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戴戒指,當然得單膝下跪
天梵。
顧名思義,天外梵音。
清新修身之地。
做慣了枯燥忙碌的都市生活,貴族圈子中早已流行起打坐靜心修身養性的項目。
天梵,便應運而生礬。
“哎呦何少,今兒個怎么將我約在這地兒啊?你可是知道我的,食肉主義,可不能玩這種清心寡欲的玩意兒。”
溫華安是人未到聲先至棱。
這打扮得倒是精神氣十足,一副成功都市精英樣,這頭發還打上了啫喱,黑色西裝西褲,身后跟著他的助理。
室內打著暖氣,何瑾朔只穿著一件簡單的襯衫毛衣,練著墻上的描繪的踢腿圖。
修長的腿伸直,褲腿繃緊,他卻紋風不動。
就這般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聞聲,他只是慵懶地開口:“那今兒個不妨就換換口味。”示意barry將準備的文件遞過去,“只要溫總簽個字給我一個承諾,溫總心心念念的東西,我即刻奉上。”
一室的寂靜,一個保持著踢腿養性的動作,而一個則保持著遞上文件的動作。
其余兩個,一個大少爺似地坐到蒲團上,卻又覺得不舒服不自在,直接就換了個姿勢,變成了側躺。
明明還打扮得人五人六的,結果這一側躺,卻直接就將他骨子里的慵懶隨性給躺了出來。
“何少倒是好本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過什么東西,你居然比我本人都清楚?”
打算給自己滿上一杯茶水,可又嫌麻煩,示意自己的助理。
后者立刻給他滿上。
“等溫少這段時間,想必這茶水都涼了。不若讓他們上來給你重新泡制一番。堂堂溫少,自然是不能喝這等二等茶水的。”
徐徐收腿,何瑾朔又出拳,展臂,維持著一個動作,保持平衡。
眼神卻未動,一直直視著前方。
仿佛,真的在參悟什么。
barry會意,忙拉了拉鈴。立即便有在外頭候著的人進來詢問需求。
但見他穿著僧袍,雖然沒有剃光頭,但為了迎合這天梵的整體氛圍,倒是準備得充足。
“麻煩叫個有經驗的沏茶師傅過來,給咱們溫少煮茶,上茶。”
得到吩咐,侍者便走了出去。
barry吩咐完畢,重新走回溫華安身側,將手指中的資料遞向他。
一副,只等他簽字的模樣。
見何瑾朔顧左右而言他,溫華安最終還是不如何瑾朔有耐心,不得不隨手一扯,將barry手上的東西給扯了過來:“哼!本公子自個兒都不知道的事情,何少倒是比我惦記得牢。”
“生意場上的人,這點準備,自然是必須的。何況溫少還是我們何氏的合作方。”不動如松,何瑾朔語速緩慢,仿佛,真的是在趁著此次機會,研習著這兒的延年益壽修身養性之法。
視線在上面隨意一瞥,下一秒,溫華安便笑開:“何少是不是弄錯了什么?讓我交出手上溫氏的股權來換你手頭何氏的股權?我溫氏還沒到那么氣吞如牛的地步。”
“不,沒弄錯。我只不過是想讓溫少幫一個忙,做空何氏集團。當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將這個空殼子拿走,重新運營。”
話出口,仿佛所謂的做空何氏集團的話僅僅只不過是一句玩笑。
可天知道,這是何等大事!
何氏集團的業務本身便遍布全球,尤其是以歐美為甚。各地分布子公司,每月子公司業績可是在同類產業中遙遙領先的。
如今,他一個說做空,就做空。
而且他可是何氏集團的掌權人。說這番話的時候,完全都沒有顧及到后果嗎?
這么大的公司這么大的產業,一旦做空,何氏集團將不復存在。所有啟動的項目將停滯,所有合作的項目將停產。而依靠著何氏集團而謀活的人員,將面臨失業的風險。
他這是……想要做什么?
“何少不會是想做些違法亂紀的買賣,讓我來替你
tang收拾這個爛攤子吧?”
心中早已快速將何瑾朔這么做的目地搜索了一番,越是不解,便越是煩躁,可面上,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半分。
溫氏作為豪門大族,在商場上的手腕,自然不是假的。
單單他自己創立的錢潮浴用,便借助著溫氏這個外力,直接在短短時間內撐出了一片天。可想而知,溫氏這座大山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如今,這樣樣都排在溫氏前頭的何氏集團居然主動要求他們將其做空,這完全便是不敢想的事情。
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這何瑾朔真的是打算做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然后,提前轉移資產,拉上溫氏來給他抽取資金。
若真是如果,到頭來真查出點什么,溫氏可是會連/坐。
禪房的房門被敲響,外頭的人輕聲說道煮茶師傅到。
這次,由溫華安的助理將門給打開,引著人進來。
人太多,眼太雜,有些事,自然是不能在這么多人面前說的。
何瑾朔又按照墻上的描繪換了一個姿勢練著:“溫少還是自己看文件吧,省得你一知半解,東問一句西問一句,我這實在是沒功夫解答。”
溫華安當真是想直接將整張桌子給砸出去。
擦!到底是誰讓他來的?
是誰求著他來的!
是誰低聲下去地想要讓溫氏出面做空何氏的?
尼瑪的!求人的人居然還這么擺架子!求人的人居然還那么充大爺!靠!
心里頭一口氣慪得要死,溫華安告訴自己別跟自己過不去,傷了身子氣著了身子,還不是自己的?虧!
接下去看文件,他再不敢如同剛才一般輕輕掃過。
而是看得認真,甚至逐字逐句。
當看到結果時,他倒是滿意地點了下頭。
說真的,他不得不承認,何瑾朔還真是了解他。
居然還真的明白他最需要的是什么,將那樣的條件給開了出來。
茶水透著熱氣,溫華安倒是爽快地接過barry隨時備在他面前的筆,利落地簽下字:“這筆買賣,成交。”
“謝謝溫少賞臉。”
自從接手傾家的公司,云以晏平日里早出晚歸,整個人似乎更累了。
原本醫院辦公,一天忙的時候十幾個小時站在手術臺上,根本就連喘口氣都是奢侈。那般強大的工作強度,便已經比普通人費更多的精力了。
如今,他費的精力,遠遠比在醫院時更甚。
院方一直以為是病人家屬鬧事這件事才導致云以晏辭職的,所以院長還親自登門打算找云以晏談談。
結果,云以晏住的地方早就沒人了。
自然,那會兒的院長,根本就不知道,云以晏配合著陌陌玩起了“私/奔”,一起私/奔到傾光宗家去了。
所以,他是完全撲了個空。
直到他打電話給云以晏,傾玖才在旁邊聽到這個事情。
“云以晏,老爹只是跟你開玩笑的,有人拐帶了我們公司的客戶,公司好多賬目都已經亂套了,這些年來一直被人中飽私囊,簡直就是一個空殼子了。你別聽我爹瞎說,你這樣下去,是要將自己給搭進去。你身體原本就不好,之前醫院的工作就讓你每天睡覺不足五小時。”
傾玖擔憂地勸道。
云以晏在多倫多那會兒,成天加班甚至有時候直接就睜著眼到天亮的事情,她并不是不知道。
他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陌陌鬧離家出走那會兒,才讓他稍微正常了一些。小家伙寄宿到他那邊,為了照顧陌陌,他的作息才開始規律起來。
如今回國到h市工作,陌陌住到他那邊后,為了安撫小家伙的情緒,他也不再主動加班,除非是真的有緊急手術需要他出臺。
但他長此以往折騰下來的身體到底還是太需要休息了,如今卻又為了傾家的公司再次奔波,甚至比之前鬧得還要累。
傾玖忍不住,對于老爹的舉動憤慨。
陌陌自從發現云以晏手機上有一款更好玩的
游戲之后,便總是喜歡時不時擺弄一下他的手機。
云以晏將手機丟給小家伙去玩,這才回道:“什么身體不好?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現在這階段,正需要一股力拖著我往前沖鋒陷陣呢。”
笑得坦然,仿佛是一個正面臨創業期的青年,窮盡畢生之力想要闖出一番事業來。
如果真的是如此,傾玖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
可她明白得很,云以晏根本就志不在于此。
他若真的想要創造自己的事業,他就不會舍了那偌大家業,舍了那遍地黃金的多倫多,選擇當一名勞心勞力的醫生,一名一個月才那么點錢的大學教授。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副業,但這副業,絕對不涉及自己創業。
正是因為如此,傾玖才更加覺得有愧。
是她的原因,才導致了他明明那么厭商,卻還要不遺余力地去經營,去管理。
而她,卻只能在旁邊干看著。
“云以晏,你真的不覺得苦嗎?我老爹的公司其實差不多就是一個空架子了,隨便一家公司用點手段鬧個收購,估計它就徹底垮了。你費了那么多心血在上面,如果最終它還是……”
那么,他便是功虧一簣。
對于一個事業中從未有過敗績的人而言,這,無疑便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他不是不會經商之道,不是不會用人之道,若一個運營良好的企業經過他的打理,她絕對相信那絕對會站在頂峰。
可一個無底洞般的公司,她實在是不想他再白費心力。
云以晏就這般看著她,唇畔的弧度帶著一抹柔和:“我終于等到了你父親賣女兒,我怎么可能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賣女兒”三字出口,明明是帶著違和感,可偏偏從他口中陳述出來,卻是沒有半分歧視與諷刺,而是有著欣喜與等待半生終究等來了的慶幸。
幾乎是習慣性的動作,他挑出傾玖脖子上掛著的戒指。
“你父親可是將你許給我了,你是不是也該戴上我送的戒指了?”
鏈子受力之后晃動,那枚素色的戒指,就這般在空中一搖一晃。銀色的光芒,竟有些刺痛傾玖的眼。
第一眼見到這枚戒指時,她便被上頭“9”的字樣所吸引。
即使婚禮現場鬧出了婚戒不見的事情,也因為在看到這婚戒的時候對何瑾朔減少了意見。畢竟從這枚戒指的設計來看,足可見他挑選時的用心程度。
之后,她也不清楚,為何在知曉婚戒是云以晏所送之后,她竟不舍得將婚戒還回去。
也許,真的是太喜歡那刻著“9”的戒指了吧。
想著他一個大男人,她即使將戒指還回去,上面都已經刻上了屬于她的印記了,他估計也不能送給其她女人了吧。
既然無法廢物利用,那還給他豈不是反倒糟蹋了戒指?
也許,真的是抱著這樣的心理,他不問她收回戒指,她也便絕口不提,只是就這般將它從左手無名指的位置取下,默默地套了起來,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每天會習慣性地摸一摸它,蹭一下上頭雕刻著的“9”字。
這,仿佛已經成為了她的一種習慣。
潛移默化,就這般在她猝不及防中形成了。
如今,看著云以晏將戒指從鏈子中取下,然后,他的手,便這般動作到位地執著那枚戒指。
一如,婚禮現場,當主持人宣布新郎新娘互換戒指時,新郎對新娘才有的標準動作……
瞬間的猶豫,戒圈,一點點向她的左手無名指前進。
云以晏的面色嚴肅,仿佛在虔誠地做著一件誰都不可打擾的事情。
而這件事情,還極為嚴峻。
似乎,有著極大的難度。
與……挑戰性。
“爹地,你在給傾小玖戴戒指嗎?”
陌陌原本在旁邊玩手機玩得愉快,瞧見這一幕,瞬間便把手機丟一旁,來了興致。
“是啊,這枚戒指送給你媽咪到現在,你媽咪一次都沒有為了我而戴上過呢。”云以晏故作抱怨。
霎時,陌陌完全是被調動起了激//情的小火。
“爹地你太out了!給傾小玖戴戒指,當然得單膝下跪啦。你不下跪,她肯定要傲嬌的,她一傲嬌,怎么可能主動戴上戒指呢?這個時候呢,女人是要面子的,而男人呢,是絕
對需要給足女人面子的。”
一副侃侃而談的老學究樣子,小小的臉上滿是正經。
如果這個不是自己的兒子,傾玖當真是要以為碰到了媒婆。
這一大一小如此的壓力逼近,她只覺得頭皮發麻。
眼前,卻閃過何瑾朔和沈憐伊的婚禮現場,何老爺子親自送來的戒指。
不禁,閃了閃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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