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憐答應(yīng)了雲(yún)慕初後,精心收拾了一下,並換上了一身奶黃色的連衣裙。這種顏色很襯她的膚色,再加是夜晚,燈光昏黃,顯得她就三十出頭點,一點也不像是三個孩子的媽。
不錯!寧小憐在鏡子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覺得滿意後,這才下了樓。出門前,她還噴了一款“魅惑”的香水。在夜色中,誘人的香氣若隱若現(xiàn),像一隻小手,撩撥著人的心絃。
人在哪呢?寧小憐推開公寓門,只看到地上一個個小蠟燭,擺向前方。這是在引導她嗎?
寧小憐的心怦然而動。多久了,她沒有遇到過如此精心的對待。她壓下雀躍的心,跟著蠟燭向前走。
走著走著,就到了小區(qū)的一處被綠植圍起來的空地前。眼前一片漆黑,也沒有了蠟燭。寧小憐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正在這時,地上突然亮了起來。
寧小憐一看,發(fā)現(xiàn)是用小燈珠擺成了一個巨大的心形,中間站著一位白袍銀甲的趙子龍。
啊!這扮相,不就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雲(yún)慕初的樣子嗎?寧小憐的心像被重物擊中,以前的那些美好回憶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再次扮成趙子龍的雲(yún)慕初,瀟灑地舞了一回銀槍,最後一個完美的收勢,立在心形的中間,微笑著看著寧小憐,目光中情意綿綿。
“你……”寧小憐有些哽咽。
只看雲(yún)慕初,一個漂亮的撩袍抖槍,眨眼間,手中就多了一束藍白相間的美麗花束。
寧小憐愣了一下。
雲(yún)慕初捧著花,走了過來,停在她的面前,“小憐,生日快樂。”
對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寧小憐突然想到,不禁心中唏噓。沒想到,初戀情人反而記得她的生日,而老公和家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
“謝謝。”寧小憐接過花,看著手中與玫瑰花相似的花,看著那嬌柔的花瓣,心中有些觸景生情,生出很多寂寞來。
“你喜歡嗎?這是洋桔梗花。”雲(yún)慕初笑語盈盈地看著她。地下的燈珠,照在他富有魅力的臉上,彷彿讓時光一下子迴流了。
寧小憐激動地點點頭。
“我可以抱抱你嗎?”雲(yún)慕初溫柔地問。
寧小憐擡眼看著一心念著她的初戀情人,眼眶就溼潤了。
雲(yún)慕初不再多問,上前擁住了她。
起初,寧小憐的身體還有些僵硬,但是慢慢就柔軟下來了。她認識洋桔梗,並且知道花語是不變的愛,我心如一。
女人無論多大了,內(nèi)心深處還是渴望愛情,渴望成爲別人手心裡的寶的……
“走。”
暗處有兩個人影晃動,輕巧地離開了綠植叢中。
這兩個人出了寧小憐的小區(qū),上了停在小區(qū)外的車上。路燈照出了兩個人的臉,她們是花小米和冷兒。
“心思真巧。”上了車後,冷兒感嘆一聲。
花小米撇撇嘴,“男人在追求女人的時候,就會自動轉(zhuǎn)換成爲詩人和騙子。”
冷兒從倒後鏡裡看了她一眼,默然。
“回去吧。要趕在易飛揚之前。”花小米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淡淡地說了一聲。
“沒問題。我已安排好人,讓他一路紅燈了。”冷兒胸有成竹地說。
果然,花小米竟然比早走的易飛揚到家早。她一回家,就收拾了一下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家很久的樣子。
如她所料,易飛揚一回公寓,就來找她了。因爲她知道,他嘴上再看不慣父母之前的虛情假意,但是看了今天的撕破臉的事情後,心裡還是會鬱悶的。
這穆家,最有情義的,可能就只有易飛揚了。
花小米安慰易飛揚時,不竟然是在做戲,還是有點同情他。越是表面上裝得無所謂的人,其實是最在意的人。
還好,易飛揚已經(jīng)成熟多了。在向她吐槽了一番之後,情緒平靜下來了。
看在他今天心情不好的面子上,兩人分開時,花小米主動抱了他一下。
一個擁抱,讓易飛揚激動得睜大了眼,彷彿是多麼不可置信的事。
看到他喜出望外的表情,花小米卻覺得扎心。因爲這個表情,幾年前,她曾經(jīng)在騙自己的易寒柏的臉上看到過。
“好了。晚安。”花小米一下子冷下了心,不由暗自責怪自己怎麼還是那麼容易同情別人。同情會讓自己的復仇之心變淡,也會降低了防備之心。
當年的易寒柏可以做戲,現(xiàn)在的易飛揚也可以啊?
如此一想,花小米也不等易飛揚,匆匆離開了天臺。
看著花小米帶著自惱的背影,易飛揚臉上的笑也消失了。他情緒一下子又低落下來。他到底哪裡做錯了?本來不錯的氣氛,爲什麼轉(zhuǎn)眼就逝了呢?
回到房間,花小米再一次進行了自我批評,告誡自己不要再有沒用的同情心了。等到她覺得自己的復仇之心很堅定後,才休息。
第二天一早,花小米就起來了。她換好了高爾夫的服裝。
到了餐廳,冷兒已經(jīng)準備好了簡單的早餐。
兩人用餐之後,就離開家了,去往九龍湖高爾夫球場。今天,花小米約了溫婉的父親溫董事長打球。
到了球場上,兩人邊打邊聊,氣氛很融洽。
“溫董,有沒有想去海外發(fā)展一下?”花小米似乎隨意地提了一句。
溫董的眼睛一亮,“南宮小姐,有好的項目?”
花小米笑著點點頭。這時,正輪到她揮桿,只看她的動作如流水般舒暢,竟是一桿進洞。
“後生可畏啊,打得好。看來,南宮小姐要多提點一下我了。”溫董一語雙關(guān)地說。
“溫董,過獎了。晚輩無非是運氣好。”花小米謙虛地笑笑。她看到溫董一臉的期待,才又接著剛纔的話說了下去,“我們的子公司在A國拿了一塊地,離開該國的世界名校不遠,又在商業(yè)區(qū)附近。”
“A國?!”溫董的興趣更濃了。要知道,現(xiàn)在國內(nèi)很多有錢人都送孩子去該國鍍金學商業(yè)。
花小米點點頭,“我們準備蓋公寓樓,一來滿足國內(nèi)富有階層進行投資,二來也算是爲出國的學子提供一個好的住處。溫董,覺得這個項目有可行性嗎?”
溫董明明已經(jīng)心動了,但是還是剋制著興致,詳細地問了很多細節(jié)。最後,他才點點頭,“不錯,真是一個好項目。”
花小米笑著說,“很多朋友都想入股呢。”
聽到這裡,溫董明白了花小米是在探聽他的意見。
權(quán)衡再三,溫董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近些年,國內(nèi)的經(jīng)濟發(fā)展不錯,富有階層越來越多,除了在國內(nèi)投資外,很多人都把眼光放到了海外。花小米的這個項目呢,正好符合這些人的需求。而且A國政府規(guī)定在當?shù)赝顿Y達到一定金額後,可以給相當於國民的待遇。
“那麼,南宮小姐,你看,我有機會參加開發(fā)嗎?”溫董像開玩笑地問了一句。
老狐貍,明明想得要命,還要裝得不是很在意,真是會談生意,這樣做是爲了防止自己開出天價吧。花小米心中暗想。
“溫董,要是感興趣,可以先到我們公司瞭解一下。我做事,喜歡清清楚楚。”花小米想了一下,模棱兩可地說。
溫董讚賞地看了一眼花小米,果然也是一個浸淫商界的人,說話滴水不露。明明是她挑起的話題,現(xiàn)在變成自己感興趣了,她卻不急了。
“好啊。不知南宮小姐的公司在哪?”溫董也不流出急切的心情,笑瞇瞇地問。
花小米回頭看了一下冷兒,“冷兒,我的名片呢?”
冷兒馬上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了一張名片。
花小米接過來,雙手遞給溫董。
溫董一看名片,有點吃驚地問,“臻天,是你的公司?”
花小米臉上的表情是謙虛的,但是話可不謙虛,“不過是一個子公司。”
溫董更加驚訝了。要知道,臻天集團可是內(nèi)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房地產(chǎn)公司,而且海外地產(chǎn)也是做得風生水起。真沒想到,這家巨頭公司竟然只是眼前這個女子的一個子公司。那麼她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南宮小姐,你看,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溫董是一隻老狐貍,當然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的。
花小米意味深長地笑笑,“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溫董,我還真是有事要找你。”
溫董聽了,心就定了。只要是交易,就好談。在商界,沒有欠人情一說,只有明碼實價,各取所需。
“南宮小姐,你儘管開口。”溫董爽快地說。
花小米眼神明亮,“我想要收溫董手中的嘉德集團的股份。”
溫董愣了一下。
“溫董,我知道你是重情義的人。當年,穆老太爺是對你不錯。可是,現(xiàn)在的易寒柏對你如何?我想不用我挑明瞭吧?”花小米悠悠地說。
果然,一聽到易寒柏的名字,溫董的眉頭就皺起來了。當初,他的5%股分就是被易寒柏用溫婉爲籌碼奪走了,那個價格真是低了市值15%。每每想起,他的心就會流血。
“易寒柏的手段是強行奪取,也是極不磊落的。我也不瞞你,我意在嘉德集團的總裁之位,所以需要收購你手中還有的2%股份。”花小米知道與溫董這樣的人做交易,有時候就是要直來直去。
聽了花小米的目的,溫董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又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