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熱的答應了曲墨白的放手一搏,等冷靜下來傾城又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仔細想下來忽然想到,原來她是答應了冒充和初雪歡好的女人混進蠻夷的營地,可是怎么混是個問題啊,她總不能正大光明的走進去說是神醫的愛慕者以此來求得那寶貴的一夜吧?!
不過對于她的疑問,曲墨白倒是沒有過多的解釋什么,只是安排好了虞緋堯和閻宿以后又帶著她來到了集市,等看見前幾日那名鹽商的時候,傾城也明白了,原來他是想借鹽商和蠻夷的熟絡讓自己混進去
反正后來也不知道曲墨白是怎么和那鹽商說的,那鹽商居然還真就同意了,只是傾城總是覺得那個鹽商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對,悲哀,羨慕,感嘆,敬佩,反正是讓傾城很不理解,不過很快她就想開了,反正只是假的,做戲而已,曲墨白樂意說什么就說什么唄,這要她能混進去就是好的,其他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這一夜,傾城很沉的睡了過去,因為第二天還有一場硬仗在等著她,她不想去擔心那些后怕的問題,比如說輸了怎么辦?死了怎么辦,已經活了這么久的她早就已經將生死看得淡薄了,生或者死毒她的意義并不大,只是她想讓那幾個一直陪著她的男人活下去,而且要幸福健康的活下去
所以就算是為了他們,她也要養精蓄銳的去對付明天要面臨的各種困難,這是一種扎根在心底的信念,無人能將它動搖
晨時的號角響起,傾城心滿意足的睜開眼睛,僅僅有條的穿著衣服,除了臉上她自己臨時貼的那張皮有些緊巴巴的不舒服外,其他的都一切正常
走出營帳,幾個男人已經站在了外面等著她,她的目光一個接著一個的越過,最后停留在了一身戰甲如同戰神一般傲然天下的閻宿身上,上前一步,她伸手將閻宿手里的頭盔拿到了自己的手上,踮起腳尖仔細認真的將頭盔為他帶上
“閻宿,在我的生命里,無論是何時何地,你都是一匹戰無不勝的寶馬,你知道我叫這匹馬為什么么?”傾城揚起微笑“不死的戰馬,赤血染黃沙,金戈伴鐵馬,我不喜歡戰爭的血腥,可我喜歡它平定后的安逸,這一仗是生是死我們皆是緊緊的聯系在一起,如果我們都有幸活著,我希望我心中的這匹戰馬能永遠的陪伴在我的身邊”
從沒有聽過她說這些的閻宿低頭看著她閃動的眸子,不顧眾士兵的在場,一把將她兜在懷里,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頸彎里
她聽見他說等著我,她聽見自己說好
送走了閻宿,傾城回身看著總是吊兒郎當壞笑的虞緋堯,陽光下,他的發色耀眼奪目,就如同他的人一樣,無論在什么地方,都會讓人眼前一亮或是被他的邪佞所征服
“到我了是么?”看著抬腳走到自己面前的傾城,虞緋堯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什么都不用說了,親一下實際一點”
想也不想的親上他的唇角,在看到他難得詫異模樣的時候傾城已經離開了他的唇“虞緋堯,你就像是這事件的火樹銀花一樣,總是閃耀在這亂世之中騷動別人的心弦,我總是在想如果你是個女子一定會有君王從此不早朝,其實總是忘記了你現在就已經有這個資本了”
沒想到她會和自己說這話的虞緋堯黑了半面臉,剛剛被她親吻的喜悅全部消失殫盡,正要開口阻止她,卻聽得她又說
“可你最吸引我的并不是你那惹人眼球的臉蛋,而是你不受約束的性子,我被你吸引的同時也羨慕著,因為自由并非是想有就能有的,答應我,這次的事情結束以后,你要陪著我看這盛世上最美的煙花”
虞緋堯不是閻宿那種直性子一根筋什么都要說明白的男人,她的話無非是想讓他答應活著回來而已,他又怎能聽不出來?!
“我只陪著我的女人看煙花”邪佞的笑出聲,虞緋堯反將她一軍,轉身收拾一下打算動身
“好,我等著你回來”傾城看著他的背影在她說話這話后不自然的一頓,開心的笑了
除了留下看營地的士兵,就剩下傾城和曲墨白了,因為要先去鎮子上和鹽商會合,所以曲墨白去牽馬了,只剩下傾城一人站在有些空曠的營地上
抬頭看著已經穿透云層暖人身心的光線,傾城第一次覺得做人原來可以這么輕松,放下一切看開生死,只有那觸手可及的希望
從營地到集市,一路上傾城和曲墨白誰也沒有說話,大概是誰也不想去破話這暫時的美好,兩個人和平的共騎乘著一匹馬讓傾城似乎又回到了那一世桃花盛開的時節,在漫天的桃花下,他也是這么在后面將她固定在懷里,陪著她游樂在山間,聞著陣陣花香,聽著小鳥歡聲歌唱
下了馬,看著已經朝著他們這里走來的鹽商,傾城回身用最快的語速開口“曲墨白,你我是佛祖結下的孽緣,雖然到了今天的地步,可我依舊感謝著上蒼讓我遇見了你,愛上了你,如果在重來一次,我一樣會選擇愛上你,無論結果是什么,我都不悔,因為曾經有個人說過,我是他的妻,他的傾城”
她的話句句打在了曲墨白的心坎上,恍惚間似曾相識的片段疊加在一起,讓曲墨白無意識的伸出了手臂,等他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將傾城抱在了懷里
久違的體溫讓他懷念,讓他舍不舍得放手,大手按著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曲墨白低頭對上了她在陽光下幾乎透明的耳朵“傾城,我總是覺得我上一世和你應該有一段刻骨的經歷,不然不會總是讓你刺痛我的神經,混賬的事情我已經做下了,就算現在我說我心里有你你會一笑置之,所以你只要記得那個你認為美好的曲墨白就好,至于那個混賬的曲墨白,他會消失的”
低頭用唇狠狠的砸在她的唇上,不深入只是用盡全力的觸碰,直到鹽商走到他們的眼前,曲墨白才松開了懷里的傾城
看著眼前恩愛的男女,鹽商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嘆氣的將馬車招呼了過來,催促著傾城上了馬車
離開的時候,傾城坐在馬車里朝著身后望了許久許久,一直將曲墨白的身影望成了遠處的一個白點,她才忍著泛疼的心關上了車窗
“哎,分不開就不要非這么倔強么,我看你家相公對你是愛到骨頭縫里去了,這樣的男人真是百年都遇到一個喲!”坐在傾城對面的鹽商忽然開口
他這一開口,傾城好奇心也上來了,因為她早就想知道曲墨白到底是怎么和他說的,他才同意了帶她去蠻夷的營地
這一通的打探下來,傾城是越聽臉色越黑,到后來是完全的黑成了煤球
原來曲墨白以他自己不能人道為由說是想留有后代,而傾城眼光還比較高,一般的人還看不上,所以聽說了神醫的事情才讓曲墨白動了心,然后的然后的然后,就是現在這樣了
反正就是曲墨白大度的將她送到了別的男人的懷里,為的只是一個傳宗接代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傾城郁悶的簡直想要撞墻,這種理由也虧他曲墨白能說得出口,怪不得昨日那鹽商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兒呢
“這蠻夷的營地可不比在家里,姑娘一會切記跟著我少說少看,莫要跟丟了”想起了剛認識時候傾城的潑辣,鹽商后怕的趕緊囑咐著
“大哥你放心吧,雖然我性子不好了點,可分寸我還是有的”敷衍著鹽商,傾城干巴巴的笑著
“哎呀,你那相公…………”
又來了,傾城內牛,看來這路上也別指望消停了,不過那曲墨白難道當真不能人道?不然他是怎么磨破嘴皮子把這大哥忽悠的這么對他深信不疑?
磕磕絆絆被荼毒了一路的傾城終于到達了蠻夷的營地,下了馬車,鹽商獻媚的掏出懷里的令牌和一些碎銀子拿給看陣營的侍衛,這才帶著傾城暢行無阻的進了營地
腳跟著鹽商的步伐,眼睛也偷著四處打探,看來曲墨白估計的還是對的,無論是持久仗還是突破仗,他們都不能輕易的將蠻夷陣敗,不說武器精良的問題,光這人頭數他們也不是個頭啊
今天閻宿帶著說有的精兵出征,營地里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殘兵傷將,可看看人家,出了相同的軍力迎戰,營地里看守的士兵還是豐滿的擁擠了整個營地,難道蠻夷都是超戶?!傾城在腦袋里不停的畫著問號,看來當務之急真的要強行帶出了他們的酋長,才有生存的希望
“到了,我已經盡力了,至于酋長和劉侍奉能不能看上你,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帶著傾城停在一座最大的營帳前,鹽商幫她掀起了帳簾
“謝謝大哥,小女子銘記于心”成與敗就看這一搏了,深呼吸了一下,傾城朝著鹽商笑了下,抬步走進了蠻夷的酋長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