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酒店,一般的服務,趙晶安找到許思遠住的地方的時候,按了半個小時的門鈴都沒人開門。問了酒店的服務員,沒見他出去,趙晶安說是他女朋友,服務員才半信半疑地借了她把鑰匙進去。
房間的衣服食物凌亂了一地,不大不小的空間充斥著濃烈的酒味,尤其當趙晶安在地上發現臉頰通紅醉得不省人事的許思遠時,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沒有那個女人,你至于墮落成現在這種樣子嗎?”
“起來,你給我起來。”趙晶安飆著眼淚,踹著許思遠的背,因為他深夜打來的一個電話,她好不容易熄滅的一顆心瞬間死灰復燃,輾轉反側了一晚,第二天就遞交了辭職報告來到了A市。
從第一眼欽慕許思遠的那刻起,她身邊的朋友就悄悄提醒她,不要喜歡他,他談了幾次,女友都被他氣走了,好像,,,,,,是因為什么第一任的關系。
當時她只是笑而不答,看向許思遠的眼神反正更加的堅定起來,肯定是那女的死纏爛打地追著不放,不過那又怎么樣呢?
她會得到他的。
從沒有想到,她會從第一步就錯得離譜。
“唔,阿卿嗎?”許思遠揉了揉凌亂蓬松的頭發,睜了睜眼睛,唰地就坐了起來,“阿卿。”
趙晶安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么表情,該笑呢還是該哭,眼眸瞪得老大,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掉了下來:“我是,安安。趙、晶、安。”連咆哮怒吼的氣力都沒了,雙腿軟在了地上,“許思遠,你告訴我,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的?”
“呃,晶安啊。”語氣突然沒了起伏,許思遠像是被抽出了靈魂,又沒了生氣。
“許思遠,你既然那么地想要得到那個女人,為什么不繼續去爭啊?”被他這種態度惱怒,趙晶安拽著他的襯衫死死地晃著,“你去啊,就像你在電話里懺悔的那樣,撇開你的內疚,聽從那個男人的話繼續搞破壞不就可以分化他們了嗎?”
“……”許思遠怔怔地對上趙晶安的眼眸,嘴角自嘲地彎起,“不可能了。”
她已經不會再相信他了!
“怎么會不可能?”趙晶安簡直要被他氣傷了,“那我就做給你看。”
看她是如何一步步拆散的,看她又是怎樣將你的一顆心完全放到自己的身上。
“呃。嗯?哦。”
簡潔的三個聲調后,蘇卿掛掉了顧小漫打來的電話,眉頭卻是深深地皺了起來。
“卿姐,咋啦?經期不順?”嚴少琛大喇喇地躺在沙發上吃著番茄味的薯片看著電視,蘇卿臉黑了黑,拿起茶幾上的一個蘋果塞到他的嘴里,“閉嘴。”
想想還是不對勁,拿掉他嘴里的蘋果:“杜若下周生日?”
嚴少琛無辜地點了點頭,眼前又是一紅。
“麻煩。”
蘇卿最后下了定論,又想起了顧小漫像狗皮膏藥粘在自己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情景,嘴角抽了抽。
嚴大美人雖然也很想開口附和幾聲,但礙于嘴里塞著的一個蘋果智能哈了幾聲,蘇卿這才撇見了他,順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坐了下來拿走他手里的薯片自個吃了起來:“哎哎,那是我的好不好?”
嚴少琛撥出蘋果,嚷嚷了起來,蘇卿一個眼神瞪去,嚴少琛伸出去的手就愣在了半空中,最后默默地縮了回去。
“咔——”白斂打開書房門的手頓了頓,繼而波瀾不驚地走了過來,森冷地從沙發后面直接俯瞰下來,“搶什么?”
蘇卿和嚴少琛同時愣了愣,還是蘇卿反應得快:“薯片……”底氣不是很足。
“薯片是嚴少琛的,我拿過來看看而已。”
嚴少琛的瞳孔猛地擴大,卻在接受到了蘇卿逼迫威脅的視線中,沒骨氣地服了軟:“哥,對不起。”
“明天起,你可以搬離這里。”
下了命令。
嚴少琛眼底驚了驚,很快地掩飾過去:“哎哎,我終于可以解放了呢。好高心!"
“我先去收拾行李去了。”
起身,離開。
蘇卿有些困惑地目送著他的背影,扯了扯白斂的襯衫:“他是不是又什么事啊?”
白斂抽走她手里的薯片扔進了垃圾桶:“沒事。”
“對了,杜若喜歡什么東西?”想起顧小漫約她買東西,蘇卿的頭就忍不住疼了起來,還是問問白斂比較保險。
“下周生日這種事,你可以當做不知道。”
白斂將蘇卿抱到另一張沙發坐了下來。
“顧小漫絕對我在我面前哭死的。”
“這樣啊。”白斂目光閃了閃,“你給他找個三來。”
“……”
“說認真的。”蘇卿擰了白斂腰一下。
白斂忍著痛,面不改色:“我也是認真的。”
“哎……你不告訴我,我去問嚴少琛。”沒辦法,蘇卿想從白斂的懷里跳出來,卻被他的胳膊禁錮得死死地,仿佛帶著隱約的薄怒,“不準。”
“可你都不告訴我!”蘇卿不由氣結。
“我已經說了,你沒采納。”
“……”
好吧,她雖然學了兩年的法律,卻還是沒那本事斗得了白斂這廝。
“當著我的臉居然就敢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也太不像話了吧。”抬手輕輕拭去蘇卿嘴角邊沾上的薯片屑,白斂的黑眸下是暗藏的潮流,像是靜止不動,又像是下一秒就會傾瀉而出,嗓音極輕極柔。
蘇卿皺了皺鼻子:“別亂吃醋。”
“我有嗎?我根本就沒有吃醋。”白斂似笑非笑地瞪著蘇卿,“我分明是在喝醋。”
“……”
很久沒和顧小漫出來了,蘇卿心里還是隱約騰起了幾分期待,不過在見到顧小漫那一刻后,徹底幻滅。
顧小漫壓根都忘了自己出來時干嘛的,禮物的事情一個字也沒提,拉著蘇卿到處找吃的,大臉魷魚、醬爆雞棒還有一大盆的冰淇淋,蘇卿光是看到就覺得飽了。
“吃飽了嗎?”
顧小漫吃下最后一顆糖葫蘆滿臉幸福地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說完拿起桌上的包就要走人。
“阿卿。”顧小漫神情沮喪了起來,耷拉著腦袋小手拉住了蘇卿的衣角,“能不能陪陪我啊?”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蘇卿眉頭一挑,轉過頭來:“和杜若出問題
了?”
一提到杜若,顧小漫的眼眶就蓄起了蒙蒙水霧,粉唇咬了咬:“才沒有呢。只是……最近突然很難過。”
“不準哭。”蘇卿見不得顧小漫的眼淚,聲音拔高。顧小漫立馬聽話地乖乖地止住了眼淚,嘴巴卻在低低地抽噎,“我真的好難過啊。”
心到底還是軟了軟,蘇卿坐了下來:“老樣子,我問你點頭。”
“杜若,是不是劈腿了?”
顧小漫嘴巴撅得更高,低下頭先是點了點,后來又將小腦袋搖得更厲害。
“你知道對方是誰?”
顧小漫的身子僵了僵,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清澈地望著蘇卿,點了點頭。
“怎么做,你心里有底嗎?”
這下顧小漫不哭了,半響才緩緩開口:“讓給她。”
“砰——”
蘇卿抬手就賞她一個毛栗子。
怒其不爭:“怎么這么窩囊。”
“可是那人是阿卿啊。”顧小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疼了,失聲哭了出來,她看得清清楚楚,阿卿在杜若工作的律師所前吻了他,她看到的。
“……你胡說什么啊?”蘇卿有些哭笑不得。
“你前天去了律師所嗎?”
“去了。”
“那不就是了嗎?”顧小漫的眼神渙散,猛地撲到蘇卿的身上痛哭了起來,蘇卿愣愣地低頭望著她,卻什么都沒說,拍了拍她的背。
心塞,是顧小漫現在唯一的感受!
一切的問題都是時間的問題,她不想失去杜若,可她更不想失去蘇卿。
沒了杜若她會難過,沒了蘇卿,她大概會死吧。
回去的時候,蘇卿怕她哭,隨手買了一封切片面包,打算她再哭得時候塞一片到她的嘴里。
“咦,那好像是高中和你住一起的人哎?”顧小漫眼神極好,一下子就越過人群鎖住了一個白色的身影。蘇卿應聲望去,目光暗了暗,的確是白思涵。
所不同的是,她的身邊跟著一個笑容燦爛的陽光男人。
“你眼看花了,走啦。”
“白律師,這是您的信。”前臺小姐在得到白斂的點頭后,兢兢戰戰地將手里的信雙手捧到桌上。
白斂抬手示意她出去,等前臺出去后,拆了信封,臉色陡然沉了下去。
“你說,我的這張臉和蘇卿哪里還有什么不同?”
摸了摸自己的臉,趙晶安坐在梳妝臺上上身僅穿著件男子白色寬寬松松的白色襯衫赤著纖長的雙腿,妖嬈地轉過去細細打量自己的面孔,好像越來越與蘇卿相像啊。
“沒有一處相同。”嚴少琛漂亮的臉蛋夾雜著一閃而過的諷刺,真是狗皮膏藥一樣的女人呢,“一張劣質假臉的保質期,你以為還能持續多久?”一針見血地戳中了趙晶安的軟肋。
趙晶安的臉色陡然慘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糊弄普通人倒是還行,想要糊弄一個醫生,這么做真的好嗎?”嚴少琛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
沒錯,這世上,就連雙姝都是同根的。而她,和蘇卿毫無半點血緣關系,面孔卻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唯有靠整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