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聽說了嘛,遼陽縣城外有一將軍以五百悍卒大破匈奴萬騎,解救遼東百姓三千余!”
似有一陣風,短短五六天內就將張啟大破匈奴寇邊賊的事跡傳遍了整個遼東地區。
甚至就連遼西都有了傳聞。
這幕后之手自然是織網。
在游弈軍帶領萬余匈奴人來遼東時,他們便已經做好了準備,另外那些被盯著的船匠此刻也早已送出了遼東郡。
鄉里村間,隨處可見議論,就連遼東諸縣也多是對張啟的夸贊之聲。
稱其遼東第一將!
一時間張啟在遼東的聲望大漲。
“將軍神勇,上次伯大為失禮,今次特向將軍負荊請罪!”
遼東襄平。
這里是遼東的郡城,也就是郡治所,遼東的核心地帶。
太守府相隔不過一里處的宅院外,張毅之子,襄平校尉張伯赤裸著上身,背負足以刺破血肉的荊條半跪于宅院前。
“誒,張校尉快快起來,你如此這般豈不是顯得吾太過小心眼了。”
張啟連忙推門而出扶起了地上的張伯,一邊扶著還一邊伸手幫張伯解下了背上的荊條。
他是昨夜子時回的襄平,本來依著他們自身的速度,往返遼陽襄平一日夜即可,但還有俘虜,所以速度慢了不少。
張伯羞愧著臉,上次出言不遜,還以為張啟就是個狂妄之人,沒想到五百破萬卻為事實,這讓心氣不小的張伯又羞又愧,加上張毅的有意拉攏,這才有了他上門負荊的這幕。
“將軍氣量自然,但伯錯了就是錯了,伯誠心請罪,還請將軍原諒。”
被張啟扶起,張伯抱拳行禮。
“哈哈哈,校尉何處沖撞了吾,吾怎不知,好了,事情早已過去,校尉也莫要女兒姿態!”
張啟笑意溫然,拍了拍張伯的肩膀,見其背后肩膀處各有血痕便回首道:“青花,去取藥膏為校尉抹上,另外取吾的衣裳過來。”
“諾!”
青花行動迅速,做事雷厲,加上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身材,讓張伯多看了兩眼。
張啟敏銳的察覺,微微一笑,而后繼續道:“校尉不防去我府上一座。”
張伯客氣:“還是不了,將軍,伯此次來除請罪外,還代吾父邀請將軍今日上府,父親準備了家宴,還請將軍賞臉。”
“哦,太守相邀,吾自當前去,既然校尉不愿入府,那便處理一下傷勢便轉告太守,吾午時自來。”
“唯。”張伯拱手,態度畢恭畢敬,再也不見上次那般模樣。
張啟呵呵了兩聲便告退,青花沒一會就出來為張伯上了藥,還為他披上了一件張啟的外袍。
“謝過姑娘,伯先告辭。”
待張伯離開,青花轉身進入府門,還未走兩步,一道聲音就從她背后響起。
之間張啟雙手環于胸前背靠在大門兩側的墻壁上,青花回過身行禮。
“君上!”
張啟擺手:“免了,以后無需向我行禮,另外,以后你就叫張清,乳名青花,乃我幼妹,可聽清楚!”
青花一臉困惑,但還是稱諾:“諾,今后卑下就是君上幼妹,喚作張清。”
張啟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邁步往府苑內走去,青花快步跟上,嘴里一直在念叨剛剛張啟交代給她的身份。
“陸木!”張啟一邊往府苑內走去,一邊大喊,聽到他的聲音,陸木不知從何處而來。
“君上!”
“去尋幾套大戶人家的女子服飾,另外,教教青花一些漢地之禮,不用太全,簡單的就足夠了。”
陸木跟著張啟的腳步,瞥眼看了一眼還在念叨什么的青花:“是,君上。”
回到自己的房間,張啟補了一個回籠覺,在日間巳時末的樣子,他被青花叫了起來。
“什么時候了?”
朦朧中,張啟問了一句。
“已經是巳時末了君上。”
青花一邊為張啟擦臉,一邊回道。
“為我更衣,讓陸木備禮隨我去太守府。”
張啟吐掉嘴里的漱口水。
從床上下來,攤開雙臂,很快就在一眾女兵的服侍下穿好了一身長衫。
發髻上束配冠,任誰來了都得夸上一句俊俏郎君。
“你留在府內,以后可能需要伱做些事情。”
穿戴好了衣物,張啟淡淡的朝青花囑咐了一聲。
青花點頭,沒有多問:“是的君上。”
不多時。
張啟與陸木以及胡二三人出現在了太守府內。
此刻的太守府奔走著忙碌的下人。
門房見到是張啟來了,連忙上前引路,帶著張啟三人前往內院。
外院是張毅辦公的地方,而太守府內院則是張毅的住宅。
行走在裝點的十分怡然的內院里,即使是張啟也不得不佩服古代大戶人家的享受,瞧那假山流水,瞧那設在院子里的人工湖,端的就是一副資本主義享受的嘴臉。
要知道這還是邊郡的一個太守而已。
這要是換做長安,止不得還得腐敗成什么樣呢。
跟著門房,張啟三人跨過了重重門戶。
進到內院后,淼淼琴音吸引了張啟的耳朵。
琴音優雅,淡泊,似是九天之上的飛鶴讓人神往。
見張啟一副陶醉的模樣,門房笑著臉說道:“那是嬋兒小姐在撫琴,嬋兒小姐這琴音即使是我們這些什么都不懂的下人,也時常沉醉。”
“將軍,兩位貴客,前面就是老爺設宴的地方,還請幾位入內。”
門房停在了一處大院的門口,躬著腰伸出手。
張啟微微點頭,便帶著陸木胡二兩人入內。
宴客廳肅穆典雅,格式深色的家具讓格局不知提高了多少,進入其中,一身常服打扮的太守張毅笑著走了過來。
“哈哈哈,稀客稀客,啟不愧塞外驍勇,今次五百破萬大壯遼東聲威,今后有汝在,遼東一地便如同有了自己的飛將軍,使得匈奴不敢入內!”
“哈哈哈,太守謬贊,吾怎比的了飛將軍,今次一戰不過僥幸,僥幸!”
張啟極為的客氣,他猜得出張毅以家宴請他的意味是什么,不過他沒打算答應,而是準備以另外一種方式捆綁雙方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