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風說的我一愣,心里面涌動著一團暖暖的東西,鼻子酸酸的。我急忙把頭扭向一旁,強忍著即將涌出眼淚,‘呵呵’一笑,“別動氣,我都說了,我沒事,好著呢…”
心里道,被打的人是我,我不愿關心我的人揪心,所以強忍著一切傷痛,如果是阿風、雨馨、晨星、師父、楊叔…等等,所有我在乎的人被打,我會怎樣?…毫無疑問,我會和阿風一樣,血賬,血來償…
“你不用管了,好好休息。”向風說。
向風正在氣頭上,現在跟他說什么都沒用的,我穩了穩情緒,扭過頭,轉移了話題。
“樊通天,就是老村的萬金山,你知道沒?”我問。
向風點了點頭,“雨馨已經都告訴我了。”
“那他現在,還在不在妞妞她們那鎮子上?”
“不在了…”向風說,“昨天晚上,我找到了他在鎮子上的落腳點,可惜被他跑掉了。”
“那個‘小孩子’呢,找到沒?”
“沒找到。”向風說。
我點點頭,沉思道,“樊通天,也就是那萬金山,他離開那鎮子以后,很有可能回了老村。”
“難說…”雨馨道,“他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你跑了,他很清楚,我們一定在暗地里守候著他,所以,不一定會回來。”
“不…”我搖搖頭,“我想,他肯定會回來的,哪怕現在還沒回來,但后面一定會回來。老村那里,是他的老巢,他處心積慮把那些村民控制在村子里,不會輕易就放棄的,況且,他是那村里的‘大善人’,有群眾根基,不懼跟我們一斗。”
“回去正好,不怕他難斗,越難斗越好…”向風冷笑一聲,捏了捏拳頭,然后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休息吧,雨馨,走,我們去買些阿冷喜歡吃的東西回來。”
“好。”雨馨微微一笑。
“不用那么麻煩…”我忙道。
“別廢話。”雨馨沖我瞪了瞪眼睛,手往床上一指,“乖乖爬回床上去,睡你的覺。”
“又…呵呵…”我笑道,“又不是做月子,我還是活動活動吧…阿風。”
“嗯?”
我正要開口,雨馨道,“把你手機給他,他要給星姐打電話。”
我愣愣的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雨馨沖我做了個鬼臉。向風笑了笑,摸出手機走過來,往我手里一塞,俯在我耳邊,低聲說,“冷大師…我真羨慕你…”
我沖他咧了咧嘴,兩人走后,我撥通了晨星的電話。
“喂?”
“晨星,是我。”
“阿冷!你手機怎么打不通?”
“我手機…掉了。”
“你撒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告訴我,我這兩天眼皮老是跳。”
“沒有,呵呵…”
“肯定遇到事了,你這家伙,跟我不說實話,之前晚上,我怎么都睡不著,心里一陣陣的楸疼,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傷害了,跟我說…”
我喉嚨似乎被一團棉花給堵住了,努力吞咽了口唾沫,笑道,“我真沒事,乖。”
“好吧,你怕我揪心難過。”電話里,晨星聲音哽咽的說,“阿冷你好好的,聽見沒,我不允許你有事,還有雨馨,也不允許有事,她是個好女孩兒,我把她當親妹妹一樣。非常奇怪,我和雨馨兩個一見如故,她是除你之外,我在這個世上唯一能交心的朋友…”
“放心吧,都沒事,雨馨和阿風兩人出去買東西了。”
“嗯…”
電話里,我安慰了晨星一番,晨星聽我聲音微有些疲憊,囑咐我好好休息。掛掉電話以后,我周身被一種莫名的,暖暖的東西所包圍著,只覺渾身上下具有使不完的力氣,似乎輕輕一蹦就能躥到房頂上去…
向風和雨馨兩個也不知從哪里買來一大堆食材,果然大都是些我愛吃的。向風個家伙開餐飲店的,廚藝相當了得,借用賣部老頭兒家的鍋灶,做了一大桌的菜,說給我補身子,這就是‘病號’的好處…生活中,無論你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累,哪怕一直碌碌無為,但只要有家,有朋友,就有溫暖,有幸福,而反之,如果為了獲取財富,你丟掉了家人,丟掉了朋友,當金錢所帶來的快樂享受膩以后,等待你的,必然是無盡的空虛,無窮的浮躁…
下午的時光溫馨而又短暫,我發現我的恢復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大,在院子里活動了幾圈,身體便靈活自如了,除了偶爾使力過大身體有些地方會隱隱作痛以外,其它沒什么大礙。這和經常運動,以及近段時間雨馨教我練散打格斗時摔摔打打不無關系。
天黑以后,氣溫又降了下來,卻也沒起風,外面十分寧靜。向風坐在床上,靜靜的等待著,這家伙的耐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可以一坐幾個小時,吭也不吭,一動不動,眼皮都不抬一下,像他這種人,不當和尚去坐禪念經,實在太虧了。話說出來,如果向風剃光頭去當和尚,他所在的廟,肯定會被香客擠爆,上自八旬老太,下至十歲女童,外帶奶油小生…
我正摳著下巴胡思亂想著,向風‘呼’的一下坐了起來,看了看手機,沖我道,“阿冷你睡吧,到時候我把那村長給抓來,雨馨,我們走。”
說完,扭頭就走。
“哎,等等。”
我急忙把他給叫住了,心說,這家伙下手比較狠,而且說的出做的到,要是萬一打死了村民,可是要被判刑的,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向風為我蹲大獄?…對付村長和萬金山那種人,還是要以智取為主,先前輸了一籌,我要挽回來…
“怎么?”向風問。
“我跟你們一起去。”
向風眉頭微微一皺。
“放心,我沒事了,看…”
我跳了幾下,然后‘呼呼’打了幾拳。
“行吧。”向風眉毛一挺,“反正有我在,誰也別想再動你一根手指頭。”
“還有我。”雨馨說,“這個家伙先前使‘奸計’把我一個人扔宅子里了,這次再也別想。”
“嘿嘿…”我笑了笑,手一揮,“走!”
向風開著車,出了村子,沿著小路朝老村駛去,車廂里靜悄悄的,雨馨和向風兩個一人拉著張臉,尤其雨馨,不時便捏一捏拳頭。
我左右張望著車廂兩邊的景物,將近老村時,我開口道,“等一下怎么行動,要聽我的。”
向風不說話,只是開車。
“你打算怎么行動?”雨馨問。
我想了想,說道,“萬金山有沒有回村子,我們目前不知道,不能夠蠻干,雖然打我的是那些村民,但他們是被村長和萬金山給蒙蔽的,村長和萬金山兩個,才是我們要對付的主要目標,所以,我們還是要靠智取,先弄清萬金山到底在這村子里施了什么手腳再說…”
“那就先捉村長,不說打的他說,到時候再教訓村民。”向風目視著道路前方,“我說過,血賬,要用血來償。”
“我同意阿風的意見。”雨馨說,“阿冷你老是袒護這些村民,是你心腸好,我也知道他們不是壞人,可是,他們把你打成那樣,不是那么容易就算的,必要的教訓,是必須要有的。少數服從多數,如果你不同意,就在車里待著吧,我跟阿風兩個進村…”
我簡直哭笑不得,心說,看這情形,這老村真的要雞犬不寧了。
來到村口,向風把車停在槐樹底下那麥秸垛旁,三人從車上下來,朝村子走去。村子里一如之前那般寧靜,黑乎乎一片。
“村長個混蛋發現我逃出去以后,肯定害怕我回來報復,以他那老謀深算的性格,應該不會住在家里了,想要找到他,可能不大容易。還有那萬金山,即便已經回來,也肯定不會住在他那宅子里。”我低聲說。
“先去他家看看再說…”雨馨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來到村長家,只見大門是鎖著的,翻墻進去一看,屋門也鎖著。
“他媽的,這個老狐貍。”我嘟囔道,“去哪里找他?”
向風抬頭望了望夜空,說道,“到附近村民家問問。”
從村長家出來,我們來到距離不遠的一家,三人翻墻而入,正朝屋子走時,也不知從哪里躥出一只惡狗,張口朝領頭的向風咬來。向風腳一頓,拳頭一揚,那狗不知是被嚇住了還是怎的,突然趴地上不動了,還沒叫出來,向風一腳上去就把它給踢暈了。
“什么人?”屋里一個聲音問,隨后亮起了燈。
向風一聲不吭,沖我和雨馨揚了揚手,抬腳便朝門踢了上去。那門挨了向風排山倒海般的一腳,‘咯叭’一下開了。
“你們干嘛的?”一個長相十分猥瑣的男人,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喝問。
向風一言不發,一伸手抓住他脖子,從被子里提了出來。
“開…開什么玩笑!”
“別叫!”雨馨斥道,“我問你,村長哪里去了?!”
“村…村長?”
“不說實話,我捏死你。”向風冷冷的說。
“我不知道啊…”
向風抓著他脖子像提鴨子一樣往上提了提,這人還是說不知道,連連討饒,向風便松開了手。
這人捂著脖子,連連咳嗽。
“我問你,你們村上,除了萬金山以外,還有誰跟村長走的比較近?”雨馨問。
“老…咳咳…老黒…”
“老黑家在哪里?”
這人把位置告訴了我們,目光往后一瞥,突然注意到了我,“啊啊,是你!”
“阿冷。”向風道,“當初圍毆你的人里,有這人嗎?”
我撓撓頭,笑了笑,“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
“他認識你,那就有份。”向風道,“血賬,血來償…”
說著,向風再次抓住這人的脖子,提起來,‘啪啪’兩巴掌抽在了他臉上,鼻血‘刷‘一下便下來了。向風把黑乎乎臭烘烘的床單拽出來,撕成條,綁住了這人的手腳,堵住他的嘴,我們便離開了。
根據那人所說的位置,我們來到老黑的家。
“慢著。”我手一擺,“先別急著進,看看這家門口有沒埋抵制邪氣的東西。”
向風從包里取出他帶來的羅盤,在門口一測,指針出現擺動。
“這人跟村長和萬金山是一伙的!”雨馨咬咬嘴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阿冷,看我怎么給你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