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銘涓一聽,說:“你這說得也很有道理。咱們才進入雲南多久啊,居然就這麼被人設置了伏擊。這麼說來,讓你去醫院也是沒辦法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她還是沒法冷靜下來了,眼裡閃過一抹焦慮之色。
我思考了一下,道:“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然後和果敢方面聯繫,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就醫沒有辦法了,但估計問題也不大,咱們走,找個山峰,要有手機信號的地方。這裡的情況很快就會有jc知道的,他們一來,更是添亂。”
說著,我起身來,咬牙忍著痛,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往側面的山坡上爬去。右大腿還真疼,畢竟是被子彈打穿了我的肌肉,生穿了一個血洞出來,好在是沒傷到大血管。
薛銘涓跟著我身邊,還是扶著我,說:“咱們這要往哪裡去啊?”
我說:“剛纔開車的時候我看了,一直有一條河繞流在這裡的山區,我們翻過這裡的山,下到河谷裡,游過去,也就沒有什麼足跡了。至於這裡的屍體,還是留給當地的jc來處理吧!對了,他們身上有匕的,帶兩把上。”
薛銘涓一聽,說:“過河嗎?你的傷口行嗎?”
我說沒事,去吧,取兩把匕過來,咱們帶著,然後很可能要穿越邊境上的原始森林地區,這得有好些天的行程呢!
她回身取了匕,然後扶著我。我們就在原始山林裡穿行,一直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終於下到河谷裡。河並不是很寬,水也不急,我們遊了過去。準確的說,是她拉著我游過去的。
這一路行程,把我折磨得夠嗆,傷口流了很多血,又累又痛,右腿始終是沒法用力的。
剛一過河去,她就說:“趕緊,把傷口再消一下毒,上一些藥吧!”
我點了點頭,讓她轉過去,我自己來處理。她說看你那個痛苦無力的樣子啊,還是我來吧!
我不想讓她幫我處理,但她堅持,我也沒有辦法。先前的處理,我有些緊急,並沒有退去褲子什麼的。
那時,我們沒有危險了,確實也應該好好處理一下傷口了。我躺在河邊的樹林草叢裡,她幫我退了褲子,然後幫我清洗傷口,又上了些藥,還問我有沒有抗感染的藥。我說注射過破傷風了,她纔沒再說什麼,幫我裹上了紗布。
她很細心,而且很熟練,看來也是訓練有素的。我疼得閉眼,咬牙,根本沒去看她什麼樣的動作之類的。
一切搞定之後,我從揹包裡拿出一條新的褲子,她幫我穿上,然後說現在夜也深了,只能在這山裡過夜了。
我點了一支菸,說等我喘會兒,然後再作打算吧!她說想爬到山頂上去,看看那邊公路上的情況,我也沒有反對。
沒多久,她從山頂上下來,說那邊j車很多,警察們在收拾場面,並沒有往這邊搜索過來,看起來,死了不少的人,包括一些無辜的司機和乘客。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說:“走吧,咱們找個地方過上一夜。”
她說山頂那一邊坡上,林子裡有一間小草屋,看起來有些破舊了,看樣子可能是山裡的獵人住的臨時小屋,再弄些草,可以將就一下的。
於是,她扶著我往山頂上爬去。媽的,這傷口疼痛得要命,我右腿都是拖著走的感覺。最後,實在不行了,她真是厲害,居然揹著我爬山,讓我感覺好愧疚,她卻說沒什麼,一點體力活而已,比起她父親對她的訓練來,還真是算不了什麼強度。
我也是看得出來,這女子確實厲害,至少身體素質出普通女人太多了。
到了山的那一邊,她將我放在那破舊無比的草屋外面,然後又用匕去割些些草來,鋪在屋架子上,然後還清理了一下里面。這一切,她做得也是相當的麻利有序。
不到半個小時,我就躺在乾淨的小草屋裡面,面前還生了一堆火。她說我失血不少,身體冷,應該烤烤。
我烤著火,她居然出去打獵了,用匕削了些尖銳的木箭,做了一張弓帶走了。
沒多久,我正自己往火裡添木柴呢,她回來了,居然帶著一隻肥大的野兔和一隻野雞回來的,而且兩樣東西都清理得乾乾淨淨了。這女人,箭法真是一流啊,我服了。
接著,她烤了野兔和野雞,烤得香滋滋的,和我一起分食。我食量大,吃得不少,而她的食量也不算小,在她家吃早餐的時候我就知道,當時還覺得她能吃,還不胖,身材還那麼好。當時看來,總算明白了,愛運動、訓練的女人,總是不會胖的。
吃飯的時候,我還是問她父親和姚東徠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呢?
她說她的父親薛之鳳,早年也是個軍人。只不過轉業回到地方後,跟上級搞不好關係,上級實在貪得無厭,欺壓良善。一怒之下,薛之鳳將那上級給一招擰斷了脖子,然後帶上幼小的她亡命天涯。
父女倆還是吃盡了苦頭,最終還是落入了法網。不過幸好那時候姚東徠出於同情,枉開了一面,讓薛之鳳得以活命,但從此隱姓埋名在人世間。
姚東徠對薛銘涓也非常好,收爲義女。那時候的姚東徠呢,還只是一個縣長,不過家世不一般,這事情處理得很完美。姚東徠與薛之鳳呢,也算是情同手足,常在一起喝酒抽菸聊天,聊天下大事。
後來,姚東徠成爲姚家的希望,也成爲貴族圈裡的一顆希望之星後,終於拉起了自己的私軍力量,總教官便是薛之鳳。培養姚家死士的工作,都是他一手操辦的,甚至包括製造西風、金湯,都由薛之鳳負責。
不過,在金湯的開上,薛銘涓這個博士研究生還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因爲有學問啊!所以呢,有時候多讀一點書,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薛之鳳是個直人,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也經常這樣給女兒講的。當然,對於女兒的訓練,他更是狠上加狠,所以讓薛銘涓的身手相當不錯,包括野戰經驗也都有的。
我聽完這些之後,還是疑惑道:“涓姐,你既然這麼生猛,爲何先前不提早殺回來呢?對方的卡車可都讓我給打停了,你早點回來的話……”
她微笑著截了我的話,說:“我早點回來的話,你還不一定挨一槍,是不是?”
我稍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也不至於我們現在這麼狼狽啊!”
她說:“你不知道,那些緬甸人並非只有四卡車。就在我開車出去不到四百米的時候,另一邊的山谷裡又竄出二十多個人來,拿著槍掃我。顯然,他們是要對我們進行包餃子。而且,看到你車回去了,覺得你逃脫了,能不狠狠打擊嗎?我好不容易躲過了,然後摸進山林裡,趁黑下冷手,奪了槍,幹掉他們三十多人,然後才趕緊回來幫你的。”
這一席話,聽得我真是汗顏,道:“涓姐,你手裡沒武器啊,卻能幹掉那麼多人,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佩服啊!”
“呵呵!不用佩服我了。夏冬,其實你也是很厲害的。對方追你的人更多,你基本上沒怎麼吃虧。要不是你反應快,及時將車掉頭,我們恐怕早被掃成篩子了。”她淡淡一笑,還是頗有一種自信的美。那臉在火焰中,真的也是美極了。
我說:“涓姐就別誇我了,真是慚愧。你救了我一命,真不知怎麼報答了。”
她說:“你別慚愧了。大敵當前,你讓我走,你自己引開他們,這也夠爺們兒和擔當了。說報答沒什麼用,大家也算是共患難吧,是朋友的。行了,不說了,朋友,早點休息吧,這一折騰還真是有些累。”
於是,她就坐在火堆邊,靠著草牆壁,閉眼休息。我也是有些困了,吃得太飽,血液去了胃部,大腦缺血缺氧,自然犯困。
一夜無話,但第二天早上,我的情況就變得有些危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