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何秀拽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地哭道:“我知道,我今天這事辦的招人恨,娘不會饒我,我會跟娘認錯的。天佑,你可知道,我為何這般痛苦,因為我在藍家半絲的地位都沒有,丫頭縱然喚我奶奶,可是在誰眼里我是奶奶?我在娘眼里比丫頭又高得了多少?如果能給我個平妻,我至少有地位也有盼頭,以后我們的孩子也能跟著我,能叫我娘親。否則,我在藍家算什么?不是我想爭,我是不得不爭啊!天佑……”
藍天佑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層淚霧,貪念,果然可以讓一個人變惡,也變得悲慘。原本何秀是那樣識時務的人兒,可是現在,居然心亂的看不清局面。她竟然反應不過來,在這種時候提這個要求,是多么愚蠢的行為。
當她拒絕了與他返樸歸田,當她暴露了她的虛榮世故,她在他心里,不再是他追逐的那個人兒。
那時對她癡戀,因為不能許其一生而曾愧疚傷心,可是現在,夢醒時分,突然有一種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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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本是他誤會了,他追逐的人兒,根本就在驀然回首處。
“天佑……求求你……”
何秀的輕喚招回了他的神游,他眨了眨眼,重新望住她,淡淡一笑,說:“此事,萬不可能,你休再提。”
“天佑。”何秀的臉色變了,如今面前的天佑,那么疏離,他的話,那么無情。猛的一個激靈,愣愣的回過味來。原是她太急切了,太魯莽了。可如今看著他絕情的臉,真真如五雷轟頂。
他在氣她,在惱她?呵,騙誰呢?與她返鄉歸田?莫說她不愿,就是他自己,他問問他的心,他會甘愿嗎?因為一名女子,就此斷送自己的家族繁榮和大好前程,那不是他藍天佑的風格。他本就不可能做到,還來試探她,不過借此為自己辯護罷了,嘲笑她的虛偽?他又比她好得了多少?。
藍天佑臉上的淚已干,昏黃的燈光下已然是一雙放射著冷漠的眼,薄唇輕啟,聲音不大,說出的話卻是寒氣森森,“秀兒,你聽好,只要你以后不再招惹她,我該對你如何便還是如何。如若你玩什么花樣,別怪我藍天佑不是人。”
何秀重重一凜,那方,藍天佑已轉身絕塵而去。
艾婭蘭這個人就是沉得住氣,得了特赦令后,她并沒有歡天喜地的立馬跑出門去,知道這些天是藍家的陰郁日,畢竟藍家第一個血脈沒了,她不能表現的太高興,那太沒眼色。而且,她還不想讓人看出她的心思,所以,她一直按著性子在偏院里悶了五天后,才低調出行了。
依然是從后門出的,偏巧,她這偏院離后院近,她也不想大大咧咧從前門過,好似她在人家何秀倒霉的時候故意趾高氣揚似的。不是她怕何秀,她只是覺得不必要招她記恨,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嘛!要知道,有時候就是你一個白眼,你一個顯擺的姿態,便會招來無妄之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