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虎臣窘態下
盧泰對虎臣用心良苦,以至到達溺愛程度,他不允許任何人詆毀,污蔑虎臣,縱使虎臣犯錯,錯也在對方。
“唉,敗了,該敗了。”盧峰無奈,痛心疾首,長嘆口氣,仿佛瞬間老去許多。
盧泰簡直不可理喻,為私欲不顧納景堂聲威,虎臣更是兩面三刀,毫無修仙者風范,長此以往,納景堂定會毀在兩人之手。
“師傅,天理何在?我,我不甘心!”盧泰兩人爭執之時,受傷者躺在地面,渾身血水,氣息微弱,艱難抓著虎臣褲腳,神情恍惚,誓死求公道。
“畜生!”盧泰腳底集聚靈力,轟踩地面,靈氣直撲傷者,要解決他性命。
“砰!”巨響從地面傳出,清透靈氣,勢如飛箭,橫沖直撞向前,堵住盧泰腳底要命靈氣。
“老東西,虎臣犯錯,你不僅包庇,且想殺人滅口,此種獸行,妄為人師。”此情此景,唯有歩辰敢挺身而出,解救傷者,冷語斥責盧泰。
腳底靈氣異動,盧泰抬頭相望,歩辰已抱起傷者,猶如蒼松勁柏,傲然站立一旁,對他大加呵斥。
“怎么回事?歩辰怎么會挺身而出。”盧泰處事方式,令眾人失望,歩辰出現,引起一陣驚呼。
雖說歩辰已有前科,與盧泰對峙一次,可兩次情形完全不同,此時,他大可置身事外,冷眼旁觀。況且,在眾人眼中,他不是為他人事情強出頭之人。
“畜生,你敢阻止我殺……,你敢侮辱我。”擊殺傷者乃暗中所為,盧泰氣急,差點失口道出,眼見眾人旁觀,急忙失口否認,深呼口氣,希望不要露出馬腳。
“敢作敢當,乃君子風范,你敢暗殺弟子,為何不敢承認,沒種的窩囊廢。”歩辰不懼盧泰,既然矛盾一觸即發,當眾解決,他何懼之有。
“畜生,我殺了你!”
“老東西,我怕你不成!”
兩人關系勢如水火,激戰一觸即發,歩辰手中聚集靈氣,已決定對方發力時,祭出獸魂陣,逃出納景堂。
盧泰怒目而視,身體之上,靈動飄逸,銀光四射,如處于祥云之間,見歩辰手中靈氣迸發,幾欲上前。
“盧掌門,納景堂多事,我本不應開口,奈何千里迢迢而來,倘若空手而歸,豈不有負宗主厚望。”千鈞一發,劍拔弩張前夕,七位強者中,有人離地站起,懸浮高口,身形輕盈靈動,似白鶴展翅,似花蝶起舞,敢至兩人之前,阻止沖突發生。
盧泰聞聲,急速轉身,七位強者,皆非他敢得罪,忙躬身賠禮,笑臉相視,道:“仙師莫生氣,宗門不幸,出此孽徒,討饒之處,望多多擔待。”
歩辰沉默不語,不敢相爭,退回原位,七強者皆非等閑之輩,若他據理力爭,對方與盧泰一丘之貉,自己可要遭罪。
比賽繼續進行,一股怒氣象流水般,開始悄無聲息在賽場上蔓延,盧泰之怒,歩辰之怒,虎臣之怒,眾人之怒,林林總總,在場幾人,無不帶著莫名怒氣。
此時,許多人不再為別人著想,均全力以赴,積極表現,希望得到七強者賞識,離開納景堂。
如今,納景堂內掌門好歹不辨,大師兄包藏禍心,小師弟殘忍嗜殺,凡此種種,納景堂變得烏煙瘴氣,已不是修仙修道之處,早日脫離,早日解困。
比賽中,歩辰,虎臣,成為眾人禁忌,與其相遇,眾人皆自動認輸,以免對方痛下殺手,成為受害者。因此,后半天,賽場氣氛變得壓抑和不安,各種殘殺之事時有發生。
比賽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結束后,眾人如釋重負,紛紛匆匆離去。
眾人離開時,盧峰混在人群中,與七強者談笑風生,卻在不經意間,瞪了眼歩辰,目光冷冽陰沉,似憤怒兇獸,要把他撕成粉末。
歩辰渾身一震,寒意暗生,不敢久留,疾步起身,直奔懸崖山道,縱身下躍,跳進山澗之下。
以他對盧泰了解,這廝身為師尊,眼中卻揉不得沙子,任何反抗之人,瑕疵必報,不避開他,今夜恐有血戰。
倘若趁機逃離,會坐實他殘殺同門,頂撞師尊的罪名。他會離開,可定是在揭露虎臣丑陋嘴臉,打擊盧泰囂張氣焰之后。
入夜后,納景堂內,安靜制止,連落葉聲也清晰可辨,無聲無息中,有股戾氣在沖撞。離開七強者,盧泰果然離開,一道黑影,直奔歩辰庭院,失望之余,疾奔獸闕,又是咆哮惡吼。
夜深人靜,黑影在納景堂內,上竄下跳,猶如毛猴,抓耳撓腮,急躁不安,不時發出怒嘯聲。
山澗之下,歩辰不知宗門發生之事,安心待在山澗下,潛入寒潭中。穩坐寒潭底部,呼吸吐納,吸收微薄靈氣。少時修煉,壓力釋放,身體舒歡。
時間分分鐘流失,盧泰翻遍納景堂,也未曾找到歩辰蹤跡。他不明白,納景堂他了如指掌,縱使有玄機,也逃不過他法眼,怎能苦找不到歩辰蹤跡。
天色放亮,輕霧散漫,空氣中略帶涼意,盧泰衣衫上寒露滿布,微微發潮,貍貓般龜縮在獸闕角落處,試圖甕中捉鱉,趁機轟殺歩辰,以泄心頭之恨。
事有偏頗,苦等半晌,歩辰未出現在獸闕,天色大亮,無法繼續待下去,盧泰憤怒離開。
此番舉動,猶如夜間捕鼠黑貓,好似叢林獵犬,與掌門師尊格格不入,外表光鮮陸離,實則內心黑暗,陰邪。
盧泰遠離后,歩辰臉上帶著詭異笑容,仿佛鬼影,悄悄出現在獸闕外,低聲道:“老東西,知道你不安好心,白癡!”
盧泰舉動,讓他惡心,身為修仙者,身為掌門,做不到心平氣和,心如無物,實乃修仙者恥辱。
原本,黎明時分,歩辰的確準時離開山澗,只是擔心盧泰不安好心,行動異常小心。靠近獸闕時,空氣中隱約傳出戾氣,他意識有殺機,找到盧泰蹤跡后,遠遠避開,慶幸昨夜提防盧泰,躲進山澗之下。
進入獸闕后,兩三拳解決寵獸喂食,即刻離開。他喜歡安靜,奈何今天必須待在熱鬧之處,免得盧泰賊心不死,暗地使壞。
青石廣場,人山人海,眾弟子齊聚。昨日苦戰后,十強選出,歩辰虎臣名列其中,經歷先前種種波折,兩人矛盾公開,眾人期待結果。
歩辰出現后,靜坐原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留意四周動向。別人怎么說,怎么做,他聽的清楚,看的明白,卻選擇瞬間遺忘。
眾人之言,多是口舌之快,不會傷及于他,人對方如何吵鬧,他也不會上心,不會爭辯,公道自在人心。
不大功夫,虎臣出現,相比從前萬人擁簇,百人跟隨之象。此刻,他形單影只,連陳飛也消失,出現青石廣場,吵鬧眾人立刻安靜,紛紛退離,三兩之間,互相指點,多有鄙夷。
虎臣上前,眾人紛紛避離,他冷眼旁觀,心中暗暗記下眾人之舉,暗自決定,今日眾人疏遠之舉,他日他繼承掌門之位,定會把眾人趕出納景堂。落座之后,虎臣神情倍感落寞,然落寞中又帶著陰狠之色。
眾人落座后,陳飛出現,身邊擁簇兩三人,彼此之間毫無避諱,聲音極大,聲情并茂,說著虎臣種種劣跡。
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虎臣尚未沒落,尚有掌門庇護,怎奈眾人離去,聲勢倍減,聲譽更是一落千丈。
陳飛身邊嬉笑聲不斷,揭露虎臣囧事娛樂。虎臣幾次怒目警告,幾人視而不見,放肆之態,毫不收斂。
“陳飛,我殺了你。”忍無可忍,虎臣暴怒而起,眼珠充血,似要奪目而出,身上散發可怕戾氣,雷電之光涌現,劈啪作響。
虎臣忿忿不平,怒氣難忍,陳飛本是他身邊跑腿小弟,此番背叛自己,散播謠言,詆毀作惡,這種小人,比他更可恥,更可恨。
他不應怪陳飛無恥,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兩人本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氣,惡事壞事做過不少,陳飛本攀附與他,彼此間,可以同享樂,不能同患難,也在情理之中。
況且,陳飛身為三師弟,以前無法撼動他地位,他心甘情愿做千年老二,對掌門之位不做非分之想。今朝他地位松動,掌門之位近在咫尺,重傷他,詆毀他,把他趕下神臺,陳飛樂意為之。
“虎臣,你殺害二師兄,又想禍害步師弟,心之歹毒,令人發指,罪孽之盛,罄竹難書。你不配做大師兄,今天,有種你在眾人之前結果了我,讓大家瞧瞧你瑕疵必報,針尖大小的度量。”
虎臣強勢出擊,站在陳飛之前,陳飛深知兩人實力差距,不退反進,伸著腦袋在虎臣雷光之下,毫無顧忌,揭露虎臣惡性,激怒虎臣,讓大家瞧瞧虎臣丑態。
陳飛言語一出,眾人無不驚愕,從前兩人關系,猶如魚與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壞事做盡。倘若前日歩辰指責虎臣,殺害二師兄為空口無憑,今日陳飛指證可謂鐵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