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接下來,趙警官沒什麼好問的,讓人把我送去了臨時拘留所。
關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被帶去了審訊室,負責審問我的還是那個王警官,這次他身邊換了人,我感覺我的好日子到了頭。
王警官盛世凌人的坐在昨天趙警官的位置上,邊上的小警官負責記錄。
“王栓,過了一晚上,有沒有想起點什麼?今天沒有老趙護著,我看你怎麼作!”王警官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
漫長的一天即將開始。
“警官,我還是那句話,不是我乾的!”
“你現在不承認沒有關係,不過你最好想清楚,昨晚醫院已經發出病危通知書,高力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在暴力毆打下,殺人償命,你逃不掉的,現在你積極配合審問,到時候,我可以替你向檢控方說情?!?
“得了吧!剛剛您都說了殺人償命,人都死了,再求情,還不是個死字!”我譏笑道,心裡想好了,反正不管怎麼說,這個白癡都認準了我就是兇手,他現在就是想法子要我認罪,只要抵死不認,他也拿我沒辦法。
果然,王警官被我激怒了,不過他並沒有對我採用任何暴力行爲,而是不斷對我採用精神折磨。
在小小的審訊室裡,時間彷彿失去了該有的意義。大瓦數的燈泡直接對著我,即便是閉著眼也能感受到強烈燈光照射下的燒灼感,很痛苦。
這種鏡頭我只在電視上看過,沒想會這麼真切的發生在我身上。
王警官讓小警官不斷重複的問我相同的問題,自己卻坐在邊上大口大口啃著雞腿,吃東西還吧唧著嘴,那聲音真的是......
從被關進來到現在,我滴水未進,肚子空空如也。
屋裡瀰漫著飯菜香味,這對我來說是種致命的誘惑,在強光下,我循著味道深吸一口氣,吞嚥了下口水。
王警官抹著油光光的嘴巴,將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不懷好意的笑了下,讓小警官把我銬起來,然後將盒飯放到我跟前,近距離下,誘人的香味直竄入鼻腔,肚子在香味的誘惑下沒出息的咕咕叫起來。
“沒吃東西,餓了吧!吃吧!”王警官讓小警察關了強光燈,點上根要想,逍遙的坐在那看著我。
等雙眸適應四周環境後,我低頭看向近在幾尺的盒飯,差點口水都掉下來,我很想吃,無奈身體被拘束著,最大限度的活動範圍,僅到盒飯的上方,離雞腿僅有幾公分。
努力許多次,僅有一次嘴脣碰到了雞腿,嚐到了上面的醬汁,但這並不能解決我的飢餓,反而更激發我對食物的渴望。
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遠比強光直射更糟人心。
快要被這種痛苦逼瘋,我大吼一聲,索性挺直背脊,直勾勾的盯著滿臉嘲諷的王警官。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眼神是什麼樣的,但我知道我現在有殺人的衝動。
王警官乾笑兩聲道:“雞腿飯好吃,不過等你老實回答了我的問題後,才能給你吃。”
“不是我乾的,不管你問多少次,我都是同樣的回答!”
“好,有骨氣,我們繼續!”
王警官彷彿吃定了我似得,把雞腿飯放到一邊,讓人哪來一瓶水,擱在我面前。
整整一天,我就跟復讀機似得一遍又一遍說著同樣的話,視線一直盯著面前的水瓶。
人可以七天不吃飯,但不能一天不喝水。飢餓感一旦過去,身體還能支撐很久,可對水的渴望就跟走在沙漠中的迷路者一樣,會死。
小警官在問我問題的時候,王警官一直在觀察我,他看著我雙眼充血,耷拉下腦袋時,突然打斷了小警官,讓他給了我口水喝。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明天繼續,王栓,希望今晚你會想起點什麼?!?
一口水解決不了一塊乾旱的枯地,我沒聽到王警官在說什麼,而是眼巴巴的看著小警察拿走了那瓶水,直到有人把我帶出審訊室,關進了拘留所,才清醒過來。
我發現自己被關進了另一間大牢房裡,房間裡躺著坐著好十幾個人,他們盯著我就像是在頂一隻陌生猴子似的。
有過經驗的我,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去跟牢房裡的人對視,我抱緊身子蜷縮在牢門邊,通常這個地離走廊進,更容易被探頭留意到,所以也是較爲安全的一個地方。
恍惚中,我感覺到有人靠近,當我睜開眼,黑影落了下來,我被人拖進了牢房伸出,接下來自然是逃不過毆打的下場。
我抱著頭一聲不吭的任由他們折磨,卻沒想到我越是不吭聲,這些人打的越起勁,好像不打到我求饒不罷休似得,而我執拗的就是要跟他們做作對到底。
“都住手,這小子不對勁,真要打死了,倒黴還是我們。”不知道誰喊了句,那些人都收了手。
我拱起身子,全身跟撕裂般疼痛,一張嘴滿是血,不斷向外涌出,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第一次感到與死亡那麼貼近,我吃力的眨了眨眼,看到了還是無盡的黑暗,我困難的咳了兩聲吐出的氣息越來越少,漸漸的我隨著黑暗墜入到更深的黑暗中。
嘀!嘀嘀!嘀!噠噠!
在一陣單調枯燥的聲音中,我緩緩睜開眼,雪白的世界,我來到天堂了嗎?
不,我這種人,應該下地獄的!
緩緩閉上眼,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中,耳邊傳來女人的哭泣聲,還有綿綿不斷的安慰聲,把我從黑沉中拽了回來,猛地睜開眼,雪白的世界裡多了許多色彩,還有一張張熟悉的臉。
我還活著!
動了動手指,嘶!
專心的疼到了心裡,我卻因爲這股子痛笑起來!
“夜姐姐,他是不是傻了?你說他腦袋會不會被人打啥了,那可怎麼辦?。俊?
我循著聲音望去,曲婷捂著嘴,兩隻眼腫的跟核桃似得。
夜未黎揉著她肩膀安慰道:“傻瓜!他要真被打傻了纔好,這樣你就不怕他跟其他女人跑了?!?
曲婷傻兮兮的問道:“是這樣嗎?”
我真想給這兩個女人翻個大白眼,艱難的擡起手,對著曲婷招招手,她瞪著眼睛望著我,眼裡又蓄滿了淚水。
“他,他真的醒了,夜姐姐,我沒看錯吧!”
夜未黎靠上來,對著我的眼睛揮了揮手,看我有反應後,才點頭道:“嗯,死不了,你在這裡待著,我去找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