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好或不好

Dream吧里，燈紅酒綠，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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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點了一杯“醉情”，坐在角落里靜靜地喝著酒，感受著周圍的熱鬧氛圍。還是自己人的酒吧有感覺啊！夏辰一邊看著舞池上各種瘋狂扭動的身影，一邊感慨著。本來想找Len和Tony出來聚一聚的，但是自己今晚又更喜歡獨處著感受喧鬧，所以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并沒有化為行動。這樣看著別人瘋狂，倒是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不過可惜的是自己好像還并沒有這么高的覺悟。

“嗨，新來的？”一個穿著時尚的男人前來搭話，“一個人嗎？”

“抱歉，我不玩。”夏辰對著來人禮貌地笑笑。

“原來不是新來的啊！那就拜拜咯！”男人轉過去，輕聲嘟囔著，“看面孔還挺陌生的，看來是常客啊……”

夏辰也沒挽留，五年的時光似乎也沒讓Dream吧有多少變化，最多就是這裝潢布局換了一些，不過來玩的客人倒是素質高了不少。

另一個角落里，一個男人靜靜地看著夏辰跟別的男人淺笑，跟別的男人聊天，以及跟別的男人道別（在他看來就是這樣……），手里的酒杯被白皙的手指緊緊握著，仿佛是發泄手指主人那一點點不平靜的心態。良久，男人深吸一口氣，端著自己的酒杯向夏辰一步步走去。

夏辰專心地低頭品著手里的“醉情”，低垂的視線里突然闖進來一雙純黑的休閑鞋。夏辰被周圍的氣場一震，緩緩抬頭，看到對方的牛仔褲，T恤，最后目光對上對方的臉。

“陶巖？”夏辰驚訝道，陶巖怎么會在這里？而且還是在gay層？！他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很危險么？以前的教訓敢情他都忘了？

一股不知名的怒意油然而生，夏辰僵硬地開口：“陶老師，你怎么在這里？”

“叫我陶巖。”陶巖的眼神如同五年前一樣純凈，固執卻更勝從前。

“陶老……”

“叫我陶巖。”

陶巖堅持的眼神把夏辰打敗，陶巖就陶巖吧！夏辰嘆氣道：“陶巖，你怎么在這？”這是你該來的地方么？

“無聊，喝一杯，”陶巖的回答像是理所當然，這樣的陶巖讓夏辰覺得陌生，“你呢？”

“我就是來看看，畢竟是Len開的酒吧，怎么也得捧場不是？”夏辰干笑道。

“嗯。”陶巖徑直坐在夏辰身邊，將杯中剩余的天藍色液體慢慢倒入口中。

“你少喝點！”夏辰忍不住勸道，這家伙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多差勁么？還有那酒品，可愛得讓人只想將其拆吃入腹。

“沒事，這點酒喝不倒我的，”陶巖對著夏辰解釋，看著夏辰的眼睛，良久，忽而一笑，“你關心人的性格一點也沒變。”

我不是關心人！我是關心你！夏辰無奈地想著，突然間心里失落不已。

現在的陶巖跟以前太不一樣了，現在的陶巖笑得更加迷人，現在的陶巖對誰似乎都能好好交往，現在的陶巖會獨自來酒吧，現在的陶巖會喝酒……五年可以讓一個人產生這么大的變化么？夏辰不知道，苦笑的同時不禁自嘲，五年了，誰不會變呢？就連自己不也變了么？

“看來你現在也不用我擔心了，”夏辰聳聳肩，臉上掛著微笑的面具，“一個人在這？千歌也不管管你？”

“她不干涉的。”陶巖提到楚千歌，那笑容在夏辰看來迷人得刺眼。

一時間，兩人也沒有說話，各自喝著各自的酒，杯子里的喝完了就再點上一杯接著喝。、

“當年為什么走？”

夏辰怎么也沒有想到陶巖會率先提起這個話題，臉上的微笑有些掛不住：“沒什么，本來是為了出國旅游的，結果被外面的風景迷住了，就打算干脆在國外留學。家里人也覺得我出國深造比較好，所以就同意了。”

“哦，這樣啊……那你現在回國是為了什么？”

“畢竟親人都在國內，我也不好在國外一直混著，所以回國發展一下事業，”夏辰看似輕松地說著接下來的每一個字，“而且聽我哥說你也要訂婚了，好歹是我的老師，你訂婚我怎么可能不來參加嘛！”

“是么……”陶巖低聲說著，再次抬高的聲音讓夏辰面上的微笑快要崩潰，“為什么不聯系我？”

“因為……”夏辰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繼續笑道，“因為后來手機掉了，沒你們的電話，所以也聯系不上你，真是抱歉啊！”

“是么……”陶巖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只是個借口，但還是說道，“你帶手機了么？”

“帶了啊！”夏辰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牽著繩子的小綿羊。

“號碼給我。”

“哦！”夏辰報上自己的號碼的同時陶巖掏出自己的手機按著按鍵，不一會夏辰的手機就開始嗡嗡作響，隨著陶巖按下一個鍵之后又再次恢復平靜。

“我的手機號。”陶巖微微抿唇，如同以前一樣的動作讓夏辰的心里一陣恍惚。

低下頭用喝酒的動作使自己回過神后，夏辰直直盯著自己杯子里顏色絢麗的液體，輕聲問道：“五年不見，過得怎么樣？”

“不賴，”陶巖的回答聲中飽含笑意，“你呢？”

“也……不錯，”夏辰的嘴巴有些發苦，“你的未婚妻不錯，你們感情很好吧？”

“嗯，”陶巖的回答藏著夏辰讀不懂的落寞，“不錯。”

“怎么，不好么？”夏辰抬起頭，一時間被陶巖那雙晶亮墨黑的眸子吸引住，根本移不開視線。

“沒有，你想多了。”陶巖率先低下頭，輕啄著杯中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