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并不是一個人
藍(lán)蝶在聽來龍去脈的時候就已經(jīng)皺起了眉頭,看來奴媽媽說的對,這次楚一清遇到的事情確實很棘手,那蘇府是皇親國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起的,藍(lán)府也不過是個做生意的,雖然與海外聯(lián)系頻繁,但是論勢力,還不如上官家族,如今這上官家族都不敢插手的事情,藍(lán)府……
楚一清見藍(lán)蝶只是皺眉,并不開口,便知道這件事情當(dāng)真有些強(qiáng)人所難了,藍(lán)府如果敢跟蘇府抗衡的話,當(dāng)時第一次遇見藍(lán)蝶的時候,那蘇雅找人欺負(fù)藍(lán)蝶,藍(lán)府便也不會就此罷休了!只是現(xiàn)在她是無人可以依靠,只能是病急亂投醫(yī)。
“藍(lán)小姐,事情如果實在是……”楚一清低低的開口。
藍(lán)蝶這才說道:“楚姐姐,我是真的想幫你,可是這事兒不小,你看這樣行嗎,我去找大哥,大哥在外面這么些年,見多識廣,知道的事兒也多,這事兒,或許除了與蘇府對抗,還有其他的法子也說不定!”
楚一清只得點點頭,這會兒藍(lán)蝶趕緊吩咐奴媽媽去找藍(lán)一。
那奴媽媽應(yīng)了,出了門子卻很是懶散,身后的丫鬟也不敢說話,只是跟著她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便不慌不忙的進(jìn)了房間福身說道:“小姐,楚姑娘,我們公子不在呢,管家說是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趁著天還不算太冷,想要再次去羅國呢!”
藍(lán)蝶一聽,心里頓時覺著疑惑,這大哥剛回來沒幾日,說好這次陪著娘親過完五十大壽的壽辰再走的,如今怎么就準(zhǔn)備走了?她一細(xì)想,突地意識到什么,心里雖然有些不悅,但是也不能守著外人戳穿自己老家人的把戲,當(dāng)下只能遺憾的說道:“怎么這么不巧?或許這會兒還沒走呢,奴媽媽,你派人去碼頭瞧瞧!”
楚一清立即說道:“算了吧,藍(lán)公子有藍(lán)公子的事情呢,我再自己想辦法吧!”
藍(lán)蝶趕緊攔住楚一清道:“楚姐姐,我是真的想幫你,要不我去問問爹爹看,說不定爹爹認(rèn)識一些與蘇府、陸府相熟的人……”
楚一清趕緊道謝道:“藍(lán)小姐,真的是太麻煩你了!”
關(guān)系到趙小麥的性命,楚一清明明知道藍(lán)蝶會為難,但是還是希望有一線生機(jī),如果真的能救出趙小麥,這份恩情,以后她會加倍回報的!
藍(lán)蝶立即擺擺手說不用客氣,便帶著奴媽媽出了后院。
“奴媽媽,你這是做什么?”藍(lán)蝶一出院子,便不悅的說道:“你竟然敢自作主張?”
奴媽媽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小姐,老奴知道小姐心善,也是真心的喜歡這個楚一清,但是小姐,這可是大事兒,咱們藍(lán)府一向與蘇府、陸府不合,可是最近,老爺不是打算提出來與蘇府的小姐聯(lián)姻么,小姐您讓公子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的話……”
“這樁親事我不同意,蘇雅那個丫頭心腸狠毒,竟然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對付我,她如果當(dāng)了我的嫂子,我還有好日子過嗎?再說大哥也不會喜歡她!大哥一向疼愛我,絕對不會娶一個想要害我的女人!爹有爹的主意,我跟大哥有大哥的主意,奴媽媽,輪不到你自作主張!”藍(lán)蝶不悅的跺跺腳,徑直向前走。她知道,這件事情,找爹一定是不行,只能找大哥,雖然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幫楚一清。
“小姐,您就聽老奴一句話,這件事情您就別管了,這楚一清雖然幫過小姐,可是小姐也都是給了銀兩扯平的,如今可是大案子,又牽扯到蘇貴妃,小姐,您這不是自己攬事嗎?”奴媽媽雖然得了教訓(xùn),但是還是忍不住在地上跪行了兩步開口。
藍(lán)蝶一怔,確實,這件事情是有些棘手,當(dāng)下就有些躊躇。
奴媽媽見藍(lán)蝶猶豫,便又說道:“小姐,您就聽老奴一句話,老奴是看著小姐長大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小姐打算的!”
藍(lán)蝶頓頓,只得點點頭,在外面待了一些時辰,這才回去。
房間里,楚一清早已經(jīng)待不住,瞧瞧時辰,這都巳時了,說不定衙門已經(jīng)升堂問案,現(xiàn)在有陸家趙玉墜的口供,趙小麥百口莫辯,如果他抵死不招的話,那新來的鎮(zhèn)老爺說不定會用刑,那么……
一想到這里,楚一清就趕緊站起身來,不斷的向外張望著,正著急著,就見有小廝急匆匆的進(jìn)來,見到楚一清稟報道:“楚姑娘,您的隨從找您呢!”
楚一清一怔,便知道一定是有了變故,趕緊走出房間去,就見柳毅急得在院子里踱步。
“怎么了?”楚一清急聲問道。
“姑娘,剛才嘎子哥來說,鎮(zhèn)府大人已經(jīng)升堂了,他害怕有什么事情……”柳毅已經(jīng)說不下去。
“金玉姐呢?”楚一清擔(dān)憂的開口。
“一直跟嘎子家的嫂子在衙門外呢!”柳毅也想到了這其中的一層意思,急道。
不能等了!楚一清立即對那小廝說道:“藍(lán)小姐回來之后,請一定轉(zhuǎn)告藍(lán)小姐,鎮(zhèn)府大人已經(jīng)升堂,我必須去瞧瞧,如果藍(lán)小姐有消息,請讓我的隨從通知我!”
那小廝立即應(yīng)了。
“柳毅,你等在這兒,有消息趕緊去衙門!”楚一清低聲吩咐完,立即急匆匆的出了后院。
柳毅則在院子里,一邊哈著氣跺著腳,一邊等著。
楚一清剛邁出后院,藍(lán)蝶也覺著逛著差不多,帶著奴媽媽走過來。
“藍(lán)小姐,我家姑娘剛剛走,實在是等不及了,鎮(zhèn)府大人剛才升堂了,失禮之處還請包涵!”柳毅趕緊恭敬的上前說道。
藍(lán)蝶一愣,點點頭:“無礙,你們姑娘的事情要緊,只是可惜,我爹他……”藍(lán)蝶裝作為難的搖搖頭。
柳毅一聽,便立即明白了,再次彎腰行禮謝道:“藍(lán)小姐,小的替我家姑娘說聲謝謝了,您的意思小的會傳達(dá)的,那就不多加打擾了!”
藍(lán)蝶沉沉的點點頭,瞧著柳毅走了,這才嘆口氣:“奴媽媽,我這心里……”
奴媽媽趕緊上前說道:“小姐,您不用覺著難過,就算是您跟老爺說這件事情,老爺也不會答應(yīng)的!”
藍(lán)蝶點點頭,那倒是,爹爹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外人而得罪蘇府跟陸府的,所以她這般做,也并不是不想幫楚一清。藍(lán)蝶這樣想著,那心情就好多了,又道:“奴媽媽,咱們雖然不能幫什么,但是總要去看看!”
奴媽媽立即道:“小姐,您還沒用飯呢,這會兒都準(zhǔn)備好了,小姐吃完再去也不遲!”
藍(lán)蝶點點頭,這才帶著奴媽媽去用飯。
話說楚一清急匆匆的出了藍(lán)府,就跟要進(jìn)府的一個人打了個照面,那人一身寶藍(lán)團(tuán)花圓領(lǐng)錦袍,中間束了同色鑲金邊的腰帶,腰帶上垂著一塊上等的羊脂玉,身長如玉,氣質(zhì)若竹,凝笑似月,手中拿了一把折扇,一瞧見楚一清便驚聲叫道:“喲,這不是楚姑娘么,什么風(fēng)將你吹來了?”
楚一清一瞧竟然是藍(lán)一,當(dāng)下就覺著心里有了希望,趕緊說道:“藍(lán)公子還沒走嗎?”
藍(lán)一一怔,緩緩的瞇起那雙桃花眼笑道:“走?去哪兒?”
楚一清當(dāng)即心中便明白了,淡淡一笑:“哦,沒什么,還以為公子又去了羅國!”
藍(lán)一呵呵一笑:“是要去的,趁著沒有封海之前,但是因為過幾日就是我母親的壽辰,所以就耽誤幾日,不知道楚姑娘一大早的來我家有什么事情?”
楚一清當(dāng)即簡單的將趙小麥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道:“我只是一個農(nóng)婦,在這城里認(rèn)識沒幾個人,如今遇到這樣的大事兒,只能來麻煩藍(lán)公子了!”
藍(lán)一當(dāng)即緩緩一笑:“楚姑娘說這話倒是客氣了,楚姑娘可不是像看著沒有主意的人!”
楚一清一怔,抬起頭來看他,便見男子淺笑吟吟的,似乎別有深意。
“楚姑娘,你快去衙門吧,這事兒我會看著辦!”藍(lán)一嘩的一聲打開折扇,懶懶的揚(yáng)揚(yáng)眉道。
楚一清直覺的皺皺眉,不解藍(lán)一的意思是幫忙還是不幫忙,想想見到藍(lán)一這幾次,這男人總是一副以探究的眼神瞧著他,難道他在好奇什么嗎?
看看時辰,真的不能再耽誤了,楚一清只得先告辭,也顧不上大街上人多,稍微運用了一下輕功。
“公子,您真的要幫那個楚姑娘?”藍(lán)府的管家這會兒從院子里出來,恭敬的問道。
“你說呢?”藍(lán)一懶懶的一揚(yáng)眉,緩緩的勾起唇角,帶了一抹邪魅的笑,然后藍(lán)府也沒有進(jìn),徑直轉(zhuǎn)身,“走吧,去蘇府,這會兒我去,那蘇大小姐一定會高興瘋了吧!”
管家嘆口氣,只得揮揮手,讓那些轎夫啟程,抬著藍(lán)一去蘇府。
威武的大堂上,趙小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下面,新來的鎮(zhèn)府老爺威風(fēng)的坐在上面。
金玉一手支撐著腰身,一手緊緊的握著孫山丹的手,緊張的全身都是汗。
“嘎子家的,那真的是麥香爹?咋看不清楚臉呢……”因為趙小麥此時已經(jīng)披頭散發(fā),金玉幾次想看清楚,也就不過看到一個跪在地上的背影而已。
金玉都不能確定,孫山丹更是不能確定,正不知道怎么開口呢,就聽見那鎮(zhèn)府大人,啪的一聲拍了驚堂木,大聲喝道:“堂下可是犯人趙小麥?”
趙小麥哆哆嗦嗦的抬起頭來,趕緊應(yīng)了一聲。
一聽那聲音,金玉便確定是趙小麥,急得不行,幾次想要上前,都被守在門口的衙差攔住。
“向后向后,這是衙門重地,只能在衙門外觀看!”那幾個小衙差也是得過梁捕頭的關(guān)照的,所以雖然不讓金玉靠前,但是也沒有推搡。
“金玉姐,你小心自己的身子!”孫山丹也趕緊拉住金玉。
大堂之上,那鎮(zhèn)府仔細(xì)的看過陸府的狀子之后,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冷聲問道:“趙小麥,陸蕭天告你奸淫他的小妾,你可認(rèn)罪?”
趙小麥一聽立即大聲喊道:“大人,俺冤枉啊,俺只是與那趙玉墜以前相熟,到這城里之后,也就見過她一次,那次還是陸府的人想要吃煮鍋,讓俺送貨上門,除去那一次,俺再也沒有見過趙玉墜,俺沒有做那樣的事情啊!”
鎮(zhèn)府大人冷聲道:“可是這陸府的狀紙上,人證很是齊全,有趙玉墜的親筆供詞,還有她貼身丫鬟的供詞,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趙小麥此時已經(jīng)嚇懵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喊冤、磕頭。
“本府看你是不用刑不招了,來人,上夾棍!”鎮(zhèn)府大人冷冷的喊了一聲,一只紅色的簽子啪的一聲丟到了地上。
“上……上夾棍?”金玉在門外聽得真切,雙眼一翻,就差點暈過去,幸虧孫山丹眼疾手又快,將她一下子抱住。
“嫂子,您的身子要緊啊!”孫山丹也是急得不行。
“二嘎子呢?不是說去找妹子了嗎?咋還不回來啊,麥香爹咋能受得了那夾棍啊,嘎子家的,這可咋辦啊,咋辦啊!”金玉只是緊緊的抓住孫山丹的手,哭的泣不成聲。
孫山丹也不知道怎么辦,她在鄉(xiāng)下長大的,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如今二嘎子又不在,就剩下她們兩個女人,如果不是金玉還需要人,這會兒她也就早暈過去。
金玉跟孫山丹在這兒急得不行,就見有衙役拿了夾棍出來,放在趙小麥的身后,將趙小麥的腿放在了夾棍之中,那兩個衙役左右扯住那夾棍上的繩子,就要用力。
“麥香爹!”金玉此時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就要沖上前,那門口的衙役用哨棒擋著,低聲道:“我說你這婦人,現(xiàn)在老爺瞧著呢,你再搗亂,就算是有捕頭的交代,也要將你亂棍打出去了!”
孫山丹趕緊拉住金玉,這會兒,就聽見那鎮(zhèn)府老爺?shù)捏@堂木又響起來,并且大聲喝道:“你到底是招還是不招?如果再不肯招,那可就要受這皮肉之苦了!”
趙小麥這會兒聽到金玉的喊聲,急得回頭去看,見金玉要掙扎著進(jìn)來,趕緊喊道:“麥香娘,你別管俺,你照顧好自己,俺沒干這事,就是將俺夾死了,俺也不招!”
“好,趙小麥,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用力的拉?”那鎮(zhèn)府老爺大吼一聲,那兩個衙役趕緊一用力。
這會兒,就見一個人走進(jìn)來,到那師爺面前說了什么,那師爺一愣,趕緊到了鎮(zhèn)府老爺?shù)拿媲埃吐曕洁炝耸裁矗擎?zhèn)府老爺驚得站起身來,趕緊一揮手,說道:“先別上刑了!”
這會兒那兩個衙役已經(jīng)用力了,趙小麥也疼的呲牙咧嘴,那大腿上的肉嫩,正好讓夾棍夾著,真是鉆心的疼,正待要受不住喊出來聲來,突地聽到那鎮(zhèn)府老爺說了這句話。
在趙小麥疼的時候,金玉已經(jīng)向里面沖了,那兩個衙役雖然得了梁捕頭的話,但是這會兒老爺在瞧著呢,他們自然不敢徇私,其中一人猛地向金玉推了一把。
金玉這會兒身子重,一下子被推了個趔趄,正好倒在孫山丹的身上,孫山丹也被后面的人推搡住,這一下子就沒有接好金玉,眼看著兩個人就要滾在地上。
“金玉姐!”楚一清扒拉來人群,正好上前接住她們兩個。
“妹子,你可好了,麥香爹可受了苦了,他……”金玉這會兒又急又怕,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楚一清趕緊安慰她,本想讓她離開,也自然知道金玉不肯,只得緊緊的抱著金玉,看著里面的情形。
鎮(zhèn)府老爺想了想,說道:“今天就先審到這兒,后日再審!”
那陸府是派了一個管家來代理原告的,這會兒一見鎮(zhèn)府老爺要退堂,當(dāng)下就不樂意了,但是在這大堂之上,怎么也是這鎮(zhèn)府老爺最大,所以也就不敢造次,待得退了堂,這才追到衙門后院問道:“劉大人,你這是啥意思?這審著審著怎么就不審了?如今證據(jù)確鑿,你只管將那個趙小麥打招了,蓋上章,判了就成,你怎么又要改后日?”
劉成這會兒正為難呢,那師爺說,五王爺?shù)娜说搅耍笏麜簳r緩審這案子,說是五王爺后日便到,這五王爺在朝里雖然沒有什么勢力,但是據(jù)說皇上是十分信任寵愛他的,再說,他劉成只不過是個芝麻大的官兒,怎么跟五王爺抗衡?雖然他是太子的人,但是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鄉(xiāng)下人壞了自己的前程不是?五王爺,蘇貴妃,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既然如此,那他就等兩日,也正好將這事兒上報給太子殿下,等到太子的指示再判也不遲!
“陸管家,這事兒不是只有人證么,還差物證,要不你們回去找找物證,等證據(jù)都齊全了,咱們再審!”劉成只得陪了笑臉道。
陸管家因為有陸蕭天撐腰,自然是沒有將劉成這芝麻大的官放在眼里,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道:“劉大人,你初來乍到,可能不知道咱們陸老爺?shù)膭萘Γ懤蠣斚胍粋€人三更死,他就絕對過不了五更,你不會忘記這當(dāng)朝皇上最寵愛的蘇貴妃跟我們家老爺是什么關(guān)系吧?那可是親娘舅!也就是說,咱家老爺是皇上的娘舅!”
劉成趕緊上前討好的說道:“陸管家,您消消氣,這陸老爺什么來歷,什么身份,這整個楚寒的人,有誰會不知道?只是這事兒有些棘手,陸管家既然這樣說了,那下官就直說了,這事兒上面有人插手了,說實話,那人的地位不比蘇貴妃的地位低,如果沒那人插手,趙小麥今日就判定了,可是有了那人插手,這案子就要天衣無縫不是?陸管家還是回去找找物證吧!”
陸管家一聽,忍不住問道:“上面?哪個上面?到底是誰?”
劉成哪里敢說,只是一個勁兒的做鞠說:“陸管家,下官剛來這兒,想要生存下去不是?你回去跟陸老爺說,就差物證,這物證還不好找么,只要到了后日,物證一到,本官立即判了那趙小麥,陸管家,你看可好?”
陸管家這會兒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來,只得點點頭,又說了一些威風(fēng)的話,這才不悅的拂了袖子走了!
“程師爺,你過來!”待陸管家走了,劉成趕緊招呼那師爺,“剛才你說的是真的?五王爺真的派人來了?”
程師爺立即點頭,“那人這會兒就在后堂呢,大人,您去見見?”
劉成疑惑的皺皺眉:“不過是個鄉(xiāng)下的村夫,怎么就牽扯到五王爺那兒?你先去修書,讓人帶去都城,說說這邊的事兒,太子殿下不是說了,一切關(guān)于五王爺?shù)氖虑槎家蠄竺矗俊?
程師爺趕緊點點頭,急急的去修書,劉成則去了后堂。
站在后堂中的人竟然是阿德,他冷冷的瞧著劉成,拿出手中的令牌:“這是煌王令,見令牌如見王爺,你可知道?”
劉成趕緊跪地磕頭:“下官知道,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
“程師爺不是跟你說了?這三日之內(nèi),你要將趙小麥好好的關(guān)押,不得用刑,知道嗎?”阿德冷聲道。
劉成趕緊點頭,但是又說道:“請大人轉(zhuǎn)告五王爺,下官也有下官的難處,那趙小麥奸淫婦女的人證齊全,還有當(dāng)事人指認(rèn),這案子恐怕……”
“你只管拖延時間,找證據(jù)的事情不用擔(dān)心!”阿德冷聲道。
劉成只得點頭,恭敬的送阿德離開。
衙門外,楚一清見劉成急匆匆的退堂,心里正疑惑著,難道是藍(lán)一幫忙?但是想想,藍(lán)一似乎沒有那么大的勢力,當(dāng)下便對金玉說道:“金玉姐,你也聽見了,這案子兩日之后再審,咱們還有時間找證據(jù),你先別急,一定要先照顧好自己的身子,你這孩子可是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罪才懷上的,一定不能讓他有事!”
金玉點點頭,用手撫著隆起的肚腹,自然知道這些道理,可是一想到趙小麥這事兒,她這心里就亂糟糟的一片,六神無主的。
“孫山丹,你先扶著金玉姐去城里的院子住下,我再去打探一下!”楚一清低聲吩咐道,順便幫金玉叫了一頂轎子。
金玉戀戀不舍的上了轎,幾次想要說什么,但是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只能跟楚一清告別。
看著金玉跟孫山丹走了,楚一清這才皺皺眉,轉(zhuǎn)身又朝著衙門而去。
阿德從衙門的后門出來,正待要離開,身后突地響起楚一清的聲音。
“你怎么在這兒?”楚一清冷冷的望著阿德。
阿德一愣,迅速的回身,朝著楚一清一拜:“姑娘好!”
楚一清冷冷的打量了他,只見他照舊還是那身黑衣,眉眼冰冷,眼神卻極是恭敬。
“是齊公子讓你來的?”因為不確認(rèn)這阿德知道多少,楚一清只能繼續(xù)稱呼厲煌為齊公子。
阿德點點頭:“爺走的時候說過,讓阿德守護(hù)楚姑娘以及楚姑娘在意的人,所以阿德來了!”
楚一清一頓,問道:“鎮(zhèn)府大人突然退堂是因為你?”
阿德點點頭,又搖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確切的說是因為爺,爺走的時候,將煌王令給了阿德,爺說過,見煌王令如見爺,那小小的鎮(zhèn)府自然會聽命于爺!”阿德說著,恭敬的從懷中取出一塊垂著金絲滌子的令牌來,恭恭敬敬的遞到楚一清的手上。
那令牌之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煌字。
“阿德已經(jīng)給爺送了消息,爺自然會想辦法幫助姑娘!”阿德又恭聲道。
楚一清一愣,原來厲煌將阿德送到她的身邊,不單單是想要保護(hù)阿寶,還有這樣一層用意!悄悄的,從楚一清的心底涌起一抹感激。
“這案子的關(guān)鍵在陸家,陸家捏造了一切證據(jù),陸家不肯妥協(xié),這案子就是有五王爺在,恐怕也……”楚一清低聲道,但是又道:“不過還是感謝你,如果沒有這塊令牌,趙大哥今日就說不定……至少給了我時間!”
阿德恭敬的將令牌收回,低聲道:“姑娘,阿德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那阿德就先回去了,阿德還要回去保護(hù)阿寶少爺!”
楚一清點點頭。
阿德這才轉(zhuǎn)身,跳上屋頂,施展開輕功,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阿德的出現(xiàn),給了楚一清一些希望,至少她知道,厲煌一直在暗地里幫她,她并不是一個人孤身奮斗!
楚一清一邊走,一邊盤算,看來今晚,她要夜探陸府一趟,有些事情,白道走不通,那就只能走黑道,雖然這條道,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走過了!
回到宅院,金玉還是驚魂未定,孫山丹安慰了她一會,見她實在是累了,便讓她上炕躺著,自己則趕緊去做點面疙瘩湯,省得餓著金玉。
雖然今日有事,二嘎子還是讓初一初二去鎮(zhèn)上開攤子,所以這宅院里也就只有隔壁的郭長生母子兩個。
“嘎子家,你回來了,這事情有眉目了嗎?”郭婆子聽見宅院里有動靜,趕緊趴在墻頭上向這邊望了望,見是孫山丹,于是就問道。
孫山丹生怕吵醒了金玉,趕緊將手朝圍裙上擦了擦,站到墻根低下說道:“郭大娘,還沒呢,這不俺嫂子都愁著躺在炕上了,你就別問這事兒了,還有,今日柳葉鎮(zhèn)的人來了沒?那煮鍋跟骨頭湯都拉走了沒?”
郭婆子立即說道:“來了,都拉走了,還給了明日的銀錢,要不我給你拿來!”
孫山丹立即說道:“等會吧,俺先給俺嫂子做點吃的,還有郭大娘,俺嫂子懷了孕呢,受不住驚嚇,你看郭大哥那邊……”
郭婆子立即說道:“你就放心吧,我知道,絕對不會讓你郭大哥出來的!”
孫山丹這才說道:“郭大娘,俺這樣說您別生氣,實在是……”
郭婆子嘆口氣:“我氣啥,這都是明擺著的,尤其是這有身子的女人,看見這些東西不好,你快去做吧,我咋聞著有糊味道呢?”
孫山丹一聽,這才記起鍋里的疙瘩湯來,趕緊小跑著進(jìn)了廚房。
金玉倚在被垛上,雖然覺著疲累,昨晚上就一夜沒合眼,可是再累也睡不著,自然是將孫山丹跟郭婆子的話聽在耳中。
“嫂子……”孫山丹端著一碗面疙瘩進(jìn)來,見金玉張著眼睛,便喚了一聲說道:“你沒睡呢?正好吃了再睡吧,也省著空著肚子!”
孫山丹將炕桌擺好,將疙瘩湯端上來,又端了一碟辣白菜,一碟芹菜拌花生米,說道:“這也顧不上做菜了,嫂子,您將就著吃點!”
金玉趕緊說道:“你也別忙活了,俺這吃不下!”
孫山丹立即將疙瘩湯拿起來,輕輕的吹了,待差不多涼了,便塞在了金玉的手中,又給她拿了湯匙,說道:“金玉姐,你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你不餓,孩子也餓啊!”
金玉看看自己的肚子,這才勉強(qiáng)的咽了幾口,孫山丹則在一邊不斷的給她挖小咸菜,極力的勸她多吃一些。
金玉推不過,終于將那一碗疙瘩湯吃完,孫山丹又盛了碗湯,勸著金玉喝了,這才將碗筷收拾了,將炕桌收了,給她放倒被子,讓她脫了鞋子,上炕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孫山丹端著要洗的碗筷出了屋,想想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忍不住嘆了口氣。
楚一清打聽著,終于找到了陸蕭天的府邸,在外面粗粗的打量了一眼,便來到了后院,踩好了點,準(zhǔn)備晚上再來。
金玉睡了一會就驚醒了,就再也睡不著,喚了孫山丹來,聽說楚一清還沒回來,就又忍不住擔(dān)心,就這樣一邊盼著,一邊等著,到了傍晚,終于等到楚一清回來。
“妹子,咋樣了?可有消息?”金玉趕緊起身問道。
楚一清點點頭:“我已經(jīng)找了藍(lán)公子,藍(lán)公子答應(yīng)幫忙了,金玉姐,你別急!”
金玉點點頭,又問道:“這鎮(zhèn)府老爺是不是看在藍(lán)公子的面上才緩兩天的?”
楚一清很想否認(rèn),但是這樣一來就要暴露厲煌的身份,于是只得點頭。
“那得要多謝藍(lán)公子了!”金玉愁苦的垂下臉。
楚一清又安慰了她兩句,一會兒二嘎子跟柳毅帶著人也將攤子收了,回家來,雖然大家都沒有什么辦法,但是這樣守在一起,總比在外面少心無力的強(qiáng)。
午夜,楚一清換上了一身夜行衣,趁著黝黑的天色,迅速的掠出了宅院。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夜很黑,大街上空蕩蕩的,偶爾有一抹亮光,聽見打更人大聲的喊著。
按照白日里瞧好的路子,楚一清很快就到了陸府的后院,四周看了一眼,一提氣,人直接上了陸府的圍墻,然后又輕輕落下。
進(jìn)了陸府,楚一清仔細(xì)的瞧了一眼,只覺著陸府之內(nèi)哪里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偶爾有家丁提著燈籠巡邏。
楚一清跟在那些家丁的后面,趁著有一人落單,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巴,將那人拖到了假山中。
“不要叫,不然送你歸西!”用匕首狠狠的比在家丁的脖子上,楚一清冷冷的開口,一雙眸子里也盛滿了嗜血。
那家丁趕緊點點頭。
“聽好了,陸蕭天的臥室是哪一間?”楚一清又低聲問道。
那家丁指了指嘴巴,楚一清緊了緊他脖子上的匕首,這才松開手臂。
“陸老爺在前院住呢,從頭數(shù)第三間!”那家丁顫抖著說道,“女俠,你可千萬別殺我,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也就不過混碗飯吃!”
“少羅嗦!”楚一清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又問道:“那趙玉墜呢?就是你們的四夫人!”
那家丁一愣,這才說道:“四夫人被關(guān)在柴房呢,就那邊!”家丁指了指后院角落里的一個方向。
楚一清一抬手,狠狠的擠在那人的后腦勺,確定今晚上不會醒過來之后,迅速的起身向著柴房而去。
柴房門前掛著一把大鎖,楚一清從懷中摸出一根鐵絲,伸入那鎖眼,輕輕的一捅,咔嚓一聲便開了。
閃身進(jìn)入柴房,就傳來一股腐臭血腥的氣味,楚一清適應(yīng)了那黑暗去看,才發(fā)現(xiàn)在一堆雜物的后面,隱隱的有個蜷縮成一團(tuán)的影子。
“趙玉墜?”楚一清上前,扒拉開那女人凌亂的頭發(fā),探了鼻息,忍不住皺皺眉。
趙玉墜鼻息微弱,早已經(jīng)昏迷不醒,這會兒細(xì)瞧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下竟然是一灘血跡。
楚一清皺皺眉,她雖然對這趙玉墜沒有什么好感,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落到這種地步,當(dāng)下趕緊從懷中取了一顆許廷配制的丸藥給她吃了,又給她推宮過血。
“咳咳……”終于,趙玉墜緩過一口氣,一張開眼睛,望見面前的黑影,忍不住就要驚叫。
楚一清趕緊上前捂住她嘴唇:“我不會殺你,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
趙玉墜虛弱的點點頭,楚一清這才將她放開。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你為什么冤枉趙小麥?”楚一清冷聲問道。
趙玉墜那眸子里本來還有絲希望,這會兒一聽楚一清問這些,當(dāng)下忍不住苦澀一笑,又上下打量了楚一清,問道:“你是誰?跟趙小麥?zhǔn)裁搓P(guān)系?你是楚一清的人?這楚一清還真是神通廣大,這陸府也敢闖?”
楚一清不愿意跟她廢話,只是問道:“你快說,你說了,你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jī),如果不說,恐怕你就要死在這柴房里了!”
趙玉墜輕輕顫抖了身子,她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低聲問道:“我說了,你真的肯救我出去?”
楚一清點點頭。
趙玉墜又死死的盯著她:“那好,你先帶我出去,我就告訴你!”
楚一清一皺眉,冷冷的望著她。
“諒你也沒有這個膽量,你這女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但是從陸府帶走一個人那是絕對不可能,所以,別枉費心機(jī)了,我什么都不會說,反正我死,也有人給我陪葬!哈哈哈,趙小麥,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趙玉墜突地尖聲大笑起來。
柴房外迅速的響起一陣腳步聲。
楚一清眸色一寒,真是忍不住想要殺了這趙玉墜,但是一想到她是趙小麥案子的關(guān)鍵人物,只能閃身出了柴房。
不遠(yuǎn)處,一溜彎彎的火把朝著這邊而來。
楚一清只得迅速到墻根底下,翻身而出。
“有賊!”墻內(nèi)傳出幾聲大喝聲。楚一清趕緊離開。
回到家里,楚一清細(xì)細(xì)的分析了一遍,現(xiàn)在看來,從趙玉墜那里打開缺口已經(jīng)不可能,她被路蕭天控制著,就算她說出那個人不是趙小麥,陸蕭天為了滅口,也會置趙小麥與死地,現(xiàn)在只能從陸蕭天那兒下手!
拿出匕首,寒光映亮了楚一清的眼睛,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走曾經(jīng)的老路,只是她不知道,厲煌能否會趕得回來。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楚一清靠在被垛上,想阿寶,想?yún)柣停@一夜也就迷迷糊糊的過去。
清晨,一大早,就聽見有人在拍門,也幸虧二嘎子他們是做生意的,這早就起來了,正準(zhǔn)備去出攤,聽著敲門聲就趕緊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模樣兒很是伶俐,一見二嘎子就問道:“楚姑娘可是在這兒?”
楚一清和衣躺了一會,這會兒也早就醒了,趕緊披了件外袍出來,說道:“我就是,你是哪位?”
“楚姑娘好,小的來財,我家公子是藍(lán)公子!”那來財趕緊說道。
楚一清一聽,立即問道:“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來財點點頭,喜道:“公子讓小的給楚姑娘帶個信兒,說是那事兒結(jié)了,今日陸老爺就去衙門撤狀子,楚姑娘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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