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簡單的分析過後,把葉琛對她的質問告訴了白雪,同時在留意著白雪的表情。
“小姐,我在酒店門口看見了葉先生和一涵小姐了。他們向我從旁問起了關於江北城的事,我沒有多說。”白雪垂著臉,表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既然是這樣的話,你先去養(yǎng)傷,我會再派幾個去追查這件事,對方故意帶走江北城,可能是想嫁禍給我。”沙曼說道這裡,小臉略有些沉黑,“白雪,我沒有記錯的話,古斯頓家族也在a城吧?”
“小姐,你記得沒錯。”白雪擡眸望向坐在沙發(fā)上神色清冷的女子,感覺到她的變化似乎被之前還要明顯很多。
算起來,小姐服藥已經有半個月,藥力也該差不多滲透在小姐的神經上了。
白雪想到這裡,把頭埋得更加,以防沙曼會看見她的表情,心裡有隱隱有些擔憂。
她從傑克醫(yī)生那裡聽說,這些藥一旦服從過多就會影響到記憶力,加上三姨這半個月來一直從旁邊監(jiān)督著小姐,令到小姐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
她不知道這件事是好是壞,只怕這些藥再服用下去,小姐的性格會完全改變,但是,這種性格正是白家的家主必須具備的。
過去的小姐太柔弱了,根本承受不了三姨給她安排的訓練,只能通過藥物去逐步改變。
她沒有能力改變三姨的決定,如今也只能小姐在身邊,努力的輔助她。
“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古斯頓家族的安排,他們這幾年很不安分。”沙曼眼裡泛著冷光,“我會安排把古斯頓家族的人找出,再讓三姨的人在附近埋伏,把他們除掉,省得心煩。”
“小姐,你安排得很好。”白雪忍著異樣,看來如今的沙曼已經到了善於心計,即使要殺人也能從容面對的地步了。
白雪知道自己勸不了,離開前問了沙曼一件事,“小姐,我聽說小姐你要把一涵小姐逐出白家。”
“對。”說起這件事,沙曼的眼神再度冷下。
白雪見此,避輕就重的勸說起來,“小姐,一涵小姐是白五先生和白雲姑姥姥唯一的女兒,白五先生夫婦掌管著白家?guī)缀跛惺匦l(wèi),而一涵小姐也和守衛(wèi)們的感情很深厚,若是把一涵小姐趕出去了,對白家非常不利。外界有很多勢力在對白家虎視眈眈,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把事情鬧大。”
“你說該怎麼處理?白一涵三番四次打聽我的事,剛纔還聯(lián)通外人闖進來質問我,若不給她一點教訓,說不定她還會做出其他事。”她對白一涵的耐心早就耗盡了!
在她眼裡,白一涵只是一個什麼用處都沒有黃毛丫頭。
聽見沙曼的話,白雪思索道,“小姐,這件事暫時不需要通知三姨,等到處理好其他勢力後,再處決也不遲。”
沙曼看著白雪數息,似乎在猜想她這番話是不是剛纔葉琛他們教她說的。
白雪感覺到沙曼的打量,她恭敬地低下頭,沒有爲自己解釋半句。
沙曼看了將近半分鐘,開聲打破了沉默,“你說的也有道理,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但如果還有下次,誰也幫不了她。還有,把葉琛徹查清楚,我要知道他跟我到底是什麼關係。”
沙曼說完,起身朝房間裡走去,臉上依舊沒有特殊的表情。
白雪看著她離開,想必是葉先生剛纔跟小姐說過什麼了,很有可能透露了他們的婚事。
小姐的性格基本穩(wěn)定了下來,這個時候把小姐和葉先生的事說出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白雪盤算著,去到外面交代守衛(wèi)把古斯頓家族的事處理好,她回到房間裡簡單的休息。
在午後時分,守衛(wèi)敲響了她的門,把一份關於葉琛的資料交給她,同時告知她,已經及時把三姨那邊攔住,一涵的事情算是平息下來了。
白雪讓守衛(wèi)先出去,拿著資料和藥瓶去到沙曼的房間裡。
“就只有這麼一些資料?”沙曼看著手裡薄薄的一張紙,不相信葉琛的資料只有這麼多。
白雪在旁邊解釋道,“小姐,目前只能查到這些,葉家在a城的勢力很大,很多資料都受到了保護,全部查清楚需要一段時間。”
“繼續(xù)查下去。”沙曼不滿足於只有這麼一點資料,她要知道的是全部!
“小姐,我去交代下去。”
白雪把膠囊取出放在桌面上,和沙曼說了聲,低頭走了房間外面。
沙曼喝了一口水,把膠囊放到了嘴裡,正要嚥下去的時候,她看見了葉琛的婚姻狀況上標註著已婚,不禁有些奇怪這個男人的行爲,他的其他資料都是隱藏起來,唯獨婚姻狀況是公開透明的,好像故意讓所有人知道。
沙曼喝著水把膠囊吞下去,視線放到了葉琛的配偶那兒,看見“沙曼”這個名字時,她把眉頭擰得很緊,怪異的感覺讓她有些控制不住。
這個名字指的是她,還是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女人?
沙曼正想深入思考,但膠囊已經服下,她看了資料幾眼便沒有興趣,喊來白雪把這件事查清楚。
白雪早就知道沙曼會問起這個問題,見她的表情和剛纔一樣,白雪才說道,“小姐,你跟葉先生的確在半個月前在a城的民政局登記,三姨也知道這件事。”
“三姨怎麼說。”沙曼隨意把資料放下,一句都沒有追問,這件事對她來說似乎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三姨安排了人,想辦法把小姐和葉先生的婚姻解除掉,但葉家的勢力太大,民政局不敢私自行事,三姨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免得讓軍方注意到我們,吩咐想把這件事擱置下來,讓小姐來處理。”
沙曼思考著,“這種事情應該可以由本人提出解除的吧?”
“是的,小姐。”白雪應道,隱隱猜出了沙曼接下來會說什麼。
“既然是三姨的決定,你去安排一下,簽了名交給葉家那邊。我沒記錯的話,爺爺和小楓會出事,和葉家有關係吧?”沙曼望向白雪,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視線忽然模糊了些許,記憶也變得僵硬了。
“小姐,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白雪看見了沙曼的異樣,掃了眼桌面那邊,見沙曼已經把藥服下了,白雪估計藥力也差不多要生效了,她建議沙曼去休息。
“好,你把文件處理好,再交給我吧。”沙曼捂著太陽穴站起來,走到牀邊躺上去,很快就睡了過去,輕蹙著的眉頭讓她的失眠質量看起來不太好。
白雪沒有打擾她,拿著東西離開了房間,吩咐了幾個人過去民政局那邊,把離婚的文件拿過來。
守衛(wèi)辦事的速度很快,沒過半個小時就把東西拿回來了,白雪過去查看沙曼,等到她睡醒後,簽好文件再送去葉琛那邊。
“白雪,這份文件你找?guī)讉€人親自送過去,我要保證他把文件簽下。”沙曼想起葉琛和白一涵在背後調查自己,心裡的排斥更加嚴重,實在不想和這個人有更多交集。
“小姐,即使葉先生沒有答應,我們也可以單方提出,只要本人簽字就可以了,不過需要浪費更多時間。”
“我沒時間跟他們耗!解決這件事後,去調查軍方的事,儘快找出皇甫凱在哪兒。”沙曼眼裡掠過了利光,她過來之前,三姨特交代她一定要完成任務。
“小姐,請再稍等數日,三姨的人一直都在跟進這件事,但皇甫凱這段時間一直在軍區(qū),我們不能闖進去。不過,我們可以把皇甫凱引出來。”
“不過什麼方法都好,儘快把這人除掉,我不想再浪費時間!”沙曼豁然站起身,迸濺的怒氣讓白雲錯愕地看著她,視線對上了她眼底扭曲的情緒,心知道,藥力對小姐的影響越來越深了。
白雪沒有插手這些事,垂眸間,她壓制在心裡的殺意在蠢蠢欲動著。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半個月了。
皇甫凱,必須死在她手裡。
“小姐,我出去了。”白雪處理好情緒,拿著文件去到了外面,找來幾個人拿給葉琛。
那幾人拿著文件去到了聖瑞,但保安不讓他們進去,他們請示過白雪後,把文件交給了保安,讓保安送上去。
保安把事情轉告葉琛的秘書,秘書打了個電話給葉琛。
“總裁,外面有幾個人送來了文件,他們自稱是白家,把文件留給了保安。總裁,現在需要把文件拿進來嗎?”
“拿過來。”
葉琛應罷,把話筒放下。
“是沙曼姐姐的文件嗎?會不會跟江先生有關係?”白一涵正和葉琛在想辦法找出江北城的下落,忽然聽見沙曼送來了文件,自然而然就會把兩件事聯(lián)想在一起。
白一涵把膝蓋上的小本本拿開,走到辦公桌那兒,失望的對葉琛道,“先生,我剛纔偷偷的聯(lián)繫了小六他們,他們都說不知道沙曼姐姐一大早派白雪去了哪裡。小六是沙曼姐姐那邊的守衛(wèi),如果連他也不知道這件事的話……”
白一涵露出了思考,“也許,是沙曼姐姐故意不讓其他人知道的,我問了小六他們,他們完全不知道沙曼姐姐在服藥,看來,這件事,只有白雪和沙曼姐姐她們知情。爲了保守這個秘密,沙曼姐姐會把江少爺帶走也不奇怪。”
“而且,我們離開酒店的時候,白雪剛好從外面回來,她怎麼也不肯告訴我們,她去過了哪裡,但我隱約能從她身上嗅到消毒水的味道,跟醫(yī)院很像。”
白一涵摸了摸自己鼻子,慶幸她也是受過訓練的,要不然也不能察覺到這些細節(jié)。
“葉先生,醫(yī)院發(fā)送過來的化驗單,你看完了嗎?”白一涵見葉琛的表情很深沉,想到他和江北城是好朋友,如今好朋友下落不明,而兇手又很可能是自己心心念唸了大半個月的人,這種感覺一定很難受的。
白一涵趁機轉移了話題,跑回去把小本本拿起來,找出了醫(yī)院發(fā)過來的化驗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