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四道跪了下來，“姐，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想著，能在能看得到他的地方就好了，能看著他就好了，我不想別的，只要能看著他就好了。”

韓四道不斷重複著，只要能看著他就好了，他就是這樣想的，只要能看著他就好了，他什麼都不奢求，什麼都不求。

韓淺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韓家，得有個後。”

韓四道擡眸，“姐？”

“柳如玉，公子吩咐如玉來伺候我。”韓淺喃喃道：“她本能夠攀上公子享受榮華富貴，但是公子沒有收了她，她沒有任何怨言，也沒任何奢想，這樣的女子……誰都知道我不是什麼主子，她也將我伺候得盡心盡力……”

跪著的韓四道渾身震顫了一下，震驚的擡眸看向韓淺，“姐！”

“娶了她！”韓淺擦了眼淚，盯著韓四道，“娶柳如玉！我們韓家不能沒後。娶了她，我就允許你就在這裡，以總管管家的身份，愛多久就是多久，愛看多久就看多久。”

“姐，你既然認定柳如玉是好女子，怎麼能害她？”韓四道忍不住喊，“我既不愛她，怎麼能娶了她？我不能給她幸福？又怎能娶了她？”

“意思是你要一輩子不娶？”韓淺盯著韓四道，眼眶發紅，指尖顫抖。

“一輩子不娶……”韓四道不敢看韓淺的眼睛，垂下頭，“也是行的。”

“你一輩子不娶，我死！”韓淺盯著韓四道，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道：“你不娶柳如玉，我死！”

韓四道心臟一抽，不可置信的看向韓淺。

韓淺閉上眼，“要麼，我們離開這裡，要麼，娶柳如玉，要麼，我死！”

韓四道跪在地上，已經燃了一晚的燈油忽閃忽閃的，看著那似乎隨時都要滅掉的燈火，韓四道似乎癡了。

打更聲咚咚咚咚的響，韓四道只覺得眼睛發澀，全身發涼，“好，我娶。”

好，我娶。

好，我娶……

我娶……

我娶……

娶……

娶……

算不算是喜事連連？趙虎子前腳帶著生成八字和庚帖來提親，韓四道和柳如玉後腳就來請婚。

張周怡看著趙虎子，笑了，“虎子，你知道，我從來沒有將你們當做我的下人，你若是真喜歡韓淺，就應該去徵求她的意見，她若是願意跟你，那便是你的福氣。”

虎子紅著臉跪在哪裡，作揖，“虎子謝公子成全。”

“去吧！”

虎子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示意身後跟著的媒婆和擡著聘禮的同村人跟上自己後便向張周怡告辭向後院去了。

張周怡看向韓四道，神色有些恍惚，這幾日的相見不相識，張周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依賴著韓四道的，韓四道他們姐弟，也是該成家了，“韓大哥……恭喜。”

嚥下滿嘴的苦澀，韓四道道：“多謝公子成全。”

張周怡看向柳如玉，笑了，“如玉，韓大哥是個可靠的人，日後你們要相親相愛，不管遇到什麼風風雨雨都要不離不棄。”

柳如玉沒有回答，只是看向韓四道。

韓四道笑著道：“這是自然。”

張周怡向柳如玉眨了眨眼，“現在你不用擔心誰誰誰是爲了攀附本公子我來提親了，韓大哥本來就是府裡的人，也算知根知底。”

柳如玉點了點頭，“多謝公子。”

張周怡笑了，“記得通知你們姐姐這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