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安奇毫不客氣的狠狠一腳踹了過去,那道士卻像一條蟲子一樣,爬了過去,拉著李思郝的褲腿,泣不成聲,一把鼻涕一把淚。
被李思郝嫌棄的也踹了一腳過去,一頭就撞在了那個柱子上,昏死過去了。
“李思郝,你的同伙,他已經(jīng)招了,他負(fù)責(zé)拉生意,而你負(fù)責(zé)制作假面,除了這一次的殺人嫁禍陳遇白,幫簡瑤瑤瞞天過海的事情,之前還幫陸員外那已經(jīng)是死囚的兒子給從牢里面替換了出來,你們?nèi)绾畏赴福约笆潞笕绾畏掷慷脊┱J(rèn)不諱,蓋了手印,這里是狀子,林大人請您過目一下吧。”上官安奇正色道。
一紙訴狀,白紙黑字,還有末尾處的紅色手印,林志渙接了過來,看向上官安奇,點了點頭。
“那就謝謝官小侯爺跟和惠郡主了,幫了本官大忙,本官這就去回了陛下。”林志渙對著二人行了一個拱手禮,然后讓手下人將案犯全部押送走。
李思郝路過上官安奇身邊的時候,滿眼的不齒,就差對著他“呸”了,但上官安奇卻輕聲開口道:“我今日約你來此,本是想告知你、你的身世,但是,你真的很讓我失望,你一句錯也不肯認(rèn),執(zhí)迷不悟,機會給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你說什么?你知道我親娘是誰?”李思郝頓時大駭看向他,但是,不等上官安奇將話給說完,李思郝就已經(jīng)被拖走了。
秦心顏挑眉,“你倒還是挺憐惜他的。”
“同門一場,而且他前幾日才救過赫子銘,讓武陟與萬歷免于一戰(zhàn),就算是他的功德,他值得知道他的身世,至少死個明白。”上官安奇嘆了口氣,如果他今日肯坦白認(rèn)罪,我也會想辦法讓林大人保住他這條命,其實他本性不壞,不過是跟錯了主人。
秦?zé)o惑那廝,真的是越來越喪盡天良,只可惜,他這一次又把自己給撇清了,沒有證據(jù)證明他跟此案有關(guān)。而且他今日是知曉李思郝來此的,卻沒有采取任何動作,連李丞相府,都是安靜如雞的。
“謝謝你,郡主。”孫佳林終于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對秦心顏說話了。
“喲,小子,終于肯賣乖了?”秦心顏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對,你是好人,我哥哥說,你給我喂的毒藥其實是糖果,所以我就不討厭你了。”孫佳林笑,露出俏皮的小虎牙。
“佳林他有時候確實很頑劣,失禮之處,還請郡主您多多包涵。”孫員外不好意思的笑道,又對著秦心顏與上官安奇恩謝了好幾回。
“自然不會跟孩子計較,說實話,這孩子我挺喜歡的,有靈氣,有膽子,不輕信于人,有主見,鬼心思不少,也很有自己的邏輯判斷能力,但是最可貴的是,他真實善良。如果孫員外你不培養(yǎng)他接你的班,我可想讓他參軍入伍了。軍隊里就是需要這樣的孩子,多歷練幾年,出
來啊,就是個將軍了。”秦心顏看向他,講真,看見金曉凱的時候,都不曾有過想親自帶進軍營栽培的心思,因為曉凱的心思比較難捉摸,做事情很多時候也更躊躇,少了幾分果斷。
見到孫佳林的時候,卻有了想要栽培的心,也許,這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的緣分。
“這……”孫員外有些猶豫,佳域他握筆就握了二十多年了,他肯定是不愿意經(jīng)商的,佳林這要再不情愿,那自己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yè),雖然比不過龍頭劉陳王,但好歹也自成一派,要如何傳承下去呢?夫人那可就只生了兩個兒子,就撒手人寰了,自己便絕了續(xù)鉉再娶的心。
“謝謝你的幫忙,不然現(xiàn)在,我爹爹跟哥哥都在大牢里面了,哪里只是現(xiàn)在這樣、捐獻國庫一萬兩銀子、另外再幫忙監(jiān)工修葺護城欄來抵罪呢。”孫佳林見爹爹一副吃苦瓜的表情,知道他正在犯難,便巧妙的岔開了話題,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向秦心顏伸出了手。
“嘿!”秦心顏跟他擊掌,倒是個機靈的,知道他爹未必舍得他去參軍,就開始打太極了,那好,本郡主就不提那茬,“吶,這監(jiān)工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護城河欄桿這么重要、關(guān)乎民生的工程,冬過即將要入春的時候,氣溫難準(zhǔn)確測定,冰融的厚度與體積更加難以把握的,不知道一直握著筆桿子的孫舉人,能否接此重任呢?”
“盡力一試,雖然不甚接觸過,但是理論總歸是互通的,郡主可是有什么高見,不如同在下分享一二?”孫佳域看向秦心顏,開口問道。
秦心顏擺了擺手,“嗨,你別真把我當(dāng)活菩薩,什么都來問我了。至于這種水利工程的修葺,記住一點,每一磚、每一瓦、每一個用于修葺護城欄桿的材料,都一定要嚴(yán)加審核,不能讓人在這上面動心眼,不然,這護欄一定會出事。選對人,用對料,這萬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也總歸能夠解決。”
“是,在下知道了。”孫佳域點頭。
而恰在此時,林志渙似乎想起什么來,又重新折返回來,上官安奇跟秦心顏見狀,一下子就又變得拘謹(jǐn)了起來,開口恭謹(jǐn)問道:“不知林大人還有何吩咐?”
“嗯,武陟玉王爺也在此案之中給了本官很多的線索,而你們也一樣,幫助了本官。所以,本官左思右想,還是想來問二位一下,你們跟玉王爺是不是一起的?”林志渙看了一眼上官安奇,雖然他在萬歷多年,但是他武陟小王爺?shù)纳矸荩约哼€是記得的,說不定是相識。
“對,我們是認(rèn)識的,其實,不瞞您說,之所以攙和進林大人的這個案子里面來,還就是玉王爺他要求的,畢竟他這個人愛馬如命,他的馬死了,他是無論如何都要破案緝拿真兇的。”上官安奇笑了笑,“哦對!大人,他可是說過,一定要將真兇交給他處置的,既然您已經(jīng)押送
李思郝回大理寺,那您約玉王爺來一趟大理寺吧。您應(yīng)該大概可能見過他、也能認(rèn)得出他的對吧?”
“見過,他在大理寺還待過大半天呢,本官正好也想找他打聽一下落十一,他們當(dāng)日揭皇榜應(yīng)征仵作,是一道來的。”林志渙說著,便不再耽擱,速速離去了。
上官安奇伸手,用胳臂肘戳了一下秦心顏,“喂,你當(dāng)日在那究竟做了什么啊,讓冷面林對你如此的有好感,甚至到現(xiàn)在,都沒有放棄打聽你的消息誒!這可是一向黑臉示人的冷面林,他不會跟小王我的品味一致,看上你了吧。”
秦心顏白了他一眼,看著依舊在場的孫家三口,開口道:“上官安奇,你莫不是今日太累了,都開始說上胡話了,林大人方才要打聽的,明明是落十一、落公子的下落。你問本郡主做了什么,又是何意?”
“哈哈,是我糊涂了,抱歉抱歉。”上官安奇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開口道:“若是落十一真的來到這里,那會是怎樣有趣的畫面,光是想一想,就已經(jīng)讓人覺得血脈賁張了。”
“一個是黑臉冰塊,一個是暖情公子,這樣的組合,確實讓人期待。”秦心顏也是一臉壞笑,雖然她當(dāng)日選擇頂著落十一的名號,不過是因為,落十一他既非萬歷人,也非武陟人,珞珈島上的人一直都有著他們自己的生活方式,幾乎不與外界發(fā)生聯(lián)系,但他們長流弟子,個個都是武功高人,故而其實是帶有著神秘色彩的。
就算一時不察,自己暴露在林志渙的跟前,也可以說是自己急中生智、強行杜撰的一個人名,想必林志渙他就是再見多識廣,也不會認(rèn)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吧,倒沒想深處去。
只不過,現(xiàn)在被上官安奇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家伙給引導(dǎo)了,自己倒是浮想聯(lián)翩,都可以寫一本林x落的同人話本了。
“郡主,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孫員外見他二人在聊自己聽不大懂的事,便帶著孩子先行告退了。
秦心顏跟上官安奇均點頭,目送他三人離去。
孫佳林一步三回頭,倒是給秦心顏招了不少次手。
“哎,這件事情倒是終于過去了。”上官安奇伸了個懶腰,踏步出了亭子,迎面吹來一陣雪風(fēng),凍得他打了個噴嚏。
“希望吧。”秦心顏說著,倒是莫名的覺得不安了起來,還是決定暗自派人保護著孫員外一家人,護城欄桿,可以動的手腳也不少。
……………
陰暗的牢房,冰冷無比,四處都是破洞,透著風(fēng),還泛著一股子惡心無比的味道。
墻角處,時不時就有老鼠竄過,還有蟲子,不知道是這里一年四季都是臟亂差,還是因為犯人多,很多細(xì)小的蟲子在這寒冷的冬天依舊可以生存,甚至蠕動。不少的蜘蛛網(wǎng)糊在上邊,要墜不墜的,平添了幾分陰森蒼涼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