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這個小丫頭,目無尊長,百年之前,你紅家只是我向氏一族的護衛而已,而你的祖父不知感恩,為奪我向氏一族世世代代所守護之神器,公然帶外族人進族大肆殘殺,我先祖念其為族中立下過不少功勞,又不忍殺生,便放他離去,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將你祖父之物據為己有?”
“你們向家的人,根本就是恬不知恥的東西,說出來的話,誰會信?”紅婷嗆聲道。
“趕緊交出來,不然,別怪本姑娘不客氣!”
“紅婷,你不過一個皇級的小丫頭,也敢在我等的面前放肆。”幾位長老看著她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真是氣到不行。
若不是有花子需在她的背后撐著,他們真要對她不客氣……
“子需哥哥。”紅婷立即輕喚了一聲。
花子需聞聲便走上前來,擋在紅婷的前面,“舅舅,您還是把屬于紅家的東西交出來吧,免得再傷了兩家的和氣,更損傷那些無辜之人的性命。”
“花子需,本家主真是看錯你了,難道你忘了當初是誰在你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了你?”向家主站了出來,怒目瞪著花子需。
花子需是向家主的妹夫的妾室所生之子,當初花家蒙難,他聞訊趕去之時,便只救出了花子需一人,從此之后,他便對任何都說花子需是他妹妹的孩子。
當初若不是自己,花子需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如此他翅膀長硬了,倒是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來了。
“是你收留了我,沒錯,可是,向家上下,誰人不知你是為什么而收留的我?”花子需反問他。
“我這個表少爺,不過是給向天佐鋪路的,難道不是嗎?”
從小到大,他做得再好,也得不到這幾個老頭子一句夸贊,反倒是向天佐,明明是個傻子,什么都不會,卻是向氏一族唯一的繼承人。
他有哪一點比不上向天佐?
“你……花子需,天佐乃是向家的嫡出長子,未來的向家之主,難道你還想跟他攀比嗎?”大長老問道。
他倒是看不出來,花子需這些年來還有奪向家大權的心意,簡直是居心惡毒。
“未來的家主?”花子需冷哼一聲,不屑地啐了一口。
“他算個什么東西,一個什么天賦都沒有的蠢蛋,也配做一族之長?向家若是交到他的手中,遲早會走向滅亡,他能做的,我花子需能做得比他好不知道多少倍!”
“花子需!”向家主深吸一口氣,若不是自己的修為,不如花子需,他真的想要沖到他的面前,狠狠地抽他幾巴掌,也好讓他醒醒。
“你與向家,根本就半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還想做向家家主?癡心妄想!”三長老嗤笑一聲,說道。
“我娘是……”
“你娘不過就是花司風的一個妾室,若不是家主仁慈,向家又豈有你的容身之地?”三長老搶過他的話,厲聲說道。
“三長老,你……”向家主面色一僵,沒想到,三長老竟然知道這個秘密,他以為自己一向守得很好,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而已。
“家主,別說了,我們都能明白,司風是個好人,我們也不忍心他花家一脈從此斷了香火。”大長老納納地說道。
可是,沒想到他們的苦心,眼前這個花子需,倒是全然沒有感覺到,反而是利益熏心,欲謀奪向家家主之位。
“你們胡說什么,我娘明明是向苑兒,是你的親妹妹,你……”花子需聽著他們的話,簡直是氣炸了。
他的娘就是向苑兒,向家主的親妹妹,怎么可能說變就變了。
“子需哥哥,你還不明白嗎?他們就是怕你會奪他們向家的家主之位,故意貶低于你,好讓你不被別人所信服。”紅婷立即在花子需的身后說道。
向家這些人,沒一個人好人,都惡心地讓人想要作嘔。
今晚,她一定要將向家夷為平地,以告慰先祖的在天之靈,為子需哥哥出一口惡氣。
她就不相信,把他們這些該死的人都殺了,還找不到玄冥鏡的下落。
“可惡!”花子需惡狠狠地看向向家主,手中的長劍上,聚滿了靈力,已經做出了一戰的準備。
“家主,小心。”大長老小聲地提醒了一句,幾個老家伙也拿出屬于自己的武器。
“花子需,本家主一直勸你不要與紅家女子來往,你偏是不聽,如今竟然不知悔改地一錯再錯,簡直不可饒恕。”
“婷兒,你且先退到一邊。”花子需陰冷地看著對面的幾個人,輕聲叮囑紅婷。
“你也小心一些,子需哥哥。”紅婷眼神閃爍了一下,嘴角一扯,斜了一眼向家主。
有花子需出手,還怕這些人命太長嗎?
……
“風速,你倒是再快一些啊。”向天佐坐在一只虎頭鷹的身上,忍不住著急地拍了拍手,急得不得了。
“主人,我雖然叫風速,可現在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起來了啊。”風速一邊努力地拍打著翅膀,一邊無辜地說道。
他是叫風速,可是再風速,他也是只幼虎頭鷹,還沒有長大,這樣的速度,已經是極限了。
這還是主人中途丟下了那個叫信子的,不然,他的速度就更慢了。
“我急著去救命啊,你……”
“主人,您就少說一句,別把我說得又岔氣了。”這是真的有可能的。
向天佐:“……”簡直是服了他了。
這就是小菲給他選的契約獸嗎?怎么跟小菲一個脾氣,他一個主人,還不能說它幾句了嗎?
“你趕緊,趕緊飛。”
“主人,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非得讓我飛?你不是已經是尊級強者了嗎?就不能御劍嗎?”心里頭那么急,還讓他一只幼鷹拍打著翅膀飛著,他也真是奇怪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是御靈師,要是有劍,還用指望你嗎?”御劍,那是御劍師才能做的事情。
“王妃不是給你打造了一把精鋼玄鐵扇?”
“對啊。”聽到風速的話,向天佐一拍腦袋同,自己雖然沒有劍,但有精鋼玄鐵扇啊,干嘛非得指著風速這個慢吞吞的家伙。
他趕緊拿出精鋼玄鐵扇,運用靈力,自己飛了起來。
風速:“……”別想一出是一出好不好,他還……
“主人,您等等我啊,我……”沒有你,我也不認識路啊,好歹也先把他收回契約世界吧,帶著他一起走不行嗎?
可是,沒等他說完,眼前哪里還有他家主人的身影?
“風速?你怎么自己一個人在這里?”不久之后,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后響了起來。
風速雙眼一亮,趕緊回過頭,看向輕嫵媚與閻絡菲,“我家主人,把我給拋下了啊,我又不認識路。”
“你上來吧,若千會帶我們去的。”閻絡菲說道,看來天佐哥是真的著急了,連風速都管不到了,“希望我們趕去,還來得及。”
“一定來得及,以天佐哥現在的修為,花子需尊級修為,還是可以擋一時的。”輕嫵媚說道。
經過這些年的歷練,向天佐也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了,花子需想要在天佐哥身上占便宜,只怕是不可能了。
……
“唔……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向家主被花子需一掌擊落在地,幾位長老只來得及看一眼,又繼續跟他拼斗。
“花子需,家主仁慈,將你養大成人,你就是如此報恩的嗎?”大長老邊打斗,連問道。
他們怎么就瞎了眼呢,救了這樣一個禍害回來。
向家主捂著胸口,急忙從戒指之中取出一枚治療內傷的丹藥,剛要放進口中,卻被一道靈力給掃到了遠處的地面上。
“你……”他抬頭看向已經落到自己面前的紅婷。
“紅婷,本家主……幾次三番地輕饒你,即使你以美瑟佑惑子需,本家主也沒有對你怎么樣,你……”
“是嗎?”紅婷勾著嘴角,冷冷地一笑,“那本姑娘可得謝謝向家主的不殺之恩了。”
她鄙夷地看著向家主,什么萬年世家,今晚還不是要斷送在她的手中。
“可惜啊,當初你沒讓花子需將我殺了,現在,就是你們的死期到了!”她神色一厲,狠毒地說道。
“紅婷,你根本就不愛子需,只是利用他對你的愛,你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向家主咬著牙,恨聲問道。
可憐花子需,到現在還看不清,眼前這個女人,哪里有半點是為了幫他奪得向家家主之后,分明是為了玄冥鏡而來。
“天譴?什么是天譴?”紅婷‘咯咯’地笑了起來。
天譴是個什么東西,如果殺幾個人,都會遭到天譴的話,那這個世上,還會有壞人嗎?不早就死絕了?
“我最后問你一遍,玄冥鏡在哪兒?”要不是到現在都不知道玄冥鏡究竟被他藏在什么地方,她早一劍結果了他了。
“想得到玄冥鏡?做夢!”玄冥鏡中有無限的神力,唯有神羽之力的傳人才能夠使用。
紅婷算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得到玄冥鏡嗎?
“不說嗎?那我便送你去極陰之地!”紅婷握著長劍的手一揚。
反正玄冥鏡肯定就在向宅之中,她有得是時候好好地尋找,還怕會找不到嗎?
“你敢!”向家主身子向前一挺,半瞇著眼盯著她。
“你看我敢不敢!”說罷,她手中的長劍,便要往向家主的身上刺去。
“家主……”幾位長老欲脫身來救,可是卻被花子需纏得死死的,根本就連自身都顧不住了。
“爹爹,小心。”
‘碰——’地一聲,紅婷整個人,連人帶劍,高高地被拋起,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樹桿之上,也吐出一口鮮血來。
“婷兒。”花子需見狀,再也顧不得幾個老家伙,飛身去查看紅婷的傷勢。
“爹爹,你怎么樣?傷得很重嗎?”向天佐一掌擊飛紅婷之后,立即從自己戒指之中拿出丹藥,給向家主服下。
等服用了向天佐的丹藥之后,向家主才喘過一口氣來。
“天……天佐,你回來了。”他微喘著氣,被向天佐扶了起來,幾位長老也得空走了過來,查看向家主的傷勢。
“花子需,我爹爹平日里等你不薄,只要是我有的,你必然也有,你為何還要反叛?”向天佐冷眼看向花子需,這個他以前一直崇拜和羨慕的表弟。
想也不用想,他肯定是為了此刻他懷中的女人。
這個女人他也見過,姓紅。
爹爹曾經也與他提起過,紅家與他們向家有百年不解的恩怨,當時他并未在意,也是他太過單純,沒有往壞的方面想。
不成想,如今卻對向家造成了幾乎是滅頂的災難。
“向天佐,幾年不見,你的修為倒是精進不少嘛。”花子需放下受傷不輕站不起來的紅婷,自己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向天佐。
這個他曾經從來都不放在心上,被他瞧不起的表哥,沒想到,如今的實力竟然與自己不相上下了。
“正好,既然來了,就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不相上下又如何,他還會打不贏一個傻子嗎?
“花子需,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對養育自己多年的親人下手,你……”
“你不是也為了一個女人,連家都不回了嗎?”花子需輕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
“與你比起來,我可是好太多了,我為了紅婷,至少她是個姑娘,而你呢?向天佐,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喜歡暗王妃,是不是?有夫之婦你都喜歡,若是此事被暗王爺知道了,你們向氏一族,只怕都得……”
“你閉嘴!”向天佐怒喝一聲。
可是,與他同時的,一聲更為響亮的怒喝聲,蓋住了他的怒氣。
向天佐抬頭,但到天空之中,一只巨大的鳳凰,已經來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一個身影跳了下來,正好落在花子需的面前。
“花子需,你算個什么東西,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厚道無恥、數典忘宗,有什么資格說天佐哥!”閻絡菲手雙叉著小蠻腰,怒意滿腔地指責花子需。
“小菲,你過來。”向天佐看著閻絡菲離花子需那么近,當下面色一白,趕緊說道。
“你找死!”花子需一道靈力,迅速地打向閻絡菲,竟然在他的面前大言不慚,不想活了嗎?
“小菲……”向天佐立即想要沖上去。
只是,一道強大的靈力,在他之前,擋下了花子需的那一擊,“花子需,當本妃是個擺設嗎?”
冷冷的聲音,從鳳凰的背上傳來。
一道奇異的光芒閃過,鳳若千幻化成人形,與輕嫵媚,術紅與若春一起,穩穩地站到了向天佐的身邊。
閻絡菲再次瞪了花子需一眼,轉身也回到了向天佐的身邊。
“小菲,輕輕,你們怎么會過來的?”向天佐沒想到,她們兩個竟然也會過來。
“還說呢,向家遭遇大難,也不叫上我們,難道是怕我給你添亂嗎?”閻絡菲沒好氣地往他的胸口,重重地捶了一拳。
“不是,我沒那么想,只是不想……”
“小菲,你是該努力修煉,別到時候某人真的嫌棄你了,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地方。”輕嫵媚挑眉,看著向天佐,半開玩笑地說道。
“不是,輕輕,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天佐,還是先將花子需的事情處理好,再談其他的吧。”大長老看著輕嫵媚他們,提醒道。
……
“暗王爺,你現在不是應該隨二哥進皇宮里去嗎?”來到戰王府,沒想到還看能見到那個氣死二可不償命的閻烙狂。
北冥路優就不明白了,二哥干嘛非得讓他陰魂不散地住進戰王府來?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嘛。
消息傳得很快,北冥皇帝病重的消息,在一天之內,就已經傳了開去,至少在南嶼郡,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閻烙狂連頭都沒有抬,猶自吃著酥脆的點心。
術風倒是站在一旁,回了一下頭,但是也只是看著北冥路優,搖了搖頭,表示此人的智商,真的讓人很捉急。
“爺,您最喜歡的火鍋,已經備好了,是現在就用膳了嗎?”術云一個人忙得四腳朝天,還得陪著笑臉。
他總算是知道了,自己為什么會被爺懲罰了,就不該在爺的面前提起他們家王妃,明知道爺恨不得長上一雙翅膀飛回王妃的身邊去。
“嗯。”閻烙狂點了點頭。
一旁,北冥路肆終于也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奏章,“閻烙狂,你一整天的,都在吃,吃,吃,現在還要吃?你是腦子壞了,還是肚子壞了?”
真是讓他嘆為觀止啊,他那肚子,是不是沒底的,吃多少都沒吃進肚子里頭?
“本王吃你府里的了嗎?你著什么急啊?”閻烙狂頭也不回,淡淡地說了一句。
他吃他的,關他們幾個什么事兒。
北冥路肆:“……”
是沒吃他府上的,可是,這點心,這些菜,還不都是他府上的大廚做的,清洗的?
雖然是沒用上他什么食材。
“來人,給本王備玉筷。”怎么說,好歹也是在他的府上吧,沒道理讓一個客人獨自用膳,他必須得陪著。
北冥路優:“……”
他倆才處了一天的時間,為什么他感覺,二哥跟某王爺學會某些壞習慣了呢?
“二哥,你怎么還不帶他進宮啊。”他一邊跟了出去,一邊問道。
“看什么看啊,還不給本王也備上。”在走出大廳之時,北冥路優對著戰王府的仆人,吩咐道。
“真是有什么樣的哥哥,就有什么樣的弟弟。”閻烙狂搖頭輕嘆。
北冥路肆腳下一頓,看向自己的八弟,“優,你還是離本王遠一點兒吧。”
也省得他這么聰明一人,被某王爺如此嫌棄啊。
“二哥,你這話什么意思?”北冥路優不明白了,他怎么了?惹他們那么瞧不起他啊?
“八皇子,現在是你家二哥在代掌朝政,是不是?”術風在他的身后問道。
“是啊,那又怎么了?”北冥路優還是不明白。
北冥路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自己的弟弟,“傻弟弟,父皇‘病重’,二哥執掌朝政,那些有心之人,最想對付的,不會是父皇,明白了沒有?”
他真心是傷不起啊,明明平時的時候,聰明無比,怎么非在閻烙狂到來的時候犯糊涂呢,這不是給他丟臉嗎?
“二哥,你的意思的,十一皇叔第一個想要殺的人,是你啊?”北冥路優明白過來了。
父皇‘病重’,如果有個什么好歹,那二哥勢必會成為下一任皇位的繼承者,而二哥的實力,也是十一皇叔本就忌憚的,所以他肯定會先下手為強,先在暗中除掉二哥。
可是,因為二哥是戰王,僅憑幾個屬下是不能把他怎么樣的,十一皇叔也不會放心,勢必會親自動手。
那閻烙狂住在戰王府,也是理所當然了,這才是真正的守株待兔啊。
……
“子需,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舅舅依舊會把你當成是向家的一份子。”向家主還是真心地對著花子需說道。
花家就僅剩這一脈了,如果連花子需都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