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出了正月十五,雍正這時才有時間回到府里,處理府中事務了。
要說康熙三十六年,按虛歲來講,四爺已經20歲了。
而按說,這頭年才經歷康熙三十五年,親征葛爾丹大捷。
而且此次親征中,雍正還是幾位皇子中,唯二兩個立功勞最大的兩位阿哥。
而康熙也論功行賞,賞賜了四爺府好多珠寶銀票,和京城靠近未來賞賜給雍正圓明園的地皮。
又加上府里去年十月份,連診出的三個懷孕的孕婦,這怎么也是大喜,雍正怎么說,都是要開心高興的。
可奈何這府里的紫嫣格格,自去年冬至發燒昏迷后,病情就一直反反復復的。
現在竟然已經連續,病了快三個月了,雍正現在為這個女兒,簡直是操碎了心。
就怕一不小心,就又得經受喪女之痛了,因此這段時間的大夫,太醫可是沒少往府里請。
可無論請了多少大夫,這紫嫣格格的病情還是如此反反復復。
雍正一下沒法,就又恢復了年前的,除了政事,正院和初音院外,基本有時間都去紫韻閣看望這紫嫣格格了。
而因著紫嫣格格的病情,雍正今年二格格的周歲抓周,都沒有大辦。
只是府里眾人聚聚,各自為這格格送些長命鎖,項圈,還有寫小鞋子小衣服,表達對這位格格的祝福。
至于皇宮里的德妃,此次倒是賞賜了一對金項圈到府里,還賜了一好些布匹珠寶給李氏才算完。
這天府里二格格的抓周宴過后,那拉氏便將方嬤嬤,和梅蘭竹菊四大丫頭打發出去了。
倚在塌上,小心的一手撫摸安撫著已經漸漸顯懷的大肚子。
另一手則在努力運轉異能,對著盆栽溝通著,抓周宴后紫韻閣那邊的情況。
那拉氏心里,老早就想弄垮這李氏了,何況還是如此大的把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呢。
只是這李氏著實奸詐,這那么多大夫來檢查都是正常的,即使如此,那拉氏還是不想讓,李氏真就這樣過去了。
所以那天沈佳氏匆匆來告訴她,懷疑李氏為了爭寵,故意給紫嫣格格下發燒的藥。
這才讓紫嫣格格的病情,反反復復的發生,還說李氏聯合府里的庶福晉,不將她放眼里,欺負她的人云云。
那拉氏看了看,沈佳氏已經不太明顯的淚痕,哪里不知道這沈佳氏,是想借她的手收拾李氏???
雖然如此,那拉氏還是對這次沈佳氏,送來的消息上心了。
不管最終,這沈佳氏的目的是什么,但只要能打壓這李氏就好。
因此不管沈佳氏,這個消息準確與否,她都要好好利用起來。
是以,從年前的冬至,紫嫣病了開始,那拉氏就沒停止過,對紫韻閣的監督。
可一直都沒有好的證據,證明李氏下藥。
沒成想今日里,她只不過是例行用異能監督這李氏而已,沒成想就給了她如此大的把柄。
只見這時,盆栽正將紫韻閣那邊的情況,給她活靈活現的表現出來呢。
首先傳來是一個,年齡稍微大點的聲音,那拉氏一聽,便知道是李氏的奶嬤嬤。
只見此時那嬤嬤道:“主子,您一夜沒睡,還是去歇會吧,紫嫣格格有老奴在這,還有太醫那么多人看著,礙不了事。
您可是有身子的人呢,可是馬虎不得的,這要是不好,這可是會影響肚子小阿哥的。”
那拉氏這邊聽到似乎,還是與平時一般的對話,身子感覺也有吃不消。
剛準備切斷異能,叫進來方嬤嬤,看能不能想辦法用別的法子,弄垮李氏。
最好那初音院的伊爾根覺羅氏,跟這李氏都一起流掉才好呢。
不想這時候,從那異能中傳出來一陣壓抑的哭泣聲,聲音中透出的委屈和弒殺。
連隔著好幾個院子的那拉氏,都有些心神不穩,差點當時就讓那拉氏身子支撐不住,異能供應也時斷時續的。
后面那拉氏,再調集全身的異能與右手,加大異能與植物的溝通,這才聽清了李氏抽抽涕涕的悔恨之情。
只見植物中,傳來李氏壓抑的聲音,道:
“嬤嬤,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為了留住爺,為了跟伊爾根覺羅氏那個賤人爭。
本格格竟然將紫嫣的身子,險些毀了,這要不是此次本格格出手快的話,就憑借那群該死的庸醫之手。
本格格的紫嫣,是不是就要被他們,給本格格醫死了?!?
聽到此處,那拉氏心神大動,沒想到真是這個李氏自己搞的鬼。
那拉氏一想到這,就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這久,爺日日守著這紫嫣格格,竟然是連她這正院也少來了。
要知道,她可不是初音院那伊爾根覺羅氏,有爺時時念著,只要空了下來,就會抽時間去陪那賤人做什么胎教。
而她這里,就只有規定的時間來外,后面竟然搶了好多次爺,來正院的日子。
這次她不弄死這李氏,至少也要讓這李氏禁足徹底被爺厭棄了才行。
哼,真當她烏拉那拉氏,那么好說話嗎?
一直踩著她捏,何況是李氏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簡直是死有余辜。
那拉氏剛想叫進來方嬤嬤她們,趕緊去叫太醫和爺,去紫韻閣捉拿李氏去。
后又想到,她聽到的這點,可是不能讓爺信服的。
因此那拉氏,牢牢控制已經快飛奔出去的心神。
又仔細加大異能的輸出,果然這時那邊又傳來聲音。
只是這次聲音換了個人,那拉氏知道,是那個大丫鬟白薇的聲音,只見那聲音憤憤的道:
“哼,要說都怪初音院伊爾根覺羅氏那個賤人,要不是她。
主子爺又怎么可能,在明明知道格格懷孕的情況下,還日日去了初音院守著那個賤人。
明明都是懷孕,可是這主子爺心都偏的沒地了,有時候咋們,就是以二格格的名義去請主子爺。
也不過是讓主子爺,來咋們紫韻閣待半天不到就走了。
比起三年前的紫韻閣,這主子爺對格格,那完全是千差萬別的區別啊,主子爺當真心狠吶,說變心就變心了。”
說完,那丫頭又喑喑哭泣起來,聲音沙啞道:
“不然……主子又何須如此費心勞神的去演這出戲啊?要知道主子您,可是懷著身孕??!
只是格格,咋們什么時候能徹底不要讓咋們的二格格,不要再受這份苦了???
這二格格這樣反復的燒著,奴婢這心里疼啊,要是這燒壞了二格格的腦袋,以后真的留下了病根,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可不是每次都能如此走運,讓主子您剛好救回來的。
奴婢知道主子有著特殊手段,可是格格,奴婢這就給您磕頭了,二格格再也經不起這樣折騰了?!?
說完,那拉氏就聽到了‘咚咚咚’幾個磕頭的聲音。
這那拉氏一下便有些急了,這她異能,已經快支撐不住,她繼續聽到怎么抓住李氏的把柄了。
這主仆幾位,竟然還沒講到如何辨別李氏使壞的呢,只是很快,那拉氏就聽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了。
原來這李氏一開始,并沒有將初音院那伊爾根覺羅氏放眼里。
可這不成想這幾年,伊爾根覺羅氏異軍突起,忽然便被爺放手心里寵著。
三年來,竟然有越寵越旺的趨勢,前兩年,爺還經常去紫韻閣。
這隨著去年,初音院的伊爾根覺羅氏流產過后,爺不知道是因為內疚還是什么。
竟然除了府里規定的正常時間,去各個院子外,剩下的時間,就基本都去了初音院了。
特別是這最后,初音院的伊爾根覺羅氏,又再次爆出有孕的時候,爺這下可算是徹底惹眾怒了。
竟是除了偶爾去正院看看她,和紫韻閣李氏外,剩下的時間,居然就都歇到初音院了。
李氏這下,心里可算是徹底爆發了,一開始只是借著紫嫣格格去截爺,后面見爺留下的時間還是不久。
于是李氏便心一橫,從一個特殊地方,拿出了讓人發燒的藥,讓白薇下在茶里。
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紫嫣,哄她喝下藥去,然后晚間又故意開了點窗戶。
之后,又命人在紫嫣格格退燒藥中,每次都在藥湯中摻了點發燒的藥。
正因為如此,紫嫣的病情才會反復無常,就是連宮里來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但是因為每次藥渣,都被李氏讓人提前便處理掉了,是以都2個多月了,還沒人能發現這其中的異常來。
這沈佳氏來跟她說的,則純粹是那不成器的東西,被李氏跟布耶楚克聯手。
給府里女人的一個震懾而已,純粹是受無妄之災,不過那個沖動的性子,活該受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