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來索府并不奇怪,自打皇上命其與十三阿哥胤祥共同輔佐太子后,這索府到是沒少來。雖說皇上不太樂意讓太子與索額圖走的太近,但一來這多年衍生的勢力范圍并不是說打散就打散的,何且胤禛也沒打算真就把太子從索額圖的圈子里拉出來。二來這太子與索額圖確也是近親,走得近也在情理之中。
但胤禛趕在這個時候來,就不得不讓太子與索額圖覺得他是為了那剛被皇上賜下的秀女。
可胤禛在見了兩人后卻并未提及此事,閑聊了一陣子后只是對太子說淮黃工程已初步竣工,皇上要他去協助地方官員做做收尾工作,后天就要啟程,太子還有什么吩咐的嗎?
太子見胤禛只提公差,隧點點頭:
“老四,有你和老十三在我身邊,我也省心多了。你去吧!京城的事兒全都有我呢!”
“嗯。”胤禛又瞧一瞧索額圖,“索大人。”
“四貝勒!”
“這陣子還勞您多費心了。”
“四貝勒這是說的哪兒的話!”
話不多,胤禛就要離開,索額圖送至府門口正要轉身回屋,胤禛離開的腳步卻又停下了:
“索大人。”
“哎!”索額圖急忙轉身。
“聽說皇上賜了個秀女給太子,不知太子是要納進府里還是……”
索額圖頭上見汗,四阿哥還是問了這事兒。
……
“索大人,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么?”見索額圖一時間也沒個答復,胤禛輕輕一笑轉過身不再多問,卻扔下了一句話:
“我只是隨便問問,真正關心太子這些問題的我想應該是明珠。”
……
回了貝勒府,胤禛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大的結。他到索府上找太子說差事是真,但最主要的確是想打探探太子對秀女這件事兒的態度。可想來想去,還是不問的好,太子的脾氣他知道,一但把他惹急了那可是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的。他自己到沒什么,畢竟是皇四子,可弄不好受傷害的就是那丫頭。
想到這兒,胤禛狠狠地咬了咬牙,一抬頭,正見那拉氏與年氏二人向自己走來。
“四爺,回來啦!”
年氏見了胤禛臉上笑開了花,可那拉氏卻沒她這么樂觀,她瞧見胤禛的臉色并不怎么好看,甚至很差。于是輕輕地拽了拽年氏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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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您還在怪我?”
胤禛看著那拉氏,久久沒出聲,只是那眼神里確實是帶著怨的。就連在一旁的年氏也瞧得出這氣氛不對勁兒,于是悄悄地帶著下人離開了。
見年氏走遠,那拉氏走到胤禛面前,用手撫平了他衣領上的褶皺:
“爺,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子,我以為進宮選秀會讓那孩子過得好一點兒。”
“她在這兒過得不好么?”
終于說出了一句話,可卻又讓那拉氏沒法子回答了。
“咱們夫妻這么些年,我不想說了傷人的話,可這事兒……你就容不了個孩子嗎?”
見胤禛如此說話,那拉氏突然一陣子心酸:
“可她已經不是孩子了……”
胤禛一仰頭,道:
“你是福晉,若是說得出這種話,那這個家……你也做不了這個主了。”
說罷轉身離開,那拉氏看她是朝著那東院走去的,心下一嘆。自己這是怎么了?她是孩子又怎樣?是女人又怎樣?再轉頭看看那年氏住的院落……她們又有什么區別呢?也許今后還會有更多的人讓這院子越來越熱鬧,自己跟了他這么些年,怎么這種事兒卻看不開了呢?想罷甩甩頭,自顧自地笑笑。為自己做的這些個事兒笑,也為自己的性子笑。
自打西婭離開,這東院兒就再沒了動靜兒。以前西婭在的時候雖然她不說話,可是春花秋月卻整天圍著她嘰哩哇啦個不停,有時西婭聽到有趣的事也會笑笑,這讓胤禛覺得很溫馨。可現在沒了,雖然她吩咐這院子這屋子還要像小格格在的時候一樣照常打掃,一樣不許有外人進來,可卻再沒了人說笑,也再沒了一個像小仙女兒似的丫頭在這兒晃來晃去。
“給貝勒爺請安!”
胤禛一回頭,見是春花秋月正站在門外。擺擺手,她二人也知趣地放下手中的活計退出屋子。
胤禛將這屋子上下打量了個遍,雨過青天紗還掛在窗子上,那是西婭獨愛的顏色,想當年他差人拿了四五種紗料放在她面前,那時個子還小小的她立即抱了一大卷子雨過青天怎么也不撒手。于是胤禛就命人將這屋子的窗子、睡榻全都用這種料子遮起來。等布置一新之后,連他自己也覺著清新無比。
胤禛坐在睡榻邊,伸手撫了撫西婭睡過的枕頭,嘴角不覺間露出了一絲笑意。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