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交換

矮小的草原馬最擅長的就是長途奔襲。

它們的速度也許不是最快的，但是耐力卻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灰蒙蒙的天空讓人感覺壓抑。

雖然此刻還沒有雪花落下，但是隨著風(fēng)漸漸的狂涌，張啟知道今天又是一個下雪天。

從清早出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五六個小時了。

他奔襲了一個上午，約莫著算了一下，差不多得有八九十里的路程。

不是他們不想快，而是這大雪蓋地之下即使有馬也快不起來。

更不用說他們的隊伍里還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大塊頭。

三百斤的重量壓在一匹草原馬上，全速奔跑下，那匹草原馬最多能堅持三刻鐘，隨后就要換馬了。

這是重騎兵的弊端，全速沖鋒下，沒有什么隊伍能夠防守的住，但是一旦馬力開始疲乏，那么重騎兵就歇菜了，只能下馬步戰(zhàn)。

聽到婦人們的叫喊，氈房里沖出了二三十個精壯的漢子，每人手里都有彎弓。

“上馬！我們?nèi)プ隹停　?

而在騎砍世界中，他們面對的都是跟他們一樣的有著血條的怪物。

“贊美天神，不知道諸位貴人從何而來？”

二十幾頂毛氈房依靠著山線矗立在雪原中。

六里地不遠，他們十來分鐘就到了。

在外勞作擠奶的草原婦人們看到幾騎朝他們這邊而來，嚇得連忙扔掉了手中的桶叫喊了起來。

“啟！東面六里，有一個小部落，人口不過百！”

鷂將幼童的尸體丟在了地上說道。

草原馬上，張啟也念叨了一聲贊美天神，隨后也不下馬有些懶散的用匈奴語說道。

“鷹，帶路。”

“啟。”

鷹勒住了馬韁繩，草原馬嘶昂著停了下來。

之前看還不覺得怎樣，但是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以后，那些雪包就很顯眼了。

“死了，身上有幾處撕咬的痕跡，應(yīng)該是被這只狐貍發(fā)現(xiàn)了，正準(zhǔn)備吃呢。”

“啟！有情況！”

“剛吃的，這狐貍沒法加餐了。”

對于在匈奴人手中當(dāng)了十幾年奴隸的他們來說，看清楚的草原的天氣是一件必修的課程，所有弄不清楚天氣動向的奴隸早就被掩蓋在皚皚大雪之下了。

看到弩士的戰(zhàn)果，張啟笑了笑，在外界這些NPC士兵比在騎砍世界之中還要恐怖，外界是個講究科學(xué)的地方，被箭矢射中要害那就是一個死字。

好在，張啟他們也就七個人，馬有九匹，加上馬貴又是騎砍世界的造物，所以輪著來還是能夠跟上節(jié)奏的。

弩士一弩攢射了出去，雪地上綻放開一朵血花，一只藏在雪堆里覓食的雪狐被一弩射死。

“果然。”

鷂高喊了一聲，蹲下身子將雪堆刨開，一具幼小的身軀被他從雪地里給挖了出來。

“喔哦！”鷂怪叫了一聲，跑過去撿起了地上的雪狐，雪堆松動層層剝落，鷂剛想轉(zhuǎn)身，余光卻瞟到雪狐之前藏身的雪堆中，一直僵硬慘白的手顯露了出來。

“翻翻看，看看那些雪包下面是不是也有。”

“你們部落撐不下了？”

嗖的一聲。

聽到鷂的呼喊，張啟握著重弩警惕的靠了過去，直到看到鷂抱起的幼小尸體，他才稍稍放松。

張啟點頭，沉聲道：“鷹！去附近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地方。”

“鷂，去撿回來，今天中午加餐。”

“看來附近應(yīng)該有一個小部落”張啟望著幾具尸體呢喃了幾聲。

張啟抬起了手臂，伯等人勒馬停下，而那些草原漢子們也都紛紛聚攏了起來，隨時準(zhǔn)備彎弓搭箭。

也不知道是天災(zāi)呢，還是.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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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的眼睛一下子就半瞇了起來，思索著。

隨后一臉晦氣的踢了一腳地上的雪狐。

木條柵欄里，不到半百的牛羊擁擠在一起取暖，外邊還有十幾匹草原馬。

張啟的問話讓為首的那個男人神色有些復(fù)雜，其中有一個是他的女兒。

張啟將重弩重新背在了背上，看了一眼地上的幼童尸體，有掃視了一下附近，有幾個隆起的雪包。

恰時，外出尋找露營地的鷹也駕馬回來了。

看得出來他們不想打仗，現(xiàn)在他們的部落已經(jīng)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大雪來臨前單于庭又征收了一批牛羊稅，搞得他們這個冬天都快熬不過去。

幾人中，鷹是最興奮的那個，一抽馬臀，草原馬就踩著吱呀作響的積雪在前頭帶路。

一個領(lǐng)頭的漢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里握著一柄彎刀。

一小會后，他吹了個口哨，草原馬踢踏著積雪小跑到了他的身邊。

見男人沒有回話，張啟繼續(xù)自顧自的說道。

人算不如天算，本想著今天抓緊時間趕路的，但是慧的話卻讓張啟知道，大雪要來了。

張啟說了一聲，其他人也就去翻起了雪，果不其然，不一會，伯他們就又翻出了四具尸體，兩個老人，兩個女童。

“所有人扎緊物資繩索，準(zhǔn)備修整！”

以一個正常的小部落來說，牛羊就是他們的田地，往往需要十幾只牛羊才夠養(yǎng)活一人，而現(xiàn)在，除了這些留種的牛羊，其他的都已經(jīng)不見了。

張啟招呼了一聲，其他人也都會意，紛紛翻身上馬。

“大雪要來了，得找個地方修整。”

其他人也圍了過來，看了一眼地上幼童的尸體，也都不在去看那只雪狐了，現(xiàn)在的他們并不缺少食物，如果是以前，哪怕是吃了一整個人的動物他們都能下得去嘴，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必要了。

“外邊那些幼童跟老人是你們部落的？”

聽到吩咐，鷹直接打馬沖出了隊列，向著遠方而去，而留下的其他人則紛紛下馬，給馬背上捆綁物資的繩索調(diào)整了起來。

既然對面的人不想動手，那么他倨傲一些才能更顯得貴氣。

看來這個小部落確實熬不下去了，牛羊加在一起居然只剩這么一點。

“哈哈，走，跟我來。”

“貴人想說什么？草原男兒沒必要彎彎繞繞的，部落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是，我們確實很艱難，已經(jīng)承受不了再一次的征稅了。”

“我并沒有說我是來征稅的，這次來，是來幫你們的。”

張啟在馬上慢條斯理的說著，豎起一根手指朝男人晃了晃：“漢人奴隸十斤糧食，胡人奴隸八斤糧食，小孩五斤糧食，你看你要不要做交換。”

“你知道的，我說的糧食是漢地的糧食，一斤足夠讓一個人勉強的活幾天，雖然不多，但是這個冬天你們還是有機會熬過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