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傾宸將自己的這項長久打算、臨時拉人的戰(zhàn)略告訴了宗澤翰,原本還想著他會嘲笑女人做事就愛聚堆兒,沒想到得到他的大加讚賞。
“這件事你做的極好,尤其是讓袁夫人和金夫人承擔了一些責任,在很多地方會讓你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聞著鼻間帶著***香的秀髮,宗澤翰的眼眸多了幾分幽暗。
“爲什麼?”林傾宸將沒幹透的秀髮朝肩膀兩邊撥開,白皙瑩潤的臉蛋水嫩的能掐出水來,紅豔豔地嘴脣因爲講述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時而嘟起,時而抿著,像一顆顆待採擷的櫻桃一般,讓人挪不開視線。
宗澤翰給她分析道:“先說袁夫人吧,這位夫人小時候吃過不少苦,後來嫁給了比他大很多的袁大人,也就是現(xiàn)在上善基金理事會的理事長,這是一個很矛盾的人物,被富人圈子裡的人稱爲‘搶錢娘子’,可是卻被窮人尊稱爲‘觀音菩薩’,你想這樣極致的兩個外號是怎麼得來的?再說這金夫人吧,娘將本來就是滕州的首富,在西五州是土地擁有最多的大戶之一,現(xiàn)在的夫家金家是洪州首富不說,在西五州也有不少產業(yè),要是把這兩個人拉攏過來,你要省不少心。”
聽到宗澤翰這麼一分析,林傾宸有些咋舌,雖然同樣是兩個人,但是自己當初選金夫人和袁夫人的時候,不知爲何會想到開源節(jié)流這個詞,一個因爲家財萬貫所以周圍少不了富貴閒人,而另一個不管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環(huán)境養(yǎng)成的,被人用‘摳唆鬼’來形容,那就說明在錢財方面很精細,用現(xiàn)代人的觀念來看,很有作爲財務人員的特質。出於多方面的綜合考慮,她也就現(xiàn)場拉了她們一起加入這項偉大的事業(yè)。
不過,林傾宸聽了宗澤翰的分析後,自動將二人的意思歸類爲同一種意思,美其名曰:英雄所見略同。
有了宗澤翰的肯定,林傾宸做這件事就更加有把握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石頭爹和洪旺就帶著五個人人來了,看樣子這是他們經過一個晚上的加緊培訓之後,做針線活最差的五個人。
看著五個人忐忑不安的表情,林傾宸也不想嚇唬他們,直接就把自己的意思說了:“軍需廠初建,有很多事情都要重新開始,既然你們五個在這方面實在比不上別人,我也不爲難你們,搬運東西和做飯這些活你們就必須要承擔起來,這樣分工合作大家纔會有好日子過。”
經過一晚上的挑燈夜戰(zhàn),會做針線的女人們就不說了,不會做針線的男人可就沒那麼幸運了,經過婦女們強化培訓,將十指扎破了無數(shù)洞,又在衆(zhòng)人集體篩選之下,這五個人被光榮的推出來了,原本還以爲文夫人會將他們打發(fā)回家,可是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可謂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因此,對於林傾宸神情很是恭敬。
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跟他們也有關係,林傾宸讓他們列席旁聽,與石頭爹和洪旺仔細說了起來:“今日先將布匹和棉花等物運到廠裡,然後選兩個針線上熟練的女工跟著裁縫師傅學幾天,儘快把這個擔子挑過去。其餘的人分成幾條線,比如說衣服和褲子分開縫製,袖子和衣服分開縫製,這樣縫製起來會比一個人縫製一整件要快的多,具體怎麼分,你們回去找針線的人仔細商量,務必把這些提前要準備事項先定下來,免得到時候自亂陣腳。
對了,我們除了要縫製軍服,還要縫製相應數(shù)量的棉被,你們把初學針線的人先分到這一塊來,讓他們也有個適應過程。但是有一條,寧可慢,也不能敷衍了事,一針一線都要用心去做,要是做得不好還要返工。驗收的差事你們幾個管事也要擔負起來,到時候誰的責任就要誰承擔。要是他們縫製不好,你們一時心軟就此得過,以後這條路會越走越窄,等到人家嫌棄的時候,這樁生意也就做到頭了。我雖然不指望這個掙錢,可是是爲你們好,要怎麼做,你們回去自己考慮。”
“文夫人放心,我們感念夫人給大家找了一條養(yǎng)家餬口的差事,一定會盡心盡力做好,決不讓夫人失望。”石頭爹和洪旺連忙起身回答。
林傾宸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也聽取了他們的一些意見,小燈就帶著兩個裁縫來了。
“這是我借給你們的兩個裁縫,先幫著你們把這攤子挑起來。”林傾宸說道。
衆(zhòng)人互相打了招呼,然後就一起去了軍需廠,林傾宸派了小燈全程照應這一塊,有什麼事情直接找她來稟報。
到了晚上,小燈很盡職的稟報:“長生讓人送來三套大小不等的軍服,裁縫師傅看過之後,挑選了四個針線好的女工,從量身到畫線、下剪子一一作了詳細解釋,又親自指導她們按照軍服大中小三個號每人剪了三套,最後留下兩個作爲正式剪裁的。石頭爹和洪旺,還有張嫂子和李嫂子四個人已經按照針線活的好壞,將工人分成了四條線,分別縫製衣身、上袖子、褲子、棉被。早上來的那五個人,其中兩個負責做飯,打掃衛(wèi)生,一個負責疊衣服,一個負責辦布匹和棉花,還有一個負責將做好的軍服和棉被擺放到庫房。到了晚間,已經縫製出六十多套軍服和五十多條棉被了。吳師傅說了,剛開始手生,等過幾天肯定要比現(xiàn)在的數(shù)量多。”
按照吳師傅說的,林傾宸粗略的算了一下,這樣一個月以後至少可以交出兩三千套軍服和被褥,雖然距離滿足所有士兵的數(shù)量有些遙遠,但是也算是有希望了。再者說,她心裡還有另外一個打算,只是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剛搞定軍需廠這邊的事,袁夫人就登門拜訪了。
林傾宸昨天還琢磨呢,按照外界對袁夫人的風評,她應該早點來見自己纔對,怎麼拖到這時候纔來。
“袁夫人氣色紅潤,滿面春風,可是有什麼喜事?”林傾宸笑著恭維了幾句。
袁夫人較之第一次來文府時少了幾分算計,多了一份真誠,聽到林傾宸對自己的打趣,也沒推諉,開門見山道:“文夫人果然是玲瓏心肝智慧眼,我今天來,還真是有樁事要跟夫人商談。”
林傾宸笑瞇瞇的命人捧上熱乎乎的杏仁茶,一副認真地表情等著她的下文。
“是這樣的,那日從金府回去後,我就和我家老爺提到了文夫人說的事,我家老爺也極力贊成,還說我若是學的夫人的一半行事作風,也不會讓
城中貴婦們見著我就躲,呵呵……”袁夫人說著說著,竟然自己咯咯笑了起來,在她看來,那些有錢的夫人見了自己躲開,不是自己做的不好,而是她們沒有慈善心。
林傾宸謙虛的笑了一下:“袁理事真是過獎了,可能是我剛來這裡,大家都抹不開面子吧。”
袁夫人見林傾宸不似其他人,一聽到自己上門不是找藉口推諉就是戒備心十足,反倒是好茶好點心的招待自己,心想這件事多半是能成的,就壓低聲音說道:“那天知州大人的母親過壽,夫人在府外被災民乞丐圍堵的事,城中早就傳開了,後來聽說文夫人收留了那些人,給他們開辦了一個作坊,我家老爺?shù)囊馑际牵@種事要用很多人人力,要是夫人顧不過來,可以借用上善基金會的名義,再招攬一些人來,所以特意讓我來問問夫人的意思。”
林傾宸一臉的驚喜,“那真是太好了,你也知道,當初做個決定也是不得已,都是拖家?guī)Э诘模我活D飯給他們,還真不如給他們找個差事自己養(yǎng)活自己好。可是這種事不是人多就能幹的,現(xiàn)在城中已經收納了很多外面的人,地方也很緊張,我正想法子呢,可巧你就送枕頭過來,還要感謝袁理事和夫人呢。”
袁夫人不滿地白了林傾宸一眼:“前兒在金夫人家還把我拖下水要當自己人呢,現(xiàn)在又急著撇清,那我這賬房先生給誰當去”
林傾宸笑著賠罪,“袁夫人莫生氣,我年紀輕,有些事處理不得當,還請你多擔待些。”
袁夫人問林傾宸:“我倒是想到了一個現(xiàn)成的法子,不如你先聽聽。”
林傾宸笑道:“好,我們集思廣益。”
袁夫人就說道:“是這樣的,上善基金會自成立開始,就一直以募集錢糧和衣物,幫助貧困之人爲己任,有時候也幫著一些家裡困難的人找一些能幹的差事。夫人辦的這件事,所需軍服肯定會很多,不如讓他們也領一些布匹和棉花回去,一來可以早點將這批軍服交貨,而來也讓他們多少掙一點補貼家用,反正都是做善事,夫人意下如何?”
林傾宸聽後點了點頭,她之前也有此意,不過跟袁夫人說的又有些不同。她想著在控制布料的前提下,讓人將裁剪好的布匹帶回家去做,按照計件工資的制度給他們報酬。本來還想著再過幾日,現(xiàn)在看來,藉著上善基金的名義,將這件事宣揚出去,既能把自己摘出來,又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何樂而不爲呢?
(某雲(yún)感覺,這對夫妻越來越腹黑了,吼吼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