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呵呵道:“我不知道,但我喜歡賭博,喜歡冒險。”
杜小鳳搖頭,嘆了口氣。對方的條件很誘人,他也確實很喜歡那套針具,可是……他道:“對不起,我卻不喜歡賭博,不喜歡冒險,更不會去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而且,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老板的好意我心領了!”說著,他低頭看了看手表,轉身形準備向外走,揮手道:“時間不早,我下午還得上課,再見!”
老板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問道:“你真的學過針灸術嗎?”
杜小鳳道:“當然!”
老板柔聲笑道:“既然學過,那也算是個針者,難道你的老師教過你針者可見死不救嗎?”
見死不救?杜小鳳一震,冷道:“什么叫見死不救,我是沒有把握,而且,這周圍大大小小的醫院有不少,你完全可以把你的朋友送到醫院里去,破傷風又不是什么疑難之癥,隨便哪間醫院都可以將其治好!”
老板嘴角一挑,幽幽道:“如果我能把我的這位朋友送到醫院,我還需要和你浪費這些口舌嗎?”
杜小鳳心思一動,聽他的意思,他的朋友不能去醫院,為什么呢?沒有錢嗎?看樣子不象,而且治療破傷風并不需要多少錢,那只有另外一個可能,他的朋友見不得光!想到這,他打個冷戰,狀似隨意地問道:“你朋友受的是什么傷?”
老板嘴角挑得更高,道:“你只要答應我的請求,我才可以告訴你!”
杜小鳳聳肩道:“算了,那我不問了!”說著,他動身向外走去。
在他快要走出藥房時,老板在后面淡然地低吟道:“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既然醫者不醫人,那學來醫術還有什么用呢?”
這句話,象是一把鞭子,重重抽在杜小鳳身上。他準備邁到店外的腳步猛然頓住,好一會,硬生生收了回來,轉目看向老板,雙目微瞇,兩道神光從中射出,他沉聲問道:“你的朋友在哪?”
杜小鳳的表情讓老板覺得好笑,但那一瞬間如同利電般的眼神卻讓他背后生寒。不過,笑與懼都未在他臉上出現,從他出來第一眼看到杜小鳳時,就已經覺察這個少年不簡單,他的氣息、氣質、氣勢,都與常人不一樣。如果杜小鳳是個平常人,他又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邀請他呢?!老板招了招手,笑道:“隨我來!”說著,他推開他剛才出來時的那道小門。
那位叫“小*平”的青年,滿面木然,目瞪口呆地看著從他前面走過的杜小鳳,茫然地說道:“老……老板……”
“小*平,不要多話,把門看好!”老板擺手,打斷他的話,又別有深意的提醒道。
杜小鳳隨老板進入小門。門不大,里面卻別有洞天。這里當初應該是按照倉庫來設計的,面積不小,現在已改成臥室試的格局,一張大床占據房間正中,周圍擺設簡單,幾張桌椅,墻角放有一臺電視,再別無它物。房間中,充斥濃烈的中藥味,其中夾雜似有似無的腥臭,杜小鳳下意識地揉了揉鼻子。他先環視一周,最后,目光落在房間正中的床上。
床上躺有一人,一個女人。女人的臉蒼白,毫無血色,雙眼緊閉,呼吸如絲,冷眼看去,仿佛一個死人。
直覺上,這個女人應該有二十五六歲,杜小鳳不太肯定,病態的外表可能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老板,問道:“她就是你說的朋友?”
老板笑呵呵地點頭,并未說話。他似乎很喜歡笑,從他和杜小鳳見面開始,笑容一直沒從他臉上消失過。
現在,杜小鳳有些理解他的帽檐為什么壓得那么低,或許他并不想讓人看見他的眼睛。一個人,可以勉強自己的表情露出笑意,但卻無法勉強自己的眼睛。眼睛是一扇窗戶,通過它,可直接觀察到人心深處。
“她的傷,在左肩!”老板走到床前,輕輕抹掉女郎額頭的汗水。
杜小鳳上前,抓住蓋在女郎身上毯子的一角,猶豫片刻,還是掀開。
他只掀開一小部分,讓女郎的左肩露出來,不過從她赤裸的肌膚上可以判斷得出,她沒有穿衣服,至少上半身是這樣的。
杜小鳳臉色一紅。還沒等他想更多,鼻中腥臭味突然變強,他低頭一瞧,倒吸口冷氣。
女郎左肩包扎著紗布,但膿血仍然滲出來,血色深暗,加上氣味,不用絲開紗布,杜小鳳也能判斷得出下面傷口定然已開始腐爛。女郎處于半昏迷狀態,神智不清,緊咬牙關,四肢抽搐,角弓反張,頸項硬直,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苦笑狀。杜小鳳眉頭大皺,忙抓起女郎的手腕,凝神診脈。她的脈象混亂,忽沉忽弦,斷斷續續。呀!杜小鳳暗驚,看來她受破傷風并非一兩天,現在風毒已入侵內臟,使之內臟各個器官機能受損,能活到現在,這女人的生命力也夠頑強的。
見他面色凝重,老板嘴角抽搐一下,柔聲問道:“她還有救嗎?”
杜小鳳苦笑,道:“如果提前幾天送到醫院,或許還有得救,但是現在,即使送到醫院,恐怕也為時已晚!”
老板轉過身,背對著杜小鳳,仰面道:“這么說,是沒有得救了?”
杜小鳳喃喃道:“醫院的醫術是很難救得了她,不過針灸之術或許還可以試一下!”說著,他振作起精神,道:“老板,準備一鍋開水,還有消過毒后的針具,然后再準備剪刀、刀子,消毒水,止血、止痛的藥!對了,還需要煮一碗干草黑豆湯!”
“干草黑豆湯?”老板楞然,前面杜小鳳說的那些東西他還可以理解,但是這個干草黑豆湯他就不明白有什么用了。
杜小鳳道:“在藥理上,干草黑豆湯可解百毒,藥效雖然一般,但對風毒的效果還算不錯!”
“哦!”老板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飛步跑了出去,時間不長,將杜小鳳所要的東西全部準備妥當。
杜小鳳拿起剪刀,剛準備剪開女郎肩膀處所包扎的紗布,突見老板站立在自己身后不遠的地方,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淡笑,他無力地嘆了口氣,轉頭問道:“你還有事嗎?”
“啊?”老板被他問楞了,茫然道:“沒有事啊!”
“既然沒有事,那就出去,有旁人在場,我不容易安下心!”杜小鳳遇到辣手的病癥,精神隨之高度緊張起來,語氣也變得生硬,不留情面,其中還暗含一股不容人拒絕的威嚴。老板聞言,老臉一紅,搖搖頭,面帶苦笑地退出房間,沒等把房門關嚴,又聽里面傳來杜小鳳的叮囑聲:“老板不要走遠,如果我還有什么需要,你得隨時送進來!”
老板揉揉額頭,對杜小鳳變客為主的轉變一時還無法適應,不過他有求于人,只能選擇忍耐。
杜小鳳謹慎地剪斷紗布,瞇起雙眼,仔細查看下面的傷口。
傷口呈圓形,入體極深,似被一種圓形的物體刺入,傷口四周皮膚已變成黑褐色,并有腐爛跡象。得先挖掉爛肉,放出毒血!杜小鳳先為女郎灌下湯藥,接著提起刀子,在傷口上衡量數次,都未敢下刀。這種手術,他在真悟境界中練習過無數次,但那畢竟是虛幻的,和現實有差距,在真悟境界,他即使失敗了,結果只不過是再重新操作一次,而現實中,一旦發生任何細小的失誤,都可能誤人性命。正因為有這種壓力,杜小鳳也猶豫不決。
暗罵自己無用。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運起真悟元經所傳的上層心法,使心情迅速平靜下來。
過了許久,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心情已平靜得如一潭死水,他提起刀,再無遲疑,緩緩切入傷口處。
刀身入肉,竟然未流出血,女郎的身子卻明顯震動一下,呼吸開始急促。
杜小鳳忙捏起一支毫針,迅速刺入女郎的肩井穴,她輕微呻吟一聲,隨后昏迷。
不敢耽擱,他又連續刺入女郎肩骼和天府兩處穴位,意在止痛。三支毫針刺得又快又準,分離不差,針尾留在女郎身上,震動不已。
他松了口氣,先用刀劃開傷口周圍的皮膚,放出受風毒侵襲的血液,然后小心地刮掉腐爛的死肉,直到露出鮮艷血紅的肉絲時,他才停手,拿起止痛和止血藥,灑在傷口上,再包扎好紗布。一連串的動作作完之后,亦忙出杜小鳳一頭細汗。他知道,自己完成的只是處理傷口的第一步,接下來要進行的才是最關鍵、風險性最高的步驟——針灸驅毒。
杜小鳳謹慎起見,再一次為她診脈。
破傷風一般可分兩種,一為風毒在表,一為風毒入里。前種不傷及患者的生命,治療起來也簡單,而后種則不然,風毒入里,引動肝風,又肝藏血、主筋,熱毒灼筋傷血,筋脈失養,致風動而發痙,再傳至五臟,危及生命。
女郎所受的破傷風恰恰屬于后一種。
治療破傷風,用針為瀉法,需強烈刺激……杜小鳳回想一下在真悟境界中所學心得,做到心中有數,然后扶住女郎雙肩,向上一抬,讓她坐起身形。女郎先被他刺了肩井麻穴,昏迷不醒,身軀無力,軟綿綿斜靠在杜小鳳手臂,身上覆蓋的毯子業已隨她坐起時滑落,露出下面粉嫩的肌膚。杜小鳳見過女人的裸體,只不過那是虛幻的,是真悟元經用線條勾勒出來,雖然逼真,但和現實中的真人比起來還是存有不小的差距。女郎成熟的身材以及那豐滿高挺的酥胸,還有手臂上傳來溫暖柔軟的感覺,讓杜小鳳一陣頭暈目眩,白面頓成醬紫色。他深吸口氣,壓住體內燥熱,揮手從托盤內夾起一支毫針,在女郎背部查看一番,隨后刺入她的大椎穴。
真悟元精曾道:熱者清之!
風毒入里,引動肝風,而肝為風木之臟,主系諸筋,時日一久,則化成火毒,灼筋傷血,陰血耗傷。
欲治她的破傷風,必先排除她體內的火毒,清泄熱邪。
杜小鳳下針緩慢但卻極深,手指加力,慢慢捻動,使毫針緩緩刺入,等針身沒入大椎穴過半后,他猛然又將毫針拔出一段,然后再慢刺,如此反復數次后,方告一段落,最后將針留在女郎的大椎穴上。如此慢進快出的手法,正是針灸術中的瀉法,和點刺手法一樣,多用來清泄急癥、重癥。
接下來,杜小鳳又分別刺女郎的百會、下關、豐隆、太沖、委中、后溪、風池、陽陵泉、三陰交九處穴位。
下針是慢工夫,不能單單講究個快,俗話說欲速則不達,正是這個道理。這九針過后,用了多少時間他計算不清,不過背后的衣服已被汗水濕透。
前后所刺的十處穴位,杜小鳳皆采用留針,即讓針深入在女郎穴位上,并未馬上拔出。至此,再看女郎,面色緩和許多,微微泛起紅暈,但四肢仍有抽搐的跡象,呼吸變得越發急促,脈象微弱,斷斷續續,杜小鳳眉頭擰個疙瘩,探手撫摩她額頭,感覺高熱得燙手,他暗吃一驚,按照真悟元經所傳,治療破傷風的主穴他都已針過,為什么病者的狀況還不見好轉,難道自己哪處穴位辨認錯了?不可能啊!他暗暗搖頭,對于辨穴,他極有信心,連續一個月的練習可不是白練的,那問題到底出在哪呢?
杜小鳳撓頭。
傷口該處理也處理了,該針的穴位也都針過了,現在他正處于箭在弦上、騎虎難下之勢,這時要他放棄,女郎性命定然難保,老板那關能不能過得去是小,最主要的是讓他覺得不甘心,做出這許多的努力,耗費那么多的精力,最后卻只落得個于事無補,這個結果他難以接受。
我失敗了嗎?杜小鳳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郎,暗咬牙關,輕敲額頭。
“哦,那個,小兄弟治得怎么樣了?”守侯在門外的老板早已等得不耐煩,強忍闖進來的沖動,在外焦急地問道。
“我正在想辦法!”杜小鳳的心情要比他更急,語氣低沉。
“啊……”老板聽他語氣不善,識趣地不再發問。
正當他心亂焦急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既然主穴已針過,那么為何不試試輔穴呢?
輔穴,顧名思義,起到輔佐作用的穴位。針對每一種病癥,皆有主穴和輔學之分。
想到這里,杜小鳳信手夾起三支毫針,分刺在水溝、筋縮、承山三處穴位,這時,女郎身體起了變化,慢慢平靜下來,不再抽*動,見起到效果,杜小鳳心中大喜,當下再取兩針,分刺她曲池、合谷二穴,刺這兩處穴位他有意放慢速度,依舊采用慢進快出最后留針的手法,足足用了十分鐘,他再想取針時,發現一旁的托盤內已無毫針。
該死!杜小鳳咒罵一句,女郎脈微欲絕,為陽氣欲脫之危象,哪容得耽擱,他高聲喝道:“老板!”
這一叫,把門外的老板和青年皆嚇了一跳,二人不分前后,同一時間沖了進來。
看清房中的情形后,兩人都傻了眼。
只見女郎坐在床上,渾身赤裸,除了一條內褲,再無別物,身體癱軟無力,靠在杜小鳳肩膀,而身上前前后后共刺有十多支銀針,觸目驚心。
“啊!”青年兩眼瞪得溜圓,張大嘴巴,驚叫出聲,不知道是因為女郎的裸體還是留在她身上的針體。
老板先回過神,扭頭瞧瞧快要流出口水的青年,單手提起他后脖領子,向門外一甩,笑罵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青年踉蹌著搶出數步,等他站穩身時,發現自己已到了房間之外。不滿地撇撇嘴,小聲嘟囔幾聲,坐回到椅子上又開始發呆。
小兄弟有什么事?老板剛要發問,杜小鳳先開口道:“再準備一些毫針來!”
“還需要多少?”
杜小鳳道:“十支左右。”
瞄了一眼女郎身上的毫針,老板遲疑道:“需要這么多嗎?”
杜小鳳臉色一沉,道:“馬上去準備,若耽誤了時間,產生什么后果由你來負責!”
老板楞了兩秒鐘,嘴角蠕動幾下,最后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出了房間,沒過五分鐘,端來一支托盤。放下后,他并未離開,而是默不做聲站在一旁,靜靜觀望。在陰暗的房間內,那雙壓在帽檐下的眼睛突然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
杜小鳳沒有余力理會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女郎病情上,不然,老板的眼神一定會讓他大吃一經。
他拿起毫針,又刺女郎素器、水溝、內關、足三里、涌泉、神解五穴。
這五穴,他刺得格外小心謹慎,每一次下針,甚至每一次捻動后,都仔細觀察一番女郎的變化。
五針過后,杜小鳳抹拭一把額頭汗水,再診女郎脈象時,發現已不象剛才時那般虛弱、斷續,開始出現連綿有力的跡象。
他長長出了口氣,凝思片刻,又拿起一支毫針,這也是他最后一針,認準她的關無穴,先點刺兩下,方深深刺入。
女郎秀眉顫動兩下,泛青的嘴唇張開,吐出口濁氣,并發出呻吟。
杜小鳳道:“準備酒精綿!”
“啊?”老板凌厲的目光消失,取而代之又是原來的平淡無奇,他問道:“要酒精棉干什么?”
“快!”杜小鳳翻翻白眼,已懶著和他廢話,“要干一些的!”
老板聳聳肩,時間不長,取來酒精棉,交給杜小鳳。
他略微看了看,還算滿意,取出打火機,將酒精棉點著,灼燒留在女郎關無穴上方的針尾。同時,杜小鳳右手一直未離開她脈門,默默感受她的脈象。
剛開始,女郎還沒什么明顯變化,可隨著時間推移,她面色越來越深紅,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身子顫動,隱隱有加劇的趨勢。
老板在旁看得心驚肉跳,見女郎情況不大對勁,急道:“小兄弟,你……”
杜小鳳揮手,打斷他下面的話,食指、中指壓在女郎脈門,面色凝重。
酒精棉的火苗漸弱,杜小鳳又抽出一塊,繼續灼燒。
十五分鐘,他一共用掉十塊酒精棉,女郎身上已布滿一層細細的汗珠,下面的被單亦被殷濕好大一片。
杜小鳳燒掉最后一塊酒精棉后,終于停手。這時再看她,面色紅潤,呼吸平穩,雖然模樣憔悴一些,但總體來說,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奄奄一息的死氣在她身上消失,生命的活力又重回到她的身體里,臉上多了一層光輝。
“啊!!”杜小鳳疲憊地閉上眼睛,仰天長嘆,由于精神長時間的高度集中,即使他精神力超人,也有些受不了,不過他很清楚,女郎的性命總算保住了。在他的努力下保住的!這讓他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成就感,感覺象飛在云端,又象站在世界的最高峰,原來救人一命的感覺竟然如此美妙。杜小鳳仰面,放聲大笑。
老板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疑道:“怎……怎么了?”
杜小鳳搖頭,柔聲道:“她沒事了!”
“哦!”老板只是輕輕淡淡的應了一聲,不過閉著眼睛的杜小鳳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份喜悅之情。他道:“我留在她穴位上的針現在還不能拔掉,至少需要停留二十個小時以上,這對清泄她體內殘余的風邪和熱毒有很大幫助,還有,她失血過多,最好找一些補血的藥給她服下,對她的恢復會有幫助。”
“謝謝!”老板輕聲說道。
杜小鳳笑道:“不要客氣,這也是我第一次治療如此兇險的急癥,其實我應該謝謝老板你才對,給我一次實踐的好機會,增長不少經驗!”
年紀輕輕,居然居功不傲,老板暗暗點頭,越發覺得他不簡單,他來到床邊,接過靠在杜小鳳肩膀上的女郎,本想拉起毯子將她赤裸的身體蓋上,但一看她滿身插著的銀針,又放棄了,由衷感嘆道:“小兄弟的醫術真不錯!”
杜小鳳想起治療過程中自己一籌莫展那一幕,滿懷感慨道:“其實,治療效果的好與壞,只在一念之差!”
老板不懂針灸之術,沉吟片刻,還是點點頭,笑瞇瞇道:“不管怎么樣,小兄弟保住我朋友的性命,我欠你一個人情,這個,你先收下!”說著,他一抖手,將一只小黑盒扔給杜小鳳。
他接住,低頭一瞧,原來是老板給他看過的那套鋼銀合金打制的針具。他也不客氣,大大方方收下。用他的話講,付出后收到一定的回報,天經地義。真悟元經稱此為天道。
真悟曾道:天道酬勤!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如果你喜歡,隨便你去拿,只要你付出相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