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一過,毓慶宮多了一位林格格。
佟桂寧看著滿頭珠翠的女人,一時間有些失語。
雖然這段時間日子過的跌宕起伏,但是她對這位林格格還是有印象的,這不就是前院伺候的彤兒姑娘嘛,太子還因為她把弘皙給罰了。
這兩人膽子也太大了,佟桂寧只覺得越來越看不懂太子,眼前這個女人有何過人之處,讓太子冒著風險給了她一個身份。
莫非,她在……那方面特別得太子中意?!
鈕祜祿氏也就是現在的林彤兒見太子妃的目光有些奇怪,她不怕被人認出來,反正見過她的人也只局限于毓慶宮,在這里沒人回忤逆太子的意向。
果然,佟桂寧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喝了她的茶,說些姐妹友愛、開枝散葉的話,就放她離去了。如今,在佟桂寧心里,只有弘昭是最重要的,連太子都要后退一步,她不關心這兩人搞什么幺蛾子,只要不連累她的弘昭就好。
林彤兒入府當天晚上就等到了太子。
太子屏退左右之后,單手捏住了林彤兒的脖子,微微用力,纖細的脖頸仿佛隨時都能被他折斷。
“你說準了,皇阿瑪想要廢了孤,又不想讓別的皇子上位,這才又找由頭復立了孤。”
林彤兒臉憋得通紅,她沒有求饒,只是定定的看著他,太子慢慢的松開了手,用手帕擦了擦指尖。
“太子,我的能力你也親眼看過了,如何,要不要合作,給我弘歷,我告訴你接下里會發生什么?”
太子上下打量著她:“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女人,怪不得四弟要弄死你。”
林彤兒被說到了痛處,神色扭曲了一下:“咱們有共同的敵人,我恨雍親王,你討厭弘暉那個崽子,只要你成功上位,踩死雍親王府就像是踩死螞蟻一樣簡單。”
太子點點頭:“如卿所愿。”
太子一面和林彤兒虛與委蛇,一面在心理想著,等事成之后,第一個要死的就是這個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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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里進了不少答應,其中有一個女子很是別致,她是所有人里最瘦弱的,膚色是不自然的冷白,從來不與人說笑,整日里板著一張臉,在宮里這個見面先笑三分的地界很是惹眼。
這不,已經是桃兒姑娘這個月第三回侍寢了,掌管綠頭牌的太監高遠對她留了心。
“霍答應,您的屋子住著舒不舒服,要不要奴才說說給您換個朝陽的?”
霍桃兒還是那副不理人的樣子:“不敢勞煩公公,芳菲院只我自己住著,雖然太陽少了些,勝在清凈。”
“唉。”高遠心想,這有福不會享啊,就是遭罪的命。
霍桃兒有一手煮茶的本事,康熙召她來,處理政事的時候,她就侯在一旁,煮上一壺好茶。
康熙很喜歡看熱氣氤氳下霍桃兒那張看上去就能飛升月宮的臉,也因此,他愿意和小美人聊上幾句。
“朕觀你言行舉止也是念過書的。”
“回皇上的話,奴才的父親是同進士出身,生前不過是七品小吏,一場風寒就要了他的命。奴才家里一貧如洗,為了能讓父親去的體面些,奴才的妹妹瞞著奴才學著話本子里說的賣身葬父。”
康熙聽著她用平淡的語氣說著過去的經歷,莫名的就被帶入進去了,他放下了手里的書,側耳傾聽著。
“奴才知道的時候,奴才的妹妹櫻兒已經有了人家,說起來還挺有意思,那人正是九貝勒。”
“九爺對櫻兒很好,連塞外出巡都帶著她,那段時間奴才偶爾能去九爺府上求見妹妹,時不時的還能從妹妹那里拿些銀子度日。”
“奴才一個女子家里沒有男人度日艱難,還好有九爺庇護。”霍桃兒說到這里嘴角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雖然奴才從來沒有見過九爺,但是他能對妹妹好,在奴才心里就是好人。”
康熙心頭一動,他記得老九就是在那一次出巡患上了大病,隨后再出來的見人的時候就仿佛換了一個人,就是到了如今也是三天兩頭的請太醫。
“你和你妹妹感情很好。”康熙總結道,他和裕親王福全也是兄弟情深,很能體會到兩人互相依靠的情誼。
“是了,只是奴才妹妹福薄,和父親一般染病去世了。”霍桃兒扯出一個難看的表情,“九爺府上的人來,賞了奴才一些田地,問奴才還想要什么。”
“奴才說想要進宮伺候皇上,奴才不想重復父親和妹妹的命運,奴才想有病的時候被醫好。”霍桃兒抬頭看著康熙,“奴才有幸得見天顏,只希望皇上不要嫌棄奴才粗鄙。”
“哈哈哈。”康熙忍不住笑了,眼前的女人青春赤誠,還有著悲慘的經歷,是惹人憐愛的典范。
康熙摸著桃兒散落的發絲,他的目光看似深情其實冰冷。
這是誰送來的人呢,如此精心挑選,又有什么目的。
康熙思索著,老九?
應該不是,她和老九的牽扯太明顯了,這背后還有別的推手。
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來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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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思思進府之后,她忽然發現嫁人以后的生活和之前簡直是天差地別。
當然,雍親王府沒有苛待她,雖然是格格的位份,但是一應吃穿用度都是規制里能用的最好的。
只是她沒有了自由!
以前在二哥府上,想要出去玩兒說一聲就行,二哥還會放下公事陪她。
如今在雍親王府,只能去園子里逛一逛,想要從內院出去都難。
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她有一個非常奇怪的鄰居。
據說是之前進府的鈕祜祿氏,但是自從她進府之后就從沒見過這位格格露面,說是得了什么傳染病,不宜見人,只能靜養。
這樣的說辭讓她每天從鈕祜祿氏門口經過的時候都要捂住口鼻,回屋里還要各種清洗,生怕被傳染上。
府里福晉是老好人,李側福晉是個煩人精,從來都是用鼻孔看人的,每次見了面不冷嘲熱諷幾句都不痛快。
這樣的人,得虧雍親王府上下和氣,否則早就被人生吞活剝了。
年思思在心里盤算著李側福晉的一百種死法,到底沒有付諸實踐,因為她還沒有被胤禛寵愛。
想到這里年思思有些挫敗,雍親王只在她進府的前三天進過她的房間,隨后就再也見不到人,每日不是在前院就是在正院。
這和她設想中的有非常大的偏差。
年思思開始思索,如何能在雍親王府站穩腳跟,這是個問題。
據她觀察,雍親王是個守規矩的人,他每日的作息都非常精準,只有在福晉那里會打破他故有的習慣。
這對自己不是個好現象,還得二哥幫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