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我的心徹底冷了下來,三人之間的氣氛也有崩裂的痕跡,“閻遲暮,你敢說你沒有在這之前見過於琴?還是說他的腿跟你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
騙子。
誰不曾被謊言包圍,誰又能夠一清二白的說自己沒有騙過人,你呢,閻遲暮。
“你現(xiàn)在都在懷疑我。”閻遲暮是真的怒了,聲音變得尖銳起來,眉間隱隱發(fā)黑。
我沒有理會他的質(zhì)問,上前扶起來於琴,查看了他的傷勢,扶著他的胳膊對他說,“於琴,我們?nèi)メt(yī)院。”
現(xiàn)在我們都需要冷靜,還是不要再針鋒相對了爲好。
“你跟我回家?!遍愡t暮見我扶著於琴,乾脆上手將於琴推到牆上,摟著我的肩膀就要將我強硬帶走。
“你不要碰我!”我用力甩開他的桎梏,卻又被重新拽住,手腕疼的直吸氣。
瘋了。
他總是用這種強制的手段來讓我屈服,現(xiàn)在沒了威脅的人,便要這樣對我嗎?於琴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是多麼冷血多麼絕情才能安心的跟閻遲暮回去。
“閻遲暮你有事衝我來,不要傷了心然?!膘肚脔咱劦纳碜诱镜墓P直,在見到我發(fā)紅的眼睛時徹底的怒了起來,不顧自己受著傷就朝著閻遲暮撲了過來。
一團混亂之間,我聽見自己的尖叫聲,隨著於琴滾下樓梯,我的眼淚徹底撐不住開始掉下來,想要衝上去,卻被身後的人按住身體。
“劉心然,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你!”閻遲暮幾乎瘋狂的聲音讓我膽戰(zhàn)心驚,他的力度大的嚇人,像是要把我嘞進懷裡,“不要走?!?
耳邊嗡嗡的耳鳴聲,我沒有聽清楚閻遲暮的話,但是眼前於琴瘦弱的身子歪斜的倒在樓梯下,一灘不大不小的鮮血從他的身體裡流出來,在冰冷的地上,紅的駭人。
我沒有再掙扎,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腦中混亂一片,甚至連語言都組織不起來。閻遲暮可能感受到了我的情緒,不停的安撫著我,喃喃
的在我耳邊說著什麼。
“閻遲暮,你非要逼走我身邊所有人你才甘心嗎?!”一滴兩滴,我的眼淚止不住一般,喉嚨痛苦的哽咽著,話裡帶著恐懼和顫抖,“你擠垮了周晨的公司,讓他不得不離開國內(nèi),奶奶的去世也跟你有關(guān)係,現(xiàn)在輪到於琴了麼?”
“你在說什麼,心然。”閻遲暮將我身體轉(zhuǎn)過來,強迫我看著他,“我纔是你最親的人,他只是想接近你……”
“夠了!”
到現(xiàn)在還在說著荒謬的話,這個偏執(zhí)到癲狂的人,不是我愛的閻遲暮。
“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垂著眼睛,咬著脣冷漠說了這句話,隨後掙脫了他的手,“你走吧,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時間彷彿一瞬間靜止了,過了好久閻遲暮才從震驚中緩過來,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劉心然,你選我還是選他。”
我假裝沒有聽見他的話,走下樓梯的腳步?jīng)Q然,眼淚掉的更兇了。
對不起,閻遲暮。
我們現(xiàn)在可能不適合再見面了。
我不是要結(jié)束我們得來不易的感情,我只是想逃離他的掌控,從那偏執(zhí)的牢籠中掙脫。我需要時間原諒他,需要時間把突如其來的這一切都理清楚,看明白。
閻遲暮什麼時候走了我不知道,我艱難的扶著昏迷的於琴打車的時候他的車還在下面,我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矮身進了出租車。
我抱著於琴的身體,眼淚不斷掉在他的衣服上,和他身上的血跡混在一起,心裡哀傷一片。
你不能有事……於琴,你不能有事。
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我和閻遲暮之間隔著太多太多,如果於琴出了事,我們之間就橫了一條永遠無法越過去的鴻溝,我們就在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就這樣到了醫(yī)院,於琴就如奶奶之前一般被一羣人匆匆的推到急救室,紅燈亮了幾個小時,都沒有要出來的跡象。
我將自己窩在急救室門外的椅子上,從頭到腳冷的可怕
,冷的讓我不由自主的牙齒打戰(zhàn)。
“於琴,你不能有事?!蔽铱蘖擞滞?,心裡不斷的祈禱著,一直等到將近傍晚的時候,急救室的燈才突然滅掉,不一會於琴就被推了出來。
“醫(yī)生,他怎麼樣了。”我擦了一把臉,上前抓了醫(yī)生的胳膊,心始終懸著。
“病人已經(jīng)脫離危險,尚在昏迷,不出意外明天就會醒過來。”醫(yī)生說完這話就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
我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跟著護士進了病房。
一整個晚上我都在病牀前守著,不敢有半分的疏忽,生怕於琴醒過來之後我發(fā)現(xiàn)不了。
半夜的時候,我一遍又一遍的摸著他的手心,感受到跳動的脈搏才肯放下心來,最後乾脆握了他的手不鬆開。
他一定會醒過來的,我這麼想著,時間不覺之間就過去了。
第二天,天色還未全亮的時候,我朦朦朧朧的看見於琴的手指動了一下,驚的立馬疲憊全無,輕輕喚了他的名字。
“於琴?”我聲音很小,害怕驚嚇到他,但是我該聽見他清晰的迴應(yīng)了一聲。
“心然……是你嗎?”動了幾下眼皮,於琴終於醒來了,我有些激動,眼淚就掉了下來。
欣喜若狂都不能形容我現(xiàn)在的感受,見他看著我,我噗嗤一聲就笑了,突然覺得心安極了。
“你醒了?!蔽夷樕鲜窃谛Γ裳}雜的情緒卻讓我止不住哭泣。
那種感覺是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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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背發(fā)冷的怕,我害怕再一次見到他離我而去,害怕這世界上真的剩下我一個人。可上天還是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握緊我的生活。
“別哭……”
於琴剛剛醒來還很虛弱,我決定回公司請假,搬到醫(yī)院來照顧他,更方便來緩解他的情緒。
這個決定是我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和閻遲暮同在一個公司之下難免會再出爭執(zhí),不如干脆請假,好跟彼此一個時間冷靜冷靜。
這樣對誰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