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件事關(guān)係著小芒果的安危,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那個人找出來,讓小芒果重新回到你們身邊的。”夏可染認真道。
“可染,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根本就不知道應(yīng)該去找誰——”
“念曦,快別這麼說,”夏可染抱了抱張念曦,拍著她的後背說道:“你忘了,我還是小芒果的乾媽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張念曦回抱住夏可染,不知應(yīng)該說什麼好:她何其有幸,在無路可走的時候,身邊還有這麼好的夏可染願意陪著她。
時間不等人,耽誤一秒,小芒果就多一分危險。夏可染沒有多逗留,很快便要起身。爲了不引人注目,張念曦先一人出了包廂,江寒和夏可染隨後跟上。
張念曦離開以後,開著明亮燈光的包廂裡只剩下江寒和夏可染。江寒正拿著手機,應(yīng)該是在看一些有用的信息,夏可染將目光從門上收回來,悄悄地擡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專心致志的江寒: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平日裡本來就英俊非凡的江寒,在燈光的映襯下,深沉的目光猶如深海一般令人嚮往。
江寒動了動,夏可染立刻就收回目光,倉皇站起來,掩飾地笑道:“江總,我們也走吧。”
“嗯。”江寒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打開了包廂的大門。
“江總!”就在江寒即將跨出包廂的那一刻,夏可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叫住了他。她知道現(xiàn)在不合時宜,但是,有時候,鼓起的勇氣,只能被催生一次,要是錯過了,便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她很想要問問他,記不記得,很多年前的一個夜晚,他遇到的一個小女孩……
夏可染正要開口,江寒卻一擡手,打斷了夏可染:“所有的事等到小芒果回來以後再說,你先回公司,我還有事。”
江寒說完以後,沒有半分停留,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廂,剩夏可染一個人,雙手放於胸前,剛纔的的緊張忐忑,此時已經(jīng)化成了滿滿的酸澀堵在胸口,無可紓解。
你要是能回頭看我一眼,哪怕一眼…….夏可染蹲下來,緊緊地摟住自己的雙臂,但是卻覺得懷抱空空,只餘長風。
他心裡只有她,這一點,夏可染比誰都明白,但是,一個人懂得道理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一回事,尤其是愛情,無論是多麼理智的人遇到這兩字,也會變得一團糟。
很久之後,夏可染才從地上站起來,出門的一瞬間,她的腦海裡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要是他們兩個永遠分開,不再見面,那麼江寒的眼裡,會不會有一個自己?
夏可染的腳步蹲在原地…….
張念曦出了酒吧以後,就匆忙來到了嘉華。在來的路上,她已經(jīng)聯(lián)繫好了人,說是要賣掉手上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現(xiàn)在嘉華正是紅紅火火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眼饞這塊香餑餑。消息剛放出來,便引得許多人前來。
嘉華雖然是張念曦一手創(chuàng)辦的,對於她來說,就是另一個孩子。但是現(xiàn)在小芒果危在旦夕,如果能讓她安全地回來,區(qū)區(qū)一家公司,又能算的了什麼?
“張總,大概有十幾位,已經(jīng)在辦公室等您了。”助理見了張念曦,立馬迎上來:“您是現(xiàn)在去見,還是等一等?”
“不用等了,”張念曦乾脆道:“我現(xiàn)在就去見。”
“好的,我現(xiàn)在馬上去安排。”助理立刻道。進了會議室,果然,十幾個想要得到股份的人,都端坐在椅子上,見了張念曦,無一不笑臉相迎。
張念曦沒有耽擱時間,開門見山道:“各位,想必大家已經(jīng)知道了,從我這裡購得股份的唯一條件,就是現(xiàn)金——除此之外,沒有要求。三天之內(nèi),哪位先讓我看到,那麼我立刻同意轉(zhuǎn)移股份,絕不耽擱。”
“這?”十幾個人面面相覷。要現(xiàn)金倒是容易,,難的是時間短,金額又大,而且沒有一點轉(zhuǎn)圜的餘地。
張念曦環(huán)顧見座下的人都面露難色,心裡越發(fā)肯定:綁架小芒果的人,目的根本不是爲了要那八千萬,而是想讓她和江寒爲了這八千萬,付出巨大的成本!
這個人,到底是誰?
張念曦沒有在辦公室逗留很久。天色剛剛暗下來,張念曦便下了樓:若是將股份出手,再加上江寒那邊的,便足夠八千萬,可是她總是覺得不安心——萬一綁匪最後獅子大開口怎麼辦?她必須再準備一些錢纔可以。
剛剛下樓,張念曦正往前走,冷不防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一擡頭,卻見周景言站在自己面前,眉眼比往日少了幾分溫柔,多了幾分嚴肅。
“周景言?”張念曦道:“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要賣掉在嘉華的股份?”周景言上前,步步緊逼:“爲什麼?”
張念曦愣了愣,偏過頭躲開了周景言的目光。周景言來找她,她並不覺得驚訝:嘉華當初要是沒有他,也不可能有現(xiàn)在的成就。她轉(zhuǎn)讓股權(quán)的事情鬧的這樣大,周景言聽到風聲,前來追問,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讓她毫無愧疚地面對周景言,她一點兒也做不到。
“轉(zhuǎn)讓股權(quán)的事情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沒有珍視嘉華,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我——”
“念曦,我找你來不是聽你跟我說這些空話假話的!”周景言道:“我只想知道,轉(zhuǎn)讓股權(quán)的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要斟酌再三,但是爲什麼在你這裡,就這麼幹脆痛快?還有,爲什麼只要現(xiàn)金?你是爲了什麼事情在籌錢?”
說到底,周景言一點兒都沒有怪罪張念曦的意思。他只是氣:氣她到現(xiàn)在還把她當作陌生人,不管出什麼事情,只要他不來問,她就永遠不會開口——難道他們之間已經(jīng)生分到了如此的地步?
可是張念曦並不這麼想。之前周景言對她好的種種,她都一直記在心上,正是因爲如此,她纔會覺得,現(xiàn)在對周景言說什麼都是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