒面前如此丟臉,他怎能輕易放過他們?
圣依鈴心中暗暗吃驚,高手比拼,本就是極危險的事情,輸個一招半式,都有可能被打死打傷的。
可是,與昊哥對敵的那個人,竟然能夠?qū)⒘Φ揽刂频萌绱酥茫岅桓邕B半點兒內(nèi)傷都沒有受,這得要怎樣的修為啊?
一般人,而且是人界的人,能有這種修為嗎?
“昊哥,咱們的離兒呢?她現(xiàn)在在哪兒?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見她。”圣依鈴雖然對狐昊臉上的傷,還有身上破爛的衣裳感到吃驚,但她心里面,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快些見到自己的女兒——狐夢離,也就是香腮了。
她心心念念了幾十年,找了幾十年的女兒,今日終于有了音訊了,丈夫在她心中再是重要,還是得往后靠的。
“別提了,這個孩子,真是存心要把我給氣死。”狐昊聽到圣依鈴提到他們的女兒,心中更是氣得很。
要不是因為腮兒不愿意跟他回來,他哪里需要受這等氣。
“怎么了?”圣依鈴不明所以地擰眉,問道。
難道昊哥臉上的傷,還有身上的破衣裳,是女兒的杰作?
可是,女兒才多大啊,就是養(yǎng)在神閣修煉,最多也就能修煉到黃級了,怎么可能把昊哥給弄成這副模樣呢?
她自然不會相信的。
不一會兒之后,圣依鈴便從狐昊的口中得知了他這些天的遭遇,不由地微勾起唇角,“這么說來,離兒現(xiàn)在名叫香腮?”
她低聲呢喃,這個名字也好聽,不管叫什么名字,都是她圣依鈴的女兒。
“鈴兒,你有沒能聽到我說的,腮兒不愿意跟我這個父親回來也就罷了,竟然還伙同外人來害我,你沒聽到嗎?”狐昊聽到圣依鈴竟然對自己受傷的事情,連一句責(zé)備的話都沒有怪女兒,生氣地問道。
難道聽他說了那么多,她就只聽到了離兒現(xiàn)在叫香腮這一件嗎?
果然只要有了女兒,媳婦就對他不管不顧了,這些年來,他們也是聚少離多,總是在不停的尋找女兒的下落。
“你讓我說什么呢?昊哥。”圣依鈴無語了,反問他道。
“說什么,咱們的女兒看到我這個父王,就像是陌生人一般,你說說,該怎么辦?”狐昊都快急紅眼了。
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重要的是,腮兒現(xiàn)在有喜歡的人了,而那個男人,實力修為,都不如腮兒啊。
“腮兒與我們分離那么多年,可以說對我們是印象全無,不把咱們當(dāng)陌生人,你還想她怎么辦啊?”圣依鈴挑眉,問他。
在她看來,這件事情,完全是昊哥自己做錯了。
人家一家人,把香腮養(yǎng)得那么大,而且修為又那么好,功勞苦勞,都在他們身上了,他們這兩個做父母的,除了生了香腮,可謂是一點兒都沒有照顧過女兒啊。
在香腮的心里,誰輕誰重,難道昊哥就不明白嗎?
若是換了她圣依鈴,她也會對昊哥這個一見面就動手,而且想把她從那么多年照顧她,體貼她的親人身邊搶走的父王沒有好感了。
何況,人家也沒對昊哥怎么樣,只是讓他受了些外傷,連筋骨都沒有傷到,還想怎么樣?
“昊哥,不是我說你,人家把腮兒養(yǎng)那么大,你一來就要把她帶走,你憑什么啊?要知道,這些年下來,腮兒是人家的家人,不是我們的,而且,照你這么說來,當(dāng)初要不是人家輕嫵媚,香腮還不知道會在哪里受人欺負呢,你不但不感謝他們,反而要殺他們家的兒子,你這事情,未免做得也太過分了吧?”
“那還不是那個臭小子,竟妄想娶腮兒,那不是……”狐昊可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他的寶貝女兒啊,怎么能說嫁就嫁了呢,起碼得在他的身邊,再留個幾十年才行。
他都沒寵夠呢。
“當(dāng)初我父王還不是看不上你這個雪狐王,要是我也聽我父王的,你現(xiàn)在就還是光棍漢一個了。”圣依鈴沒好氣地嗔了他一句。
難道他不記得當(dāng)初是怎么慫恿她跟他私奔的嗎?還說什么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好了,看父王能怎么辦。
現(xiàn)在這事兒落到自己女兒的身上了,就舍不得了?
“我……”狐昊被圣依鈴一說,想想還真是的,當(dāng)初他為了娶到鈴兒,可算是無所不用其極啊,所以才能把鈴兒那么好的媳婦給娶回來。
“那腮兒也不能不認為這個父王吧?”雖然也覺得自己是做錯了,可是,對于香腮不認他這件事,他還是非常生氣的。
自己的女兒,竟然不認他這個父王,他能不生氣嗎?直覺認為,這肯定是那家人教的。
“哎,你啊,讓我說什么好呢?”圣依鈴輕嘆了一聲。
“腮兒哪里是不認你,分明是你做得太過分了,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讓她怎么認你啊,趕你還來不及呢。”
要是這事出在她的身上,她此刻早已恨不得一腳把這個蠻不講理的父王給踢出去了,離自己越遠越好。
“我可是她父王!”狐昊大聲說道。
這一點,是誰都無法否認的事實吧?怎么能說不認就不認,說趕就趕呢?
“可是現(xiàn)在對腮兒來說,咱倆就是陌生人。”圣依鈴不得不對他道出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說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她的心里,也是揪著疼著的。
有哪個當(dāng)娘的,會希望自己的女兒把自己當(dāng)作一個陌生人呢,這都是她當(dāng)年犯下的錯啊。
可是,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她只能一點一點地去接近腮兒,讓她能慢慢地接受自己這個娘親了。
“鈴兒,你怎么一直在幫他們那家子人說話?”狐昊聽到她的話,不由地質(zhì)疑。
怎么感覺自己像是被孤立了啊,連自家的媳婦兒,都不幫著自己了?
這可怎么得了,不管女兒認不認他這個父王,媳婦必須是得向著自己的,可不能再被那家人給騙了去。
“不是幫著他們說話,是他們本就沒有做錯什么,反而是咱們的大恩人啊。”圣依鈴沉著聲音對狐昊說道。
“什么大恩人,分明是騙走我女兒的壞人。”狐昊撇了撇嘴角,不服氣地說道。
圣依鈴:“……”他要這么想,她也沒辦法了。
她心里知道,昊哥其實也是別扭著,不是因為那家人對女兒怎么著了,而是嫉妒這些年,自己這個父王沒照顧到女兒,都讓他們給照顧了,連帶著原本該屬于自己的親情,也被他們給奪走了。
正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昊哥才會對他們帶著敵意。
“昊哥,不管他們是不是‘壞人’,但在腮兒的心里,他們絕對是她的親人,所以啊,如果你再敢對他們不好,腮兒就該親自出來揍你一頓了。”
到時候,昊哥是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了。
“她敢!”狐哥聽到她的話,怒瞪著她。
“你看她敢不敢。”圣依鈴伸手指了一下他的胸口,“趕緊去把這身破爛衣裳給換了,待會兒陪我上門送禮去。”
“送禮,送什么禮啊?”狐昊不解,但還是伸手,將自己的衣裳給扒了下來。
他們在這里也沒有人認識啊,要上門給誰送禮去啊?莫不是鈴兒在這里有親戚,可是也沒有聽說啊。
“輕嫵媚照顧了腮兒那么多年,難道我們還不該去送禮嗎?”圣依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要是他一早就帶著禮物上門去,客客氣氣的,女兒還會趕他嗎?只怕早就跟在他的身邊,叫著父王了。
“給他們送禮?憑什么啊,本王還沒找他們要女兒呢,還給他們……”狐昊聽到她的話,心里頭怎么可能服氣。
他的寶貝女兒,都被他們拐跑了,而且,還把他打成這副怪模樣,還讓他上門去送禮,他們有那個臉收下他送的禮嗎?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在自家媳婦兒狠厲的眼神之中,給吞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