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經歷
這天下午閑來無事,我就約了劉悅彤一起出去散步。話說自從正式確立了戀愛關系,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間還真是不多,每天上下課都在一起,所以課后也就沒必要再膩膩歪歪了。大多數情況我倆都是跟著室友的步伐,一來二去竟習慣了這種節奏,互相之間也沒什么抱怨。
正巧那天下午沒有課,趁著天氣晴朗,風和日麗,我們吃過午飯后就不自覺的走到了一起,牽著手走著走著就出了校門,直奔對面海邊走去。
要說濱州學院的校園風景,多半是離不開門口的這片大海的。出了校門步行十分鐘不到就可以看到柔軟的沙灘,湛藍的海水,若趕上好時節,遠方的帆船、海鷗以及晶瑩的浪花都會一并出現,著實讓人留戀忘返。還記得剛開學那會,好多來自內陸省份的學生到了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扔下行李,快速飛奔到海邊,光著腳丫在沙灘上肆意奔跑,最后不忘拍張照片發回給家里,證明自己終于看到了真正的大海。
我們兩人牽著手在軟軟的沙灘上漫步,遠處是一片晶瑩湛藍,碧波蕩漾,偶爾飛過幾只海鷗,鳴叫幾聲后就飛去了遠方。微風陣陣吹起了她的頭發,她精致的五官,嬌嫩的皮膚瞬間呈現在我的眼前,這樣一副迷人的臉龐怎能不令我著迷。此時的我,忘卻了煩惱憂愁,功名利祿也一并拋諸腦后,此刻的我只想珍惜這眼前人,這個讓我怎么也看不夠的人。我們并肩坐在沙灘上,任憑海風輕輕吹拂著彼此的臉龐,仿佛空氣中都彌漫著幸福的味道,這種味道讓我沉醉,讓我浮想聯翩?;叵肫鹞覀兊慕Y合,真是充滿了戲劇性。我理了理思路,竟一股腦兒的將我所謂的“獵戶寶典”和盤托出,她聽著聽著竟不自覺的笑出聲來,也許我這點小伎倆早已被她看穿,只是沒有拆穿我而已。
這一刻我的心靈得到了短暫的凈化,近來事件不斷著實攪得我有些疲累,回想起上學期,那時候班級里的每個人都是未經雕琢,簡單透明。大家出則同學,歸則同游,彼此間毫無芥蒂,直抒胸臆,快意人生,是一種怎樣的灑脫??扇缃癯藦埡梦疫€有幾人可以托付心事。身邊的人各懷心思,雖說沒什么過錯,但我終究認為沒有什么東西比純潔的友情更加珍貴。也許是我太過于理想化了吧,越想到這里,我便越加珍惜劉悅彤在我身邊的日子。
劉悅彤,一位來自另一個海濱之城的美麗女子。她有著善良純潔的心靈,優雅高貴的氣質,在不經意之間就走進了我的世界。我們甚至來不及調查彼此的生活背景,家庭狀況,就在一幕幕人為制造的意外過后走到了一起。她純潔的像一汪輕水,沒有功利,沒有攀求,只是在我迷茫困惑的時候給我安慰,為我排憂,人生得此,夫復何求。
那天我們不知在海邊漫步了多久,我只依稀記得我們從這片沙灘走到了那片沙灘。我們一起擺石塊,砌沙墻,她光著腳丫跑向遠方,我只輕聲的在后面喚著她的名字。海風輕撫,漁舟唱晚,漲潮的海水漸漸淹沒了兩排清晰的腳印,落日的余暉映紅了遠方的舟船,直到臨近黃昏,我們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這片海。
多年之后,每每想起那天在海邊的一幕幕,我都會傻傻的笑出聲來。即使后來風景變幻,物是人非,這段美好的時光仍是我大學時代最珍貴的回憶,余音繚繞,未曾遠離。
我的初戀
從海邊回來的路上,劉悅彤似乎對我的歷史問題頗感興趣,竟反復追問起我的初戀來。經過一下午幸福的海風洗禮,我的心理防線早已提前崩潰,只得任憑她隨意點播。
我略加思索,就開始訴說那段多舛的往事。
那是在高一上學期,剛剛經歷過中考失敗的打擊,又在隔壁重點高中見同學時深深的傷了自尊,我遂決定開始奮發圖強。每日只是埋頭學習做題,在那個愛心泛濫的年代腦海里絲毫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是緣分這東西著實是很奇妙,它說來就來,完全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
當時我們班里有一個女生,中等身材小眼睛,留了一個齊劉海,屬于在人群中毫不起眼那一類人。她是學音樂出身,對功課也不甚上心,每天都是瘋瘋鬧鬧一通就放學回家。在老師眼里她著實是一個另類,自然跟身為好學生的我無法相比。但是冥冥之中竟有一股力量,將原本處在兩個世界的我們慢慢拉近,直到產生一種叫**情的東西。
那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刻意接近我,有事沒事就讓我給她講解數學題,起初我拗不過她,只得利用課余時間來輔導她。有時候看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實在好笑,尤其是生氣時嘟起的小嘴,著實惹人憐愛,慢慢的我竟發現她似乎沒有之前那樣中庸。
九月末的運動會格外熱鬧,一眼沒看到她竟主動走向主席臺獻唱一首。一時間驚詫眾人,原本以為她只會嬉笑打鬧的我頓時目瞪口呆,想不到一曲難唱的《好日子》竟被她猶如天籟般空靈的嗓音完美詮釋。也許就在那一刻,我的思想悄悄發生了變化。
運動會結束后,我倆竟不自覺的走到了一起,相約一起回家。我送她到樓下,正要轉身離去之時,她竟主動抱住了我,一時間我被沖昏了頭腦,全無經驗的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面。我只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臉紅發燙,也許一句“我也喜歡你”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就這樣,我的初戀正式開始了。班里的人起哄的起哄,玩笑的玩笑,竟一不留神在班主任的課堂上泄漏了這一消息。接下來的故事可想而知,面對班主任和家長的雙面夾擊,再加上彼此的性格原因,這段美好的初戀只維持不到半年就夭折了。
對于初戀發生在學生時代的人來說,故事的開始總是那么自然。他桀驁不馴,誠實勇敢;她美麗大方,溫柔可人;電光火石之間,童話般的故事就正式開始了。由于種種條件的限制,他們從不敢在公眾場合表現的過分親密,只是趁著課后短暫的時間互相安慰。她自習時傳來的一張小小的紙條,他課后送來的一袋零食,都會令對方在枯燥的日子里笑出聲來。兩人一起偷偷約會,一起誆騙家長老師,一舉一動,一眸一笑,都會是那段喜歡叛逆的青春里最好的回憶。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初的熱情漸漸退去,曾經的浪漫變成了功課,如今的啰嗦亦取代了快樂。曾經男生的誠實勇敢在心智逐漸成熟的女生面前變成了沖動幼稚,而女生的體貼關懷亦逐漸變成了男生多余的負累。慢慢彼此的價值觀開始發生沖突,在面對艱難抉擇的時候,愛情,不再是不可取代的東西。到最后,分手也變得順理成章。并不是幼稚的我們駕馭不了純真的愛情,只是,有遺憾的歲月才叫青春。
我的初戀猶如一場絢麗的煙花,美麗,卻稍縱即逝,在這一場美麗的遭遇中,沒有善惡對錯,更沒有遺憾恩怨,有的只是滿滿的回憶。初戀是我們自己跟自己談了場戀愛,也許多年后對方的音容相貌會變得模糊,但那段無憂無慮、追求自由的爛漫歲月你一定不會忘記。當我們再見當年那個她時,也許早已沒有了當時的沖動,雙方甚至會笑著回憶起當初自己的幼稚天真,而那段刻骨銘心的時光,叫做青春。
學生時代的愛情
學生時代的愛情在一切以學習成績為主的今天,永遠是一項高風險的投資,無論是老師還是家長,都對這本能的青春期懵懂行為極盡打擊,所以這項投資往往很難有所收益。
然而似乎每個從青春期走過的人,都對自己學生時代發生的愛情故事念念不忘,多年之后往往忘記了課堂上所學的知識,但回憶起校園時期的愛情來仍能津津樂道。我想這就是它獨特的魅力所在,它象征著青春期的我們開始嘗試打破多年禁錮的枷鎖,開始認真去追求自己認為美的事物。試問還有什么比這追求美好,隨心所欲更值得懷念的事呢。
回想起我的初戀,雖然最后無疾而終,但整個高中三年她的身影始終揮散不去。她的一眸一笑,她的喜怒哀樂無不記載了那段令人難忘的艱苦歲月。那時候,每次考試成績出現波動,老師總會把大部分的原因歸結為都是愛情惹的禍。不可否認,年少懵懂的我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合理分配時間,如何處理彼此出現的矛盾,以至于多次為所欲為傷害了彼此。初戀是美好的,但卻發生在了不甚合宜的時機,面對著內憂外患、重重阻隔,不諳世事的我又如何挺得住呢。
還記得去年冬天我重返高中時,有學弟問我對高中時期早戀的看法。那時的我礙于班主任站在旁邊,實在不能跟他們推心置腹一番,滿腹的話語只得壓在心里,想一想真是頗為遺憾。但從嚴格意義上說,高中時期已經不能算作早戀了。因為高中時期無論是思想還是心智都已接近成年人,如果沒有巨大的高考壓力,相信高中會是每個人的天堂。但自從升入高中的第一天起,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橋段就被許多老師引用來形容高考的殘酷。高考,兩個簡簡單單的漢字,它所代表的意義已經遠遠超出了字面的意義,它代表的是別人的肯定,所謂的前途,甚至是整個家族的榮耀。
我還記得當班主任向我的家長反映我的問題時,那天晚上家里的氣氛格外嚴肅。剛回到家我就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面對滿桌的飯菜也變得索然無味。我預感有大事發生,小小翼翼的坐了下來,眼睛甚至不敢直視前方,只得盯住眼前的飯菜。
父親抖了抖煙,率先打破了沉默。
“今天你的班主任叫我去了趟學校,聽說你有點情況了?!?
此言一出我就聽出了畫外音,因為我在學校算得上是一個標準意義上的好學生,沒有不良愛好不說,學習成績也總是名列前茅。要說我有情況,只能是交女朋友的事東窗事發了。
我心里突然就布滿了陰云,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暴風雨。
這時父親看見我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又繼續說道:“本來你大了我也不該干涉你,但你不要忘了,中考失敗那段時光你是怎么過來的,人要知恥而后勇?!?
這句話瞬間就點中了我的死穴,我整個人猶如被電擊了一般,整個身體感覺一陣陣麻木。腦海里又浮現出那段迄今為止最為灰暗的歲月。
人生路漫漫,一次的小小的考試失敗又有什么關系呢,更何況它遠沒有決定人生勝敗的分量。但它特殊就特殊在這不是我一個人在考試,身邊的長輩同學,家長的同事親戚無數雙眼睛都在緊緊的盯住了那幾張考卷,人為的賦予了它本不該有的意義。奚落嘲笑、惡語相向接踵而來,從小一帆風順的我,那一刻,理想、信念、自信瞬間崩塌,年少的我,第一次開始懷疑人生。
經過了一夜的輾輾反側,第二天再見到她時,我的心里百感交集,她也似有同感。相信昨晚她也一定跟我有同樣的經歷吧。我們二人相顧無言,彼此的心事似乎再不必隱瞞,雖說當時并沒有馬上分手,但暗雷就在那一刻被埋下了。
多年以后,當我再次在人海中偶遇她時,她早已沒有了當年的稚氣,簡單干練的裝束已是一副標準的白領打扮。二人四目相對,卻再無交集產生,幾句簡單的寒暄過后二人就各奔東西。走了幾步,我不禁的回首望去,只見她慢慢在人群中消失,眼前浮現的竟是滿滿青春的影子。
排球選拔
轉眼間時間已經來到了5月份,美麗的濱州早已是一片鶯歌飛舞,花香四溢的季節了。有時候陣陣海風輕輕襲來,吹起了行人的頭發,連空氣中都帶著暖暖的味道。
此刻的校園內也是一片生機盎然,飯余課后,隨處可見三倆對情侶牽手漫步于林間小道,時而嬉笑打鬧,時而相互依偎,即使身邊路過老師也不躲避,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對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老師們也不會再進行干預了,像高中時代那樣棒打鴛鴦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再發生的了。都說大學是情侶們最后的天堂,更是人生談的最后一場單純的戀愛的圣地。
最近天氣不錯,校園里參加運動的同學也漸漸多了起來,籃球自然是第一運動,但最近排球場的人卻突然多了起來。對于排球,我只有看看的份了,雖說我對于體育運動不算陌生,但從小到大唯獨沒有碰過排球。今天的排球場格外熱鬧,球場上早已人滿為患,其中幾組的對抗賽竟頗為精彩,隨處可見身材高大的同學上演精彩扣殺,叫好聲此起彼伏。穿過了排球場就到了籃球場,今天的籃球場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平時供不應求的球架只有零星幾個人在隨意的投著籃。人自然是都去了排球場,這種情況倒是不多見,想來是院系里要組織比賽了吧。
果不其然,晚自習期間,班長楊毅就宣布了學校要組織排球賽的消息。此消息一出,大家竟出奇的安靜,似乎都對這次比賽提不起興趣。這也難怪,排球的普及程度遠不及足球籃球,相信好多人跟我的經歷相類似,大學之前都很少有接觸過排球的機會。
由于院里只有4個班100多人,男生加一起不到40人,再去掉毫無運動天分的就所剩無幾了,所以這次報名是采取自愿的原則,最后根據人數再進行相應的篩選。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誰有本事就毛遂自薦吧,反正我是沒這個金剛鉆。
回到寢室后,大家還是一貫的保持沉默,竟沒有人主動就這個話題展開討論。甚至到了報名截止后我還不知道我們院里的代表隊到底有哪幾位同學組成,想來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了。
打那以后,排球場每天都擠滿了人,男女混搭,各種訓練賽接連上演。我多次駐足觀望,沒想到近距離觀看排球比賽竟是一件如此酣暢淋漓的事,霸氣的進攻,賣力的防守,雙方你來我往,大戰數個回合不分勝負,真是精彩至極。我甚至一度后悔自己怎么沒有早點接觸排球了。
球場上訓練比賽的都是一些陌生面孔,一連幾****竟沒有看到自己院系的選手,這可當真是神秘莫測啊,連自己人都騙過了。每每想到這里我內心就埋下了一份好奇的種子,不知道這支由毛遂自薦之人所組成的神秘之師會產生怎樣神奇的反應。拭目以待吧,我開始充滿了期待。
比賽開始了
不知不覺中校園排球賽就在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正式開始了,說是不知不覺,大概是因為之前的關注度不夠高的緣故吧。各院系的橫幅標語早已懸掛開來,助威人群也已包圍了整個球場,此刻緊張的氛圍開始彌漫,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我們院被安排到了第二場,比賽采取的單場淘汰制。首先上場的機械學院和土木學院,只見雙方人馬簡單熱身后便紛紛登場,他們的出場仿佛自帶音響效果,無不夾雜著巨大的歡呼和叫好聲,再看兩邊的隊員,竟是清一色的人高馬大,長人如林。要說這兩個學院的恩怨可謂由來已久,做為學校的兩個大院,每逢體育比賽二者總會戲劇性的被分到一組,其激烈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比賽開始,由土木學院率先發球,只見一個高球發到對方的后場,機械院的球員不慌不忙,穩穩將球接起,順勢墊給了二傳,二傳手心領神會,將球架到了前方,這時己方陣營中突然從斜側殺出一位17號長人,只見他瞬間高高躍起,掄起手臂打出雷霆一擊,排球便如火箭一般急速下墜,對方球員只得目送排球落在了己方的陣地。這一球瞬間點燃了現場的氣氛,各種尖叫聲此起彼伏,大家無不贊嘆這一精彩的得分。
隨后雙方你來我往激烈角逐,比分交替領先,比賽爭奪也逐漸進入白熱化。每每到關鍵時刻,機械學院的17號球員總會挺身而出,不停的救球、助攻、得分,他時刻都在用自己的聲音動作感染著身邊的隊友,甚至好幾次將不利的局面硬生生的扳了回來。比賽的天平也開始慢慢傾斜,到了最后決勝局的關鍵時刻,又是17號球員身先士卒,從救球到得分一氣呵成,沒等對方球員反應過來,機械學院的啦啦隊已經開始歡慶勝利了。只見他們快速跑向場內,將他們的功臣高高拋起,不斷呼喊著勝利的口號。遠處土木學院的隊員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準備離開球場,己方的啦啦隊毫不吝嗇的送出了自己的掌聲,他們的表現著實配得上這經久的掌聲。
我還沉醉在之前精彩的比賽之中,正在目送著之前的英雄離開球場,我們院的選手已經準備登場了。我趕緊清了清思緒,讓目光重新回到球場上來。我這才第一次看清楚院里的首發隊員,只見楊毅帶了一個發帶束起了頭發,護膝護腕也一應俱全,簡直已經武裝到了牙齒。遠處的王一龍在做著簡單的熱身,粗壯的四肢上下搖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其它幾人分別是法學班的黃斌,以及二班的團支書和體育委員。他們幾人組成的首發陣容倒還像模像樣,最起碼不至于離譜的地步,想來是可以一戰的。
他們幾人緩緩走向場內,按照慣例先來了個吶喊,隨后幾人分位站好。隔網再看對面,信息學院也早已摩拳擦掌,對面的隊員們高矮分明卻個個身體壯實,眼神中無不充滿了殺氣。
我的心中隱隱掠過一絲不安,不知道我們這只神秘之師會有怎樣的表現。這時張好自愿站出來充當啦啦隊長的角色,一邊指揮著女生拉橫幅,喊口號,一邊組織著本院學生自愿者擺放礦泉水等物品。
比賽先由對方發球,我的心也隨著緊張的氣氛被提到了嗓子眼。只見對方發出一記半高球,球速緩慢,線路清晰,慢慢像楊毅的方向飛去。這時楊毅突然左腳像后退了一步,擺好了架勢準備接球,可沒想到排球竟突然砸到了他的手臂上,隨后又反彈到他的臉上,結結實實打了他一個滿臉開花。這時球場上突然爆發出了一陣笑聲,就連我們本方的啦啦隊也被這意想不到的開局驚到了,三三兩兩的竟也笑出了聲來。
楊毅略顯尷尬,只見他撿起了球大步走向了發球的位置,這本不是他的工作,可見他一臉嚴肅,原本的發球隊員只得讓位。楊毅拍了拍球,掄起手臂就是一記一揮,軟小的排球哪經得起他這股蠻勁,瞬間就遠遠飛出了界外。
對方球員紛紛笑臉相迎,在這緊張激烈的比賽中,好像沒有什么比白送分更讓人高興的了。小小的意外也許不足以說明問題,但隨著比賽的進行,我們這只神秘之師完全淪為了對方的笑柄。對方發的球我方一概接不住,我方發球又有一半出現失誤,比賽完全是一邊倒,整個過程毫無觀賞性可言,兩局比賽我方竟只得了可憐的五分,其中還有兩分是對手失誤所得。
起初,我方的啦啦隊在張好的帶領下還在不停的鼓勁吶喊,但隨著比賽的進行,啦啦隊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后來甚至三五成群話起了家常,張好也無心再掀起**,自然也沒有人再關注這場比賽了。
“這群官老爺都是主動來現眼的么,真是搞不懂唉,我想上場還不讓?!鄙砗笠晃煌瑢W的一句話突然給我提了個醒,仔細一看我才發現,我方的隊員果然是清一色的“高級干部”,個個都是有一定話語權的實權人物。我實在很難理解,毫無基礎的他們為何會主動出演這出“鬧劇”呢,安靜的當個觀眾不好么。
領導們的思維我是無法理解了,我在比賽結束后就快速的離開了球場,也許對方的勝利理所當然,居然連像樣的慶祝都沒有,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再起風波
比賽結束后大家各奔東西,對于結果似乎也沒有人再關注了。日子又恢復到了往常的平靜,但不曾想幾句不知何時開始流傳開來的流言蜚語又一次打破了之前的寧靜,而這一次,暴風雨似乎比往常都來的更猛烈一些。
事情要從比賽結束后的一天晚自習說起,說來也巧,隔壁班的同學在外出上衛生間的時候路過走廊竟聽到了本班班長跟輔導員打電話的內容。
“這點小事你就處理不好了,當初要不是看你表現不錯院里能提拔你么,你可別忘了,要按票數計算你早就出局了?!彪娫捘穷^傳來了導員熟悉的聲音。
“是,是,老師,我記住了。我一定好好處理?!卑嚅L顫顫巍巍的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這絕密的內容竟被那同學聽了個一字不差。他不敢怠慢,馬上就返回自習室將這個消息偷偷告訴了當初競選班長失敗的姜明。姜明是個身高八尺,體壯圓肥的東北大漢,平日里總是一副俠肝義膽,身邊自然聚集了一幫死黨。姜明是個直腸子,做起事情來從不拐彎抹角,為人也極為灑脫,只是他一直沒有想明白當初班長競選的時候怎么就會莫名其妙的輸給了一個身材瘦小、一口南方口音的小姑娘。若按投票數來計算,姜明自信早已占據了半壁江山,一個外地小姑娘,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從他嘴里奪走這到手的肥肉呢。
當姜明突然聽到了這個消息,一切謎團被瞬間解開,試問他一個東北大漢怎么能受得了這種暗箱操作的屈辱,據說他當時四目睜圓,青筋暴起,馬上就要拍案而起了。這時候身邊的幾個死黨果斷壓住了他,一場沖突才不至于提前爆發。
接下來的故事就不難想象了,原本和諧的二班突然變得矛盾重重。以姜明為首的小團體從最開始的非暴力不合作,發展到最后公然集體對抗班長,甚至在正面較量中屢次頂撞班長,弄的女班長多次淚灑講臺,捂著嘴就跑了出去。
選舉事件的余熱還在持續的發酵,二班近來發生的一幕幕不和諧事件自然而然的波及到了其它三個班級。而整個事件的起因也被傳的五花八門,好幾個當初競選失敗的同學仿佛都抓住了把柄,性格強勢的開始公然的不合作,性格較弱的則開始了暗中配合。一出出鬧劇鬧的整個學院上下沸沸揚揚,甚至有好幾次都有人組織大家去領導辦公室反應情況。只是那時候貼吧微博之流還不甚流行,要不然還真不知道這出戲能鬧到何種起步。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學生運動?看著幾個同學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自己本就處在局外,而且自己的班級在這場事件中被波及的甚少,只是最初蕭正陽借著東風發了幾句牢騷,但終究孤木不成林,自然也就成不了什么氣候。這時候我還真是開始佩服起了上級選人的眼光,我們班的幾大領導無一不是極具領袖氣質,有時候甚至無需激烈的言辭,一舉一動之間就可輕易結束一場風波。
但其它三個班級就沒有這么強弱分明了,隨著事件的持續發展,已經嚴重影響到了班級的正常運轉。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自然是非得導員親自出馬了。
據說那天,姜明的父親從外地開著車直奔學校而來,一下車就招呼姜明一起打開后備箱,兩個人大包小包的往下卸東西,隨后一起去了導員辦公室。三天之后,這場風波被導員迅速平息。經過重新投票選舉,姜明當選為班長。其它班級干部暫時不變,并要求所有人不得再傳播流言蜚語。
據說那天,二班的女班長上臺發表告別演講,感謝大家半年多來的理解與支持。說著說著淚水就浸濕了眼眶,而這一次臺下卻出奇的平靜,在沒有了質疑與打擊,有的只是對這個南方小姑娘堅強勇敢、樂觀向上的敬佩,當然,還有少不了的同情。
這場奪權風波看似被導員迅速擺平,大家也都安分守己,但事件的余波還在繼續發酵,它在不被人關注的陰暗角落里默默生長,終于在日后釀成了一場更大的危機。