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宣和夏傾城帶著翩翩熟門熟路地來到玉寒天所居住的宮殿,并沒有如愿地抓到他的人,里面和他們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依然是了無人煙。
“不是說回來了嗎?怎么沒人?!濒骠娌唤獾貑?。
雖然大家都已經(jīng)基本肯定了玉寒天和水墨寒其實就是一個人的事實,可心里,她其實是有些不安的。
水墨寒畢竟救過她好幾次,他們就這么來偷人家的東西,怎么說也不講道義、恩將仇報。
她也想過這東西不行就干脆明著給他借好了,可董宣說,這東西這么貴重,當(dāng)初沁月國去世的皇上在那種時候這么慎重的將東西交給他,這千葉草對他們來說就算不是意義重大,也必然是極為珍貴的,人家怎么可能就這么平白無故送給了他們。
百般權(quán)衡之下,就只能用偷的。
偷不著,也只能是明搶了。
想到這‘搶’,她的心中不由噓了口氣。好在他們都是易容了的,要不然待會兒被認出來,還不知道會怎么的尷尬。
“難不成是去參加攝政王的文定去了?”董宣想了一下。
不是都說這玉寒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嘛?這種時候,各國賓客使節(jié)來了那么多,怎么想,他也不可能出去‘見人’??!
“應(yīng)該不可能,這些年,沁月國無論有多重大的事,他也不出現(xiàn)在人前的?!毕騺?,這些事情都是由攝政王接待處理就好的。
“會不會是因為這夏允城和秦越澤兩人都來了,他不出現(xiàn)說不過,才迫不得已接待他們?!边@兩人的身份,若說他親自去接待,那才是最為合適。
夏傾城也想不通,凝眉看著董宣。“以師傅之見,現(xiàn)在我們該如何是好?!?
“現(xiàn)在出去,也不知道他人是在哪兒。偌大的皇宮總不可能亂闖亂撞的??!不知道交代夜無痕和秦白他們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董宣也頗為苦惱。
“我們必須在戌時回去。”他們不可能打亂接下來的計劃?!翱磥?,還是得靠秦白他們的幫忙?!?
“好在你小子當(dāng)初多了個心眼?!闭f起這,董宣就忍不住佩服夏傾城的機智。
為了以防萬一,早備了一手。讓夜無痕和秦白易容成兩位朝中官員,為的就是出現(xiàn)這種狀況,好查探出玉寒天的下落,以給他們提供后備的支撐。
“你們兩就別亂走了,我出去看看他們那有沒有留下我們要的線索?!倍麑λ苏f道。
翩翩和夏傾城點了一下頭,待董宣離去,兩人很快地閃入玉寒天的寢宮。
“娘子,怕嗎?”夏傾城溫柔地看著她問。
“呃!”他這么一問,翩翩才想起,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做‘賊’,臉上就不由染上了少許興奮?!安慌?,有夫君在身邊,我什么都不怕?!?
因為有他在,她都幾乎忘記了自己這是私闖皇宮,若被抓到了,可是死罪呢!
見她臉上染起的少許興奮,他輕笑出聲,取笑她?!翱磥砦壹夷镒舆€是挺有做賊人的潛質(zhì)的。”
他還真怕她不能適應(yīng)這種事,怎么說,也是第一次。
被他這一取笑,她面上染上一抹潮紅,輕捶了他一下?!澳氵@是笑話我啊!要知道我們這可是‘賊公賊婆’呢!”
敢取笑她,他也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呵呵!”夏傾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里的說辭,覺得有些新鮮。再一想,他們這還真是夫婦兩人一起做賊,心中不但不覺得排斥,反而覺得有些有趣。
若這里不是皇宮,而是一般尋常百姓家,他們卸去這心中的緊張,或許會覺得這種感覺更加的有所不同吧。
見他笑,翩翩突發(fā)奇想?!胺蚓?,看來你也不討厭我這說法呢!你說,若是將來我們不能回去軒燁皇朝了,那從此就浪跡江湖,以做賊為生,劫富濟貧可好?!?
“好!”他輕刮了一下她嬌俏可愛的鼻子,寵溺的說道。
知道她那純粹是說笑的,可在他看來,只要她高興,做什么都可以!
兩人又說笑了一會兒,董宣就回來了。
一進門,見無任何異樣,董宣就說道?!斑@夜無痕和秦白兩個小子,還真靠得住。”
說著,就將手里拿著的一個小包袱放到桌子上,當(dāng)著翩翩和夏傾城的面打了開來,只見里面是一套宮女的衣服和兩套太監(jiān)穿的男裝。
不用說,這宮女的衣服肯定是為翩翩準(zhǔn)備的。
可這兩套太監(jiān)衣服、、、、、、
董宣開始拿到這包袱的時候,只是打開隨便看了一眼,當(dāng)時見上面是一套宮女的衣服,就覺得這兩人辦事利索可靠?,F(xiàn)在看見宮女衣服下來的太監(jiān)服,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這兩小子太過分了,怎么能給我們這樣的衣服呢?”要準(zhǔn)備也給他們兩套侍衛(wèi)用的啊,這太監(jiān)的,打死他也不穿。
“這、、、、、、”翩翩看了一下冷著一張臉的夏傾城和怒意滿面的董宣,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們。
這讓兩個鐵錚錚的男人假扮成太監(jiān),本來就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更何況這兩人還是一個是尊貴非凡的天之驕子,一個是江湖中人尊重的董宣,他們兩又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裝扮!
“我去換衣服?!?
夏傾城自董宣手里接過那套比較適合自己身型的太監(jiān)服,往內(nèi)室而去。
“啊!”翩翩驚訝地張著小嘴,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去換太監(jiān)服!他?夏傾城,那個溫潤如玉的錦王。
董宣一把拉住夏傾城?!皟A城啊,你該不會是腦袋壞了吧。你可要看清楚,這可是太監(jiān)的衣服呢,是那種少了男人的寶貝,失去了男人的尊嚴(yán)的人才會穿的東西?!?
這種辱沒尊嚴(yán)的事情,他們怎么可以做呢?
“沒有時間,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毕膬A城陳訴著事實。
太相信,這太監(jiān)服一事絕對是夜無痕的惡作劇,秦白是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這種東西,若在平時,他是怎么也不可能穿的。
應(yīng)該說,是連觸碰,他也不會碰上一下。
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除了換上他還能怎么辦呢?畢竟這千葉草是關(guān)乎著翩翩性命的東西,他們勢在必得。
在也沒有時間可以拖延了。
以現(xiàn)在這種沒有時間去找更適合的衣服的情況下,他們除了換上這身衣服,還能怎么做呢?
總不至于真為了這衣服的事,在這里守株待兔地等著玉寒天回來吧!
“可是、、、、、、”董宣看著自己手里的衣服,那可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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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東西,他若穿了,將來哪還有老臉見人啊。
夏傾城回頭看著他那么為難,很是明白他的想法,提議道?!耙?,我去抓玉寒天得了。師傅你就在這里陪著翩翩吧?!?
這種事情,他這個做人家夫君的責(zé)無旁貸。
“夫君!”翩翩跑到他的身邊抓住他的手,心中酸澀。
一來,她不舍得讓他穿這樣的衣服;二來,是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去找玉寒天。
那水墨寒的功夫,看起來似乎并不比夏傾城差。再說,這里是皇宮,夏傾城若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去,那她怎么可能會放心。
“傻瓜,不就是一件衣服嘛。”夏傾城輕輕地拉開她的手,在她的頭上揉了一下。
“可是、、、、、、”
翩翩正想勸他,卻見董宣已經(jīng)躍過他們的身邊大步流星地往內(nèi)室去了。
“師傅!”翩翩驚訝地看著董宣。
他這是要去做什么,該不會是要去換衣服吧?剛才不還怎么都不肯穿的嗎?
“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就如同傾城說的,不過就是一件衣服?!倍^也不回地說道。
“師傅。”翩翩看著他進了內(nèi)室,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她又何嘗不明白,董宣最后會妥協(xié),完全都是因為他們夫婦。
一個那么驕傲的人,居然為了他們愿意換上這衣服,可想在他的心中,他們是何等的重要。
原來,他是那么的疼愛著他們。
“沒聽師傅說嘛,這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毕膬A城的櫻唇勾動了一個淡然的笑意,也往內(nèi)室而去。
錦王!百變神通!其實,那些,不過都是一些虛名而已。
在他們的心中,這些虛名,又怎么能和她的安危相提并論呢!
聽著內(nèi)室傳來簌簌的聲音,翩翩眼里的淚光忍不住打轉(zhuǎn),嘴角勾起最幸福滿足的微笑。
她是何其幸運,能夠兩世為人,得到這么多人的疼愛。
夏傾城和董宣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一樣自責(zé),卻又帶著感動和幸福的復(fù)雜神情。
“翩翩,想什么呢?”董宣喊她?!斑€不快去換衣服!你這丫頭就是沒經(jīng)驗,這種時候了還有閑工夫想別的。快去!”
一點危機意識感都沒有,看來,這以后,他還得多將她帶在身邊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他董宣的徒弟,那可是要各方面都比人強的。
“哦!”翩翩抱著手里的衣服,趕緊往內(nèi)室去。
“呵呵!”見她急急忙忙的樣子,夏傾城就覺得幸福。
這換穿太監(jiān)服一事,因為是為了她,便也覺得不是那么的委屈和難以接受。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是比她還要重要的。
為了她,沒有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