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冒著大雨很快就回來酒店里,幾個酒店的服務員一早就拿著雨傘在大門口等待,葉琛摟著沙曼下車,不留痕跡地幫她擋住了猛烈的寒風。
“小姐,您回來了。”
沙曼剛走進酒店里,大門口處走來了一個年輕男子,他介紹了一番,聲稱自己是白秦派過來等她的,“家主在親自處理著一些事情,讓我先回來幫沙曼小姐安排好房間休息,家主稍等片刻就會回來。”
爺爺幫她安排好了房間?沙曼微愣,抬頭望向身旁的男人,她的東西還在女助理給她安排的房間里呢,忽然又多了一間房間,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了。
“曼曼,既然白家家主特意幫你安排好了,你先過去休息,不要辜負白家家主一番心意。”葉琛把手放到了她的腰間,輕輕捏了捏。
沙曼明白葉琛的暗示,問道,“你呢?”
“我去跟助理交代一些事。”葉琛的目光很柔和,如同深邃的海洋般讓沙曼晃神,將要沉淪的時候,沙曼拽緊了他的衣袖,“我要跟你一起去!”
葉琛每次有什么事都不會帶著她一起去,這次失蹤了好幾天,讓她受盡了內心的折磨,這次說什么也不會讓葉琛獨自離開!
望著她倔強的小臉,數息后,葉琛抿著菲薄的唇,把手樓在她的肩膀上,帶著她朝電梯口走去,算是默許了她的話。
“小姐。”白秦派過來的人似乎不同意這個做法,走到了沙曼身旁,微微攔住了她,家主讓他看著小姐,保證小姐的安全。
小姐剛從外面回來,不久前又受到了偷襲,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我會跟爺爺說的。”沙曼看見他跟了過來,回頭解釋道。
白秦的手下看著她和葉琛親昵的姿態,心里一陣詫異,看來小姐是比較在乎葉琛,家主的親口吩咐她也沒有過多的理會。手下心里糾結著,不知道該不該這件事告訴家主,也不知道家主會有什么反應。
白家上下,就連少主之前也不敢反駁家主的命令。
手下心里嘆息,眼見要走到電梯口前,他又對沙曼說道,“小姐,請讓我陪同在你左右,這也是家主的交代。”
“好吧。”沙曼知道爺爺是關心自己,沒有拒絕手下的話,帶著他走進了電梯里,直接回到了房間所在的樓層。
此刻走廊上并沒有看見任何人,安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沙曼跟在葉琛身邊,從陽臺經過的時候,她不禁扭頭望過去,滂湃的大雨形成了密集的雨幕,就連對面的酒店也不看見。
這么大的雨,估計連飛機都不能順利起航,他們也算是被困在h市了。
“小姐,請你小心一些。”跟在沙曼身旁的手下葉揚出言提醒,時刻留意著沙曼的情況,不敢出現半分差錯。
沙曼回過頭,放眼望向燈光通明的走廊,沒過多久就回到了之前所在的房間,把房卡交給了葉琛,看著他把房門打開,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葉琛往前走進去,只看見陽臺的玻璃門并沒有被關上,飛濺而來的雨水把地板打濕了大半。目光在房間里環視一圈,沒有看見任何人,估計偷襲沙曼的人,早就已經離開了。
葉琛迎著寒風走到陽臺上,在護欄的邊緣看見幾張椅子擺在那兒,掂量了一下對面陽臺的距離,想必是今天偷襲沙曼的人見被酒店的保安圍住了,逼于無奈之下跳到了對面的陽臺上,趁機逃跑了。
“那些人到底是挺有膽量的。”
楚墨跟著葉琛走過來,看見了那幾張椅子,忽然吹了個哨子,眼里流轉著嘲弄。
這里是酒店的高層,底下沒有任何保護設施,這些人直接跳過去,跟找死有什么分別?楚墨望向身旁的男人,目及他幽深的眼睛時,唇角的弧度加重了幾分,相信游戲很快就要開始了。
“大哥,榮家的事,我處理了一半了。”楚墨笑嘻嘻的地葉琛說道,既然要動手,那就把所有事情一并處理掉,這才有意思。
他上次讓警察把祝秀蘭帶走,略施壓力讓警方把祝秀蘭關了起來,榮盛楠和榮錦兒這些天想盡辦法要把事情擺平,楚墨沒有理會這兩父女,想著留給葉琛親自解決。
“沒必要把榮家留下。”
葉琛略微瞇起眼眸,昏暗的天色映照在他冷漠的臉上,扭頭望向站在辦公桌前方收拾著文件的女人,眼中的寒意加劇,邁步走到她身旁,幫她把文件拿起來。
垂眸看著她嬌小的身軀,葉琛心里劃過一抹痛意,順勢把她擁住,帶著磁性的聲音緩緩道,“肚子還痛嗎?”
“葉琛,你的頭發都濕了。”沙曼被驚動,鼻尖嗅到了一股冰冷的氣息,側首看見男人的發絲間沾滿了雨水,她趕緊拿來紙巾幫他擦掉,生怕雨水會弄濕繃帶,滲到他的傷口上。
“沒事,只是濕了一點。”
葉琛反握住她的小手,輕輕用力把沙曼帶到了懷里,另一手順勢捂住她的小腹,隔著衣服,隱約能感覺到她的肚子大了一些。
想起榮家在他背后做過的事,葉琛抿緊了薄唇,“以后除了我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
沙曼驀然聽見他這句話,低頭看了一眼他扶在小腹上的大手,很快聯想起當日喝下墮胎藥的事,低低地點了點頭,“榮夫人被判刑了吧?”
那天祝秀蘭被警察帶走之后,她在醫院里休息了幾天,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和葉琛身上,暫時還沒有詢問祝秀蘭的事。
“沒這么便宜她。”葉琛輕哼,反手摟住沙曼,把她的文件全部拿起來,考慮到黑衣人已經知道了房間的地址,葉琛帶著沙曼去到白秦安排的房間里。
這里早就幾個手下在看守著,葉揚上前介紹了一番,又讓服務員幫沙曼安排好熱水洗澡,洗掉身上的寒氣。
趁著沙曼不在,葉琛走到了鏡子前面把繃帶解開,撩起劉海,只見在額頭上的傷口邊緣還泛著淡紅色,根本就沒有痊愈,偶爾會隱隱作痛。
葉琛看了數息,把劉海垂下,遮住了傷口,回頭便看見江北城走進了房間里,看了眼被他隨意地放在桌面上的繃帶,眉頭輕蹙下來,“你的傷果然沒有痊愈。”
他早就覺得奇怪了!葉琛昏迷了這么多天,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復過來,原來他是硬撐的!
“你最好馬上回去醫院。”江北城走到面前,凝重的語氣里帶著微怒,“炸彈當日在你身邊爆炸,你身上有多處被砸傷的痕跡,尤其是頭部!”江北城望向他的額頭,神色頓時變得銳利,“你腦袋里的積血的確已經散去,可是你的傷口沒有完全康復,我不能保證你的腦袋會不會再次出血。”
“我有分寸。”
葉琛垂首把繃帶扔進垃圾桶里,越過江北城在柜子里取出酒店備好的藥箱,拿來繃帶把傷口簡單的遮住,“我的身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是想著把這些事解決掉之后,再回醫院吧?”江北城跟他認識了這么久,自然知道葉琛的性格。
在他昏迷的時候,黑手黨做了很多小動作,他不好好回應一番,豈不是白費了對方的安排?
江北城正是因為清楚他的性格才擔心,黑手黨能用炸藥把整間酒店都炸掉,誰知道他們會不會還有其他的手段?葉琛的身體看似硬朗,內里早就傷痕累累,必須馬上回去修養。
“大哥,我找到他們了!”
江北城正要勸說葉琛,楚墨忽然嬉皮笑臉的走進來,把江北城的話打斷,只見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指向了腳下的地板,笑容里透出了幾分邪氣,“這些人,還在地下停車場里呢。”
“阿琛,你……”
江北城要阻止他們,卻被葉琛一眼打住,幽寒的眸子如同黑洞般擒住了江北城,讓他難以把話說完。
楚墨坐在旁邊察覺到了異樣,但不清楚葉琛和江北城剛才聊過了什么,張口解釋道,“大哥,我剛才打個電話給以然,他說在酒店里看見了兩個穿著黑衣服的人,那些人身上還帶著手槍,以然跟著他們去到了停車場。”
楚墨說話間,葉琛把繃帶弄好,收拾好藥箱,起身朝外面走去。
楚墨知道他要停車場,趕緊跟了過去。
江北城看著他們的背影,思索了半息,唯有跟著一起過去,以防葉琛的傷口會突然惡化。
乘坐電梯很快就來到了停車場,因為下雨的關系,停車場里的溫度降得很低,濕冷的空氣就連普通人也難以忍受,更何況是葉琛有傷在身?
濕冷的空氣會令到傷口更加容易惡化。
江北城打量著葉琛,眸色加重了幾分。
“在那邊。”楚墨從電梯里走出來,視線在偌大的停車場里環視了一圈,忽然鎖定了某一處,帶著葉琛和江北城走過去,來到了一輛銀白色的車子前面,伸手打開車門,稍微低頭便看見喬以然坐在駕駛座上看著他們。
喬以然看見了葉琛,目光在他額頭上的繃帶那兒停留了數息,爾后收回視線,讓他們坐進車子里,望向停車場的門口那邊,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門口的角落里站在兩個人影,他們好像等待著支援。
“對方還有同黨,身上帶著手槍。”
喬以然讓他們望過去,盤算著等到黑衣人的同黨過來后,將他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