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人,還被稱之爲做的好,這個世界怎麼了?
鳳姨的話完全顛覆了我對人性的瞭解,看著老頭將屍體拖到血泊中,依照魏老大的死狀對其進行處理,眨眼間被我殺死的那人已經面目全非,完全認不出誰是誰。
秦無陽強行將我拖出宅院,我們剛出門就有人衝上來,強行將我們分開,看著他被帶走,我惱怒的對著身邊的人揮出拳頭,無奈雙手難敵四拳,被對方死死壓制,終究沒能阻止他們帶走秦無陽。
身上捱了好幾下,他們不敢打我臉,也沒下狠手,直到秦無陽被拖上車離開後,放開我,畢恭畢敬的對我低下頭。
氣惱之餘也沒真對他們出手,這些人也是聽命於鳳姨,喘著粗氣,他隨便拉過來一人喝問道:“你們聽好了,他要少一根汗毛,我就拔掉你們一顆牙!”
“小二爺放心,我們不會爲難秦公子,只是”
“滾!”
深吸一口氣,返回宅子內,魏一鳴的屍體已經被運走,地上躺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老頭看著我,眼裡充滿詫異。
“魏一鳴是因爲失血過多休克死亡?”老頭點點頭,我呵呵兩聲。“一個成年人有多少血量?”
“我明白小二爺的意思,但還請您體諒鳳姨,秦公子是唯一出現在現場的嫌疑人,於情於理,他都必須留下。”
冷靜下來的我點點頭。“這裡不是第一現場,兇手大白天轉移一具血屍並不容易,看來流城的內鬼還不止一個。”
老頭沒說話,我再次看了眼那具屍體,走出宅院。
獨自在街上徘徊,不知不覺走到魏一鳴宅院前,大門緊閉,門上的銅環顯人眼球。
我推門而入,徑直走進他的廂房,屋裡充滿清潔用品的香味。
或許是因爲這裡死了人,站在屋子裡格外感到陰冷。
命案現場沒有藍色警戒線還挺不習慣,貼著牆遊走在屋子裡,手指碰觸到牆面時,那種陰冷頃刻間鑽入心底,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心口猛地劇烈收縮起來,那種扎心的疼,讓我忍不住彎下腰。
手指離開牆面後,這種扎心的疼驟然消失,當我再觸及牆壁時,那種痛再次襲來,幾次嘗試後,我不僅開始懷疑這是某種警告或是暗示。
想到這,我退後幾步望著整面牆體,腦海中不僅閃過那些被藏在牆體裡的女屍,打了個寒顫向著裡屋走去。
進入裡屋,空氣裡的血味要凝重許多,氣味是最難清洗的一種雜質,雖然沒聽人提及發現女屍的地方,但直接告訴我,她就是死在眼前這種大牀上。
魏一鳴約我來這裡,他想告訴我兇手的消息,結果自己被人殘忍殺害,他究竟因爲知道兇手是誰被殺,還是因爲他就是兇手而被殺?
隨著魏一鳴的死,秦無陽被莫名牽扯進來,我由衷的感到莫名的混亂不安。
從主廂房出來,經過左邊廚房時,我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聲音,沒有遲疑,我推門而入,幾隻老鼠從地上竄過,鑽進了牆洞裡逃之夭夭。
“這裡怎麼會有老鼠?”
我走到牆洞邊好奇的往裡張望了兩眼,發現鼠洞裡藏著什麼都東西,伸手探人沒摸著,找來掃把往裡捅了捅,將裡面的藏起物勾了出來。
裹著灰土的面料,還帶著蕾絲花邊,看起來有些舊!
當下,我心頭一緊繼續用掃把往裡搗鼓,感覺裡面還有東西,搗騰了好一陣,又挖出了不少東西。
藉著燈光,撥開灰土露出藏物的本來面貌。
大部分是女性的絲襪,還有一套顏色發黃的整套內衣,看著叫人範圍。
絲襪已經破損,內褲上還有幾個老鼠啃過的洞,應該是老鼠在其他地方發現了這些東西,叼了過來做窩的。
有了這個發現,我再次回到主廂房開啓地毯式搜查,希望能找到更多關於女性私密物品,以此來證明魏一鳴有可能就是兇手。
然而,我翻遍整個宅院再也沒找到更多類似物品,只好返回院子裡,僅是手裡的這些東西說明不了什麼,剛剛有矛頭的希望就這麼破滅,心有不甘。
走出宅院,大老遠就瞅著阿玖急匆匆跑來,胖子滿頭是汗的在後面跟著,嘴裡不知道在喊些什麼。我站在臺階上看著他們飛奔而來的樣子,空蕩蕩的心頓時有種被填滿的感覺。
阿玖一口氣衝上來,抓著我的手臂道:“怎樣?有哪裡傷著沒?”
他喘著氣,我沒聽清楚,愣愣的望著他。
阿玖吞嚥著口水,也不管我怎麼的,上下前後摸了個遍,確定我沒時候才大嘆一口氣道:“接到鳳姨的電話,我都快被你嚇死了,沒事就好!”
話說到一半,胖子纔到了跟前,繞著我轉了三圈,給我胸口來一拳,才把我攬進懷裡。“沒事,沒事的!男人都要經歷這個過程,你背了點而已。”
面對這樣的安慰,我也是哭笑不得。“沒想象中那麼糟糕!還好。”
胖子沒再多說什麼,他只是狐疑的瞥了我眼,轉移話題道:“電話裡說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就攤上殺人這麼大的事,秦無陽呢?”
我搖搖頭,眼下雖然身邊沒人跟著看著,但也不好說暗地裡沒人盯梢,七爺不在,我才知道我這個小二爺到底有多虛名。
“阿玖,你知道在這裡犯了事,會被關在哪嗎?”
阿玖躊躇了下道:“看落在誰手裡,如果是鳳姨的話,那可能會被關在西側奈何橋附近。”
胖子一聽嘿呦了聲,吧唧著嘴道:“還奈何橋,她咋不去一個鬼門關啥的,不是更氣派。”
“別亂說,小心隔牆有耳。”阿玖衝他瞪了眼,繼續說道:“秦少不是一般人,暫且不會有危險!鳳姨雖行事潑辣不講情面,但她還是有分寸的人,這麼大的事,恐怕還得等七爺回來做主。”
話是這麼說,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阿玖去打探秦無陽的消息,我與胖子回閣樓等消息,鳳姨有意避開我,她不想見,我也不打算求著見,用胖子的一句話說,見了也是白見,不如不見。
等待的過程極其漫長,坐在牀沿邊,夾著煙的手不自然的顫抖著。
胖子悄悄關上門,他挨著我身邊坐下。“這裡沒外人,別繃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