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遲暮醒了,整個閻家都忙了起來。
項東每天無數(shù)次的進入閻遲暮的主臥室,我每次都藉口躲在客廳或者廚房消磨時間。
這次在廚房呆的無聊,開始做起了魚湯,管家專門讓人採購了各式各樣的魚,供我使用。
最終還是選擇了鯽魚來做這頓魚湯。
“心然小姐,少爺找您。”匆忙跑過來的小女傭不停的催促著我,我有些著急的將毛巾捂在砂鍋上,一口氣將它端了下來。
“什麼事?”我將蓋子慢慢打開,撲鼻的香氣,讓肚子開始不爭氣的叫喚起來。
“不知道,少爺看起來挺急的,催了幾遍了?!毙∨畟蚵劦较銡?,點著腳尖向這裡張望著。
“好,我知道了,幫我拿個碗過來,剩下的你們分了吃掉?!蔽矣蒙鬃勇龑堭N的香料撈出來,背對著小女傭。
“謝謝心然小姐。”扎馬尾的小女傭很是高興,趕忙拿過一個燙金白骨瓷大碗。
“小姐,加上香菜佐味會更香的?!毙∨畟蛴行┢炔患按?,興致沖沖的跟我說。
“不了,你家少爺在長傷口的時候,吃不得香菜。”我對她笑了笑,將魚湯乘好。
“心然小姐對少爺真好?!?
我的身體一頓,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對她點點頭,端著魚湯除了廚房。
我對閻遲暮……真的變好了麼?
不對,是因爲他受了傷,還被我推到,暈過去。所以……
一路沉思著來到了主臥室的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進去,低頭看了眼幾個小時功夫熬得魚湯,還是敲響了臥室的門。
閻遲暮元氣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許多,躺在牀上被靠著枕頭,若有所思的聽著項東的話。
兩人聽見我進來直直的看過來,項東的眼神兇狠,示意我馬上出去。
“我來送一些魚湯?!蔽疫鲞龅拈_口,在著詭異的安靜中顯得異常突兀。
“過來。”閻遲暮對著我招了招手,絲毫沒有責(zé)備的意思。
我大大鬆了一口氣,將魚湯端到他的牀前。
“坐下?!彼终f道,聲音
淡淡的,很是好聽。
“我……”我剛想說我就不打擾你們談公務(wù)了,就被閻遲暮拽住胳膊,強迫著坐在了他的牀邊。
“餵我?!彼抗庾谱频目粗遥浅F诖臉幼印?
我在項東和閻遲暮的輪番目光掃視中,慢慢伸出手,幺了一勺魚湯,送到閻遲暮的嘴邊。
閻遲暮嘴角噬著笑,目光一直不離開我,把勺裡的魚湯一口吞掉。
我立馬收回手,面上有些尷尬。
“我記得這個味道。”他笑了一下,兩顆牙微微露出來,黑色的碎髮有些長了,熨帖的在額頭上,竟顯得有些無害。
“你繼續(xù)?!遍愡t暮一邊玩弄我的頭髮,一邊聽著項東報告。
“李迦南已經(jīng)逃竄到俄羅斯,您看是否要……”項東飛速撇了一眼我,並不往下說。
“不行,他留著還有用?!遍愡t暮聲音微冷,攥著我的頭髮不停的繞著手指大圈“這次在烏克蘭沒有截住他,一定是還有人幫他,不著急,放長線掉大魚。”
我腦子裡閃過,宴會上眼睛狹長的年輕人。
果然是他,看來這次閻遲暮是專門爲了解決這個人,纔去到烏克蘭,最後差點折在裡面。
“金爺傳來消息。烏克蘭線路已經(jīng)打通了。”項東沉聲道。
“哦?”閻遲暮動作一頓,改成扣著我的腰,“他怎麼辦到的?”
“金爺找了幾個女人,拍了著視頻?!?
“嘖嘖嘖,有意思?!彼麌K了幾聲,對金勳的手段歎服不以。
夠卑鄙,夠無恥,也夠直接。
“不枉我們花了大功夫把李迦南引過去,讓金勳加快速度收繳當?shù)氐那尻P(guān)力量,半年之內(nèi)最好將他家老爺子擠出烏克蘭?!遍愡t暮不停的扣著手指,我低著頭不欲參與他們的談話。
“爲什麼不直接滅了他家老爺子的勢力,反而這樣一步步的逼著,後患無窮?!?
項東有些不滿,皺著眉頭。
“不,你不懂。這遊戲玩的不是黑吃黑?!遍愡t暮調(diào)整了一個姿勢,繼續(xù)說“這遊戲,玩的是規(guī)則?!?
一個遊戲有一個遊戲的規(guī)則,在這裡面就要遵守他的規(guī)則。除非是有壓倒性的絕對權(quán)力,歷代破壞規(guī)則的人,都是最後正統(tǒng)誅殺的對象。
圖的是名正言順。
“明白了少爺?!表棖|點點頭,面上一片肅然。
我知道無論閻遲暮說什麼,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去相信,就算閻遲暮讓他去死,他也毫不猶豫。
這樣的忠心不二讓我佩服,同時又是一種悲哀,拋家妻子,只爲忠義不能兩全。
“告訴金勳,注意老爺子最近跟誰接觸?!遍愡t暮不再多說,揮手讓他下去。
項東點頭,一言不發(fā)的出了門。
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我和閻遲暮兩個人,身體開始慢慢僵硬,他的撫摸不輕不重卻意外的撩人。
“沒有想我?!彼p輕咬著我的耳朵,大手慢慢遊走。
我渾身一顫,禁閉著眼睛不敢動彈。
“躲著我。”身後就是他灼熱的身軀,我害怕一掙扎會碰到他的傷口。
“劉心然,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彼奈锹湓谖业念~頭,臉頰,和脣邊。
說出的話帶著笑意,意外醉人。
我心裡不斷掙扎著,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泥潭,不斷下墜,卻又阻止不了。
“睜開眼睛,看著我?!彼穆曇艨M繞在耳邊,帶著磁性的男中音讓人耳膜一時鼓譟。
連帶著心臟都加快了頻率。
這是個不好的徵兆,我手下開始微微的掙扎,刻意的避開他的傷口。
“閻先生,醫(yī)生說您要好好養(yǎng)傷?!蔽胰讨砩系拇笫?,一字一句的跟他說。
“哦?哪個醫(yī)生,是這裡的醫(yī)生說的麼?”他拉過我的手,摸上他的胸口,手下的觸感讓我不由得瑟縮。
我的手被強硬的按在他的胸口之上,閻遲暮表情認真。
“試試看,他在說什麼。”
手下的跳動像是連接了我的心臟,隨著它的躍動,我的心也開始相同頻率的躍動起來。
“他再說……”我額頭有冷汗下來,兩人間的曖昧不斷的升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